作者:沙茶茶酱
不过这个年代的手机要怎么买呢?
我把手提箱安置好,把它藏到了我的床上,用抱枕、被子和小毯子把它一层层盖了起来。然后我翻出自己的钱包,数出里头所有的零花钱,略略考虑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
嗯,出门去买手机吧!
想到这儿,我握紧了衣兜里的一个小玻璃瓶。那是出发前斯内普给我的增龄剂,看来今天我注定要把它用上。
11岁的小孩买手机会显得很可疑,但是20岁的成年人买手机就很正常嘛!
走!出发去买手机!
我的规划说简单也简单,就是稍微有点复杂——我这话自己听起来都觉得离谱。说简单是因为核心非常简单,也就是喝了增龄剂去麻瓜商场买手机。但复杂是因为准备工作相当复杂,我需要回到老房子的卧室里换成年人的衣服,然后前往对角巷古灵阁将加隆换成英镑,成功买到手机之后我还得去安全屋等待增龄剂药效过去……
幸好今天是周六,就算折腾一天,明天还是可以睡懒觉!
想到这儿,我喜滋滋地揣上钱包,拿出了门钥匙。
老房子的卧室内,我把衣柜统统打开。脱掉身上的衣服之后,我下定决心,比量了一下剂量,喝掉了半瓶的增龄剂。
喝完之后,我站到了穿衣镜前,屏息凝神地开始等待增龄剂生效。
增龄剂的味道并不差,还有点淡淡的甜味,感觉像是葡萄糖酸锌口服液。对着镜子,我嘀嘀咕咕地念道:“蓝瓶的钙,好喝的钙!”
这个梗也相当古老了……哦,不对,现在是1992年,那这个梗好新哦!
忽然间,我感觉到四肢和胯部一阵酸痛,就像是急剧爆发的生长痛,我咬紧牙关,正准备挺过这一阵折磨,可大约两三秒后,疼痛就停止了,我惊讶地看向镜子,一个金发的成年女性正以同样的表情看向我。
我很熟悉这张脸,这是我,也是我在安全屋的毕业照上看到的那个人。不得不说,长大后的我依旧很可爱,我试探性地做了几个表情,并没有什么割裂的感觉,我再挥舞手臂,活动身体,登时有了一种再度成年的喜悦。
啊哈,我又变成大人啦!
我兴冲冲地来到衣柜前,嘀嘀咕咕地开始挑衣服。这些沉寂了十年的旧衣服散发着一股轻微的霉味儿,我闻了闻,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很快,我就挑出了一件我很喜欢的衬衫,再配上风衣外套和阔腿裤,简直是完美的知性成年女性!
有点可惜的是没找到贴身穿的棉毛衫和打底裤,现在外面是早春,还是有些冷的。我看看自己现在成年的身体,用力攥攥拳头——不怕!我现在可是浑身牛劲儿的20岁青年!想当年我20岁的时候天天熬大夜,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后来再过了几年,在接近30岁的时候也照样夜班连轴上,手术一台接着一台做,区区寒风能奈我何?
我充满雄心壮志地换上衣服,又跑去镜子前臭美了一番。好在我还记得一会儿要做的事情不少,于是我赶紧把领子翻好,揣上钱包,走向楼下的客厅壁炉。
下一站,古灵阁!
……哦不对不对,我不能直接用这张脸出现在对角巷,这属于诈尸。要找个帽子,再戴上口罩!
我折回卧室,翻了半天,找出了一顶度假用的草帽,一顶渔夫帽,还有一顶嘻哈帽。我沉默了半晌,看看自己身上的知性风衣,再看看这三顶无论如何都不搭边的帽子,最终忍痛选择了渔夫帽。
口罩我没找到,但我找到了一条和我的小毯子材质一模一样的金色围巾。我把金色围巾挂上脖子,一圈一圈绕了起来,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嘶,怎么感觉这围巾有股狗味儿?
难道上上辈子是狗这件事到现在对我还有影响吗?!
我再度走出卧室的时候,心非常痛。
我现在身上这套打扮也太不伦不类了!像个精神病!
当我通过飞路网来到对角巷,走到了料峭寒风中时,我的心更痛了。
还是穿少了哇!
我只能把脸更深地埋进围巾,大跨步走进古灵阁,语速飞快地催促妖精给我办理加隆英镑兑换。
换钱没花太长时间,我也没被人认出来。我做贼一样匆匆离开古灵阁,埋着头从破釜酒吧里挤了出去,终于来到了麻瓜的大街上。
走出大约五六百米后,我终于抬起头,从围巾里把脸解放了出来。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我开始搜索手机的专卖店——等等,这个年代的手机可不是走两步路就能买到的东西,它算是奢侈品吧?究竟哪里有卖啊!
好在我是个坚信用无敌的笑容和百折不挠的心就能打动一切被我拽住问路人的超强社会成员,很快我就问到了离这里最近的西门子专卖店的位置。
90年代国内还在用大哥大,这个时代各个移动电话厂家都在研制比大哥大更小、更便捷的移动电话。我本来以为现在能买到的手机都和砖头一样,但我在店里所看到的手机大小倒也还在我能接受的范围。
毕竟几十年后苹果手机又出了plus和max版本,那也真是大到离谱,我感觉一只手都抓不住。
一进店里,我就目标明确地提出要买一部移动电话。店员见我态度坚决,而且也不差钱(我把所有零花钱都掏出来了!),态度也非常好,效率很高地为我完成了购物手续,还帮我一起解决了手机号码的问题。
最终,我买了一台带天线的手机,屏幕只有我大拇指那么宽,也大概只有我大拇指那么长。我看着这台崭新的老古董,不禁动起了买苹果股票的念头。
哦对,还可以再买点诺基亚,等到2010年左右抛出去……
我走出店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夜风偏冷,我又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快步走向无人小巷。
得快点回安全屋,这天可真冷。
用门钥匙回到安全屋之后,我哆嗦着冲下楼,来到客厅,赶紧把壁炉点了起来。
黑豹又不在,我左右张望了一圈,叹了口气。在壁炉前,我哆哆嗦嗦地把手机从包装里拆出,按照教程拨号,然后就期待地等待电话接通。
“嘟……嘟……嘟……嘟……”
大约等到半分钟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
那头的声音有点模糊不清,我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声叫起来:“喂!是艾米丽吗?”
“……哪……谁……”
对面的声音依旧有些模糊不清,我忍不住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寻找信号比较好的地方:“艾米丽!是我!伊芙琳!喂?艾米丽!”
哎呀,老古董就是老古董,打电话还需要找信号好的地方!
我为了找信号好的地方,在屋里兜了一个遍。真不知道斯内普往增龄剂里放啥了,明明我只喝了半瓶,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变回小孩的迹象。最后我心一横,打开门,来到了前院。终于,露天环境下,我能听清艾米丽的声音了。
“喂?喂?能听见吗?”
“能听见!”我雀跃地喊,“是我是我,是我啊,艾米丽!我是伊芙琳!”
“哦,你找到电话啦?”艾米丽也笑着回应,“这是你自己的电话,还是借的别人的?”
“我自己的,我自己的,我今天下午出门买手机了!”我冷到发抖,于是开始绕着房子一圈一圈地走路,“这个电话号码你可以记一下,是我自己的!不过我在学校可能用不了手机,嗯,有什么重要的事你还是给我写信吧,或者也可以托梦?我记得仙家们会托梦,对不对!”
艾米丽确认:“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仙家们打算在这两天带你去你爸爸的梦里试探一下,看看他和你失忆的事情有没有关联。你最近每天睡前最好在床头点上三支香,如果没有香的话,点上三根蜡烛也行,这样仙家就能比较快地把你一起带入梦境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忍不住欢呼一声:“托梦好耶!我可以在梦里吓唬我爸吗?”
艾米丽:“要是把他吓醒了该怎么办?”
我:“好吧,那我不吓他了……哈啾!!!”
“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艾米丽关心了一句。
我用力吸吸鼻子,说:“我没事!就是屋里信号不好,我跑到外头来打电话了,现在外面风有点冷,等一会儿我进屋就好啦。”
“那我就不和你多聊了,你快点进屋吧。”艾米丽叹了口气,“关于归还文物的事,我也会继续跟进,有什么消息都会尽快通知你。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觉得,姥姥应该很快就能和仙家们一起回家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吸着鼻涕微笑起来:“那就太好了!”
“不说了,你快点进屋吧,拜拜!”
“艾米丽拜拜!”
我眯着眼睛在手机上找到红色的挂断按钮,按下去之后,我跺了跺脚,抖抖索索地钻回安全屋。
好冷!
我回到客厅,把手机放到茶几上之后就窝进沙发,等待增龄剂的药效过去。说实话我有点饿了,但顶着现在这副模样我也不太方便在霍格沃茨出现觅食,更别提回家了。于是我捂着肚子在沙发上躺平,打算稍稍眯一会儿,说不定醒来之后就能恢复到11岁的身体。
要是今晚都恢复不了,那就在安全屋住一晚吧。唔,要不要跟赫敏说一声我在外面住的事情呢?我倒是知会过她我今天要和斯内普一起出门的事情,她应该不会太担心……
怎么搞得好像赫敏跟我妈妈一样……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陷在沙发当中,慢慢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狗:那我要是一整瓶喝下去,岂不是整个周末都变不回来了?
斯内普:你就说药效好不好吧!
第147章
嗓子有点疼。
头也有点疼。
怎么感觉热热的……
一团热烘烘毛乎乎的东西在拱我的脸,我痛苦地皱起眉,想要翻身,翻到一半的时候,那团又热又毛绒的东西直接贴到了我身上,用力地将我拱了回去。
我热得要命,想离那团热乎乎的东西远点,却直接抵在了一堵墙上,怎么也没法继续翻。
热……好难受……
我四肢划拉着,宛如被按到滚烫的水里。我想上浮,拼命挣扎,长久的窒息后,终于,我睁开了眼睛。
我面朝着沙发背,睡得姿势古怪。嗓子疼,头疼,睡梦中的不适依旧存在着,我艰难地把自己扭到仰面朝天,一团黑乎乎的毛绒大脸突然就凑到了我面前。
我呆滞了两秒,然后鼻音很重地呼唤:“教授!”
黑豹半个身子都趴在了我身上,即使不舒服,我还是很高兴地环抱住了它。
但在抱住它的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和黑豹的体型差出了点问题。
我家教授有这么小吗?
我松开手,在沙发上坐起来。身上的衣服依旧合身,我低头看了看,黑豹也顺着我的视线低头看了看,紧接着我发出哀嚎:“药劲儿怎么还没过啊!姐夫这药效果也太好了吧!”
是的,我现在依旧是成年人的模样。我沮丧地向后瘫倒,黑豹跳上沙发,蹲在我身边,非常亲昵地将头蹭向我的脖子。我顺手搂住黑豹,一边揉着它的脑袋瓜,一边在它的身上又亲又吸,把它的毛弄得到处乱翘。
“你竟然认出我来了,就算喝了增龄剂你也能认出我对不对?我变成什么你都能认出我来吧!你果然爱我,教授~”
我把下巴搁在黑豹身上,听它从喉咙里传出“呼噜呼噜”低沉的震动。
“唉,嗓子疼,头疼,估计感冒了。”我吸了吸鼻子,“今天衣服果然穿少了,难受,明天还是在宿舍躺着吧。”
黑豹抖了一下耳朵,它后退了一步,把我的脑袋从它背上甩了下来,责备地对我“呜”了一声。
“我知道嘛,确实是我自己把自己折腾生病的。”我嘟囔,有些心虚,“不过我年轻,身体倍棒,估计睡一觉就能好!再不成,反正还有魔药,大不了去校医室呗。”
黑豹跳下沙发,它咬住我的袖子,用力把我往下拽。我不得已站起身,被它一路拽着走向楼梯:“哎,哎,怎么……哦,要去卧室吗?”
我感觉有点昏沉,熟悉的楼梯也一路走得踉跄。黑豹很快松开我的袖子,它在我身旁慢慢走着,始终盯着我的动作,看我抓着扶手,沉重地一步一步爬上台阶。
“感冒真难受。”我的鼻音很重,“你最好还是离我远点,我可能会把鼻涕蹭到你的毛毛上,还可能会传染你。猫猫生病了更难恢复,因为我不认识会做猫猫魔药的人……嗯,姐夫要是钻研一下说不定能做出来,毕竟他是姐夫!”
我来到冰凉黑暗的卧室,摇晃着倒在没有热气的大猫窝里。
玩偶们被我沉重的倒下震得都跳了起来,黑豹“腾”地陪我跳上床,它叼着被子盖到我身上,我闭着眼睛扯下风衣外套丢到一边,胡乱将被子盖好,然后伸长手臂,将毛绒绒的大猫搂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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