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老婆 第195章

　　愚人众的成员在其他国家都被大家仇视习惯了，被提纳里那样警惕的盯着，风拳队长倒是适应良好，更别说，从事实上来说，这位须弥的巡林官大人，确实救了阿芙罗拉小姐。

　　是恩人。

　　风拳队长好脾气的道：“请不要误会，提纳里先生，无论是对您还是对那位小姐，我们都并没有恶意。她是我们愚人众执行官的女儿，我们绝不会对她做什么坏事，请把她放心的交给——”我们。

　　提纳里，“——？！！”

　　提纳里震惊的微微睁大了眼睛，一句话未经大脑脱口而出，“——什么？！她是博士的女儿？！”

　　愚人众士兵们，“——？？！”

　　什么？！那不是富人大人的女儿吗？！

　　“碰！”躲在不远处的小房子里偷看的柯莱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瞪大了那双紫红色的葡萄眼，大受震撼！

　　什么？！博士那人渣居然还有女儿？！他居然还有‘人性’吗？！

　　想起记忆中那魔鬼一般丧心病狂的身影，柯莱用力甩了甩脑袋，想要甩开那个恐怖的想法。

　　——不！这太可怕了！

　　提纳里脸色难看。

　　合理起来了，家人们！一切都合理起来了！原本莫名其妙的事，忽然就能说通了！

　　——为什么那个女孩的身体状态那么诡异？

　　——因为她确实不是正常人类，她是博士的实验品。

　　——为什么其他的实验品个个下场凄惨遗祸终生，而她不仅活着，还锦衣华服细腻红润，以孱弱之躯，健康快乐的活着，一看就生活的很幸福的样子？

　　——因为她是博士的女儿啊！

　　普通的实验品和自己的孩子，当然是不一样的！他就算养个鸟，自己养的和外面野生的重视程度也不一样呢！更何况那是自己的孩子！

　　说不定那个女孩本就不该活下来，是博士强行留住了她的生命，她身体如今那种脆弱又平衡的状态，正是博士的研究成果。而代价则是背后众多年幼孩童的血泪与生命。

　　正在提纳里头脑风暴，并且越来越逻辑自洽的时候，风拳队长顶着队友们诡异又惊悚的视线，不得不硬着头皮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提纳里先生，您误会了，虽然我们与教令院合作的负责人确实是博士大人，但……阿芙罗拉小姐和他并没有关系。她是我们第九执行官［富人］大人的女儿！

　　而且，阿芙罗拉的小姐的父亲虽然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但她本人与愚人众并没有直接关系。她之所以会出现在须弥，是因为她爱上了一位四处流浪的冒险家，现在正跟随那位冒险家游历提瓦特。”

　　为了保住两位执行官大人的清白，风拳队长不得不把事情解释的十分清楚。

　　提纳里的尾巴毛缓缓平复下去，却不打算直接把那个女孩交给愚人众，这毕竟只是愚人众的一面之词，谁知道那位姑娘与愚人众的关系究竟如何？

　　他想了想，拒绝道，“我现在不能让你们把她带走，这需要征得她本人的同意。她现在还在昏迷，但两天之内应该能够醒来，你们可以留下一个人在这附近等候，然后问问她要不要跟你们走。”

　　“两天？”风拳队长的声音瞬间阴沉，随即又压下了愤怒的情绪，担忧道，“两天……阿芙罗拉小姐是出了什么事吗？寻人启事上不是说，只是中了迷药吗？”

　　“确实如此。”提纳里道，“但她的身体素质太差，需要比别人更久的时间才能清醒。”

　　“那我们就更要带她离开了。”风拳队长说。

　　提纳里瞬间冷了脸。风拳队长赶忙解释，“提纳里先生您有所不知，据说我们阿芙罗拉小姐身体特殊，远比常人更加虚弱，是被富人大人从小精心养护才终于长大成人。

　　两天时间……普通人也许随随便便睡过去了，但阿芙罗拉小姐的身体，恐怕需要精心看护。”

　　“用不着你们，我也可以。”提纳里冷酷拒绝，“我师从生论派贤者纳里斯，是他的得意门生，曾多次被老师邀请前往教令院任教，你们觉得，我无法看护一个普通人健康的身体？”

　　愚人众们对视一眼，风拳队长向提纳里点头道谢，“那就拜托提纳里先生了。告辞。”

　　他们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心情十分微妙。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其实，在这件事上，他们也更信任须弥的巡林官来着……咳！

　　毕竟众所周知，博士大人是个研究狂魔，把阿芙罗拉小姐带走后，假如博士忽然对她的身体状态很感兴趣，要把她拉进实验室切一切，谁也拦不住。

　　可切其他人也就算了，把阿芙罗拉小姐切了，这要是真不小心切死或者切崩溃了，大家该怎么跟富人大人交代？

　　怕不是除了暂时动不了的博士，所有相关人员都得给他的女儿陪葬吧。

　　所以，留给生论派的善良可靠大学者，又要到了会好好照顾的承诺，挺好的……咳！

　　……

　　想要找到艾尔海森并不困难，因为当他出现的时候，真的有种鹤立鸡群的存在感。

　　安静，冷漠，像孤独开放于悬崖的花，有种远离俗世喧嚣的淡漠清冷感。

　　当他出现时，旅行者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青年手里捧着一本书，视线在餐厅中扫视一周，落在旅行者和派蒙身上时，稍微顿了顿，然后很自然的向他们走过来，直接坐在了他们对面，冷淡问，“你们找我？”

　　小派蒙惊奇，“你知道我们在找你？”

　　艾尔海森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眼神。从我进门起，你们的眼神就盯在我的身上，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应该不用我继续说了吧？”

　　“是的，我们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旅行者开门见山，道，“我听说奥摩斯港有一位神奇的百货商人，从她那里能够买到你需要的任何东西，包括情报。我们有一件急事需要找她帮忙，听说你有办法找到她。作为交换，之后我也可以尽力替你做一件事。”

　　艾尔海森道，“尽力？”

　　旅行者道，“意思是，只要不违反公序道德，而我又力所能及，我可以无条件帮你做一件事。包括探查秘境，寻找遗失的古城和知识——你们学者不是最重视这个吗？”

　　这就是他口中的‘尽力’。

　　“我可不是那些只能拾人牙慧的废物。”艾尔海森冷漠道，“需要什么知识，我可以亲自去获取。不过，我确实知道该如何找到那个人，但因为我的身份，只要看到我出现，他会立刻望风而逃。所以，我无法带你去找她。”

　　旅行者皱了皱眉，退而求其次，“把该如何寻找她的办法告诉我也可以。”

　　“没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听说过［罐装知识］吗？”

　　“罐装知识？”×2

　　“嗯。”艾尔海森翻开手，掌心里托着一个大型花托或者手持灯台一样的东西，绿得如同一片翡翠，上面还散发着绿莹莹的光芒，看上去神秘又漂亮。

　　艾尔海森看着那东西介绍道，“知识与智慧在须弥是一种十分昂贵的东西，对于它们的流通，也受到严格的管制。从人们降生的那一刻，虚空系统就基本界定了他们将来会学习到哪些知识，又会成为怎样的人。但总有一些人不甘心与此，想要获得超过限定的知识，追求更好的未来。

　　在须弥，有一个方法可以绕过虚空系统的限制，让‘知识’可以被任何人使用和拥有。那就是罐装知识。”

　　“为了更加快速与方便，教令院提出了［罐装知识］这一概念。他们通过特殊装置将知识从世界树中提取，储存入类似的设备中，再从设备录入庞大的虚空系统。

　　这些罐装知识使用之后应该被销毁，但总有些会因为各种原因成为漏网之鱼。而其他人需要时，只要通过虚空终端灌输入人类的大脑，他们自然而然就会使用，就仿佛那些知识本就属于他们。

　　这就是所谓的灌装知识的整个流程了。”

　　他说着，用手指敲了敲耳机上爱心形的绿叶贴片，这大概就是他口中的虚空终端了。

　　小派蒙不由得飞退了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小脸，“咦——！听上去好可怕！好像人类是什么装备或者水桶一样。而且一出生就被界定了未来什么的，这也太霸道了吧？”

　　知识来源于学习，智慧是前人经验的积累，从未听说，‘智慧’的表现方式是限制经验的‘分享’。

　　‘……这真的是智慧的国度吗？听上去可真像是对智慧的亵渎。’

　　旅行者的目光在那个罐装知识上垂了垂，了然道，“这东西应该不会只有好处吧？”

　　“无所谓，这些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情，我之所以会来到奥摩斯港，是从大贤者那里接到了一个任务。”艾尔海森收起那个罐装知识，冷漠道，“作为教令院的书记官，我的职责就是管理智慧宫的书籍和‘知识’。但前段时间，有一枚储存着神明级相关知识的装置丢失，根据调查流往奥摩斯港方向。作为书记官，我需要将它追回。”

　　旅行者微微皱眉，道，“你想让我帮你追回那枚丢失的灌装知识？不行。我没空。换个条件。”

　　艾尔海森来了一点兴趣，“哦？为什么？你们现在很忙吗？”

　　小派蒙果断点头，胖乎乎的小脸一脸的严肃与凝重，“忙！非常忙！我们刚才说了，是有急事要去找那个旅行商人。——非常急那种，一刻也不想耽误。”

　　艾尔海森想了想，说，“……情报的话，我在奥摩斯港调查几天，也查出不少的消息。既然我们正准备合作，你不妨先说说你有什么急事需要帮助，说不定我可以直接解决。”

　　“有道理啊！听说你超级聪明的，说不定真的能帮我们分析出来到底是谁干的！”小派蒙眼睛一亮，赶忙对旅行者催促，“快，把娜娜的相片拿出来！”

　　旅行者没说话，拿出一本相册，不等他翻开，小派蒙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抢过来，然后送到艾尔海森面前，“就是这个人！”

　　艾尔海森接过来一看，不由得愣了一下。

　　相册里大大小小的都是同一个人，偶尔有旅行者或者派蒙一起出镜，但占据画面主体的都是同一个女孩子。

　　她穿着打扮不一，身后的背景也不一样，相同的都是一样的美丽。

　　艾尔海森欣赏聪明的大脑，对生物包括人类的美丑并没有什么明显感觉。

　　他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但没有感觉，也无法被惊艳触动。美若天仙与貌若罗刹出现在他的面前，带给他的情绪基本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你挡路了，让开。’

　　甚至假如不是他记忆力实在太好，他可能都是个脸盲。

　　但出乎意料的，看到相片中的女孩的那一瞬间，他心里竟然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莫名其妙又仿佛理所当然的冒出一个念头：挺可爱的。

　　那种微妙的眼前一亮，就像酣畅淋漓的阅读了一本完整的书，又像干渴的植物根须碰到了甘甜的地下水，饱饮之后有种奇异的满足与愉悦。

　　他沉默的一下，不动声色的问，“这位是……？”

　　“她是娜娜！旅行者的恋人！”小派蒙赶忙道，抱着脑袋忧心忡忡，“但是，今天下午的时候——大概两个多小时之前，她突然在码头失踪了，有人看到她被镀金旅团的人绑架，但镀金旅团的成员太多了，我们分不清是谁干的。

　　听说奥摩斯港有个非常厉害的旅行商人，不仅什么都能卖，而且什么都敢卖，她的人脉和渠道一定都非常广吧？所以，我们想找到她，请她帮忙寻找娜娜的下落！”

　　“这样啊。”艾尔海森注视着相册，眸色深了深，略一思索，淡淡道，“救人要紧。我可以告诉你们多莉·桑歌玛哈巴依的线索，但相应的，你们也需要帮我从她那里购买罐装知识。

　　放心，不需要你们亲自追查那枚罐装知识的下落，只要从她那里买到线索告诉我就好。”

　　旅行者果断道，“成交！”

　　艾尔海森掏出一张纸，推到旅行者面前，“这是线人的地址和交易暗号，那个家伙十分警觉，你要注意，千万不要记错了。还有，你可以多买几枚罐装知识，价值越高越好，据说，多莉·桑歌玛哈巴依更欣赏识货的人。”

　　接着，他又向旅行者交代了一下该如何分辨价值更高的灌装知识。

　　合作初步达成，旅行者去拿艾尔海森面前的相册，却被青年一把按住。

　　旅行者，“？！”

　　少年抬头，灿金的眼眸浮现出几分冰冷的警惕与戾气。

　　但艾尔海森不为所动，冷静的从中抽出一张清晰的单人照，在旅行者面前摇了摇，冷漠无情道，“你去寻找多莉，作为交换，我帮你寻找失踪的恋人。作为教令院的官员，我在这里应该比你更说的上话。这是合理的分工。”

　　“……有劳了。”旅行者把剩余的相册收回来，带着小派蒙往多莉线人的位置赶去。

　　艾尔海森喝掉杯中的咖啡，夹着那张相片看了看，眼神依旧淡漠无情，然后收起相片，往三十人团的办事处走去。

　　虽然看上去依旧是令人心情愉悦的活泼又可爱，但……也就那样。不影响理智判断。

　　没有威胁。

第156章 连锁反应

　　须弥的官方治安人员名为‘三十人团’，受雇于教令院，总部在须弥城聚砂厅。

　　它叫‘三十人团’并不是说成员只有三十个人，而是这个佣兵团最初成立时的原始成员只有30人。

　　奥摩斯港虽然远离须弥城，但港口的治安依旧由30人团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