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特殊病症
黑尾解开苗绘挽起来的长发,用手指耐心地梳理,他再度开口,“绘,明年我们也像这样一起来度假泡温泉怎么样?”
“好啊。”苗绘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答应了,“明年也一起来好了。”
手腕上的发绳被黑尾拉扯捆在了苗绘的头发上,接着拉扯交叉又捆住,黑尾的试探继续:“明年约好了,那明年的明年呢。”
苗绘不明白黑尾这么问的意思,“也约好一起来?”
黑尾叹了口气,看来苗绘还没发现他话里的意思。
黑尾将苗绘脸颊旁的碎发别在她耳后,最后一次暗示,“听上去像是我们永远都能这样约好一起来泡温泉。”
苗绘不疑有他,还在这儿“是啊。”
黑尾都要被她的迟钝给气笑了,干脆不含蓄直说了,“既然都能永远这样约好一起来泡温泉了,那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
“什么样的关系?”苗绘觉得黑尾好像突然变笨了,他们能是什么样的关系?
苗绘转过身看着黑尾说:“当然是一起长大、一起做什么都可以的青梅竹马的关系啊!”
黑尾无奈地按住额头,“这才不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绘你个笨蛋,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想要的关系才不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黑尾的质问十分危险,“上次我和研磨对你的成语教学你完全忘了吗?需要我们再教你一遍你才能想起来吗?”
黑尾向苗绘逼近,本来刚刚扎头发时他们的距离就很近了,这会儿更是变成了黑尾低头他们就能亲到的距离。
苗绘的危机感爆发,刚想溜就发现研磨也向她靠了过来。
研磨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或者说他好像一直都这样淡淡的。
“小黑,我就说绘是个坏学生。明明还是不久前刚上过的课她就忘了,我们也只能再帮她温故一下。”
研磨轻轻抓住苗绘的肩膀,胸口靠了上去让苗绘根本退无可退,“来吧,那个我们是什么关系的问题小黑你再问一遍。”
“如果绘说不出让我们满意的答案,我们就只能又给你重新上一遍课了。”
苗绘逃无可逃,眼睛里全是慌乱。
完了完了!要杀猫了!
黑尾被研磨这威胁满满的语气给弄笑,怎么好好的告白变成了口头上的威胁啊?!
黑尾无奈,“研磨你在说什么呢,明明我们是打算告白,怎么就变成了威胁?”
研磨:“这不算是告白吗?我这不是在引导绘发现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才对吗?”
苗绘的心彻底死了,这比威胁她还严重!黑尾和研磨他们竟然是在跟她告白?!
“不不不,不然研磨你们还是威胁我,不要对我告白吧!”
黑尾危险地眯起眼睛,“绘你这是什么意思?”
研磨拱火:“打算拒绝我们告白的意思。”
苗绘立刻回答说:“没有!”
但是答应告白也不对啊!
“我只是、我只是……”苗绘干巴巴解释,“不希望用恋爱来限制我们的关系。”
对!没错就这么说!
黑尾的声音危险地上扬,“原来绘你觉得恋爱会限制我们的关系吗?”
研磨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只是绘你在逃避。”
没错,苗绘就是在逃避。
她已经习惯了黑尾和研磨他们的陪伴,没有什么两性关系界定性质的陪伴。
如果他们的关系变成了恋爱,那么让苗绘感到舒服的状态或许立刻就要消失了。
因为爱都是自私的,而苗绘的创作需要她去“爱”很多人、很多角色。
眼看自己的退缩逃避就这么被研磨道破,苗绘只能一退再退继续给自己找借口,“但恋爱就意味着我要在小黑和研磨你们之间选择谁,我不想选择谁或者放弃谁。”
研磨又幽幽开口,“谁说的你必须在我们中间选一个?”
“欸、欸?!”苗绘彻底卡壳了,这、这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看到苗绘如此震惊的样子,黑尾心虚地摸了摸头,“绘你看不出来我跟研磨的合作吗?”
“都是一起长大的,中途选择谁抛弃谁好像都不行,那就只有这样继续下去了,反正跟以前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
黑尾倒是接受良好。
但这完全是超出了苗绘的理解,她慌乱摇头,脑袋都快甩飞了。
“不行!不行!管他是兄弟丼还是竹马丼都不行啊!”
特别是苗绘上次浅尝了一下兄弟丼的滋味,那叫一个刺激呛口,不是一般人根本吃不下啊!
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苗绘决定远离这种双人套餐。
但现在根本远离不了不说,黑尾和研磨还打算强行给她喂饭。
研磨有些困惑:“为什么不行?我和小黑都没觉得不行。”
苗绘逃也逃不掉,只要委屈巴巴地喊:“我觉得不行!”
“我真的是纯爱党!”
黑尾嘟囔:“三个人的纯爱不也是纯爱吗。”
苗绘真的很想反驳,三个人的纯爱从数量上来看就很不纯爱了啊!
苗绘再次哑然,黑尾和研磨的突然告白真的打得她措手不及。
不过想逃也是真的逃不了了,或者说她的确要思考她和他们的关系了。
但为什么一切的关系都要有个定义呢,为什么不能舒服自然的相处就好呢?
苗绘困惑。
越是困惑就越觉得脑袋发懵,温泉池水的热气蒸腾混合有淡淡的硫磺味,虽然水位没高于胸口,到压迫心脏的程度。
但苗绘还是越来越觉得不舒服了,心跳加快不说,呼吸也都急促起来。
很快苗绘眼前看到的画面就开始打转,关于三个人的纯爱的思考暂停。
苗绘一手按在黑尾胸口,在失去意识前只来得及说,“三个人真的纯爱不了……”
接着就彻底失去意识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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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绘:我晕!我逃!我真的是纯爱!
夹心盖饭什么的,谁吃谁撑!
第66章
黑尾还没来得及开心自己被摸,就看苗绘闭上眼睛。
在此之前黑尾都以为苗绘脸颊上的绯红是被温泉的热气蒸腾给熏出来的。
黑尾接住倒在他胸口的苗绘,一脸担心立刻摸她的额头,现在来看很可能是发烧给烧红的。
或许在下午回来后,苗绘睡着的那一两个小时,也是烧得晕晕乎乎睡着了。
黑尾皱起眉,为自己的粗心懊恼,他明明有担心苗绘会不会感冒发烧的,但还是疏忽了完全没注意到。
“发烧了。”黑尾稳稳抱住苗绘,对研磨说。
“发烧了吗?”研磨也很担心,“先把绘抱回房间去。”
黑尾点头,虽然担心苗绘的身体,但也不得不惆怅地叹息埋怨一句,“真是会挑时候啊,我都怀疑是不是某个笨蛋想逃避,不想给我们回答,才在这个最重要的时候晕倒。”
黑尾还是太了解苗绘了,因为她在失去意识晕过去时,脑子里想的的确是她能这么晕过去真的是太好了。
嘿嘿嘿,能逃过一劫了!真开心!
研磨也很无奈,只能安慰自己和黑尾说:“就算绘想逃,也只能逃这一次。再有下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躲不掉了。”
但他们的告白等下一次,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黑尾抱起苗绘带着她离开温泉,湿哒哒的浴巾裹在身上,哪怕有房间里的暖气加持还是很快失去温度。
黑尾看向研磨,他问:“我可以闭上眼吗?”
研磨坚定地否决:“不可以!”
哪怕没有明说是什么事,黑尾和研磨的对话也像是雾里看花,但就是什么都不用说她们就明白对方想做的事。
坏心思被戳破,黑尾也只能遗憾,“好吧,我去找旅馆的女工作人员来帮忙,顺便问问她们附近有没有医院。”
黑尾回到靠谱的状态,“不能让绘这么继续发烧下去,我们得送她去医院。”
旅馆的女性工作人员帮苗绘换好衣服,又告诉了黑尾他们旅馆附近一千米的距离有家医院。
但因为旅馆和靠近滑雪场,所以去到医院的交通并不便利,他们只能背着苗绘走过去。
没有任何犹豫,黑尾当即就背上苗绘和研磨一起出发。
刚离开旅馆没多久漆黑的夜空又下起了雪,黑尾抬头看了一眼纷纷扬扬飘落像是羽毛般的雪花,感叹了句:“得走快一点了。”
苗绘烧得晕乎乎失去意识,软塌塌地贴在黑尾的背上,黑尾能感觉到苗绘扑在他后颈出的灼热呼吸,很烫很让人担心。
白雪纷纷扬扬落下,研磨抬手擦去了落在苗绘脸上的雪花,他也说:“我们得再快一点了。”
这样的天气苗绘又发烧了这么久,一点都不能拖了。
黑尾研磨他们加快了脚步,奔着医院的地方赶去。
冬天的夜晚本来就很冷,再加上还下着雪,路上可以说是空无一人,只有黑尾和研磨两个人行走的脚印,但仍是他们三个人挤挤挨挨的相伴。
飘扬的雪花落在他们的头上和肩上,在这一千米的路程中堆积起来;呼出的热气凝成了白白一团雾气,比雪花还要轻柔,但又不似落在他们身上的雪花。
这一团团的雾气更像是柔软暖和的棉花,包裹着他们的心脏和爱意。在这寒冷的冬夜只给他们留下温暖和爱的记忆。
发烧到失去意识的苗绘,高烧时并没有觉得寒冷,反而梦到了自己怀里抱着一只暖呼呼、一直呼噜噜的黑猫。
摸起来的手感很棒不说,他还热情地舔着她的脸和嘴唇,接着她就感觉到了一股爽快的凉意,吞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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