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见鬼的柯学日常 第2章

　　这是重点吗？

　　弥生看着对方一路飘向隔壁床得女孩，她伸出的手只有白骨。

　　“等等，你要做什么!”弥生依旧缩在被窝里，壮着胆子喊了一句。

　　那张脸猛地转过来，惨白得脸上眼眶里对空荡的。

　　黑漆漆得凹陷，没有眼睛。

　　没来得及说什么，她的脸就出现在弥生面前。她歪着脑袋鼻尖几乎要碰到弥生的脸颊了。

　　“不要啊！”

　　病房里发出尖叫声，随后病床上的两个人猛地弹起。

　　之后弥生耳边响起来阵阵哭声。

　　灯光刺眼，伸手遮挡。隐隐约约有人朝她走了过来。

　　“怎么了，弥生？”律被吓了一跳。

　　一个病房里两个女孩突然惊醒，又伴随着尖叫，本身就很诡异。

　　“爸爸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适应了灯光之后，弥生侧目看着隔壁床的小孩。“她的父母呢？”

　　“似乎是被医生叫走说些什么吧。”律走到两张病床中间。弯腰，温柔的开口问道：“小葵你怎么哭了？”

　　因为听到她的妈妈一直这么称呼她，星野律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询问这孩子的名字显然不是首要的。

　　小葵揉着眼睛，看着弥生。水汪汪的眼睛又开始聚集泪水。“对不起，我做噩梦了。”

　　“对不起……”

　　律笑着说道：“这不是小葵的错，只是做噩梦而已。”

　　“小葵没必要道歉，大家都会做噩梦。”

　　“小葵真是好孩子。”律感叹着。然后转过身坐在床边，摸着弥生的头发。“弥生也是好孩子。”

　　弥生：……

　　倒也不必。

　　“不是的。”小葵喃喃自语。

　　也许不是弥生的错觉，那孩子是在跟她道歉。

　　或许是因为……不，那应该不是噩梦。

　　外面的天气不错，路边的樱花也盛开着。弥生换好了衣服和律一起去了医院内院的花坛。

　　“爸爸，我隔壁的那孩子也是因为季节感冒吗？”

　　律摇摇头。“应该不是，之前去找柴田碰到过小葵的医生。那孩子好像是心理方面的情况，经常会说一些奇怪的话。”

　　“比如……”弥生咬着吸管。“那边有奇怪的人，或者和空气说话？”

　　“嗯。”

　　沉默了片刻，弥生才开口。“那要是我也说这些奇怪的话，爸爸也会送我来医院吗？”

　　“为什么这么问？”律坐在她旁边，注视着女儿的眼睛。“是啊，爸爸会怎么做呢？”

　　他思索了片刻，笑着说道：“会相信你吧。”

　　“其实爸爸并不觉得这个世界什么是真的就一定是真的，就想眼睛看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错位的接吻从一些角度看就是真的，换一下的话就是假的。”

第2章 小葵

　　光明对应黑暗，白天对应夜晚。黑暗滋生不祥，夜晚悄悄来临。

　　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房间，天边漆黑一片。云朵缓慢移动，逐渐将月亮遮挡。

　　弥生隔壁的病床被移走，室内显得空荡荡的。挡在两张床中间的窗帘轻轻晃动。病房里的灯光有些刺眼。

　　十几分钟前的那场慌乱，似乎还在她眼前。

　　隔壁床的小葵是个未分化的孩子，6岁是懵懂又活泼的时候。可她却待在医院里。

　　深紫色的半长发因为它不开心的主人似乎失去了颜色，显得干枯。深灰色的双眼不是呆滞就是忧伤。

　　这些都是弥生暂时观察到的。

　　她的全名叫柳生葵，这家医院就是他们家的。家里有祖父，爸爸妈妈和上高中的哥哥。学校在放春假，她的哥哥今天在病房里陪着她。

　　少年看起来快一米八的样子，深紫色的短发，带着椭圆形无边框眼睛，和小葵一样一双深灰色的眼睛。他叫柳生比吕士，男alpha，神奈川立海大高中部三年级的学生。

　　他把大衣脱下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看着小葵发红的眼眶，叹了一口气。从律那里知道事情后又有些哭笑不得。

　　“又被自己的噩梦吓哭了。”手掌抚摸着妹妹的脑袋。把一旁的小熊玩偶放在她怀里。“母亲去和医生商量事情，应该是关于你出院在家休养的问题。”

　　听到可以回家，小葵才抬头看着哥哥。“我想回家，可是我没有说谎。”

　　柳生比吕士没有开口，坐在一旁安慰的抚摸着妹妹的后背。情感让他相信妹妹，但理智让他偏向科学。

　　父母常年的忙碌，忽略了小孩的健康。原本就性格腼腆的女孩，在学校受到欺负而不敢开口。形成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有时会说奇怪的事情吸引家人的主意。

　　可是柳生又觉得妹妹并不会在这方面撒谎，家里人都知道他怕鬼。向来喜欢他的妹妹更不可能做这样的恶作剧。

　　没有得到答案，小葵低下头紧紧抱着玩偶。

　　弥生盘腿坐在病床上玩手机。余光扫见小葵怀里的玩偶。

　　毛茸茸的一只棕色小熊玩偶，半圆形的两只小耳朵在圆滚滚的脑袋上。一双黑色的眼睛下三角形的鼻子，用线缝好的微笑表情。

　　可爱却越发诡异。

　　黑黢黢的大眼睛，似乎在紧紧地注视着她。毛茸茸的爪子正好搭在小葵肩膀上。

　　【003这或许不是我的错觉。】

　　【当前世界未向系统提供过多情况，需要宿主自行探索。请宿主放心即使有未知能量也无法伤害您。】

　　【您要相信，您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强大，只是忘记了而已。】

　　“弥生，弥生？”律见可爱的女儿并没有回答自己，又叫了两声。发现她盯着隔壁病床。坐下后揽着弥生的肩膀。

　　弥生这才回神。洁白的面容，明亮的眼眸。“怎么了爸爸。”

　　律的双眼含笑，修长微凉的手指拨开弥生脸颊上的发丝。调侃道：“弥生是不是羡慕小葵有哥哥，还是想要小熊玩偶呢？”

　　“爸爸我已经18不是小孩子了。”弥生无奈的推了推他。

　　“那是年底的事情呢。”律装可怜着，微垂的眼角大大的眼睛。活脱脱的一只金毛犬。“那爸爸叫你好几声，都不理我。”

　　“就算我想要哥哥，爸爸现在能马上给我一个吗。”弥生伸手掐着他的脸颊。

　　后者夸张的说着。“好痛啊，弥生好大力气。”

　　原本俊秀的脸上，因为搞怪的表情增添了几分喜感。

　　弥生被逗笑了。“太夸张了，爸爸！”

　　“给弥生一个哥哥是不行呢，爸爸还是给你买个玩偶吧。”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爸爸一样有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好不好？”

　　“勉强可以。”弥生微微眯起和律一样的桃花眼，尊贵的下巴点了点。

　　星野·傻爸爸·律露出了不值钱的傻笑。“比起妈妈，果然小弥生更喜欢爸爸对不对？”

　　“不。”病房门被大力推开，月子一手叉腰。微微抬着下巴，因为动作幅度大。淡蓝色的长发微微晃动。“弥生最喜欢的是妈妈！”

　　父母的注视和隔壁床小朋友好奇的目光。那么压力给到我们刚分化不就的弥生了。

　　“最喜欢爸爸。”弥生笑弯了眉眼，水波流转。白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粉色的嘴唇给月子送出飞吻。“最爱妈妈。”

　　“啊啊，真狡猾。”原本兴高采烈的律如同被抛弃的大狗狗，站起身拿走月子手里的午饭。“那给弥生买两个玩偶会不最最喜欢爸爸。”

　　弥生：我并不想要。

　　“如果爸爸今天给我一个哥哥我会最最最喜欢爸爸。”弥生笑眯眯的，背后仿佛绽开了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

　　律锤头丧气的，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沉闷。

　　月子好兄弟一般的拍拍他的肩膀。“律果然还是输给我了呢。”

　　“哈哈哈哈。”

　　真是活泼的一家人呢。

　　柳生比吕士在心里感叹着，无意间看见妹妹神情里透露出的羡慕。只觉得有些心酸。

　　每一个人类都是一个个体，每一个个体都有不同的性格。每一个家庭都有自己的样子，每一个家庭成员都有彼此相处的方式。

　　最近，父亲母亲也在反思自己。他也一样。

　　“给你。”小葵穿着偏大的病号服，大大的拖鞋。站在弥生床边双手举着玩偶。“给你抱。”

　　看着她肉嘟嘟的小脸，和羞涩的神情。弥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可以抱吗？”

　　说着她伸出手。

　　小葵微微缩了一下，又鼓起勇气踮着脚尖。把玩具熊举得更高一点，虽然只是一点点的距离。但是弥生只觉得像是举进她心里了一样。

　　她附身，略过玩具熊。举着小葵的腋下把她抱紧怀里。左右晃了晃，又用自己的脸颊贴着对方蹭了蹭。

　　“诶？”小葵睁大了眼睛。枕着她的肩膀，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让她觉得又温暖，又安心。

　　仿佛是得到了一只猫咪幼崽的小孩，紧紧的贴贴。

　　弥生的眼里仿佛含括着星辰。期盼着，满怀希望的。“爸爸我要这个妹妹！”

　　“可……”以！

　　律的话被月子扼杀在嘴里。紧紧地捂住他的嘴，阻止他在违法的边缘疯狂试探。1

　　不出意料，那边的柳生君脸色不太好看。

　　他镜片的反光，让人有点心惊。

　　系统看着小葵轻轻蹭宿主肩膀的动作，骄傲的晃动。不愧是我的宿主，没有人能从她手里逃脱。

　　柳生比吕士的性格内敛，行为品性上乘。向来是尊重Omega的绅士，对方对小葵的善意他能感受到。实在是不会说出什么失礼的重话。

　　“星野桑，谢谢你对小葵的喜爱。”柳生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又礼貌。“但是，小葵并不是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