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子吃熊猫
我招待有些失落的小灵芝和敖丙进屋坐,唠了一个时辰。
“这样吧,改天有空,我们一起去天上找李哪咤玩?”敖丙提出建议。
我和小灵芝都是一抖,她比我还怕。
“不太好吧,哪咤太子也没邀请。”我犹豫着。
“怕什么,那他不邀请,我们主动去嘛。是吧,小灵芝。”说完,敖丙眨眨眼。
小灵芝羞红了脸,从我家狂跑出去了,这娇羞的样子,可以说是实锤喜欢哪咤了。
目送人家跑远,敖丙又是感叹:“铁定是被李哪咤的脸给骗了。”
我当初还不是被你的温文尔雅给骗了。
“难得李哪咤有小迷糊欢喜,帮他一把,你说呢?”
“如果小灵芝愿意的话,可以帮她试试。”
“小龟,真的可以?”
“嗯,这种事不用问我吧?不过哪咤太子对感□□不放在心上,得和他通通气,我怕他乱说话。”
“比如?”
“喜欢个屁!滚!”我学着少年的样子,凶神恶煞地说。
敖丙扶额,“……是他的作风。”
我和龙在这里商讨了半天,决定下次先和哪咤讲讲,然后再让小灵芝试着表明心意。最后的结果,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下午送走敖丙,我去牛棚给牛喂草,还挤了羊奶。
猴子们给我的菜土浇水,我在后院忙得团团转,一只小藕跑来,抱着我的脚踝。
“呀!”
它瑟瑟发抖地指着前院,像是见鬼一样。
哪咤人是走了,倒是留下不少藕人,这些小藕会跑去池塘休息,心情好了出来唱唱歌跳跳舞。
我手上拿着两个沾了鸡粪的蛋,正打算去清洗,这会来不及,便拿着蛋走去外面。
院子里一只猴子都没有,甚至还躺着一个四分五裂的小藕。
银发男子精赤上身,他的手臂上戴着银色臂钏,两只手腕处各有银环饰品。腰间围着花纹简约的宽皮革腰带,下半截是黑色长裤,没有鞋袜,却是一段绷带从脚踝缠到脚背,还有一条尾巴垂在身后。
这让我自然不如的胸肌,还有盈盈一握的腰,都让我再次惊叹。
“发财。”我下意识地小声念叨。
只听一声压在喉咙里地吠声,男人气势汹汹地走来,接触到那野性又凶狠的目光,当场幻视了最初的哪咤。
是恢复了的哮天犬。
第五十章
◎你是不同的◎
听到我这一声发财, 男人神色凌厉,满身戾气的样子能把我摁在地上摩擦,或者直接把我当成磨牙棒。
气势上已经完全压制我, 如果他不是发财,我这会儿一定躲壳子里, 根本不会与他对峙交流。
我不擅长与强势的男性相处, 一种梅开二度既视感。
“我错了, 是哮天犬, 你好,久仰大名!”
鉴于当初和哪咤的相处,我当场认怂, 很快清醒过来,不再用看发财的眼光去看他。
哮天很快来到我身前, 个子快有两米高了。我仰视着他, 被这气魄压得后退几步,后背靠在墙壁上, 他一掌撑过来。
冷风刮起鬓边的发丝,我瞳孔紧缩,缩着肩头减少接触面,感觉他的胸肌要撞到我鼻子了。
被壁咚的我, 用糊了鸡粪的鸡蛋勉强挡在面前,“犬爷, 何事?”
“东西!”他黑着脸,将有着黑色尖锐指甲的手摊开在我面前。
这索要的姿势,让我联想到以前。
曾经我对着他摊手, 他就会把爪子放上来和我握手。几乎我教什么, 他都接受得很快, 只要我做出开枪的手势,他就会顺势倒下,然后各种打滚求摸摸。
扔出去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丢到多远,他就会叼回来。完全不用担心,他一去不回。
我晃掉脑子里的过去,不明白道:“什么东西?”
“狗牌!给老子!”
“哦,哦,来,接着。”
我这话一说,他下意识地屈下膝盖,准备跪下听话。突然,哮天眼神一厉,恼怒地打开我的手。
由于手里还拿着鸡蛋,这一拍,蛋碎了一地。
将沾到少许蛋液的手放在裙子上蹭了蹭,我从袖子里摸出尚有余温的狗牌递过去。
哮天拿过狗牌,看着上面的发财二字,露出一种面对黑历史地狰狞表情。这对他来讲就是不堪回首的一段记忆,务必要毁尸灭迹。
他龇牙的时候,锋利的犬牙泛着寒光,我默默地凝神聚气,准备时刻防御。
咔哒一声,狗牌被他折断,哮天犬窝火地将断成两节的狗牌塞入腰带的兜里。
看这样子,他恢复后,也有着失忆时的记忆。难道他没有一点触动,不觉得那段时光还挺快乐?
在危险的边缘试探,我壮起胆子,做了个开枪的手势,命令道:“发财,砰——”
哮天身体一僵,高大的男人当即跪下去,准备躺下。一种惯性思维,是配合我完成的指令。
我露出惊喜的神色。
可惜的是,他跪到一半回过神,面色铁青,目露凶光地一把掐住我的脸。
我及时在面颊上用龟甲挡住,只不过他并没有用指甲刺我,反而让尖指甲收敛了,好像虚张声势一样。
只是看到我防御,他眼神一黯,眉头皱起。
“凭你也配?再命令老子,咬断你脖子!”他气急败坏地说着。
“……”
我的体贴小狗滤镜开始崩坏,发财是发财,哮天是哮天,还是回不来了。
那段回忆,只能说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我口齿不清地说道:“我错了真的错了,以后不喊了。”
他暴躁地冲我呵斥:“不准叫老子发财!”
“知道了犬爷。”
“老子叫哮天!”
“哦,好的。”
“给老子叫一声。”
“……”
不是很懂他忽然降低下来的音量,但我点点头,喊了一声,“哮天大爷。”
“叫名字!谁让你喊大爷!”
“哮天!”
多亏了以前和哪咤相处的经验,这会儿还没被吓破胆。
男人的面色有所缓和,狰狞的表情一旦消失,犬牙就不显得森冷。
如果他现在是狗的样子,我那碎掉的滤镜,说不定并不会碎得那么彻底。
我压下想撸狗的想法,不知道该说什么。居高临下的哮天盯了我许久,随即又冷酷地转身。
“你最好给我忘记之前的事情,实在让人火大,我怎么会对着一只乌龟谄媚邀宠!”
“明白,那是失忆,算不得数。”
“我并不感激你救了我,没有你,老子一样能活。”
“嗯嗯,知道。”
“老子在灌江口真君府,欠你一次,以后会还。”
“倒也不必。”
“我哮天犬绝不欠你一只乌龟精的!”
“行吧,你高兴就好。”
说完,哮天又恶狠狠地离开,走的时候还踹了一脚挡路的小藕,我赶紧去哄那哭唧唧的藕。
藕顺势爬到我胸口,埋头撒娇,哮天的尾巴一翘,又回头凶残地瞪了一眼。
呃,没什么事的话,以后还是别见了。
恶犬驯服什么的,我并不是驯兽师,能和哪咤成朋友都是意料之外的事,而且一路过来也是劳心劳力的。
不对,哮天要是真有后代了,我还是能用这个人情去要只小狗的。
但现在冲过去说,能不能预定你的孩子,他一定会觉得我脑子有问题。
暂且把救他的人情存着,以后绝对不要主动招惹。他欠我人情,总比我欠他人情要好。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哪咤说我会被压制了,确实不是我擅长应对的,看哮天那凶暴的样子,我只想当个缩头乌龟。
……
“你说,前几天哮天犬来找你了?”
敖丙逗着小藕,手指随意地在人家肚皮上戳戳,漫不经心地问着,带着几丝对我的关怀。
有点关心,但不多。
“是的,凶巴巴地说欠我一个人情。”
“这不是挺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