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明族迟早要完 第104章

作者:归途何在 标签: 轻松 BG同人

  龙尊时不时出去浪,他一走持明族务就都归离朱。天可怜见离小朱说话火气越来越重,很难说是不是熬夜熬的。

  “多谢。”丹枫目光柔软的看着她:“今后你可以有自己的印章了。”

  他指的是“成年”这件事,如今她也是龙师议会的成员了,龙尊在不在调遣小股持明都不在话下。

  “需要印章?我给你刻两方,花样和石头自己选。”

  应星加进来一句——时光无情,他头上已经开始出现白头发了,持明却连个子都还没长开。

  “嗯……好,谢谢……”离朱答得有气无力,回想起那些堆得山高一样的文件,她终于意识到“成年”这件事并非全都是好处。

  门儿还没出就要面临社会的毒打了啊!

  景元乐颠颠伸手也要蹭两方印章:“应星哥~”

  “滚滚滚!”应星赶什么似的赶他:“你不要上台了吗?”

  山长已经来了,吉时一到就要挨个发纪念册。除去某两个笑喷的年轻人,一切都有条不紊绝无意外发生的可能。

  “哦,那我们先上去了。”离朱率先松开抱着胳膊的手,转身迈步朝台子走去。景元悠闲跟在她后面,始终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排队从山长手中接过代表已经成年的证件,离朱把这张纸举起来冲着太阳看。

  久远的将来这张纸空白的另一半将会是十王司出具的“死亡通知书”。

  山长不在学宫中任教,离朱在这里混了二十年也没见过他,如今也就只将其视作普通老人。

  “呵呵呵呵,拿好,拿好。”他笑着看着每一个学生,满心欢喜送他们奔向未来。

  证书就是一张纸,除此以外还有一个绿色的本本——学宫的毕业证。然后离朱比别人还多几张证,她的医师从业资格证与行医许可也考下来了。

  理论上来说她现在完全可以进丹鼎司混份儿闲差,奈何云吟术治疗的昏迷Buff异常坚挺,无论如何也去除不掉。

  她夹着一沓子证书从台子上跳下来回到丹枫身边,看似拱卫龙尊实则就是在发带走神。

  好困……

  “一份辛苦一份回报,恭喜。”丹枫知道她百忙之中抽出缝隙念书有多不容易,因此只要她有证就好,全不似对待杜仲那样还要求分数。

  “可算是把书念到头了……”离朱难以想象那些在学宫待了一两百年还出不去的人得是何种状态,反正这会儿台上那些终于通过考试的高龄层学生们就差原地滚一个给大家助兴了。

  ——我明明只想过吃着蜜饯看着画本子看看大门就算过完一天的惬意生活,为什么不知不觉间成了卷王的形状?

  打从明天起就不用再去学宫啦!能省下来好多时间呢。先睡个懒觉,然后无所事事沿着街遛上半天……持明龙师怎么了,持明龙师又没犯天条,难道就不配过个休息日吗!

  她在心底盘算得好,为了保证这辈子的生活质量,能不加班绝不加班,能不熬夜绝不熬夜。

  我的床!我来啦!

第148章

  成功毕业选择离开学宫的学生在走之前是要拍集体照的,也不知道是从何时留下的习惯,反正每年都要有。

  离朱没心没肺,完全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必要性,但是在少数服从多数的大环境下她的意见显然一点也不重要。

  “为什么拍照?有什么念可留的,我到现在还没认全教室里的所有人。”她嘟嘟囔囔被景元推着站在第一排,脸上的暴躁肉眼可见。

  同一年没有其他持明毕业,某人只能站在前排正中间气鼓鼓的充当吉祥物。

  根号二怎么了?根号二做错什么了?

  ——我只是还没有进入生长期而已,迟早有一天会长高的!

  能和持明一起拍大合照大家都很激动,每个人都想贴着离朱站但又不敢惹到她,周围窸窸窣窣的小动作就没停过。

  景元站在后排劝她:“忍一忍嘛,一辈子就这一回。马上就好,你只管站着不动就是了。”

  “是啊是啊,我们排,你累不累?累了坐会儿也行。”旁边的狐人族青年看着离朱满脸慈爱——小小只的持明姑娘,很可爱啊!

  “……”离朱翻了个白眼,“……”

  景元估摸着她这是想撂挑子了,赶忙打断她正在酝酿中的不满,出列按照身高手动把同学们排整齐。

  “可以了,就这样吧。”

  排来排去都有意见,别说持明了他也挺烦的。

  青年挤回队伍,鹤立鸡群一样把站在前面的离朱衬得越发“小巧玲珑”,留影机瞬间连拍,后续会直接发到毕业生的玉兆上。

  闪光灯关闭的瞬间离朱立刻闪现到百米之外,白珩手里拍照的玉兆甚至没能来得及收好。

  “这个给你,恭喜。”

  她递过来一枚向日葵胸针,金灿灿的花瓣就是黄金。

  离朱接过胸针低头别在衣襟上,心满意足。

  要鲜花干嘛?我就要金花!

  半个系统时后完成今日份社交的景元慢悠悠走回来,白珩同样也给了他一枚胸针:“别人有花,咱也有。”

  “多谢。”

  这东西可比鲜花要贵多了,青年笑眯眯收下揣兜里。

  “哈哈哈哈哈,走,”她挤眉弄眼满脸坏笑,“既然都是大人了,带你们去见识些不一样的世界。”

  幻戏R200是死规定,但其他的娱乐可以浅浅尝试一下。孩子小时候单纯些是好事,心性纯澈有益学业,但将来还单纯就不是单纯了,那是蠢。

  应星颇有微词的把星槎开进一处灯火璀璨的洞天,各种丝竹管弦之乐遥遥仿佛从水波另一端凭风而来,咿咿呀呀的软语轻歌就像是滑溜溜的小手直往人耳朵眼儿里掏。

  “您好,您请这边儿,星槎停稳,当心脚下~”

  泊点上站着的伙计嗓子都哑了,额头上汗津津的,扯着脖子声嘶力竭。他身边涂装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星槎有序停泊,来找乐子的年轻人把路走得歪歪扭扭,估计已经喝过一轮,这是换地方续摊。

  应星停好星槎,回头一看离朱正趴在窗户上盯着外面来回看,心里不由直叹气。

  果然是小孩子,会对这些灯红酒绿格外感兴趣。

  “走了。”他打开门站到平台上招呼景元,离朱根本不用催,跳下来仰着头看看这边看看那边。

  一副怪没有见识的样子。

  她确实没有太多这方面的“见识”,时间不够用呐!

  “丹枫订了位置,喝茶听曲……”他皱眉烦烦的扫了眼离朱,叹气:“这种勾栏里都是堆出来的假象,看着个个光鲜亮丽,转身卸了妆也就路人模样。”

  他说得是路两边楼上唱曲的伶人,离朱看的却是远处宽背细腰大长腿穿着黑色紧身衣扛着红漆大鼓的男子。舞者踩在鼓面上载歌载舞,红袖像蛇一样在风中蜿蜒。

  “哦。”她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脸好不好看仰赖天生,身材好不好可全是自己练出来的。

  好看!爱看!

  另一边景元脸都黑了:这都什么擦边的风化之地?回去就想法子提醒将军赶紧整顿掉!

  应师傅显然对这地方比较了解,轻车驾熟领着两个小朋友找到丹枫定了位置的酒楼。

  二层依窗的姑娘戴着花向楼下张望,睁大眼睛惊喜不已:“呀!”

  景元还没反应过来兜头让人照脸扔来一方又一方绢帕。

  “我去!这是什么暗器?”恍惚中他看到还有个核桃夹在软飘飘的手帕里。幸好骁卫大人身手敏捷躲得够快,那核桃落地硬把地面砸了个坑来着,打到脸上怕是得叫丹鼎司派人急救。

  看看嵌在青石板里的核桃,景元转身捞上离朱就想逃。

  这地方实在是太可怕了!救命!我要回家!放我出去!

  “傻站着干嘛?快点进去啊!”白珩他们慢了一步,此时刚好堵在后面。

  “师父!”

  景骁卫眼巴巴看向剑首,镜流绕开他径直走向仿古木梯:“丹枫专门订的位置,很难得哦。”

  若不是托饮月君的名号,这地方哪是你想来就有空包厢可用的呢。

  “不是,诶?”他还想说什么,被顺手捞上的离朱不愿意了,轻松挣开三两步闪到丹枫袖子后面,“挺好看。”

  白珩挑眉,很是赞赏的点头:“对吧!是那边的鼓上舞吗?我也觉得很好,有品味!”

  景元:“……”

  就没人管管了吗!

  “小小年纪这么保守干嘛?快来,有小姐姐唱曲哦!”

  白珩催了一句,扭捏了十分钟后景骁卫出现在包厢门口,离朱已经坐在丹枫身边侧头欣赏起抱着古典乐器翩翩起舞的美人了。

  一身褚红墨绿扮演仙佛的舞者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手中乐器随着舞姿不时淙淙作响,没有个百十年的功力决计做不到如此举重若轻。

  这边一舞渐渐到了尾声,舞者缓缓退向幕后,另一边三个广袖深衣的红衫姑娘或手持牙板或拿着撞铃,第三人手里掌着掐金缠玉的团扇,半掩着脸轻轻唱起来。

  曲中如泣如诉,演唱的姑娘眉目含情,就好像她正望着情人伤心倾诉。

  这个离朱就不太能欣赏了。要是换做她自己,谁敢让她不痛快她能马上掀桌让人这辈子再也痛快不起来,着实无法理解这股子伤怀惆怅之意。

  不过丹枫就在旁边坐着,她不好搞事,走着神忽然眼角扫到对面楼子里差不多的台上站了一排五个外星系的人……罗浮上没谁只戴个领结就当自己穿了衣服的,只有外面来淘金赚钱的人敢这样。

  这几位热舞的小哥身材比刚才扛鼓那些还好些,裤子倒是好好穿着,让人又想看又害羞,越害羞越想看。

  白珩听了半首曲子也有点腻了,不是唱的不好,而是你听了几百年唱得再好也会腻。她要了壶果酒给众人满上,顺着离朱视线往对面一看,咂咂嘴根本移不动眼珠子。

  很刺激,很有冲击力,现在的年轻人越吃越好。

  有好看的不叫上好朋友怎么能行?

  她用胳膊肘戳戳镜流,剑首慢吞吞抬头:“?”

  啥事儿?

  白毛狐狸用下巴示意,镜流先是惊愕,紧接着眯眼,然后专注欣赏表演。

  “要吃什……”丹枫在曲声间隙低头问离朱,不成想这小家伙认认真真盯着对面猛瞧,白珩和镜流也在看。他没想那么多,眼风一扫……

  “咳咳咳咳咳!”龙尊好悬没让半口甜丝丝的果酒给呛过去:“喜欢那样的?”

  太直白了些,没有半分含蓄之美。

  “省脑子嘛。”离朱收回目光等他继续说,眼底清澈还真就是纯纯欣赏歌舞。

  挺好的,虽然不像白珩说的那样“见多了不稀罕就不会被人轻易骗去”,能始终保持赤子之心也不错。

  罗浮仙舟上踩到底线的正规娱乐场也就到这个地步了,至于说不正规的么……好孩子不能去,会被地衡司抓走教育。

  重新坐回来,唱歌的姑娘已经走了,新上台的是个穿着单薄衣裳舞剑的青年。离朱大喜,正正坐姿专注的看,那边被白珩和镜流隔开的景元任劳任怨提着壶给前辈们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