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蝉与狗
或许,在我心底这两样并没有差别。
我睁大眼睛望着他的镜片。
邓布利多也通过那一层薄薄的玻璃望着我。他已经收敛起笑容,“派丽可,或许吧,我得和你说一些倚老卖老的话了。”
“没关系,先生,我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您。”
他活动手指,摘下眼镜“但是也不会听进去,是吗?”
我直视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像是此生第一次见到此人。
我们都不打算先开口。
良久之后,我说:“您可以说一说,或许我就相信了。”
他叹着气,过了一会又笑起来:“我没有什么想和你说的了,孩子,如果早上几十年,我一定会与你花上好几个小时聊天。”
“现在呢?”
“如今啊,这么些年了,或许我也变成一个笨拙的老家伙了。”他戴上眼镜,像是体力不支一般按压太阳穴,“我只想多一些朋友。”
“我可以作为您的朋友。”我说。
“好了,别对我这种老家伙说些甜言蜜语了,走下你的塔楼吧。”他说,“你认为你所说的的选指会降临在你身上吗?”
“我们无法做出选择,先生,”我整理桌布上的褶皱,“无论我们如何,它只是存在在这里。”
“无可选择,无可抛弃——这就是命运。”
邓布利多没有反驳我,他只是淡淡地望着窗外,“春天要结束了,派丽可。”
“真遗憾,先生。”我说,“我真想回去看看家里的无花果树。”
“你会看到了,好孩子,只要你愿意给自己一点时间。”他说,“给自己一个假期吧,派丽可,你需要休息。”
“我也需要休息,然后就是忙碌的夏日。”他降低声音,“或许,在短暂的假期里我需要收回一些东西。”
“如您所愿。”我说。
邓布利多满意地闭上眼睛,“和你的同学们准备功课吧,学校的事情交给教授们就可以。”
“如您所愿。”
我离开办公室,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心想:
他又一次犯错了。
他应该拿走我的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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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邓在这里和派丽可达成一起对付老伏的共识。
2.老邓开始警惕派丽可了。
3.派丽可的国王心始终不死。
来,大家和我大声说:派丽可是个生活在带英家庭的青少年,带英,带英!好了,大家懂的我想强调什么,她的信仰和观点看看就行,反正谎话连篇。
第158章 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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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下台阶,看见我回来的每一个人走凑上来向我问好。不必去见巴格曼,我也知晓我是当之无愧的冠军。可惜了,巴格曼恐怕没有心情来宣布这个喜讯了,他叫来现任魔法部部长,那个叫做福吉的老爷。
福吉老爷带着的傲罗将小巴蒂·克劳奇押走,我没见他最后一面,倒也没什么遗憾,真希望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阿兹卡班——毕竟英国巫师现在废除了死刑。
哈利·波特正在往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赶,我在台阶最后一节碰到他,这个男孩一看见我就愤怒地抬起魔杖。
“别生气了,波特先生。”我除掉他的武器,抱着手像个恶棍一样靠着墙壁,“我们都在为过去付出代价,当然了,某些时候我们得向前看。”
“你得对付神秘人,不是吗?”我使用飞来咒将他的魔杖握在掌心,“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成为一个好朋友。”
“你永远别想!”他瞪着我,“我知道了,你耍了我们所有人。一开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去找小巴蒂·克劳奇,故意让我撞上巴格曼,然后再让巴格曼带走他。”
“你和伏地魔合作了?你本来的想法是把我带走,但是你自己被门钥匙带走了。”
我为他的某个称呼微微皱眉,但是没有去反驳。我总不能比波特还害怕他。
“至少,”我笑眯眯地说,“我总做了一件好事——我告诉你真相了呀!”
“神秘人回来了,哈利,神秘人回来了。”我像是哼着歌一样轻声说,“他来找你啦,如果不是我,他第一个就会杀了你。”
“别喊我‘哈利’!”他像是看见什么令人恶心的东西,皱着脸,“你也不配做赫敏的朋友。”
“哦,格兰杰。”我看着他冷静地说,“我忘了还有她。”
波特紧张地看着我。不过我对他没什么好说的,朝他眯了眯眼,擦着肩膀走过去。
邓布利多解除沉思会权限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快,所有人都接到消息,但是这并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级长是我的人,主席也得听我的话,沉思会最多不过是丧失“承认”这道程序。我们都明白的,一切都被扫到桌布下面,这几年的时光足以将一切变成约定俗成的东西。
总得空出点地方给魔法部插手,我可不信那位福吉老爷会放心舆论在霍格沃茨发酵,也不会相信他能够全然信任邓布利多。上位者都是这样,都希望一切能够在自己掌控之中。
因此我提前为魔法部空出位置,再营造出学校管理层与沉思会这个学生群体不和的假象,让未来那位手握魔法部权力的人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早就说过了,时代的巨石滚落,一切早就由不得他的决策了。这是一场早已设置好的圈套,对于邓布利多来说是一切坏选项中最好的那个。
——我的明谋。
不过,我还是衷心希望福吉老爷手底下的官员能够聪明一些,如果实在蠢笨,那我只能将这个空出来的位置再夺回去。
或者换上一个更合适的人?
我一边思考一边往礼堂走。霍格沃茨无疑是魔法世界的一块净土,这里几乎看不到魔法部插手的痕迹。如果魔法部这次开了先河,哪怕起到一点作用,那么一定会保留这位外派官员的职位,甚至代代传下去作为插手英国唯一一座巫师学校的突破口。
沉思会不过是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如果我在这里倒是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一旦我离开,难免不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我本人未至,也容易使群体出现一些分裂的苗头。
如果能够有一个一直忠诚于我并且长久看着这个社团的人选存在......
这个位置让出来,确实是有必要的。
我眯着眼睛,摩挲着魔杖尾端。前一晚给它涂上的保养油似乎还在散发着香气,让我袖中都盈满令人安心的气味。黑檀木足够有韧性,也称得上坚硬,由魔杖——魔法带来的巨大安心感已经很少使我像几年前一样惶恐不安。
我盯着脚下的台阶,目不旁视,以免石阶将我绊倒,被我甩在身后的是其他学生的嬉闹声。椴树的影子伏在地面上,某人正在石阶尽头等我。
当踩过最后一层,我平静地望着格兰杰。
“你站稳了。”她对我说。
“我可以再离危险远一点。”我笑了一下,接着,一股火辣辣的痛感从脸颊传至神经。
哦,这个小孩打我一拳。
巨大的力道带着我后退,心脏在此刻难免因为晕眩而剧烈跳动。我闭着眼睛摸到石块,感觉世界像清晨那会一样充满红色。实际上,在此之后的漫长时间里,我什么都没有想,大约是没有想的,因为我回忆不起来当时的任何色彩、声音,乃至画面。
这种粗鲁的斗殴在我离开孤儿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了,我也不允许它降临在我身上。
为此,我只能蹬着格兰杰,发出“诶?”的声音,本能地去拿我的手帕,去擦我肿痛的脸颊。
“好嘛。”我听见自己说,“像个巫师一样拿起魔杖啊,格兰杰。”
“别挑衅她了。”莫尔索立刻拉开我,他举着魔杖对准格兰杰,“你越界了。”
她没有再和我说话,只是沉沉地望我们一眼。我目光一转,看见藏在墙角的马尔福。
他的父亲告诉他那天晚上的事了吗?
如果是马尔福,如今他有勇气站在这里给我一拳吗?
大致是没有的。
“等着我开口吗?我可不喜欢搞这种名堂。”我嘟囔着,对着脸颊施咒,颤抖的杖尖让魔咒朝我背后射去,我只好重新再念一遍。
“你欺骗了我,你辜负了我的信任......”格兰杰嘴唇蠕动,浑身和我一样都在颤抖。她看上去很生气,亦或者很伤心。那双望着我的眼睛充满泪水,让我像个玩弄感情的混蛋。
脸颊的伤口因为魔咒开始愈合,原本不断传达痛觉的地方现在冰冰凉凉。我心情变得不错,握着我的魔杖温声回答她:“是吗?我以为我已经很照顾你了。如果你将这个当成欺骗的话——”
我朝她摊开手,指尖对准台阶下方:“请您离开这里,今后,一切的优待将与您无关。”
莫尔索收回拉住我衣袖的手,将它放在自己脸上。我知道他在借此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格兰杰在我们之中并不受欢迎。
她不是同伴,却享受着比同伴还要优厚的待遇,这一点足以让许多人心生不平。再加上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落我的面子——此事已不能善了。
我不会让人踩着我的尊严过日子,没有人能够站在我的头上。
“不可理喻!”格兰杰瞪着我,她还是没有向我举起魔杖,而是愤怒地跺着石板走下台阶。
“你也一样,德拉科。”我眯着眼睛看着一直躲起来的少年,“我可以不介意你之前的行为,但是如果你也准备与这位小姐一样找我麻烦的话,要么自己走下去,要么拿起魔杖再被我打下去。”
所有的视线又一次汇集到马尔福身上。他站在影子里,定定地望着我。
“我——”
“不让他滚下去吗?”诺特三步并两步跑上来,满面红光。我朝他看了一眼,他立刻停在台阶上。
“我只是去礼堂吃饭!礼堂也变成你们包下来的了吗?”马尔福立刻大声嚷嚷,可惜,他喊完话之后拔腿就跑。
胆小鬼。
我盯着他的背影默念这个词。这下里德尔会找谁呢?他的两个选项可都要和我决裂了呀。
对于又给里德尔制造麻烦这种事,我一向是报以极大的热情。青少年之间的友谊本就脆弱,今天和这个吵吵,明天和那个吵吵,一不小心就会变成“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这样一来,里德尔会利用谁来威胁我呢?
格兰杰,还是马尔福?
【友谊】还是【一瞬间的心动】?
我咀嚼着两种选项,打算试探里德尔的行事风格,也试探他对我的揣测。他也是个难以处理的敌人,我喜欢做万全准备,自然需要弄清楚在他的思维中,哪一种情感更加重要。
那神秘人呢?如果他想威胁我,是准备对自己仆人的儿子动手,还是对邓布利多庇护下的格兰杰动手?
他们会选择同一个人吗?
我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思考着,数着地砖走进礼堂。
里面,迎接我的是欢迎冠军的掌声。
如今看来,邓布利多真应该收走我的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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