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术高专推销木叶交杯酒 第167章

作者:聊赠黄粱 标签: 综漫 成长 咒回 轻松 BG同人

  众人也只好叹气,骂了一阵现在的钱真是越来越不值钱。

  一片忧虑的哀叹与发泄似的咒骂中,一个不久前刚从木叶占领区私逃回来的行商暗地嘀咕。

  “确实,战事一到,钱粮医药,只要有点钱的人家都拼命囤着,上头又借着战争名义对治下的平民大肆征税,什么都涨价也正常;倒是木叶——明明被各国封锁道路,禁锢物资,那边的物价却越发低廉,真是咄咄怪事!”

  面馆里大家肆意发泄着关于涨价的满腹牢骚,行商简单用过餐,结账离开。

  然而那些牢骚声却没有随着他的离去消失,自始至终都紧紧跟着他:街头巷尾,大家唉声叹气地讨论着粟米的价钱,柴火的价钱,就连一向不怎么操心家中柴米油盐的男人们也在热心地彼此讨教着节省的妙计,这些牢骚声中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句指代不明的痛骂。

  行商顿住脚步。

  作为一个四处游走的小商贩,他自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做生意,对政治的理解仅限于走关系使银钱贿赂一些守城的护卫以及底层长官。

  因为之前做生意的经验,行商特别迷信自己在“上面”那点微不足道的关系。他所认识的一个长官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木叶必败,极愤慨地列举了种种原因,他听得昏头涨脑信以为真,于是筹划着跑出了木叶占领区——其实仔细想想,那里的生活其实蛮好的。

  但是,此时站在贵族城中,穿过怨声载道的街巷,即便是对于政治半通不通、极度迷信权威的行商心中也猛地涌起了一股强烈的预感。

  木叶,那在高压封锁、众国围攻下仍有着丰富物资低廉物价的咄咄怪事发生之地——

  当真的如那些长官所说是必败吗?

  *

  此时此刻,行商心中咄咄怪事的发生之地。

  “严厉打击趁着战时囤积居奇的粮商,废除旧时的苛捐杂税,一切按照木叶的标准来,顺便告诉那些喊冤求饶的被俘贵族与地主,如果他们愿意参与劳动或者做出贡献可以将功抵过,减免刑期……”

  直至盟神探汤来临之际,宇智波瞳仍然在忙着处理最新攻占下来的地盘上的事情。

  这场大战木叶私底下准备很长一段时间了。

  对外高调售卖高价的香料与水果获取资金,而自家优质的高产种子种出的粮食则一概囤起来,不仅如此,木叶还在暗地里通过多个途径分批次地购买粮食武器,老早就囤下了极其丰厚的物资。

  行商眼中被封锁还能维持低物价的“咄咄怪事”实质是木叶远谋深算的结果。

  宇智波瞳并不打算过多依赖之前囤积的粮食物资。

  她每吃下一块地,就开始动手整治当地的贵族与地主——这些人平时本就有积草屯粮的习性与足够的本钱,加上战争来临,他们只会囤得更多——从他们手里“劫富济贫”给当地的平民。

  这群人生活优渥,不事生产却偏坐拥数之不尽的华服美食,而世世代代躬耕于田地的农民却在这群脱离生产的上层人的苛政重税下几近饿死——如此现实本就是一种极度荒诞的颠倒。

  瞳打心眼里没把盟神探汤当成什么不得了大事——虽然她的确认为有必要去一趟,但也仅此而已了。

  实质上处于神明异化阶段的瞳平日里是难以产生什么情绪波动的。就连在战场上被暗算偷袭重伤,她也仍然是面不改色的淡淡的微笑着,战斗的动作依然狠准稳,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敌人慑服于她的忍耐能力,认为她是天生的忍者,连作为人类最基本的疼痛反应都能完美克制,颇有大将之风。

  其实那是因为宇智波瞳那时候的状态下根本没有疼痛与愤怒的概念,更不用说诸如关注在意的情绪。是以一时间忙着打击此时意欲低价囤粮、过段时间再高价卖出的粮商一时间竟差点忘了这次的探汤大会。

  而本就是宇智波瞳重度脑残粉的属下们眼看着宇智波瞳成日一副“这是计划的一部分”的高深淡然模样,压根也没觉得自家百战百胜、英明神武的大魔王竟然还会忘事,全都迷之信任地觉得瞳大人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还是一位忧心忡忡的农妇提醒了宇智波瞳。

  那戴着花布头巾的农妇是从前一个被木叶占领的地盘上专程赶来劝说宇智波瞳不要去盟神探汤大会的。

  当然,她并非一人独自前来,一群人缀在她身旁,黎明时分晦暗不明的微光落在这些披星戴月赶了一夜路的人们身上,稀薄的晨雾里他们疲惫忧戚的眼睛微微闪烁着。

  “忍者大人,请您千万不要去盟神探汤大会!”花布头巾的农妇的声音听着尚且年轻,然而田地里的毒日寒霜与生活的苦楚辛酸过早的摧残了她的面容,使得她看起来分外地衰老——这种异样的老态隐隐带着一种长久以来被压迫形成的畏缩不安,她焦虑地强调,“那群贵族们恨透了您,又不能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打败木叶,这次大会他们一定会特别地针对您!”

  人群也七嘴八舌地附和着农妇的话。

  “是呀,可不能相信那些贵族!”

  “忍者大人您可一定不要去啊!”

  “说不定那些狗***会使出什么手段呢!”

  宇智波·其实忙忘了这回事·虽然很对不起但既然想起来了肯定会去·瞳:“……”

  被称为大魔王的忍者少女抬手轻轻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止住周围沸腾的嚷嚷声,安抚这群千里迢迢而来的农人道:“没关系,大家都知道,那群贵族即便针对我,他们——以及他们豢养的那群武士加起来也不能在武力上对我造成一星半点的威胁。”

  “大家就怕您这样想。”人群里有人忧虑地叹息,声音苍老而恳切,“您是个好人,真正的好人。要不是您,我们这一群不是被饿死,打死,就是被那群高高在上的贵族折磨而死,是您从地狱中拯救了我们……在您的治理下大家的生活蒸蒸日上,一切都欣欣向荣。我们真愿意您永远地统治这片土地,也非常乐意为您献上永远的忠诚,但是,但是……”

  那人顿了顿,还是决定说下去,哀伤地说下去,“为什么您偏偏是忍者呢?您要是蒙神赐福的贵族的话,就算是弃家荡产大家也会跟随去您的领地,因为大家都信任您,爱戴您,正因如此——我们也恳请您不要去,那些贵族的神明并不庇佑于您,说不定还会对您降下可怕的诅咒。”

  饱经风霜底层人的面孔,一张张被摧残了的面孔上尤为突出的忧虑的哀恳的眼睛。

  他们文化程度不高,贫穷,没怎么读过书,又生活在世世代代的辛苦劳作却不得饱食的枷锁之中,因此比那些裹着绫罗绸缎的富人更虔诚地信仰虚无缥缈的神明。

  他们是如此虔诚地相信着神明的存在,并深深的恐惧着神明的诅咒。

  宇智波瞳狭了狭眼,目光从人群的面孔一一掠过,恍然记起其中几个是她前不久从贵族的牢狱之中捞出来的。

  他们的罪名都是灰色空间极大的忤逆犯上:其中有人不服贵族强抢他家女儿为妾抗议而被捕,有人因为在道路上没有及时避让马车被认为冲撞贵族而下狱也有人是因为实在交不起税被认为是对上撒谎不敬……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许多人在被关进牢狱的时候

  虔诚的信徒,没等来神明的救赎,却等到了完全意想不到的沉冤昭雪之日。

  陆陆续续的,有人跪下合掌祈祷,他们个人的声音并不高,甚至可以说低柔如夜间呢喃,然而成百上千的回声却洪亮而旷阔,如江河般浩浩汤汤地奔腾涌流在天地之间。

  “希望您能够健康长寿。”

  太阳冉冉地露出整个的轮廓,之前还朦朦胧胧黯淡迷离的晨光陡然明亮起来,天光大亮长风盛,给被人群拥簇着的少女镀上一层柔软的金色辉光。

  离少女最近的农妇抬起眼来,忽然感觉身前的忍者少女气场发生了某种难以形容、无法解释的剧变。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眼眉与微笑,然而悄然间有什么东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名为瞳的宇智波少女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桎梏,从辽远缥缈的高天原真正地走入人世间的烟火里。

  瞳定定地凝视着众人。很突然的,在这种满是他人对她的爱与崇拜的时刻,她想起了之前一次激烈战争休息的间歇。

  那时她读着另一个遥远世界里的来信。空气里弥漫着血与火的味道,但信里的世界却两样。

  她从信中短暂走进高专金色的青春里,想起任务归来时坐的电车。漫长黑暗的隧道里只有电车行进的声音,出隧道时阳光透过玻璃窗热热地晒在她脸上,碧蓝的晴天,路边密密匝匝、如雾如云的樱花渐次绽开。

  然而瞳的心一直是安定的。她知道在这段路途的终点有人在等着她……

  满是人间烟火的青春回忆令高高在上的神明背过脸去,隐入黑暗,瞳短暂地恢复人类的感觉。

  有些事情,瞳不会告诉父亲们。他们是她执意要做人类的锚点,这个锚点决不能被污染。

  实际上,瞳本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宇智波奇异的自尊与执拗使得她愿意自己独自一人行走于黑暗之中,不出意外的话她也是这样做的。

  ——然而五条悟成了那个意外。

  她年少时离家出走时期的同学,一起闯祸欢笑的朋友,忠诚友谊下珍贵的恋人——知晓了她的秘密,或者说,他分享了她的诅咒。

  他与她分担共同的命运,承受共同的悲哀与痛苦,向彼此交付信任与弱点。

  曾有人说爱便是与所爱之人分享一切。于是他们成为了同一秘密的两个喉咙,是合二为一的司芬克斯,也是两臂交叉成的同一个十字。(注1)

  他们的命运早已被绑上同一辆战车,要么一起奔向胜利的黎明,要么一起在黑暗里粉身碎骨。

  宇智波瞳沉寂冰冷的心脏沉重地、缓慢地跳动起来,战甲掩覆的躯体上奇异的纹路黯淡,由心脏泵出的新鲜滚热的血迸涌全身,使得苍白的肌肤重新泛起鲜丽的血色。

  瞳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并非独自一人。

  这条路上她有并肩作战的家人与同伴,有同一命运体的恋人,还有眼前这些甘愿背叛信仰祝福支持她的百姓。

  来自人类的爱与祝福击溃了神明异化的诅咒。

  黑发黑眼的宇智波少女环视众人,声音里有着令人信服的坚定。

  “不必担心,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第144章

  暗阴阴的天, 正午也不曾有一点放晴的意思,厚沉沉的乌云镇压在神社朱红的鸟居上,别有一番阴晦肃杀之气。

  路旁青石铸就的石灯罅隙里泼出来的星火, 此时还耀目的光亮着, 但很使人疑心那幽幽的火焰摸上去也许是冰冷的,那石中火想来已是强弩之末,迟早要燃尽的。

  神乐殿内不知道点了什么香,空气里带着些许呛人的熏烧的不知名香草味道, 白衣绯袴的巫女持着金灿灿的神乐铃在这焚烧香草的袅袅烟雾里跳祭舞, 伴奏的太鼓与和琴鬼阴阴的, 在那乌沉沉的天色下,凄清的回响。底下的观众看了,不知为何,在这堂皇的圣洁神社里, 心里有种异样的惨淡之情。

  手持笏板,脚跴浅沓的神官们各司其职, 脸上全有着一模一样的肃穆神色,动作也被那肃穆捆绑得僵硬起来。不注意的略略一瞥, 简直吓人,以为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偶, 专门在花团锦簇的偶人节里摆出来,彰显主人家的豪阔与福气。

  鬼气森森, 然而神圣还是神圣的。

  神社的本殿是供奉着神明的地方,内里一般不允许人进,阒无人烟, 但却有那么一两只苍蝇与长翅膀的草虫从未闭紧的窗户飞了进去,嗡嗡盘旋, 十分热闹;外阵则摆满了各式各样华贵的祭祀用品,人多极了,然而在这个充满宗教气息的地方,人也打扮得规矩沉重,空气里有着神社人员精心制造的神秘庄严的氛围,安静极了。

  他们的煞费苦心显然卓有成效,连刚进来参观这次盟神探汤的普通人见此情形也屏息静气,生怕发出异样声响,惊扰了本殿内供奉着的神明。

  全副束带装束的贵族公卿们交换着眼色,彼此打着眉眼官司。不一会儿,其中风之国大名从中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火之国大名,慢吞吞地踱步到正中,发表讲话。

  风之国大名原本有一口被贵族生活精心培育出的温雅腔调,年轻时也曾被人奉承为风雅贵公子。但近来因为战争,他失去了对自己国土的控制,只得辗转逃离在贵族亲友家中,渐渐新养出了一种受辱后过度自尊自护的性格,言辞也异常激愤起来。

  他阴郁地垂眼俯视底下的平民观众,咬牙切齿地开口。

  “木叶为贼,慢侮天地,悖道逆理,宇智波瞳,饕餮放横,略无忌惮……”

  风之国大名口中的木叶,俨然已经成了一等一的贼窝匪穴,罪恶之事罄竹难书,尤其是征服了风之国的宇智波瞳,根本她就是个魔鬼——甚至她都不是人生的,因为人类是无法生出她这样的大罪恶的魔鬼的。

  眼见着大会的演讲俨然变成了宇智波瞳个人的批判大会,并在之后成功转为风之国大名的个人诉苦大会,一旁的神官连连递眼色暗示,可惜屡屡失败,只得连连咳嗽打断,可惜骂得上头的风之国大名依旧在我行我素的大吐苦水,对所有明示暗示全都置之不理,最后不得不让几个大汉强行拉他下去了。

  台下传来夹杂着憋笑声的窃窃私语,将神官们苦心营造的神社该有的肃穆氛围破坏得一干二净。

  宫司在心底暗骂了几声傻逼大名:知道你他妈的作为流亡大名一天只能吃各种素菜鱼肉和白米饭很痛苦了,也知道住在你狗眼看人低的贵族亲戚屋底下有多不如意了,你倒是知道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啊!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不清楚吗!现在你成了平民眼中吃白饭还无病呻吟的傻叉你满意了吧!

  尽管宫司在心底把风之国大名这个傻逼骂了个底朝天,但在台面上他还是绷着脸庄严的表示感谢风之国大名的精彩演说,引得台下又一阵小小的笑声。

  ……妈的傻叉大名。

  憋着一口郁气,宫司仍保持着严肃的神色,命令手下的神官们抬出两口铁锅,两口锅都盛着沸腾的油,咕嘟咕嘟直冒泡,区别在于其中一口锅镶金嵌宝华丽非常,另一口则朴素破烂十分陈旧。

  紧接着,神官们又抬出一个被绳子五花大绑着的人——奇异的装束打扮,看样子大概是个忍者。

  那人也许是刚从极黑暗的地方被放出来,眼睛控制不住的觑着,但还是努力地抬起头,在晦暗的天色下他的面色格外惨白,头上绑着漩涡鸟纹的护额——

  “木叶的忍者!”

  台下有认出那印记的人脱口而出。

  宫司微不可察的颔首。

  “这的确是被俘虏、不肯认罪的木叶忍者。不过作为神的使者,我等皆以慈悲为怀,若你在神前承认罪孽,我们便赦免你的罪过,使你不再受罚,如何?”宫司将目光投向那被绑缚着的忍者,微笑着,放柔声音循循善诱,“世人皆知,忍者不过是由他人驱动的兵器,兵器虽沾满血腥,但罪恶应该由背后主使背负——喏,只要你肯站出来承认木叶高层的罪恶,那你的罪孽就一笔勾销,得到神明的饶恕。”

  人群里响起神明仁慈的赞美之声。有人感叹这忍者好运,落到了心善的神明侍者手中,只要答应这个条件,他就能够无罪释放,要是落到那群贵族手里,指不定什么酷刑等待着他呢。

  大家都以为,如此优厚的俘虏待遇,没有人会拒绝。

  但出乎意料的,那年轻的木叶忍者仰着苍白的面孔,小声,然而坚定的开口:“不。”

  宫司和蔼的微笑冻在脸上,原本的宽恕之词堵在嘴边,片刻后才终于发出声音:“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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