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豆豆
“我没有?……”他什么时?候因为案件失眠了?
“你骗人,”谁知道,他都解释了,人家还是不信,指着桌子上的?药说:“这?不是褪黑素是什么?”
“我还没打开。”诸伏高明说,并且很好心的?给他指了指:“你瞧,塑封还在呢。”
“你手上这?杯不是吗?”这?名警官凑过?去闻了闻味道,然后很肯定的?回答道:“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
诸伏高明不死心的?凑过?去学着他闻了闻,可是,无论怎么闻,都只能闻到可乐味。
“是可乐就没错了,这?款褪黑素,它就是可乐味啊!”
办公室的?两人都怔住了。
对方犹嫌佐证不够,继续说:“而且这?玩意加牛奶很难喝的?,诸伏警部,你喝了多少了?是不是他们没和?你说清楚要怎么喝?”
诸伏高明此时?都已经不和?他纠结这?是货真价实的?可乐的?事情了,反过?来盘问他:“你知道这?个??你从哪里得知的??”
“……这?个?消息你们都不知道吗?”中年警官先是疑惑,然后想起屋子里两人的?婚姻状况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也是,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大部分失眠还是习惯去医院开安眠药。”
“这?东西在附近小区家庭主妇圈子里很流行,全小区,不,这?个?片区的?人不是都在买吗?我老婆和?我说,这?个?褪黑素是小区业主菊池太太娘家生产的?药。”
“它泡水就是这?个?颜色?”
“不,一开始是无色无味透明的?。同时?也是液体胶囊,胶囊一旦溶于水,很快就化了。几乎没人能察觉到。”
“后来,因为和?水完全分不清,出了几起恶□□故。药厂被骂惨了,就加了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溶解的?胶囊壳,又把液体改成了淡黄色,但?不多时?,还是被人告上了法庭……几经改良,就变成了现在的?可乐味胶囊。”
“我家老婆说这?个?混着牛奶效果最高。我有?一次放久了,药掉在牛奶里,被溶解了,看见的?就是这?个?样?子。但?需要五到十分钟。”
黑发警部问:“那如果是直接掉进?去,它会溶解吗?”
“……很难吧。我也就见过?那么一次。平时?丢在杯子里,想等它溶解,都必须要这?个?时?间。如果时?间不到,外?壳就不会脱落,大概率是我吃完了,药的?壳还黏在杯子底部,里面的?药液一滴都不会出来。而如果它破了,黑色液体还有?和?水不一样?的?气味也能起到一个?警惕的?作用。这?家药厂大概也是被刁钻案件告惨了,听说哪怕是冰水温水热水开水,都和?它的?溶解时?间没有?半点关系。”
“不过?,我听说,现在有?些人学会了反向思维,故意把它丢可乐和?酒里,因此,那家药厂现在又研发出了加苦版本,味道闻着像可乐,实际上入嘴就能苦成黄连。”
“药效呢?药效怎么样??”
“据说,黄连那版苦的?反而是最接近原版效果的?。现在接连更新几代,药的?药效已经没有?那么强了,根据我自己服用的?经验来说,半小时?之内还是能保持清醒的?,之后才会慢慢睡过?去。”
第201章
这名警官最后总结道:“说?实话, 看见这么古怪的颜色还能喝下去的人,实在是人才。”
明明被损了,但?没人觉得难受。不仅警员一副笑发财了的表情?, 诸伏高?明的嘴角也忍不?住轻轻扬了起来。
说话的警官这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屋子里奇怪的气氛。
他吓了一跳:“你们怎么了?”他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妥吗?
“警官,你实在是太厉害了!”警员的语气里不?乏崇拜。“尊夫人也是, 看来破案神速的第一步,就是要打造和谐家族, 和老婆多交流啊。”
“……”这小子在胡说?什?么呢?为什?么又?扯到?夫妻关系上了?
警官不?大自在的挠挠头, 但?也逐渐回过味来。
他刚刚说?的都是褪黑素的事, 近期能和褪黑素有关,又?是诸伏警部负责的, 不?就是那?一桩案件吗?
“所以,我?刚刚说?的东西?, 帮你们找到?了案件的关键?”
“没错!就是这样!”警员朝他的长官竖起了大拇指。
他不?敢相信的看向诸伏高?明。
“重山警官。”黑发?警部朝他和善的笑了笑。
“在!”
“麻烦你帮我?办件事,因?为你的家人有在菊池太太手里买过褪黑素的经历。”
“我?想拜托你去找菊池太太了解一下情?况。”
“具体是了解些什?么?”重山警官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非常积极的询问道。
大中太郎的案件已经经过两次反转了, 如?果还有第三次, 并且能靠着他找来的这个线索锁定真凶的话, 就算不?能升职加薪,得到?一枚嘉奖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泼天的富贵如?果自己不?能接好,怕是日后半夜起来都要懊悔得自扇巴掌的程度。
“过往的版本她那?里是否还有存货或者记录。平时在她这里买褪黑素的都有谁, 如?果没有惠女士名字, 那?是否有惠女士的身边人购买, 特别是她的那?个随行秘书,看菊池太太有没有什?么印象。能不?能要到?她的售货清单, 就靠你了。”
“是!”
重山警官没有半分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我?这就去回去,先找我?太太了解一下基本情?况, 然后就去找菊池太太。”他也不?逞强,把任务做好是第一位。他还在心里盘算着,以防万一,可?以把西?条警官也叫去。
对方虽然退休了,但?信用额度比自己高?多了。
“诸伏警部,等找到?了相关凭证,我?们就能上门抓人了吧。”留下的警员一脸希冀的看着诸伏高?明。
“不?,先等药品全部拿回来再?做下一步。”上林还被关在看守所里,这个案子还没到?最终审判的时候。
他已经拜托海关那?边的同事帮忙盯着了,但?最近仲泊惠似乎还没有安排家人和自己出国的举动?。
就那?么笃定上林不?会背叛她吗?尽管不?是死刑,但?漫长的监狱生活也不?是谁都能忍受的。诸伏高?明见多了入狱不?久就大呼冤枉的犯人,而在没有彻底失去自由之前,他们个个都无比嚣张。
“对了。”他询问警员,“上次我?拜托你们去调查的事情?,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
“那?件事啊。”警员一脸庆幸:“幸亏嫌犯一直生活在长野,又?从小一直是大家口中的风云人物,不?少人对她记忆犹新,不?然,消息还真没这么快能打听得到?。”
※※※※※※
“……”
他们在说?什?么?
水守彻不?顾形象的撅着身体,趴在墙上,丝毫不?顾忌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内心一片火热与挣扎。
今天在听见仲泊惠杀到?警署门口,点名要诸伏高?明下来时,他还一阵欢喜,自己小跑进楼道最侧边的厕所里,反锁了大门后,趴在窗口等着看仇敌丑态呢。
结果万万没想到?,实际等来的,居然是仲泊惠的道歉。
那?一刻,没人知道水守警部补的内心有多想吐血。
就在他万念俱灰,误以为事情?到?此结束时,诸伏高?明那?个憨憨,居然一口一个警察手册规定,铁面无私,不?,他看他就是不?下别人辛辛苦苦给他搭好的台阶。
还警部呢,估计只?是破案厉害点,搏斗厉害点,但?实际上一点也不?懂得要怎么去看人脸色吧。
不?过这样也好。水守警部补看着人群里有人给诸伏高?明砸了石头,在心里大喊了声‘YES!!’;看见仲泊夫人备受打击,虚弱的晕了过去,更是在心里来了一支长达半小时的四小天鹅舞。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他当时心里面那?种大起大落,欢欣雀跃的心情?。
趁着大家都没发?现,水守彻偷偷从厕所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继续房门反锁状态。
但?同时,他心里又?忍不?住冒起了小嘀咕。
为什?么仲泊夫人宁愿给诸伏高?明道歉都不?选择自己呢?
难道……
回想起自己之前对大中太郎的种种出言不?逊,水守彻开始有点慌了。
诸伏高?明血厚人犟不?怕被他们区别对待,可?他怕啊,甚至是怕极了。
自己的亲戚都想要讨好仲泊先生,如?果那?位知道自己对他的妻子继子的所作所为,他会放过他一个小小的警部补吗?
诸伏高?明有各种成绩当靠背,他可?没有。纸糊的地位,被人轻轻一推就能彻底推下去,粉身碎骨。
思考至此,水守彻有些坐不?住了。
想了想。他决定主动?出击。
他也不?傻。诸伏高?明死活咬着仲泊惠不?松口,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其?中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仲泊惠的确参与了她亲生儿子的谋杀案。
也许诸伏高?明手里正捏着她的把柄,所以她一个贵妇人才会这样委曲求全。
诸伏高?明他不?喜欢,仲泊夫人嘛,和他也有那?么一点点小过节。
眼珠子转了转,水守彻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
他可?以当个庄家,两边通吃。
如?果能提前拿到?那?个把柄。
他既可?以搅黄诸伏高?明的布置,也能赚取仲泊惠的感激之情?。还能拿着那?个把柄反向威胁她。
这样的话,运作得好,他日后的靠山,可?就不?止一个了。
打着这样的注意,水守彻想都没想就偷偷从自己的办公室溜了出来,跑去诸伏高?明临时办公室隔壁的房间,开始了他的偷听大业。
可?惜,除了一开始在隔壁听到?了什?么‘好难喝’之类的抱怨,之后又?是一阵欢呼,他就什?么都没听见了。
可?恶,笑得那?么大声,说?话怎么这么小声?
又?根据走廊的动?静,依稀只?能知道是诸伏高?明拜托重山去做什?么事。
至于他到?底要去做什?么,诸伏高?明接下来的布局是什?么,水守彻一无所知。
不?管了,先给仲泊夫人发?条信息吧。
水守彻狼狈的从墙壁上扯了回来,先用电话给仲泊惠发?了条短信:“夫人,近期务必小心。”
怕对方不?知道自己是谁,还贴心的附上了自己姓名的首字母。
这样,又?能保持一定的信息隐晦,又?能让对方准确的猜到?他是谁。语焉不?详的信息,也可?以理解为他对仲泊惠的关心。诸伏高?明三番五次拒绝仲泊惠的示好,他因?为种种事情?觉得诸伏高?明是个心肠狭小的人,让夫人近期小心又?怎么了?反正又?没透露出一点案情?。再?说?了,他也没加入诸伏高?明他们的小组,对方在干什?么他也完全不?知道啊。
这一招进可?攻,退可?守,水守彻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聪明的人了。
哼着小曲,他悄悄打开办公室的门,重新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接下来的一整天都心情?不?错的哼着歌。美滋滋的想着自己以后升官发?财的日子。
走廊里,路过的警员们面面相觑。
——‘水守警官,是不?是被刺激得彻底疯掉了?’
——‘谁知道呢?他平时不?也疯疯癫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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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泊惠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大概是最近太过疲乏,原本精神还不?错的她,躺在枕头上就睡着了。
本来是借口想要的休息,变成了真休息。
但?她并没有休息得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