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同事之后 第55章

作者:望八爪 标签: BG同人

  毕竟整个军部的联络都依靠着主脑,只要它存在一丁点病毒,在没有私人通讯号的情况下,军部只能回归书信传播的原始方式。

  前几年也发生过类似事件,主脑错误设置了下班时间,导致全司上下正常打卡离开的军官,全被记了一次缺勤。

  还有一次是集体断电,当时她正在公用智脑上写一份电子邮件,写到一半时智脑停止工作,导致她前面写的内容全作了废。

  焦虑男友安危的alpha ,不停搜刮着记忆,几乎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拿出来印证主脑死机这一可能性。

  没一会她又打开日历,在三月中旬里圈出一个数字。

  她走前答应过江澜,会在玛格丽特花开放的季节回去,倘若明天能顺利出发,时间正好。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仅是总司毫无动静,江澜的聊天页面也同样沉寂。

  蔚舟盯着聊天记录里最后收尾的那句“晚安”,恐慌终于后知后觉开始萦绕,如丝线一般,细小却锋利,无孔不入。

  她立刻给林勋和阿蕾杜莎发了私人消息。

  可这次,连声称自己二十四星际时在线的林勋都没有任何回复。

第59章

  总司众人的集体失联,让远在联邦的蔚舟绷紧了神经,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正当她要联系其他下属时,一则来自的帝国的未知通讯接入了她的智脑。

  寻常情况下,蔚舟不会接这种通讯,因为大概率是某个地下组织打来泄愤或求饶的。

  可此时的她像是守在通讯前,被绑了孩子的家长,任何一个来电都有可能是绑匪的交换条件,承载着换回孩子的希望。

  她指尖发凉,按下了确认键。通讯刚一连接,就听对面抢白道:

  “你别说话!”

  蔚舟听出这是林勋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放松,就他劈头盖脸吼了一句,凉意爬上四肢。

  她从未如此反感自己的敏捷思维,否则也不会立刻读懂这句阻拦背后的深意。

  他换了未知通讯,又仅输入单线对话数据,很显然是不愿总司主脑监测到他在联系谁。

  如此避嫌的举动,只有一个可能。

  事情终究还是滑向了最棘手的结局。

  蔚舟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林勋无非是要痛骂她一顿,接着再刀子嘴豆腐心地叮嘱她小心行事,可事实远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你别说话,听我说!死毒蛇抓的探子被撬了嘴,吐露的消息被主脑抓取,它自动查询了你以往的资料进行匹配,确认了你的身份,死毒蛇没拦住,主脑已经停了你的所有职权。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江澜那狗东西居然是个omega,是o也就算了,他在性别陈述报告里写的担保人还他爹的是你,现在他被停职待押了!

  你抓紧时间整理一切能证明你和这狗比有关系的东西,包括你们有什么互关账号、一起去过什么公共场合、或者共同付款的礼物之类的,整理好发给我,我帮你们销毁,速度快点。

  我和死毒蛇只能尽力保他,你在联邦自求多福吧,就这样! ”

  他像连珠炮一般,大着嗓门噼里啪啦从头吼到尾,语速极快,也没管对面的人有没有听清,说完便撂了通讯,徒留一连串无响应的“嘟嘟”声。

  整个通话过程十分短暂,约莫只有一两分钟,可蔚舟却觉得十分漫长。

  她感觉自己正在被一记双刃闸刀劈砍,一半被钝面慢慢割着,心里的大石压得她喘不上气;另一半又被利面瞬间削断,只好趁着血管还未反应过来,立即爬起来梳理时间线,

  她和江澜只有一个私人频道的通讯账号是好友,但一起去过的公共场所可不少。

  好在这类场所的电子眼记录只会保留六个月,并且她十二月就离开了帝国。

  八月初,她带着花去了江澜家里;之后没几天又去了她家,且过了夜;

  九月一起去了美术馆;

  十一月逛了超市,又买了景园的房子;

  十二月初在景园过夜;

  ……

  对了,还有星网上那则不实的aa恋报道。

  蔚舟按照时间顺序,详细列举了自己和江澜出行的时间、地点,以及途中遇见了什么人。

  可即便详尽至此,几个月的交往归结起来,居然连一页纸都写不满。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心酸,还是该庆幸。

  他们约定的旅游计划还没提上日程,可也正是如此,才少了许多能证明两人存在超出同事关系的证据。

  蔚舟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连江澜给她的账号备注是小螃蟹也一并注明,手指点了好几下,才按对了发送键。

  她和林勋认识这么多年,默契还是有的,她直接黑进了他的邮箱,将这页薄薄的纸张当做垃圾邮件丢了进去。

  外面的雨似乎停了,几个活泼的年轻侍者光着脚在院子里踩水,女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不断传进房内。

  可蔚舟渐渐听不清了,她忍着耳边嗡鸣,将智脑缓缓放回桌面。仅是这么一个动作,便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往桌边靠时,不小心带翻了杯子,小半杯冷饮尽数浇在她胸口。

  这是昨天她拿来招待赛琳娜的,居然一直忘了收拾。杯子材质特殊,直到现在还残留几颗半融不融的冰块。

  甜橙被空气侵蚀,味道变得苦涩,伴随着未退的冷气穿过布料,贴在跳动的心脏上,浇熄了一切情绪。

  她想缕清思绪,尽快做好下一步计划,可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

  “江澜怎么办呢?”

  这两个字眼生了根,发了刺,将她紧紧缠住。

  雨后的太阳余晖不减,透过窗子,在地板上留下一个网格状的影子,里面的游鱼窗花糊作一团。

  蔚舟盯着它出神,看得久了,自己也仿佛成了那条鱼。不小心被渔民抓住,用刀背反方向生剐鱼鳞,伤不致命,却叫她失去遨游的盔甲,每行一步都是遍体鳞伤,最终溺毙于赖以生存的水域。

  不多时,门外传来激烈的敲门声,可惜房间内唯一的活人没什么反应。

  敲门声持续一阵,又突然停了,下一刻,门板“砰”的一声,整个被踹倒在地。

  房间自带的主脑发出红光,提醒主人有外人闯入。

  “舟舟——”

  杜漳一眼看见坐在椅子上的蔚舟,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身边,蹲在她面前,眼中满是担忧:

  “舟舟?”

  他从未见过妹妹这副模样,表情空白,眼神空洞,仿佛被什么坏东西勾走了灵魂,徒留一具死寂的躯壳。

  ——大概是已经知道消息了。

  杜漳环顾四周没找见纸巾,直接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擦拭她衣服上的橙汁,语气刻意放缓:

  “这里不安全了,你跟我们回家吧,好么?”

  蔚舟听不懂什么叫“不安全了”,慢慢转头看向他。

  “你还不知道吗?帝国发了你的通缉令。”杜漳半是叹息半是心疼,艰难补全后面一句:“死生不论。”

  出乎他意料的是,面前的人反应平淡,只是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杜漳心凉了半截,他原以为蔚舟是因为通缉令的事才如此失魂落魄,现下看来,分明有更令她痛苦的事发生了。

  他不善言辞,更从未有过安慰女孩子的经验,一时手足无措,只能眉头紧锁。

  好在蔚舟并没有让他僵硬太久,她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杜漳读了口型,猜到她说的是:

  “赛琳娜回来了吗?”

  他不知道赛琳娜去了哪,又何时回来,但现在这个情形,他只能说:“你别担心,我马上去找她。帝国没有言明关于她的处罚,她不会有事的。”

  嘴上这么说着,他却半点没有离开的迹象,还在絮絮叨叨:

  “父亲和林姨去做公关了,会最大程度上降低你的名誉受损程度。你留在这里,我们都会保护你的,帝国的手伸得再长,也不可能越过我们伤害你。”

  盯着蔚舟无动于衷的脸,他眼中酸涩,又生硬地转移话题:

  “你走之后,每年我们都会给你买很多礼物,衣服鞋子包包,首饰珠宝房产,什么都有一点,你回家后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咱们再买。对了,你不是喜欢猫吗,我们去宠物市场挑只漂亮的?”

  听到这里,蔚舟终于有了点反应。

  她摇了摇头。

  门外的诺瓦将这副情形尽收眼底,语气不明地对身边人说: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多琳本就煎熬,被他这么一刺,更是握紧了拳,垂头跟着他往走廊尽头走去。

  这里说是酒店,其实是联邦专门招待外宾的庄园,保密程度极高,因此两人也不惧对话被泄露出去。

  走廊尽头是一扇落地窗,站在这里,能眺望至远处的花园。暴雨过后,花园虽有少许损伤,却不掩崭新气象,可惜窗前的两人都无心欣赏。

  “多琳少将,你可真是有本事啊,帝国一位执行官,就这么被你轻易拉下马了。”

  诺瓦背对着她,多琳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被这话里的凉薄激起了怒气。

  “那日家宴,不是您暗示我蔚舟就是小六吗?”

  诺瓦偏头看她,直至现在他仍是勾着唇,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显得格外嘲讽。

  “你既然听懂了,为什么又擅作主张派人去帝国查她身份?你是觉得,我和情报局的人都不如你的查探能力,所以要亲自核实?”

  他压低声音,语气显出几分温柔,可听在多琳耳里,却让她毛骨悚然。

  她艰难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你只是想拿她把柄,用来威胁她站队。可惜,适得其反。”诺瓦残忍地揭穿她,毫不留情地继续说,“她在帝国长了这么些年,性格独立,思想成熟,不会为亲情束缚。可她终究是人,并且是个容易心软的人,所以杜漳死缠烂打便能靠近。成功的案例就摆在眼前,你为什么偏要铤而走险?”

  他望着这个女儿,眼底漠然。

  从小到大,她总觉得自己对她不够关注,不够信任,可他已不知给了多少次机会,只是她一次也没能抓住罢了。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直白地告诉你,旁边有一条捷径被你忽略了。

  多琳现在便是这个心态,她不肯承认,于是喃喃道:“她是小六啊,我怎么可能害她……”

  诺瓦轻笑:“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手下那三瓜两枣能比情报局的人更有用?倘若帝国真是那么好进,当年我们又何必把那小丫头送出去。 ”

  此话一出,多琳猛地抬头,眼底尽是不可置信:“你是说……”

  “是啊,当年她本就是为了联邦才远赴他国,”诺瓦丝毫不知收敛,铁了心地打击人,“杜方心疼她,才不肯破坏她如今的平稳生活——哦不对,那已是过去式了,”他转身,凑近了补全下半句:“已经,被你毁了啊。”

  这一句,仿佛一击重锤,轰然砸在多琳心上,将她的自以为是砸了个粉碎。

  她承受不住般后退两步,扶着墙才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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