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蝉与狗
男孩女孩们的窃笑低低地塞满整个休息室,那些原本在这里看书的高年级纷纷放下书本,用漠然或是看好戏的眼神看向我们这边。一些低垂的眼睛快速眨动着,随着马尔福先生上下碰撞的嘴唇逐渐捏紧拳头。
“滚开,伯德!你这个泥巴种凭什么和我们在一个学院?”
其实这并不算是多么过分的垃圾话,但是我却从此刻嗅出某些别样的机会——一个有趣的新奇历程的开端。就像每一个赌徒一样,一种亢奋的情绪顺着腹腔往上爬,我因为兴奋而咬紧的牙齿开始颤动,碰撞出令人心悦的声响。
装模作样地扯出笑脸,缓慢地眯起眼睛,体会着难以言喻的兴奋——鸟哥的命运舞台终于拉开序幕。
可怜的金发小男孩似乎还未嗅出空气中潜藏的某些险恶氛围,倒是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小家伙开始缓慢后退。我注意到扎比尼已经将手伸向装有魔杖的口袋,诺特远远避开,向我比出一个与他无关的手势。
我的身边也开始响起窸窣的声音,几个下课后就围在我身边的孩子同样做出防御姿态。每一个人都在看着我,那些警惕、狂热、好奇的眼睛充当着舞台下方观众的角色,兴奋地揣测着我将走向何方。
其实完全不需要恐惧,就像是将手伸进老猫无法守护的猫窝一样轻易。离开家庭的马尔福先生就像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幼猫,被我粗暴地拖出属于他的安全区,堂而皇之地展示在观众面前。我把他倒挂在壁炉上,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傻乎乎的嘴炮完全比不上拳头与魔杖骇人。
休息室立马响起一阵尖叫,那几个女孩像是第一天晚上见到我**章鱼一样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几个男孩壮着胆子上来试图学着他们家长的样子和我谈判。
不过,当我的魔杖缓慢划过他们身前的时候,他们像是被刀子割到一样迅速侧身,气势也没有一开始那样咄咄逼人了。
真的太差劲了。我点燃壁炉,看着傲慢的小少爷因为倒挂,头部充血涨红。为了防止破坏构建出来的氛围,我向他额外施加了无声无息咒。而曾经聚在他身旁的跟班们没有一个有勇气上前试图把他放下来。
明明是一件简单至极的事情,我甚至都不需要得到一个道歉,只要他们趴在沙发边上,低着头求我就可以了啊。
炙热的火光照在我脸上,室内温度开始上升。
这场剧目似乎演出的相当成功,那些曾注视我的眼睛仍在追随我,没有人因为长久的沉默而移开视线,相反的,他们变得更加热切。
伯斯德抽出魔杖走到我身边,跃跃欲试地问我需要她做什么。
她的视线像阴森的毒蛇一样舔过与她同宿舍的两个纯血女孩,看样子我的攻击行为助长她心中那只食肉的猛兽。她有权力选择需不需要将它放出来,我也有权力选择是否将那只恶兽拽住。
那些围在我身边的孩子像是受到鼓舞一样,纷纷掏出魔杖恶意地盯着曾经踩在他们头上的那些人。学着伯斯德一样过来生涩地讨好我。
这里每一个人都很清楚,他们在借着我的势头,做着我的狗,缩在我腿边吠叫。
斯莱特林是个充满野心家的学院,不管纯血还是混血,他们的心都是一样的渴望权力。长久的血统歧视与打压使这里充满令人不安的因素。现在,这里每个人都像是拖着长长引线的**,而我,就是今天的火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里的每一个纯血都意识到,如果继续放任马尔福倒吊在壁炉上的话,那些被他们踩在泥巴里的混血很快就会反噬,其中精通魔咒的伯德将会成为他们最大的威胁。
总是有个人要出面保住马尔福的,斯莱特林的女级长就是这个站出来的人。
“伯德小姐,”她走到我身前,与我隔着一段距离,声音轻得就像是害怕惊动什么一样,“我想马尔福已经受到惩罚了不是吗?希望您能放他下来,如果受伤的话,或许会迎来一些不必要的关注。”
有意思的是,她的话引来一些纯血的怒目。
斯莱特林的级长——我盯着她,脑子里快速回忆起有关信息——杰玛·法利,混血,成绩优异,相比起纯血出身的男级长,她更加低调也不怎么受重视。
不过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在现在这个状态下我就是在树立威信。所以她用“惩罚”而并非其他词语,话里话外都是希望我能够“放过”小马尔福并且平息这场争端。那些能够拿来劝说我的也并非纯血家族盘根错节的势力,而是我最在乎的学院内的力量。
就像是她也知道我不会轻而易举地放马尔福下来,所以在说完这段话后就站在那个稍微远一些的位置,温顺地等待我提出要求。
我不会为难一个尊重我的聪明人。
“结束?法利小姐,这一切可不能如此轻易地结束。要知道,今天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让小马尔福先生享受吊在壁炉上的感觉而并非其他更加可怕的恶果。”我没有看她,而是将视线投向一直跟着马尔福的那群跟班。
法利松了口气,我能感觉到,伯斯德的手又捏起来了。那些聚在我身边的一年级孩子明显又兴奋起来。
我打量着缩在角落里的那些小鹌鹑,又将眼神放在最先讨好我的伯斯德身上。
“伯斯德,”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低低的,“我最忠诚的朋友,去挑选一个吧。”
“潘西·帕金森!”她的声音尖细颤抖。被她点到名字的帕金森颤抖一下,不停往另一个女孩身边缩。
“不行!你不能这样,”这个曾经傲慢的女孩一脸惊恐地盯着我的魔杖,像是害怕我会折磨她一样,“求求你,不要,我什么都可以做。”
“好啊。”我在沙发上上支棱起来,品位着她此刻恐惧的表情,“你过来,跪在这里,对我说,‘伯德小姐,请您放马尔福下来’。”
她脸上的肌肉不断颤抖着,视线扫过每一个可能站在她这边的人。不过所有人都避开了。
很正常,我没有折磨她,只是向她提出一个相当微不足道的要求。
在那些纯血眼中,一个人受到折辱总比纯血受到麻种折磨好上许多,顶多只是帕金森自己名誉扫地;在法利眼中,我给她一个面子,同时也营造出我与她交好的假象,她日后在学院里也能够争夺更多的话语权;在伯斯德那里,我替她出了口恶气,真正在公开场合庇护她;至于马尔福,他也很快就可以下来了。
只有帕金森受伤的世界出现了。
这场风波的后来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意思了,个人的力量在无数意愿裹挟之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至少帕金森妥协了。
事后被放下来的马尔福连一句“我要告诉我爸爸”之类的狠话都没有放,就愤怒地把自己关进寝室,不幸的扎比尼被他反锁在外面,只能痛苦地和我们这些人待在一起。最后,他选择与诺特去下巫师棋。
我身边**的人又多了些,盯着我的视线也变得更多了。但这又能怎样呢?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仍然学不会尊重我,他们对于血统的歧视是刻在骨子里的。
为什么不来一场清洗呢?
就把【清洗】当成这场剧目的主题吧。
第8章 我的朋友(修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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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有趣的是,当你变得不合群时,你的选择也变得寥寥无几。
一个是被嫌弃,被踹踢,被变成所有人眼中的脚踏,就像是与我同一个火车的纳威·隆巴顿。他在格兰芬多的日子并不好过,不可否认,格兰芬多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地方,但是好的地方就会只发生好的事情吗?弱小的纳威可不只有表现出来的相当弱小的天赋,还有他身边的一大堆麻烦。
尽管他有着义气的朋友,但是朋友并不能帮他承担他所创造出来的一系列损失。如果他继续软弱下去而没有表现出某一方面足够突出到掩饰缺陷的才能,我想,一个名为“废物”的印章将盖在他身上。
另一个大概就是同样和我坐在一个车厢里的格兰杰小姐了吧。她是个天才,一个终日与普通人相伴的天才。明明我们拥有极多的相似之处,却将自己的社交关系弄得一团糟。听说格兰芬多很多人并不喜欢这位头脑聪明的小女巫。
距离产生敬畏,陌生孕育恐惧。她距离那些庸人太近了,如果天才常常与比不上他们的庸人混在一起,那嫉妒的种子就已经长成了。
我看着训练场上因为喊不起扫帚而变得有些焦躁的格兰杰小姐,又看向那些隐约扫过她的视线,觉得她能够将日子过成现在这样实在是不可思议。
虽然我也没拿起来扫帚,我明白自己没有这项才能。
毕竟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八百米都得跑五分钟——虽然也不是尽全力跑的。人总是应该在允许的范围内给自己创造一些舒适不是吗?就像是我脚边不断打滚的飞天扫帚。
这样已经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导致一开始就拿到扫帚站在我身边的几个孩子惴惴不安起来。他们费尽心思站在我身边,却没有料到我喊不起一把扫帚。有些人已经纠结地盯着自己的手,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把刚刚拿起来的扫帚扔到地上去。
他们这样简单拙劣的考量在某些程度上很好地证明了我的好人缘——没有人会嘲笑我,他们都在设身处地地考虑我的感受,并且会为了我而放弃一些他们本应该获得的东西。
不过我看起来那么像见不得别人好的暴君吗?
————
伯德小姐似乎没有什么飞行天赋。
诺特距离她稍微有些远,但是也能够看见那只不断在地上扑腾的扫帚。周围几个同学院的学生交换眼神,他能够敏锐察觉到气氛中酝酿着的某些隐晦的东西。
“别紧张,”霍琦夫人走到伯德身边,“想象一下它是你的宠物,你能够控制它。”
看样子学院里的一些传闻被控制得很好,至少教授飞行课的霍琦女士完全没有听说。
诺特快速眨动着眼睛,垂着头看着地面上稀疏的草坪。如果伯德真正想控制某些东西,那她绝对能够将它牢牢握在手心里,现在她放任那把扫帚在地面上滚动,或许只不过是想测试一下中午那场立威所带来的影响罢了。
马尔福今天看上去消停不少,不过还是频频向格兰芬多的方向投去视线。这个傲慢的家伙似乎并不愿意正视自己在本学院同学身上碰到的钉子,并且希望能够用漠视来揭过自己丢脸的一幕。帕金森则看上去出奇地沉默,再也不会偷看马尔福了。在这些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们看来,有些悸动确实远比不上自身的尊严。
这样的小事没有任何人会同马尔福说。帕金森不会,扎比尼同样不会,高尔与克拉布想不到。诺特轻轻叹了口气,马尔福先生给自己儿子准备好的小团体看样子已经开始有解体的意象了。
其实本来就是这样的。当马尔福没能证明自己是整个年级最优秀的人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与救世主斗智斗勇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如伯德了。更何况中午马尔福被打得毫无反击之力,伯德也在高年级那里树立自己的地位,并向大家展示自己身边的那些人之后,或许这一届斯莱特林再也不是纯血孩子为所欲为的地方了。
本就该如此。诺特感觉到自己的脸轻轻抽了一下,他想起自己的祖父,转而又想起自己的父亲。父亲似乎告诉他应该与马尔福交好,不过他们从小就不大对付。就像自己的父亲与马尔福的父亲一样。
大家都是老纯血,都追随过神秘人。凭什么你马尔福在洗脱罪名之后仍然蒸蒸日上,而我诺特却开始没落了呢?
从小到大,各色各样的声音盘踞在脑海里,父亲藏在眼底的不甘以及不满似乎又与他交代交好的面孔割裂开来。诺特感觉自己像是处在风暴中央,每一边都有一双不可抗拒的手在拉扯,而他头顶则是压得他近乎无法喘息的未来。
想想办法啊!坐在家里冷硬的板凳上,盯着壁炉里柴火的诺特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从小到大。那些幼稚的隐晦的甚至可以称得上阴险的注意一个一个从浆糊一样的脑子里冒出来,又从高而窄小的窗户里溜出去。
不像马尔福家族那样豪富,诺特似乎与大部分家族一样生活在不算大的宅子里。即使它们已经很老了,但是没有人愿意搬出去,阳光仅会从那些高高的窗户里远远漏下来,再吝啬地照在老年家养小精灵耳朵里白色的绒毛上。
这个家族里所有东西都是老旧的,包括里面的人。大家都像是旧时代堆积在仓库里一切不合时宜的东西,就连西奥多·诺特也是这样。
父亲因为曾经追随过神秘人而被排挤,纯血的身份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便利,反而被那些新生代掌权人不断打压。祖父早已经死去了,他的画像还挂在阁楼上不断念叨着家族的过往,回顾自己与家族昔日的荣光。死去的人早已死去,活着的人苟延残喘。
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变成父亲将自己推到马尔福面前的那句话,“西奥多从小就不怎么说话。”
“安静些挺好的,”马尔福先生没有看被推到面前的西奥多,“德拉科就是太吵闹了。”
“还是活泼些好。”父亲脸上的笑容就像刻上去的一样。
一切都是摇摇欲坠的,所有人都站在悬崖上。
“起来,”伯德似乎不想继续引起霍琦女士的注意,懒洋洋地喊起自己的扫帚,就像叫走她身边围踞的任何一个人。霍琦女士终于不再盯着她,转而解决格兰芬多那边遇到的麻烦。
诺特盯着她的手,看着那双瘦得一旦握住什么就会连皮肤下的青筋都鼓起来的手掌,又想起中午她握着魔杖的样子。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这使得她在某一刻真的像是掌握住某些前所未有的权力
——一种诺特一直想拥有,但是从未有过的权力。
想想办法啊,诺特。他垂着头,攥紧手上的扫帚,又想起阁楼上总是在打瞌睡的祖父,以及那个伴随着预言死去的家伙。
紧接着,当某个想法逐渐产生时,马尔福的扫帚突然磕到他头上。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
我讨厌每一个马尔福,诺特愤愤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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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写越觉得鸟哥就是下一个里德尔,祝她幸福吧。
另外,在我印象中马尔福真的是个十分神奇的存在,真的有人能够屡败屡战找茬几年吗?
我不理解,我大受震撼。
第9章 关于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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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成为格兰芬多的找球手!
城堡里就连幽灵都在谈论这件事,更别提我身边这些明显没其他事情干,也不想着学习的学生们了。当差点没头的尼克跟另一位拉文克劳的幽灵在走廊里大声谈论这件事的时候,马尔福看上去快要气炸了。
虽然他每次遇到波特都像是炸尾螺遇上海格。
嗯……或许更激烈一点,至少炸尾螺不会把自己给炸开。
我早就说过,第二名与失败者不配被记得名字,就像第一个跨上扫帚的马尔福,即使他确实拥有飞行天赋,但是他输了,就失去了谈资。这并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当你的死对头在另一个学院人缘极佳,你就已经无形之中树立一堆敌人了。更何况这次他帮助纳威抢回记忆球,于情于理都是站在“正义”的一方,这样的胜利者足以被大家宣扬。
失去谈资就等于失去价值,逐渐淡化的光环将导致追随者的流失。
就像是在晚餐桌上不断抱怨的马尔福
“我真不明白,麦格教授一定是老糊涂了……”他戳着盘子里的沙拉向四周抱怨。克拉布和高尔正扯着鸡腿,帕金森坐在更远一些的地方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有扎比尼还坐在他身边看起来在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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