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见花时
一看雷利坐在丝黛拉身边,泽法本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马上坐在了丝黛拉另一边。
这下可好,原本四人的桌,愣是没人敢坐最后一个位置了——辈分也对不上啊!要论地位,在场唯一一个四皇香克斯原本可以的,他也确实想去,但被贝克曼拉住了。
这要是真坐了,那就等着被泽法‘言语攻击’吧,到时候在丝黛拉面前说点儿他的不好,那真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于是最后一个座位就空了出来。
“丝黛拉呀,”雷利语重心长地说,“男人啊,还是要看谁对你好、谁对你是真心的。”
她一时间有点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来,露出困惑神色:“……什么?”
泽法瞪一眼雷利,怎么,三大将哪个对她不是真心的?这能算优点么?这难道不是最基础的么!?
“但安全、稳定,能为你提供优渥富足的生活,也很重要啊!”泽法掷地有声。
这次丝黛拉听出来点名头了,犹豫问道:“呃,是在说择偶吗?”
雷利脸色不变,但心里沉了一截,不愧是泽法,真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香克斯的弱点。红发海贼团最大的缺陷就是太漂泊、太不稳定。她当年是人鱼的时候固然能跟着雷德·弗斯号满世界转来转去,但现在的身体状态还可能吗?
如果不顾及他和香克斯之间的情分,连他自己也想说一句,现在丝黛拉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但气势上不能输,雷利对丝黛拉说道:“你现在虽然不着急,但道理还是要明白的。不过不管对方如何,你是否喜欢对方也很重要。”
那赤犬要是真那么好,她当海军的时候怎么没和他结婚呢?香克斯和她成婚了,肯定还是有真感情在里头的。
丝黛拉听得是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但男人啊,还是要有份正经工作,才能让人觉得安心。”泽法立刻接上。
海贼就是海贼,别天天把自己当好人了。虽然海军也不见得就安全,但总比天天厮杀的海贼好多了,哪怕有一天战死,家属还是能继续留在马林梵多——世界上最安全的岛屿继续生活。
这些海贼有一个能比的吗?
树倒猢狲散,他在大海上看了那么多年,大海贼的女人最后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谁能保证自己永远巅峰?有一天他被人杀了,他的女人若是直接被仇家杀死,那都算是好结局了。
“泽法兄,你未免把这些外在看得太重了,丝黛拉不是那么肤浅的女人。”雷利笑道。
泽法挑眉:“还有我最讨厌的一点,就是有些男人最喜欢四处‘招蜂引蝶’,对此你应该深有所感吧,雷利?”
丝黛拉看向雷利的目光顿时就变得不对劲起来。
作者有话说:
作者:种地老农怎么不算一种正经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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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
◎不敢说出口的猜测◎
有些海贼根本就不洁身自好——虽然他的某些海军同事也难以做到, 但整体情况比起海贼就是要好上许多。大海上有几个男人是干净的?反正他不信。
还有这个雷利,听卡普说当年他没少逗丝黛拉生气,现在也有脸坐在这儿充当她的长辈了?怎么好意思啊?
他自己偏心萨卡斯基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萨卡斯基就从来没有那些花花肠子,波鲁萨利诺和库赞比起来就稍微差点。同为男人, 他能理解、但无法欣赏, 海贼更是不可能洁身自好,为女儿挑选合适的人最是瞧不上这些四处有红颜知己的海贼。
“哈哈,这个我可不太清楚啊。”雷利干笑道。
眼看着丝黛拉眼里慢慢破碎瓦解的信任,他嘴角抽抽。
他哪里招蜂引蝶了啊?就像香克斯再一次遇见敌对的海军丝黛拉也照样会动心一样,他对丝黛拉也是有感情的啊, 见到了多说两句话不是很正常?只不过她当时总在发火生气,就弄得好像是他在调戏她。
明明都是夸奖的话啊!
“嗯,这个。”丝黛拉尴尬地笑笑, “我现在还不打算考虑。”
见她这么说,雷利马上不再多言,曾经身为大海贼他可太清楚会有多少女人凑上来了,别的海贼团他管不了,贝克曼他也不好说,但香克斯这小子他最好没有。
有的话,还是趁早让丝黛拉跟着他回香波地和夏琪一起住吧,也别再续什么前缘了。
桌子底下, 丝黛拉绞紧了手指, 他们都想的太多了。
泽法见雷利已不再反驳他, 心里哼了一声, 这件事上雷利是争辩不过他的。他们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 这辈子也已经望到头, 希望的无非就是能让丝黛拉此生后顾无忧,他也能安心闭上眼睛了。
他更乐得她不想听雷利主动提起的话题,道:“等明天你去了马林梵多,会邀请你去参观本部的办公楼和军校,如果你不喜欢住在外面的话,也可以住在我的房子。”
她弯弯嘴角:“不会打扰吗?”
“怎么会?”那可是她的家啊!
眼看着这块是没办法改变了,泽法肯定会想办法给丝黛拉安排和三大将——尤其是赤犬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然也对不起他们海军费这么大事把她弄去本部,说不定看到以前熟悉的景色她还会想起来点什么。
雷利马上从另一个方向下手:“既然只拍几天的话,那要记得尽快回来啊,在这里还有人等你。”
现在GRAND·TESORO位置离红土大陆很近,来回用不了多久。
“会的。”她轻轻笑笑。
泽法知道她答应的这么容易是为了泰佐洛,但这不耽误他让???三大将趁这几天多刷刷好感,一次不行还能有第二次呢。
*
“姐姐也没看过马戏吗?”大和揽着她的胳膊问道。
丝黛拉弯弯唇角:“我小时候家境贫寒,也没有条件。”
得知下午她要去看马戏,泰佐洛把这小小的细节记在心上,这一场就为她包场了,他也亲自过来陪她。
现在,泰佐洛正坐在丝黛拉左边,而大和因为是‘妹妹’的缘故,终于又一次抢占了她身边另一个位置。男人神色有些不耐烦,但碍着丝黛拉的原因还没法说,只得听着大和拉着她在一旁叽叽喳喳。
其实他也是第一次来看马戏。
以前当然没有那个条件,从玛丽乔亚逃出来之后没有那个心思,等拥有了一切之后,他又觉得这些都无所谓了,甚至不再好奇。虽然准许了马戏团在游乐场中表演,但他也一次没来查看过,国王怎么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呢?一切对于马戏团的了解,还是小时候听其他人口头谈到的,说是有杂技、也有动物表演。
观众席只坐了今天不请自来跟着丝黛拉来的这些人,零零散散四处坐着,陪着大和在这儿的只有烬,但其他人也都离得不远。
先是杂技和特技表演,大和看得连连惊叹,丝黛拉也一直入神盯着,但在其他人眼里未免有点太……平平无奇了。也只有大和这种真的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还有丝黛拉这样的普通人才会觉得新奇,常在新世界混的哪个不是随便拉出来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别说走钢丝了,都能直接从这个高度跳下来。
中场,丝黛拉站起身:“我去一下卫生间。”
大和乖巧地挪开腿给她让出位置,泰佐洛见她只是要去卫生间,也没有多在意。过了一会儿,杂技演员结束退场、动物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一头狮子被领了上来,前方的火圈被点燃,驯兽师手里拿了一条长长的鞭子,泰佐洛心里本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他又不可能就这样直接让表演停下,太容易被其他人联想了。
就在这时,丝黛拉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杯饮料,并没有注意台上的情况,似乎是不想挡住后面观众的视线,她急匆匆地走向座位。但完全不知道来这儿的人除了大和可能根本没有人是真的来看马戏表演的,无非是为了陪她,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啪——”鞭子抽在地面上的声音划破空气,发出一道剧烈的响声。
丝黛拉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后退一步,惊恐地抬头,手里的饮料杯没有拿住掉在地上,洒了一地。
原来杯子里面的是可乐,在地面上慢慢蔓延,气泡发出微小但刺耳密集的爆破声,但丝黛拉没有理会。
她看都没有看一眼地面上的混乱,也没有看自己被可乐打湿裙角的裙子。
粉发女人呆呆地望着台上,僵在原地没有动。驯兽师并未察觉台下的异动,又一次挥下长长的鞭子,火圈前的狮子似乎非常惧怕,只能不情愿地靠近散发滚烫热度的圆圈。
丝黛拉条件反射地往后退。
她忘记自己站在两排座位中间,膝窝撞在座位上,女人又受惊地吓了一跳,加上平衡不稳,身子一栽就倒在了座椅上,撞在上面压得座椅发出‘咯吱’一声。
联排座位突然剧烈地晃动,这才终于吸引了大和的注意力,但在她看清是怎么回事之前,泰佐洛已经硬生生从她前面挤了过去。
“丝黛拉!”泰佐洛立刻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顾不上其他,他马上伸手捧起她的脸颊,强迫她看向自己,“看着我。”
粉发女人有些呆愣,没什么反应,似乎已经陷入了不堪的过去,瞳孔没有焦点,茫然地抬头望着他。
“丝黛拉!”他双手微微震动了一下,试图‘唤醒’她,“丝黛拉,看看你现在在哪儿——你已经离开那里了!”
泽法见情况不对,起身叫停了表演,驯兽师不知所措地站在台上,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
泰佐洛眉头越皱越紧,轻轻晃动她的身体:“你已经找到我了,现在你是在黄金城。”
过了好几秒种,丝黛拉的双目终于变得清明起来,她微微晃了一下脑袋,眨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不在玛丽乔亚了。她慌张地扫过台上暂停的表演、眼前的泰佐洛,观众席上其他人全都神色各异地望着她。
“我……”一张口,她的声音是哑的。
她局促地露出一个试图掩盖的勉强微笑:“抱、抱歉,我失态了。”
泰佐洛长叹一口气,弯下身子拥抱了她,拍拍她的后背:“没事。”
是他考虑的不周全,早知道就多问一嘴马戏团的表演节目,也不会让她再看见能让她想起那段痛苦经历的节目。
粉发女人低头看看地上的一片狼藉,神情更加抱歉,但眼底也有难掩的疲惫,她站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泰佐洛对她鼓励地笑笑:“你只是不小心,一会儿我叫人来打扫。”
丝黛拉幅度很轻地点点头,皱眉道:“我有些累了,明天还要出发,我就先行告退了。”她看向泽法,对他点点头,“泽法先生,明天早上再见。”
说完,她难得有些失礼地没有等待老者的回复,急匆匆地转身,半低着头快步走向出口。提着裙摆下楼梯时,从有灯光的地方下走过,泽法看清了她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泰佐洛回头看看观众席上其他人,也顾不得他们会怎么想了,连忙追了上去。
大和茫然地回头看向烬:“发生什么了?”
但烬不知道如何解释。
变故发生的时候,所有人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卡塔库栗都没有用见闻色去预测。他们单纯地以为她是被破空声吓到了,但现在回过神来,想到泰佐洛的话,又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她的反应不像是单纯的被吓到了。
‘离开那里’,那里是哪里?这一次,丝黛拉完全无法追查到的过去,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又在害怕什么?
贝克曼的大脑快速运转着,驯兽师在他眼里没什么可怕的,狮子?但马戏团的狮子早就丧失了草原之王的气势,尖牙利齿也被磨没了。
如果不是单纯被响声吓到,那难道是……鞭子?
几个曾经令他多加留意的小细节突然跳到了他的脑海里,泰佐洛宁可让丝黛拉着凉也要为她盖上衣服而不是脱掉,还有今天她对服务生打翻冰桶的特殊反应,那些话……
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猜测在他大脑中成型了。
令人心惊到他甚至不敢把这个推测说出口——连贝克曼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见他神色不对,香克斯有些疑问:“贝克,怎么了吗?”
灰发男人犹豫一下,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