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茶茶酱
我小时候爸妈都不怎么让我出门,现在我觉得是叛逆反抗的时候啦!
出门!冒险!买锅!
圣诞节的时候再给你写信!拜拜!
你的,伊芙琳·克劳奇
ps.我忘了说了,我的小毯子织好了!!!但是毛毛还剩很多,所以我打算再织条围巾。你会想要吗?你想要的话我给你留一条!】
轻轻拂过最后的落款,斯内普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微笑起来。
是的,他最后还是拥有了那条由她的尾巴毛织成的围巾,现在那条围巾整齐叠放在箱子里,和其余伊芙琳留在他这里的衣服一起。
继莉莉之后,伊芙琳是他拥有的第二个朋友,也是给予了他最多肯定和善意的朋友,直到后来,他们也不再仅仅是朋友。
他还记得在圣诞节放假时返回伦敦火车上的那场谈话。
那天在上火车之后,伊芙琳好像比平时要更亢奋一些,她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嘴巴一刻不停地在找着话题,就像是斯内普见过的喝醉的人一样。
但她的尾巴却一直无精打采地垂在后面,好像一条假尾巴。
在几个月的相处观察之后,斯内普已经可以通过伊芙琳尾巴的活动简单判断她的情绪了。其实平时的伊芙琳也挺好懂,因为她说话做事不怎么弯弯绕绕,开心就笑,不开心就不说话,生气了就直接呛声,尾巴起到了辅助情绪表达的作用。
高兴的时候整根尾巴都会摇摆,平静的时候只有尾巴尖儿偶尔动一动,不高兴的时候尾巴一动不动,紧张害怕的时候尾巴夹在两腿之间,甚至会缠在腿上,被吓一跳的时候整根尾巴都会炸毛竖起来。
一般来说,如果伊芙琳脸上的情绪和尾巴表达的情绪冲突,那以尾巴情绪为准。
因为她好像根本没想过控制尾巴的行为。
这一次,就是尾巴暴露真实情绪的经典时刻。伊芙琳看似兴高采烈,但从尾巴的颓然表现来看,她其实一点也不高兴。
斯内普有些好奇。
毕竟现在她是在和自己还有莉莉同处一个包厢,这是一个她完全可以放松下来,不必掩饰自己的环境,为什么她还要强行表演出一副快乐的样子?
原本斯内普以为伊芙琳的伪装只能持续短短一会儿,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的毅力非常强,竟然让她一直坚持到了火车即将到站。
在莉莉离开车厢,只留斯内普和伊芙琳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斯内普决定不再克制自己内心的好奇。
毕竟从第一次见到伊芙琳开始,他就特别特别想弄明白她那条尾巴的事情。
“你今天不开心。”
斯内普用的是陈述句,开口的同时,他也在观察伊芙琳的神色。果不其然,金发的小姑娘忽然僵硬了,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和慌乱,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像她这样的人应该很难保守秘密吧,斯内普想,紧接着又问:“既然不开心,你为什么还要装得很开心?”
她瞒了自己和莉莉什么事情?
伊芙琳的尾巴毛又有点炸,她紧张地转动眼珠,声音都有点发干:“因为……因为我想让你们两个尽量开心起来。”
斯内普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因为他完全不觉得有这个必要:“但是我和莉莉没有不开心。”
伊芙琳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有没有不开心,但是我想让你们感觉更……更舒服一些,就是说,我想要你们在和我相处的时候能尽量多留下一点开心的回忆,嗯……就是……就是……”
她越解释越乱,也越来越着急,看到她这副有点傻气的样子,斯内普大概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伊芙琳是个情绪丰沛,看起活泼直爽,实则内心细腻的人。
她一定是在即将离别之际觉得有点伤感,然后推己及人地觉得他和莉莉也会因为要和朋友分别感觉难过,所以就自顾自地开始照顾他们两个的情绪,就像是过去无数次她在波特和布莱克嘲笑他的时候突然跳出来怒气冲冲地替他反击一样。
伊芙琳是个有点善良过头的女孩子,斯内普偶尔会觉得她这样活着很累,但他倒并不讨厌成为她散发善心的对象。
斯内普不是很在意,但伊芙琳倒是纠结上了。她揪着那条尾巴的毛毛,小心翼翼地问他能不能给他送圣诞礼物。
“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是我自己想要送,毕竟,毕竟我们从入学第一天就认识了,然后还一起上了半个学期的课,虽然我们不在一个学院,但是缘分就是这样,对,这是缘分,上学一线牵,珍惜这份缘!我是说,呃,我是说……啊我在说什么东西!”
她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尖儿,看起来为自己的失言无比懊恼。
这种有点过激的反应引起了斯内普的疑惑。
她今天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反差,遣词造句时谨慎紧绷到没有必要,这让斯内普越发怀疑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这样行止失常。
“你今天怎么了?”他问。
伊芙琳慢慢地蜷缩起来,他看着她缩成一个难过委屈的金色毛球,就像他在蜘蛛尾巷看到的下雨天缩在屋檐下怕人驱赶的流浪狗。
“我只是,有点舍不得你和莉莉。但是我又不好意思直接说,我怕让你们两个也伤心,所以……”
她嘟嘟囔囔地说着,脸上发红。
他猜对了。
斯内普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无端觉得她把自己简直写在脸上的心思小心翼翼藏起来的样子又傻又可爱。
他听到自己笑了一声,因为他没控制住,而且他觉得自己也确实没必要控制。
他就是想笑。因为伊芙琳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好玩。
伊芙琳的脸越发红了,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我,我知道这样很奇怪!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我就是喜欢和朋友们凑在一起,没有办法嘛!一想到这一个月都没法和你们在一起玩了,我就觉得好无聊!”
斯内普觉得她的烦恼简直是没头没脑:“你可以给我们写信。”
伊芙琳没有被他给出的解决方法安抚到,她抱住那条尾巴,五官都皱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家的地址,而且直到刚才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你写信。我怕打扰到你,毕竟同学突然给自己写信这种事也挺奇怪的,还有,就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你觉不觉得我们是朋友。”
最后一句话她简直是从喉咙口里挤出来的。斯内普稍愣,下一秒,伊芙琳猛地抬起头,就像是破罐子破摔,也像是彻底不管不顾,声音放大,表情也像是要去刑场就义一样决绝:
“我很想和你做朋友!我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你很好,我早就想和你做朋友了,从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想!”
她的眼睛好亮,表情也非常郑重,郑重到斯内普根本没有办法把这些话当成玩笑。
火车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斯内普毫不费力地就回忆起了几个月前的情形,那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他们挤在一个小小的车厢里,他注视着对面的伊芙琳,看她那条尾巴随着对话的进行忽地摇摆,又忽地僵硬。
那时候斯内普还很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开口后她的尾巴就会开始剧烈摇晃,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的表情还好端端的,尾巴却猛地落下来。
哦,原来如此。现在他知道了,那是因为她内心真正的情绪在随着他的反应而起伏。
那不是狼人的善变,也不是尾巴的独立意识,只是名为伊芙琳·克劳奇的小姑娘敏感忐忑的试探心。
原来她那么早就对自己感兴趣了?
但是,他在那时候的形象也并没有多出色,为什么她会那么早就想和自己交朋友?
斯内普脑中的想法跳跃得飞快,一条一条纷杂地闪过,最终被一片满足的喜悦淹没。
那是人类最基本的情绪,是被人肯定、喜爱后,最简单的欣喜。
他也不讨厌伊芙琳·克劳奇。虽然她有时候说话做事像是不过脑子一样傻,还有一条古古怪怪的尾巴,内心敏感又情绪多变,太喜欢多管闲事以至于总是让自己内心消耗过度……但是她也同样聪明,比同龄人有着成熟许多的见解,成绩不错,能跟得上自己的思路,不会对他耍心机,说话出人意料又有趣,永远给他一种快乐轻松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和伊芙琳·克劳奇可以是朋友。
反正她都这么喜欢自己了,而且交朋友也是她开口要求的。
“我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斯内普说出这句话之后,感觉自己的胸口也在微微发涨,那是喜悦的余响,满足的回音。
看,他也并不是不受欢迎嘛。
回忆到此处,二十年后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摇了摇头,对那是还很幼稚的自己发出了否定的轻叹。
他确实不受欢迎,只是碰巧,伊芙琳正喜欢这样其实不受欢迎的自己。
那是他这一生弥足珍贵的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傲娇毁一生啊!
第22章
“我像风一样自由,就像你的温柔,无法挽留。”
“你推开我伸出的双手——你走吧!最好别回头!”
“无尽的漂流,自由的渴求~”
“所有沧桑,独自承受——!”
我坐在飞天扫帚“五菱宏光”上,穿得浑身鼓鼓囊囊,飘在我家房顶上引吭高歌:“我给你温柔,你拒绝接受!我给你双手,真实的感受!我给你自由,记忆的长久!我给你所有,但不能停留——”
在我爸打开窗户大喊:“你给我下来!”的时候,我正好摆动着双腿,快乐地嚎出最后一句:“我像风一样自由!!!”
我把着五菱宏光的扫帚柄,“咻”地俯冲降落,然后踉踉跄跄地扑在雪地里,自在地翻了一个滚,然后欢呼着弹起来。
我爸站在窗口,面色铁青地瞪着我。
“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他咆哮,“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一定会笑我们家的家教不行!”
我拍拍身上的雪,不以为意:“但是这里又没有别人。”
我爸被我抬杠抬得更生气了:“你要是习惯这种行为了,以后出去了也改不掉,迟早会被别人看到!”
我说:“哦,那你觉得谁会嘲笑你?换个问题,你觉得谁敢嘲笑你?”
我爸:“呃……”
我对着他灿烂一笑:“行啦,人生在世,谁不会被笑话几句?爸你少想这种事,内耗这么重是会抑郁的。我走啦!”
抓着扫帚,我一溜烟儿地从侧门溜回了家,留下我爸在窗口吹着风沉思。
圣诞节假即将结束。
这个假期我用了很多时间练习飞行,总算是克服了自己的恐高,现在的我已经可以骑着扫帚自由自在地在我家周围2公里范围内随便飞了。不过我知道我的水平其实也只是达到了普通巫师水准,距离那些魁地奇运动员还差得远——我本来也没想和他们比嘛!
即便是圣诞假期,我爸也还是很忙。趁他不在家,我偷偷用飞路网溜出去几回。先是到达破釜酒吧,然后去古灵阁换麻瓜零钱,再去唐人街。
我可以很骄傲地说我买到了电饭锅!炒菜铁锅!还有很多中餐调料!
我大包小包地背着战利品回到家,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闪闪叫到厨房,教她怎么用电饭锅。
“米要淘三遍,淘米水存起来浇花,然后加水。关于加水的量,你就这样看手指,人的指关节到这个位置,你也把你的手指伸进去,大约是到这个位置……”
其实煮饭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闪闪很快就掌握了诀窍。我有信心,未来在家一定能一直吃上大米饭!
大米饭~大米饭~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了开学返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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