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冰雨
两位哥谭实习医生纵然身经百战,但是在新地方还是略显拘谨。
卡卢医生悄悄用胳膊肘捅舒格曼医生:“我没有和变种人交往的经验啊,唯一经验是给万磁王死刑投票投了反对票,这个算吗?”
舒格曼医生:“什么?你竟然投了反对?你不是彻头彻尾的蔡医生派!”
艾琳护士:“没错!我们蔡医生派都是赞成票!”
卡卢医生:???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他气急败坏,超级小声:“我是问你们有没有和变种人交往的经验啊!”
艾琳护士,不为所动:“当然要说,万磁王毁了哥谭大桥,本来我那时候是准备去听演唱会的,因为路断了去不了,白瞎一堆钱,呸。”
舒格曼医生,大义凛然:“我那时候网恋女友本来要奔现,结果桥断了我出不去,害得最后分了,都是因为万磁王害我至今单身!呸!”
至于和变种人交往经验。
曾经蔡医生力排众议,收治了一个变种人患者,并且因为这个患者本人是拥有特异功能的那种变种人,并不是简单的身体外貌变异,这场手术在准备过程还询问了变种人专家泽维尔先生。
双方约定了手术时间,X教授要随时待命,在包括但不限于“麻醉觉醒”等特殊情况发生的时候脑住此患者,不要让他释放能力,让手术继续进行。
(此病例之后蔡医生写了一篇题目是《关于神经外科的特殊能力者临床案例研究》的论文)
舒格曼医生、艾琳护士都是那场手术的参与者。
这个算有和变种人交往的经验吗?
不算的话那没有了。
卡卢医生:……
卡卢医生从书包里翻出那一期的杂志,翻到那篇论文,双眼充满了求学的渴望:“能讲一下细节吗?”
第43章 oiiii!你咋……
变种人身份特殊,而且还有小部分极端分子(如万磁王领导的兄弟会),给变种人的声誉带来了一些毁灭性打击。
有时候融恒觉得美国人其实对于一些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是很差的,变动很容易就会给他们带来恐慌,感觉某种程来说他们可能和小樱花一样很容易“不安desu”。只不过这种不安的表现形式比较暴躁,比较有攻击性。
总体来说感觉是缺乏文化沉淀,毕竟是一个过于年轻的国家,从建国到现在也就两百来年,见的事情经的风雨都一点点。两百来年说起来好像很长,但是仔细想想其实就是两个首尾相连的百岁老人就能把这两百年里发生的事情都看完。
这点时间,对中国来说也不过就是一八几几年的事情。
一八几几年的话
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开始,1842年丧权辱国的《南京条约》签订,正是我国进入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苦难近代史的开端。
哦,扯远了。
因为蔡医生现在已经进入了社交低电量的放空模式。
虽然是这一次的带队领导,但是领导什么尿性底下的人最清楚,如果一直让蔡医生强制社交,估计等等她就会突发恶疾,轻则昏迷重则变身,为了维护哥谭总医院在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目前来看还比较光明正常的形象,比较擅长社交的两位大将,舒格曼医生和艾琳护士挺身而出,留下“不是完全的蔡医生派”的卡卢医生和蔡医生在一起。
他们现在站在一颗树冠巨大的大橡树阴影下乘凉。
最开始卡卢医生看起来非常紧张,因为他的生活当中并没有变种人,看到的最多关于变种人的新闻是来自万磁王及其领导的兄弟会有和X战警在哪打了一架之类的,正常交往好像离人比较远,而且周围老有一些好奇的窥探。
这让他更加紧张了,甚至不由自主地离蔡医生近一点。
蔡医生现在正处于恢复电量中,她面色平静,透露着一股安详,终于不用和不熟悉的人强行说话让人身心愉悦。她迫切的想要进入工作状态,但是在开工之前大家总得互相熟悉一番,寒暄几句,商业互夸,然后才能进入下一个流程。
尤其是这一次来他们还准备多了解一些变种人知识,为以后接诊特殊患者做准备。
这里的变种人,孩子占多数,各种各样都有,但是有一部分孩子因为变种人的身份曾经遭受过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对他们的到来比较抵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快速释放善意,把“大好人”的牌子顶在头上,能让大家熟悉起来之后就好办事。
卡卢医生,趁周围没人的时候悄悄地问:“蔡医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蔡医生:“讲。”
卡卢医生:“你们‘蔡医生派’真的是只有投同意票才能加入的吗?”
蔡医生:?
她缓慢的打出一个问号。
然后说:“什么叫‘蔡医生派’啊?”
听起来像仰望星空派,她甚至已经能想象到自己死不瞑目的双眼不屈的望向天空的样子了。
卡卢医生:……
卡卢医生气急败坏:“有人会往食物的方面去想这件事情吗?你怎么回事啊蔡医生!”
蔡医生下意识的回嘴:“怎么和主治医师说话的!你写的那篇论文还要我给你改呢!对我客气点!”
他们声音稍微有点大了。
在不远处社交的几人忍不住都看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融恒的目光直接看向了别处,假装刚才是卡卢医生一个人自言自语——直到有人扑通一声从树上掉下来。
倒栽葱一样砸到了融恒的面前。
融恒:?!
她立刻站起来,和卡卢医生快速赶到伤者旁边.等一下这位伤者为什么有点眼熟???
大学生身上没点活好像活不成一样,前有因为不换衣服变种基因觉醒,后有因为不好意思和老师打招呼又想听人家在说什么,偷偷爬到树上偷听,然后因为过于熟悉的句式受到惊吓,手一松就整个人咣叽下来。
融恒面无表情,但心中叹为观止。
甚至有点不好意思承认这是她带过的学生。
舒格曼医生、艾琳护士和其他学校的老师也赶过来,蔡医生一边开始施救一边语速超快:“坠落伤急救要点。”
劳瑞发出一声惊天惨叫,目光惊恐,教授面无表情的脸像是一套催命符打在他的身上,他甚至已经想起一些三四岁的时候做下的错事,比如因为无聊用树枝捅蚂蚁洞。
更让人绝望的是,他想起上一次自己在线上考试的时候,因为之前和同学通宵打游戏,头痛欲裂做着题睡着了,导致考试成绩只有可怜24分。
天呢!天呢!屋漏偏逢连夜雨,浪急又遇打头风!
他正要开始在剧痛中头脑风暴,回答问题,然而这个问题并不是给他提的。
卡卢医生:“判断生命体征、检查有无骨骼脱落、错位等情况并视情况给予及时牵引复位。患者精神状态良好。”
艾琳护士已经检查过四肢状态:“患者左臂肘关节脱臼,目前检查无骨骼伤。”
舒格曼医生:“左前臂部有皮肤破裂伴有出血,可在牵引后对伤处进行冲洗,并包扎止血。”
蔡医生:“答得好。接下来我们需要让他颅脑、颈腰椎保持在同一轴线上。准备摆正。”
劳瑞伤的不重,但是从高空落下之后人很难立刻回复行动能力,他只能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任人摆布,蔡医生团队展示出其高超的医疗素质,最终通过平托、轴向翻身等方式将他摆正,担架抬走。
被抬走前,蔡教授站在担架边上,凝视着已经开始犹豫要不要假装昏迷的劳瑞,语气非常平静的说:“劳瑞,你等等再给我解释你为什么爬到这棵树上。但是等一会儿你的检查结束,关节复位之后,我需要你立刻向我说明你的考试成绩是怎么回事。”
是劳瑞跃跃欲试说想要参加一下这次的考试,看看自己的水平如何的。
哦,然后交了个半白卷,就给人考来了可怜的24分。
耍弄谁呢?!
抱着胳膊的劳瑞,看着面沉如水的蔡教授,一口气没上来,嘎一下,真的晕过去了。
小小插曲,虽然人身上沾了不少草叶和灰土,但是之前在周围玩的小朋友都过来围观了这场快速专业的急救,现在正发出小声的“哇——”的声音。
查尔斯的轮椅缓慢推过来,他笑着说:“你还是这么专业,蔡医生。”
融恒:“谢谢,我一直都很专业。”
在吓晕学生方面,蔡教授可不仅仅是专业而已。
查尔斯:“愿意一起稍微走走吗?”
融恒表情飞快的抽搐了一下。
在医生用英勇就义的心态走过来的时候,查尔斯发出了快乐的笑声。
“我知道你不喜欢闲聊。”他笑着说:“我们聊聊工作上的事情吧。说实话最开始我只是想让你过来做个演讲之类的,让孩子们也渐渐外面的世界。这里像个象牙塔,虽然安全快乐,但是我总是希望他们能离开这里,去外面更好的生活的。”
融恒:“我觉得你更没有想到这次公对公的交流学习能真的落地。”
“是的。”查尔斯点头:“确实难以想象。这个机会太好了。”
这一次是公对公的一项合作交流学习。过了明路,甚至哥谭总医院的宣传网站都已经出了相关的宣传,出发之前融恒还被拉去拍了张照片,杰森看着那张照片发出爆笑,说她看起来像是终结者。
融恒:Iwillbeback.
等着吧你。在蔡医生看来这一次学习简直迫在眉睫。
毕竟变种人数量渐渐变多,医院多多少少都会遇到一些变种人患者的。除了让医生更了解自己的患者,更重要的是也要让患者明白大部分医生——和患者无冤无仇——是不会无缘无故想要治死对方或者把他怎么一下的。一旦进了手术室或者医院的任何地方,除了深深爱他的人之外,医护就是最不想让他死的那批人了。
但是因为双方互相不了解,所以比起一般患者,医生和变种人患者更容易发生一些摩擦。
比如融恒在那篇论文写之前曾经听自己同是医生的朋友说过一件让人非常无语的事情。
一个背生双翼的变种人因为一只翅膀骨折了去看病,骨科医生在检查之后发现他的骨密度和骨骼整体结构比起人其实更像是鸟,所以为了更全面的考虑,设计出更符合患者本身的治疗方案,决定禽类专精的兽医联系一下,向对方吸取一些治疗翅膀方面的经验。
该患者知道之后勃然大怒,大骂:“果然,在你们这些人眼中,我们连人都不是了!”
他不仅有一双翅膀,还有能轻易把一个成年人提着脖子拎起来的力量,医生被扔出去撞到墙上昏迷了,他在医生办公室愤怒的打杂一番之后跌跌撞撞跑了。
这是故事前半段。这个故事里患者就是妥妥神经病么。融恒觉得他可以去检查一下精神状态或者大脑,看看有无病变,不然为什么这么暴躁。
然后故事还有后半段。
医生头磕破了,心里气不过,报案了,结果最后查监控,查查查,发现该患者是为了救一个乱穿马路的臭小孩被车撞断了翅膀,结果肇事司机气焰非常嚣张,满嘴酒气口出狂言,两人就吵起来。翅膀变种人据理力争,甚至还被对方连连推搡,那时候都没想通过激烈手段解决问题。
他本来还想说一下“那这孩子总不是变种人!你刚才差点撞死他!”之类的话,结果一回头,哦豁,小孩跟着他妈早就偷偷跑了,一边跑还一边怕被他追上,偷感很重的回头看他追没追来。
然后趁他查看小孩动向的这功夫,那个肇事司机重新上车,倒车、油门,梅开二度,这次没踩刹车,直接把翅膀变种人撞上了天,扬长而去,热心小伙在地上缓半天才爬起来。
融恒想这算不算小丑说的“糟糕的一天”啊?
可是你这一天糟糕归糟糕,你要冤有头债有主嘛,找医生撒什么气啊?
在这场事故里,患者对医生缺乏信任,医生对患者缺乏了解(不是那种对于情绪前情提要的了解),这是医生和变种人患者之间的主要矛盾。
融恒去向院长提这个事情的时候,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能成。一方面是因为这方面在医疗领域确实是一个空白,有关变种人的论文,在人类社会伦理道德层面对其存在进行讨论的,很多;在基因学上分析其如何产生以及如何从理论上一直这种基因再出现的,不少;在医学上研究罕见病例的,没有。
哦,蔡医生之前贡献了一篇,算是终于实现零的突破了。
那篇本来中不了,因为选题太差,但是蔡医生据理力争,还答应了对方之后会撰写一篇关于神经学生物密码编纂方面的论文之后,对方才愿意上她的论文。
融恒:“?生物密码编纂?你为什么会对着方面这么感兴趣?”这个很容易被伦理委员会找上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