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九昼
人群望着特里劳妮的眼神愈加同情,似乎一场师门相残的悲壮戏码正在他们面前展开。
“乌姆里奇教授,”奥罗拉咬着牙艰难开口,“特里劳妮教授她病了,能先把她送进医疗翼疗养一段时间吗?”
乌姆里奇将特里劳妮上下打量了片刻,尖锐地笑了一声。
“可以,正好给所有人看看,邓布利多都招了些什么疯子进来。”
奥罗拉和德拉科架起特里劳妮,逃命似的飞快离开了门厅。
“师门不幸啊——”特里劳妮的哭诉声传了很远。
第75章 公主与骑士
奥罗拉坐在特里劳妮床边,头疼地轻点魔杖,把她哭出来小山似的纸巾移进废纸篓里。
厕所里的桃金娘,你有新伙伴了——这里还有一个哭泣的特里劳妮。
庞弗雷夫人走过来,冷冰冰地放下瓶魔药,抬眼看到她坐在一边,紧蹙的眉微不可查地柔和了些许。
“这次终于不是自己被抬进医疗翼了?”
“嗯,夫人,我现在可健康的很呢。”奥罗拉笑弯了眼。
庞弗雷夫人轻哼一声,转向了病床上依然哭得抽抽搭搭的特里劳妮:“特里劳妮实际上今晚就能出院,为什么要我把她留下来?”
“毕竟邓布利多教授不在,”奥罗拉说,“只有这样,乌姆里奇才不会把她从学校里赶出去。”
“那要留她多久?我的医疗翼可不是养老院。”
“我掐指一算,邓布利多教授今年之内肯定会回来。”
唯物主义战士庞弗雷夫人怀疑地看着她。
“因为我是特里劳妮教授的亲传弟子呀。”她狡黠一笑。
话音未落,一团纸巾凌空飞来,砸在了奥罗拉的后脑门上:“你还敢提这个——!”
刚走出医疗翼的奥罗拉就落入了一个带着香味的怀抱。
“你怎么样了!你是不是被乌姆里奇那个老东西给威胁了!”秋焦急问道。
格蕾丝跟在秋身后,同样用饱含担忧的眼神望着她。
奥罗拉被她俩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暖,抬手轻拍秋的后背,软声安慰道:“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简单复述了一遍一周前去乌姆里奇办公室的经历。
当她提起那位赫奇帕奇小男生手背上蛇形的伤口时,秋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所以她很早就在为上任做准备了。”格蕾丝试图总结。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秋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我刚才看你冲到乌姆里奇面前,都快吓死了。”
“绝对没有下次。”奥罗拉作投降状。
奥罗拉回到拉文克劳休息室,几乎在她踏进房间的一瞬间,整间休息室倏然安静下来。
高年级学生用余光安静又隐忍地打量着她,眼神不时从她胸前的银色徽章上掠过。
低年级的学生本就害怕这位不好对付的级长,此时更是畏畏惧惧不敢和她对上眼神。
“怎么?”她问。
一位学生抱着书猛得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低着头跑回了寝室。其他学生忙不迭跟上他的脚步,休息室内陆陆续续空了下来。
“这是干什么?”奥罗拉一脸莫名其妙。
格蕾丝小心地观察着她的神色:“全校所有人都知道乌姆里奇和特里劳妮的那一场争执了。”
“......大家现在都觉得,你是乌姆里奇的人。”
奥罗拉有些疑惑,“可我又不会扣拉文克劳的分。”
“没用,你现在的形象就是一个欺师灭祖的女人,”秋夸张地摇头叹气,“反手把自己老师送进医院......”
......奥罗拉汗颜,但是没办法,她还得靠这个职位去办一点事呢。
三人走到休息室的沙发上坐下,她这才注意到角落的沙发处还坐着两个人。
“帕德玛,科纳?”
帕德玛显然正在和科纳低声争论着什么,听到奥罗拉的声音,条件反射般的站了起来。
“噢!奥罗拉,我们,我们在——”她满脸紧张地回答。
“在谈论我吗?”她平静地问。
“不是!”帕德玛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噢——该死,好吧,是的,我们在聊你刚才在门厅里的举动......”
“——但我是绝对相信你的,都当了五年室友了,你怎么样,我当然清楚!”
科纳低头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噢,所以是科纳不相信奥罗拉喽?”秋柳眉一皱,上前就想和他争论几句,被奥罗拉轻握住了手腕。
“没必要,”奥罗拉耸肩,“科纳,有什么想问的你可以当面问我,我尽量知无不言。”
科纳没抬头,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你加入了调查行动组。”
“对。”
“直接听命于乌姆里奇。”
“没错。”
“那你以后还会听她差遣吗?”
“在不伤害你们人身安全的情况下,我会的。”
“......”科纳沉默了片刻,终于抬眼,眼神中透漏着一丝陌生。
“那我觉得,除了级长的事务外,我们以后还是少来往比较好。”
说完,他迅速站起身,抱着怀里的一叠书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奥罗拉凝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这么突然?”
“他就是神经病!刚才还说也不要和我来往了呢,”帕德玛愤愤地说,“不就是听他女朋友韦斯莱说了几句小话——”
“也不能叫小话,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奥罗拉说。
“你还有心思打岔?全校以后都要躲着你走了。”帕德玛不可置信地瞪她。
“那不是挺好的吗?我以后赶着去上课都不会路堵了,”她露出一丝笑意,“信的人自然会信我,不信的我也不会去在乎。”
帕德玛定定地看着她,突然觉得继以她为缪斯的《迷倒男巫的八十个制胜法宝》后,又有一本《好心态决定女巫一生》即将要问世了。
事实上帕德玛预测的完全没错,奥罗拉在走廊里总能受到额外的瞩目,学生们在她走过后引发起一轮又一轮的低声议论。
对此她倒是接受良好,只不过偶尔还有些情绪激动的学生冲上来,冲她唾沫飞溅地指责,她是背叛大家的乌姆里奇走狗云云。
“再敢说一遍,我就把你绑到打人柳上。”德拉科面色阴沉地挡在她身前,“格兰芬多扣三十分。”
“这就扣三十分?!”那学生情绪更激动了,被一旁的朋友用力往回拽着,“不就仗着她是你——”
德拉科嗤笑:“你以为自己很正义?那为什么不来攻击我和其他斯莱特林,只揪着她一个拉文克劳不放?”
“奥罗拉不扣你是她人善良,我可没这么好心。”
奥罗拉被他拽了过来,紧紧护在身后,她的脸颊贴着德拉科脊背处针织背心的布料,底下是薄薄的一片硬骨。
“两个疯子!”那男生自知理亏,骂骂咧咧地走了。
德拉科转过头,脸上余怒未消。比起年少时孩子气的愠怒,当了半年多级长的他逐渐和父辈一样,更加从善如流地扮演起上位领导者的角色。
“刚才你特别帅。”奥罗拉小声说,双手捧起他的脸。
“.....真的?”不怒自威的少爷周身的气焰顿时散去大半,他低下了高高扬起的下巴,眨巴着眼,耳根泛红地看她。
“是啊,德拉科公主成功守护了他的骑士。”
“不应该是王子和公主?”德拉科问。
“太俗套了,我们的故事应该特别一点。”她笑眯眯强调。
“好,听你的。”德拉科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那我这么听话,有没有奖励?”
“我想想......”奥罗拉支着脑袋想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
“今晚月黑风高,不知道德拉科公主是否愿意和他的骑士私会?”
“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