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甘缘茶
洛仙仙身边的物品应声粉碎。
明显的，是被直播中汉森墨不要脸的话语气到了。
裴玖玖（苟子）能怎么样，只能认命地开始使劲，通过这通信网络，定点捕捉汉森墨的所在了。
正如汉森墨说的，进入他所在地方的入口已经关闭，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是和大坟场……哦，虚空深渊融为一体了，强行进入，肯定会被卷入虚空深渊能量场，啥都不剩。
裴玖玖（苟子）豁出去，倒是能强行进入，但是那有点不值，现在也不到孤注一掷的时候。
不过，通过生命树幼苗，给两边连同一个一对一，不干扰的通信，还是可以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剩下都是知情人的环境里，连通通信后，努极反而陷入冷静的洛仙仙质问汉森墨。
“嗷嗷……好痛……”
嗯，如果这时候没有轩辕承德异常不配合地醒来，发出奇怪声音破坏气氛，这场面还真的很有那剑拔弩张，高手面对面对战的氛围了。
因为轩辕承德打岔，汉森墨的关注重点也偏了：“殿下您……果然是一直在隐藏实力。您都能拥有随时掌控生命之树的力量了，能净化的神晶不可能只有那么些吧。以您的实力，每次只是给我那点敷衍的生命神晶，合适吗？”
裴玖玖（苟子）忍无可忍：“这种时候，你关注的重点居然是这个？作为愿意给你生命神晶的老板，你不该向我解释一下，你现在的行为吗？”
神特么的，老板最怕啥搞啥，没见过这样拿着老板工资干的却是想让老板送死的员工。
反正裴玖玖（苟子）是不会承认，对上汉森墨这哀怨的神情时，作为剥削阶级的老板，她有一瞬间的心虚。
“唉……”汉森墨无奈叹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是在拯救精灵一族啊！殿下您似乎对精灵一族没什么归属感，我却不愿意让精灵一族就此灭族的。”
裴玖玖（苟子）：……
抱歉，她开始怀疑自己智商了，根本听不懂这家伙在说啥。
“我还以为，殿下您是懂我的。没想到，您也是不愿意懂的。”
在裴玖玖（苟子）和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想要揍他的时候，汉森墨总算是摊牌了。
“世界意志眷属的生灵只有人族，是吧。不管兽人族、精灵族、还是其他种族，都会是你们人族繁荣的垫脚石。”
就是说的话很哲学，裴玖玖（苟子）一下子没懂。
“看你们这边的世界就很明显了。千万年前，分离出来的大陆，肯定也是有着精灵、兽人、矮人、巨人……这些，我们那边大陆都有的生灵的。在四大神树没出现之前，世界树统治着所有生灵的时候，不管哪片土地上，都是种族混居的状态。”
汉森墨也知道，大家都听不懂，开始叨叨念念地倾诉起来。
“虽然兽神统治的大陆，因为兽神的自我放逐，分离了出走，彻底和我们那边的大陆分离，但是你们这边的总体情况，开始时和我们那边没有什么不同的。然而千万年过去了，放逐大陆这边，能活下来，并彻底占领整片大陆的，只有你们人类。”
“你们的发展，某种程度说来，就是我们那边未来的缩影啊。”
“本来，这个想法只是我认识了阿铭和阿莘，从他们口中知道放逐大陆发展史时无聊的想法，但是，殿下您和轩辕先生、洛小姐来了。”
“不管是轻易就成了精灵一族领袖的您，还是在我们大陆上前所未有地撬动了各方势力引发动荡的轩辕先生、洛小姐，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危险。”
“像轩辕先生、洛小姐这样，论实力，他们并不会有太大威胁，但是那种看不见的，背后推动的势，却让我胆战心惊。”
为了怕裴玖玖（苟子）听不懂，汉森墨还特意点明。
“关于直播时，生灵产生的情绪能量，能对神树的积累的顽固污垢有强力的清除作用，并不是轩辕先生、洛小姐率先发现的，我们三大势力，早在几百万年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作用了。只是，这个结果，自发现开始，被三大势力联合起来，一起掩埋封禁了几百万年，就连生命树中的传承记录，也被我们精灵一族历代的精灵皇彻底抹掉了，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殿下您应该不难理解，毕竟您赠与我们这些皇卫的书籍，就已经很详细的说明了其中原因了。我们并不是不知道，这样做能让神树更好，而是我们知道，神树更好了，对我们这些强者来说就不好了。我们并不愿意因此而套上枷锁，所以知道也放不知道，更阻止任何生灵知道。”
“轩辕先生、洛小姐两位异界来客，却能在最恰当的时机的出现，更在最恰当的时候逼得我们不得不退步让步，甚至迫于现实，得公开支持一项我们抵制了上百万年，心照不宣的约定，您不觉得这样看不清道不明的势，很恐怖吗？”
作者有话要说：
苟子：领先半步是天才，领先一步是疯子
第86章
男主光环，恐怖如斯。
听了汉森墨那正常人都听不懂的一番话后，听懂了的裴玖玖（苟子）唯一的感受就是这个。
轩辕承德是天生就能搞大事的人。
苟子知道的三个版本主线，都认定他是主角，这三重主角光环有多可怕，谁懂？
反正，主角光环在他身上，他随随便便就能将世界折腾个天翻地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在苟子了解过的，两个已经删版的主线中，这位都是天选之子，打不死的小强，遇难成祥的幸运儿。
到了第三版，不管削弱还是加强，轩辕承德走到哪里都能掀起大事件，在裴玖玖（苟子）认知里，那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根本不值得深思和研究。
谁想到，她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凡事都往深里想的作精本精高智商的汉森墨脑里，居然形成了这么跳脱可怕的头脑风暴！
汉森墨能从轩辕承德的天定幸运值，联想到精灵一族必然走向灭亡，这想象力也是绝了。
只是，毫无疑问的，高智商不愧是高智商，汉森墨这个联想，和那啥蝴蝶效应差不多，还真有那么一定的指向性和预见性的。
位面都更喜欢拥有人类属性特征的生灵，繁衍快数量多生命周期短，有条件可以很强，没条件也能活下去，弱小平和易驯服，但样性多变、兼容强，量变到质变地，总能出一两个出类拔萃的，满足了位面对生灵各层次的需求。
但凡是位面，如无必要，都不太喜欢像精灵这种，对生存环境要求极高，虽然个个都精致漂亮好看有实力，但是强得特别有个性，更个个像是讨债逆子般养了就亏本的存在。
位面想要长期良性发展，大多数都会从洪荒修仙磨到末法时代，筛选到生灵只剩下最适合的一种后，再搞个末世模式转型的做法的，是恢复修仙魔法，还是选择科技星际，都比一开始家里一堆有能力掀桌的逆子强。
汉森墨的预测，裴玖玖（苟子）不敢说是对的，但是的确是很有可能发生。
这不，汉森墨这个领先所有生灵一步，甚至好几步的疯子，自己都很清楚了。
“这种仿佛世界意志都眷顾人类的预示，是真的让我很坐立难安的。对比起人类的坚韧顽强的生存能力，我们精灵虽然各方面都很强悍，弱点却比谁都明显。”
“我们太依赖生命树了，不管是出生、传承甚至衰亡，都离不开它，一旦精灵没有了生命树，精灵的湮灭就在眼前，而且不会留下一点痕迹。命运使然，我们精灵最看重的生命树，如今，也算是掌控在殿下您的手中了。”
“所以，殿下能以您的灵魂发誓，真心地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吗？您是更认同自己是一个精灵，还是人类？”
汉森墨的话，还真让裴玖玖（苟子）无法回答。
倒不是被这位的远见惊到了，而是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裴玖玖（苟子）很无厘头地冒出的答案是——
我只是一棵脑抽了重入轮回的草，啥都不是，也可以的啥都是。
简单地说，对苟子来说，投入轮回后，到底是人还是精灵，都不太重要，她都可以，只要能让她躺着过得舒服就行。
这答案很伤人，也很伤精灵的，面对汉森墨的质问，裴玖玖（苟子）不好意思回答，犹豫了。
这反而让汉森墨很惊喜：“殿下竟然犹豫了？我还以为……殿下会下意识地选择人类呢，看来，我们精灵围着您闹腾这么久，还是有点效果的。殿下，比我以为的，更心软善良呢。”
裴玖玖（苟子）：……
又一个不好意思反驳的盲点了。
和善良心软无关，不过是格局不同。
恢复记忆的苟子，知道太多了。
曾经也是最高等生灵的她很清楚，对位面来说，偏向人类还是偏向精灵，从来不是一个问题。
位面从未眷顾过任何生灵，只是人类恰巧各方面符合位面的需求罢了。
如果精灵能精准抓住位面的软肋，做得比人类更好，位面肯定比谁都乐意淘汰人类这种……相对低能劣质的种族，选择优秀的精灵好大儿的。
可惜，这些都不能和汉森墨摊开来说，只能抓紧时间发问：“这些，和你现在做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裴玖玖（苟子）注意到，她开通这专属单对单通话渠道，正遭遇到外在压力干扰，能持续的时间可能不太长了。
“并没有。”汉森墨回答得很光棍：“世界的意志，太难测算估量了，有时，我都会怀疑我的猜测想法是……嗯，按照你们这边的话语是杞人忧天，想要改变这个趋向的我，更是蜉蝣撼大树，自不量力。我能做的只有是，给这个不知道真假的猜测捣乱，像是……提前唤醒兽皇？”
“兽人一族是除了精灵之外，体量最庞大的非人族生灵了，我想不到办法护着精灵一族，只能拖兽人一族起来，和精灵一族共沉沦了。”
“兽王醒了，兽神树自然就会复苏，封禁大陆会自动回归本土大陆，大陆重新合拼，四大神树重新聚首后，事情才会有更多的变化，我能做的，不过是解除封禁之地的封禁，不让它躲在已经溃烂的三大神树领地之外，独自发展而已。”
裴玖玖（苟子）没有理会汉森墨一堆看着很有道理，实则没有逻辑的话，连兽皇还活着这个爆点，也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看着如此自信的汉森墨，她第一时间就是怼：“你怎么确定，你现在做的事情，不是你说的，所谓世界意识希望你做的呢？”
真的，将命定男主，位面宠儿扯到位面事故关键点的，这不是妥妥的给男主送机遇、送挂的表现吗？
裴玖玖（苟子）压根就没想过，汉森墨都将轩辕承德扯进去了，他的算计会失败的事情，而是记起，第一版主线说的，轩辕承德就是建木神树的继承者的设定。
虽然苟子没有看到第二版主线的最后，但是第二版也是在第一版主线的基础上删改的，这个原版的设定，估计在第二版也是一样的，更别说现在第二版已经彻底坏了的，自由发展的第三版了。
汉森墨这妥妥就是男主的送挂帮工啊！
汉森墨：……
不仅沉默，脸色还有点扭曲。
裴玖玖（苟子）挺荣幸的，她居然也有怼到作精本精无话可说的一刻。
这其实和你穿越回去改变的历史还是不是真历史的假设、以及你是不是在改变未来的假设都是一样，是个无解的题。
毕竟人是活在当下，改变不了过去，未来还没发生，充满了变量和不确定性。
这一切都只能是无法证实的猜想和预估，绕进去，只能逼疯自己。
汉森墨显然是很清楚这点的，不过即使他是清楚，也难免被影响：“殿下，您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差点就被您带歪了。我固然不知道我推测的未来是不是真的，但是，我尽我最大的能力去改变了，要是结果依然没法改变，那我也没办法不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联系通道开始出现了断节和卡顿。
“嗯……看来殿下您对兽皇宫殿的掌控也是有限的，那我就放心了。为了让四大神树重新聚首，我会好好护着轩辕承德。”
“殿下啊！您回到这边的课程还是白上了，怎么这么轻易就被臣下我套到消息呢？您对轩辕先生的态度，还是太明显了，这样不好。”
汉森墨还是汉森墨，为了报刚刚的一怼之仇，还是抓住机会，给裴玖玖（苟子）来了一下狠狠的反击，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往她身上来。
“您的态度告诉我，轩辕承德先生身上果然有秘密，你的认知中，似乎他并不止是开启兽皇皇宫的钥匙一般。虽然在知道开启钥匙是一分为二的两个不同种族的生灵时，我已经有所猜测了，但是能得到殿下您正确的指示，我还是很高兴的。”
关键是，他还很会抢话和卡时间：“有您的指导和祝福，臣下和轩辕先生肯定能旗开得胜。”
抓住最后时间，不紧不慢地挑拨离间一句后，裴玖玖（苟子）建立的单独通信渠道就迫于压力地断掉了。
让裴玖玖（苟子）面对周围人的眼神，特别是新娘子洛仙仙询问的眼神，压力徒增。
就在裴玖玖（苟子）以为，她会遭遇洛仙仙的连番质问时，洛仙仙只是深呼吸了几口，拿着直播接收器，转身找房间关门卸妆换衣服去了。
让裴玖玖（苟子）好歹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小姐妹只是暴怒中，还算有理智。
不对，应该是，被汉森墨逼得，理智回归了。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安好心！当初突然找上门来，说他有办法可以带着我们一起回来，我和阿德就觉得不对劲了，但是能回家的诱惑真的太大了，即使是陷阱，我们也认了。”
飞速换完衣服出来的洛仙仙，虽然暴怒值还在，不过，已经可以沟通无碍了，她正磨牙和裴玖玖（苟子）吐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