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蝉与狗
“派丽可,我能为你做什么?”
【你还需要我吗?】
我从她脸上读出惶惑不安。只是思考片刻,答案已经在我心底浮现。
“我们去图书馆吧。”我说,“弗立维教授的作业我还没写。”
格兰杰勉强笑了一下,“你应该早点写,明天就要交了。”
我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两个人慢吞吞地往回走。
不出所料,出于多方压力,丽塔·斯基特不得不更正她的言语错误,先前的报道那两个麻瓜死因的记者也站出来为我正名。
不过这位记者女士还是用她的方式隐晦暗示我出身“出身不正”,疑似沉迷黑魔法。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她这条毒蛇没能一口咬死我,如今换我拔光她的牙齿了。
风言风语并不能真实影响什么,反倒是她的出尔反尔是之前的言论变得不可信任。人群为我而起的愤慨终于小了些,对于波特的议论也变少了。
这一点,波特还来找过我道谢,顺便带来他的新消息——第一场比赛的题目。
“你看上去并不意外。”他看着我,突然了然说道,“是斯内普告诉你了?”
“斯内普教授,哈利。”我说,“不过不是他说的,他还没有那种能力。你可以猜一猜是谁告诉我的。”
他沉下脸,“我不知道,你总有各种各样的朋友。”
“可是你也有赫敏和韦斯莱。”
“罗恩不觉得我是他的朋友了。”提起韦斯莱,波特立刻变得沮丧,他似乎觉得我是可以信任的,又或者我是现在唯一可以听他倾诉的人,“派丽可,罗恩认为我背叛他了,到现在他还不相信我没有把名字投进火焰杯。”
“你还想做他的朋友吗?”我问。
波特抿起嘴,看上去有些伤心,“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
我盯着他的脸,认真地说:“你可以和你的那个布莱克叔叔说一说,如果你真的需要朋友的话,他一定会为你回到霍格沃茨的对吧。”
“他会回到霍格沃茨,看你通过一项又一项比赛,最后在决赛的时候鼓励你,拥抱你......这样你还会害怕准备害你的敌人吗?”
“他作为长辈会帮你解决的,只要他愿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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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丽可已经和哈利成为“朋友”了哦。
她攻击斯基特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先引诱对方攻击自己暴露出来的瑕疵,然后再借多方势力逼她低头,一个率先低头的人总是没有尊严的,特别是在新闻业。这样的行为使预言家日报难免觉得此人不便提及,只要让报社觉得她“麻烦”,那就足够了;让学生短暂又快速凝聚起来承认她的位置,同时也算准波特是个心软的人,使他自觉上套示好,再说服他再将一个帮手放在身边,这样对上神秘人胜算就会大一些。
没错,大家在这里也应该读出来了,派丽可在试图操纵波特。她也想让波特低头。
对于将小天狼星引入战局,不要喷派丽可冷血哈,她对小天狼星的印象只有一个坐牢很多年还能跑出来搅风搅雨的逃犯,有实力,快销品。
第134章 权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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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若有所思,我在心底轻笑一声。
回到寝室,我像往常一样保持着每周写信回去。
“霍格沃茨的冬天越来越冷了,晴天变得罕见,太阳已经完全藏在云后边。”羽毛笔在纸面上顿住,我甩了甩笔尖继续,“整片山地都变得光秃秃的,不是没有树,只是那些树的叶子已经蜷曲起来,一切都包在灰雾里,就像我们在约克郡的那片林地。”
“有时候我会思考,如果我是那个冒牌货,我将会藏在哪里,我的手下会是谁。老师,根据我所得到的消息,西里斯·布莱克已经与哈利·波特见面,他们听起来十分亲密。或许当年为您效命的并非布莱克,而是另有其人。至于那个被蛊惑的家伙,我认为他相当聪明,也相当危险。”
“好在复活的办法只有那几项,我们一个个排查总能找出对方所使用的的手段。西弗勒斯·斯内普作为魔药大师并未参与这项计划,我猜测对方或许使用的是与我相同的法子——亲人骸骨。”
“只是当时您并未交代更多,我不过是大胆使用生母遗骸。如今母亲骸骨已全部使用,我的父亲大约是与您没有什么关系的,再往上走,祖辈已不可考。或许您愿施展妙计,找到此人住所。”
“另外,感谢您在丽塔·斯基特一事上对我的帮助,如今报社那些人对我可称不上友好。他们后期会给我们造成麻烦吗?还有,波特告诉我,第一场比赛有关龙,希望我不会带着烧伤回来过圣诞节。”
“——您忠实的,派丽可·伯德。”
萨特带着我的信飞跃山岭,我只能看见那一双灵巧的翅膀消失在山峦背面。信上说得没错,霍格沃茨的隆冬已经到来,阴云成块凝固在天空,阴惨惨的群山像死掉一样,至于山顶的浓雾,它们就像死人头上的花冠。
我无法去形容它,只觉得世界上没有比冬季更糟糕的了。
几日后我收到里德尔的回信:
“不用去担心报社的那些人,派丽可,我们一开始就不需要拉拢他们。对于我们来说,人是最容易得到的资源,既然他们不愿意,那便有的是其他愿意的人排队等着上位。至于你说的复活之法,我已有头绪。凶手确实盗取了骸骨,但是不必担心,他无法影响到什么。我唯一需要你做的,就是拿到冠军,然后带着我的食死徒见证我打败他。”
“至于龙,派丽可,为什么不去问一问你作为魔药大师的院长呢?西弗勒斯·斯内普曾经效忠于我,我需要知道他如今这份忠心还剩下几成。至于德姆斯特朗的卡卡洛夫,他背叛了我,找到机会将他带到我面前。”
“最后,祝你一切顺利。”
我盯着信纸上最后几笔,面无表情地将它折起来放在烛台上。泛黄的纸业被烛火灼烧,发黑蜷曲后变成灰烬缓慢降落,这样的场面似曾相识,它让我想起最后见到迪明迦人身时,那些降落的东西。
转头看向火炉边的软垫,迪明迦就在那里安睡着。她的鳞片发白翘起,脆弱时一碰就掉。火焰快将她烘干了,藏在鳞片下的皮肤变薄发红,皲裂出一条条细小的伤口。但是她睡着了,陷在冬日的梦乡里,追逐着本能安睡。
当时你有什么也在燃烧吗,妈妈?
我不知晓外面的平原与林地是否还存在着仍未冬眠的活物,而我就像一头饿兽一样,被困在这个全是异类的城堡里。
因此我去了密室,那个房间仍保留着,斯莱特林的雕像下,蛇怪的骸骨已然消失——它被搬空了,肢解成一段一段运出去。鳞片、皮、血、肉、骨头,甚至是骨头缝里的神经,按照大家的话来说,它浑身是宝。
我就坐在它当时死掉的地方,真神奇啊,两年过去了,我还记得它死在哪里。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能指认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当时神秘人坐在这里,我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蛇怪在外面。
它本来可以走的,但是它留下来了。
所以它活该死了,死在这个满是碎石、青苔、淤泥与老鼠骨头的地方,永远无法达到幻想中鲜花与干草之乡。如今它的灵魂已经度过冥河了吧,带着我的硬币,去往世界更深远的地方。
我推开石块,找到藏在下面的半份骸骨。它属于迪明迦,如今还有一半在里德尔身上。迪明迦的半份给了里德尔更加温和的东西,它使接着骨头复生的里德尔更容易信任我。同样的,里德尔身上也延续了迪明迦承受的那些东西。
那么神秘人所使用的的那块骨头会给他带来什么呢?
他的父亲是麻瓜,母亲是一名巫师。可以说,他的魔法来自于母亲。但是他的母亲死在孤儿院里,骸骨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那么神秘人唯一的,也是最方便找到的就是他确认血脉时父亲的骨头。
如果他真的准备用现世的复活方法,毫无以为,老里德尔先生的坟墓已经被掘开了。里德尔曾经带我过去过一趟,他会知道这个消息。
麻瓜父亲的骸骨——我坐在石堆上,轻轻敲击石块,被他亲手杀死的父亲的遗骸,会稳定地为他供给魔法吗?
我走在当年复活的地方,蛇怪见我死了,大约是将我搬到这里来的。当时密室块塌了,它也要死了,所以它缠着我,像搭起一个帐篷一样把我压在下面。后来这里被改造,我把迪明迦放进来,就成了迪明迦安身之处。
如今碎石被清理,地板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灰。我见石板上有一块极浅的痕迹,用鞋底抹开灰尘,发现是一句话:
——talitha,koum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或许极为陌生。但是莱丽莎教过我,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孩子,起来。】
我蹲在这里,记忆仿佛又回到许多年前的某个下午。
“当耶稣抵达叶鲁家时,所有人都在为他死去的小女儿哭泣。耶稣见许多人哀嚎,一片混乱,就走进去,对众人说:‘为什么大哭大嚷呢?孩子只是睡着了,并不是死了。’众人就嘲笑他。”
“耶稣把众人都赶出去,带着孩子的父母和跟随他的门徒,进入孩子所在的房间。耶稣拉着孩子的手说:‘大利大,古米!’翻译过来就是:‘小女孩,我吩咐你起来!’那女孩子就站起来行走;那时她已经十二岁了。”
是你刻下这段文字的吗,妈妈?
或许面对死亡——这位人类最无情、最残酷的敌人,仍能够充满权能地拉住孩子的手的,只有耶稣与母亲。
他们不过是在用行动表明,“有我拉着你的手,死亡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
我站在原地,大脑嗡嗡地,却又什么也没想。最后只是涩然地笑了一下。迪明迦是个疯子,或许她还爱我,但是我不能受到她的掌控。
我不会成为【母亲】的工具。
一如头一次观赏《长颈圣母》一样,我从未感受的母亲的圣洁与慈爱被加注在那个脖颈纤长的女性身上。我记得画面上的柔光与干涸色块中的裂痕。其中的美震撼心灵,但是那种拉长的脖颈与雪白的身躯,却以一种非人的形态带给我另一番恐怖的体会。
大概就是在那时吧,母爱与恐惧,同时降临在我身上,并且在记忆中将所有的期许撕得粉碎。
【动物、动物、动物!】
我憎恶地回想着所有长辈身上的羽毛、鳞片、犄角,浑身皮肤像是被针在刺,血管里的鲜血如同混进污泥一样粘稠肮脏。
仇视、怨恨、厌恶,我是悬系在动物与超人之间的绳索,被掉在悬崖上。
没落还是升华?
我永远不会变成她们那样。
此时,死亡所带来的悲哀已经不值一提。我不想回去,就徘徊在走廊里。夜晚的霍格沃茨很安静,暗沉的月亮躲在雾气后面像是长了毛,发霉的月光照在窗户上也变得灰黄发绿。
穆迪就站在走廊的另一端,他的影子很长,像是锋锐的刀尖直直刺向我的脚底。
“看我抓到了什么,”他的魔眼转动起来,恶心极了,“一条准备做坏事的蛇。”
我躲在柱子的阴影了,很安静地看着他。目光之下,他变得不安,一开始恶毒的语气也逐渐虚弱,耷拉着木腿一瘸一拐走到我面前:“你怎么了?”
“阿拉斯托,你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算了,我想喝酒,去你办公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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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迪明迦写的。目的是什么大家可以想象,是复活的一段咒语,但是她没有抹掉这个东西,只是为了刺激一下派丽可。迪明迦喜欢听话的好宝宝,喜欢派丽可,更希望听话的派丽可。
派丽可又多了一个倒霉朋友。下一章大概是两个倒霉蛋在一起讲妈妈的故事?
第135章 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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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在学生时代就认识了。据说他们一毕业就结婚,几年后我出生了。唔,不过后面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你知道,摄魂怪总是能吃掉我们记忆里所有美好的东西,所以我已经块忘记我母亲的脸了,忘记我入狱之前的那些东西。现在我记得的只有他的那张蠢脸。”
穆迪盯着我的眼睛,嘴角抽动一下,“你问这个还不如问我阿兹卡班是什么样的。博克,我能有许多许多的东西和你聊。”
他的魔眼转着圈,大概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就直接把它取了下来。紧接着,穆迪喝了一大口酒。
“狱卒不愿意靠近牢房,那里除了犯人之外没有其他人。不过动物倒是有不少。我的牢房大约靠着一处水沟,夏天总有青蛙出来。有一天傍晚,我吃完饭的时候,它们就开始吵,一直叫到天亮。隔壁的那个谁——也许是莱斯特兰奇就抱怨,说青蛙把她的睡意全部吓跑了。”
“我也被吵得受不了,就守着墙角的缺口——那里大概被树根撑开过——很奇怪是不是,这座监狱居然满是漏洞——它们就像一夜之间出现的。我就在那里蹲着,只要看见青蛙就抡起板子砸......青蛙除了肚子都是绿色的。癞□□是黑色的。你是斯内普的得意门生,你一定知道。”
“我母亲的两只眼珠子也是黑色的。青蛙吃起来味道不错,癞□□不能吃;不过有段时间我也尝过,尽管□□不能吃,但是味道和青蛙一样。那个人和我说吃□□不好。可是不管怎么说,是他把我送进来的。哦,我记得以前的时候我母亲不想让我伤害青蛙。还有闪闪,它只在厨房里待着,做我们三个人的饭。从我出生起,它就没干过别的。”
“我就守着缺口狩猎青蛙,但是我吃不饱。他们说食物可以填饱肚子,但是在那里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去填饱肚子,就算我将所有能吃的都吃了,也没办法。”
“有一天他们突然来了,我母亲,应该是她吧,她让我跑出去。她会帮我一辈子,所以我才会这么喜欢她。我听到钟声开始就一直跑,跑啊跑,但是他拿我母亲的披帛把我捆住了。我没有魔杖。”
说到这里,他嘲讽地笑起来,“博克,你说我出来还能做什么呢?”
“行善之路充满光明,行恶之路暗无天日。当你对前路感到迷茫的时候,就代表你做错了。”我面无表情,将他的酒杯倒满。穆迪打了个膈,抓住我的手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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