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附身后得罪全三国 第15章

作者:鱿不右 标签: 历史衍生 轻松 日常 BG同人

  剑身流畅程亮,金属面反光几乎可以当做镜子,手柄上有两个“白虹”二字的铭文,长窄锋利,是标准的汉剑形制,如果撇开诈骗这事单看工艺,也是一件不错的艺术品。

  两个小同事给苏馆长倒茶,顺便递给了吕思彤一杯,也趁机嘲笑嘲笑这个被贩子骗了的外行人。

  “但凡这剑做旧过,上当都算合情合理,这你都信,哪天有人说自己是秦始皇让你V50,你不会也信吧?”

  吕思彤认真思考了一下,说:“嘿嘿嘿,以后有空我去看看兵马俑,没准真能遇到。”

  “……”两人无语。

  苏馆长饮了杯茶,笑着说:“哪混进去的老头卖这个,给骗了多少钱?”明明是个有着一眼鉴定东汉陶俑碎片能力的天才,居然会被这么拙劣的高仿给骗了?

  一边说着随手将那把汉剑拿起来查看,从一只手单握改成双手捧着,眉头也逐渐拧了起来。

  端详了一会上面的纹路铭文,弹指弹了一下剑身,能听到一声微弱绵长的剑鸣声。

  “嘶——”苏馆长不由吸了口气,这绝对不是现代的浇灌工艺,更不是流水线批量生产能做出来的精致程度。

  但是……但是它真的太新了!

  而且不是那种新出土的新,就是新生产的那种新。

  准确来说也不算新,像是有十几二十年的磨损程度,同时又很爱护的保养着。

  过了很久,苏馆长才将白虹剑放下,说:“也难怪你会认错,这剑确实仿得厉害,估计是找了工匠一锤子一锤子敲出来的。作为当代收藏的剑,价格也不便宜。”

  说完又问:“对了,你还没说花了多少钱呢。”

  吕思彤对剑器的收藏完全不懂,因此没有说价格,而且看出苏馆长似乎有想要收藏这剑的意思,连忙就拒绝了。

  先前把本初大小姐的亲笔檄文卖给高馆长后就一直很后悔,这次权仔的剑肯定得自己留着,反正都鉴定为现代工艺品了,也不必提心吊胆。

  在办公区等候闲聊了半小时南博的镇馆之宝们,忙碌完事情的南院长终于来了。

  与苏馆长握手客套了几句,就带着去了不对外开放的藏书区域。这里收藏的是对古籍抄录的书册,还有一些石碑的拓印文字,很多资料因为过于珍贵还没公开过,网上都没有电子版,这也是苏馆长借阅得亲自跑一趟的原因。

  吕思彤没有被允许一起去藏书区,由两名小同事带着去文物修复室逛一逛,既然苏馆长说她对汉朝的历史和文物十分有研究,书法也很厉害,便请她掌掌眼。

  修复室里一共有三个人在工作,其中一人是在修理钟表,手上的镊子小心翼翼地调整着齿轮的位置。

  另外两人在一幅帛书面前,还没进行到修复环节目前,停留在文字还原阶段。两人手里一打纸,参照着残缺的帛书试图在纸上写下原本的文字。

  “这帛书测算下来是东汉的文物,归属主人暂且不详,布帛氧化严重,文字缺失太多了。”

  吕思彤仔细端详那氧化成土黄色的帛书,上面的墨迹倒是挺明显,但布料残破不堪,也导致了行文根本无法阅读。再看了眼两位修复师在草稿上写下来的字,竟已经能通顺阅读。

  吕思彤一脸震惊地看着两个修复师,不得不佩服这些愿意把时间花在进度缓慢的修复工作上的幕后人员。

  “异尊卑之礼仗功仗威为臣不笃……好像是太笼统,这点信息很难对应到谁。”吕思彤将他们推测出来的一部分文字念了念。

  “是朕写的。”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吕思彤一哆嗦,不过其他人好像没听到。

  吕思彤回头,看见孙权由曹操带着一同从书包里走出来。

  这就和朱元璋聊完了?本来还以为他们相见恨晚能聊个三天三夜呢,看孙权铁青的脸色好像聊得不是很愉快。

  一过来正好听到她念的话,更沉着脸色走到了帛书边上。

  孙权确信地说:“是朕写给陆伯言的信。”

  “真的?!”吕思彤激动地问了一声,孙权把东吴大功臣陆逊骂死这件事一直是个谜团,凡是有些了解这事的人都很好奇两个点。

  第一:挽救东吴的大功臣,皇帝真的会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第二:孙权那老登到底是骂得多难听?

  边上几位工作人员被她一嗓子惊到,拧眉怒道:“当然是真品,这还能质疑是假?这里是我们工作的地方,请保持安静。”

  吕思彤连连摆手,说:“等下等下,等我先确认一下。”

  几人都被这个吹牛吹出来的女学生给气笑了,什么天赋异禀,把现代工艺当孙权剑已经很搞笑了,现在质疑明摆着真到不能再真的帛书?

  孙权视线一直盯着那破破烂烂地帛书,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说:“此物我分明交代了陆幼节一焚灭之,为何还会流于后世。”

  陆幼节便是陆逊之子,陆抗,也是东吴后期不可多得的将领。

  在陆逊死后,孙权老头哭得凄惨,对陆抗说自己是听信了谗言才对君臣忠义产生了怀疑,悔之晚矣。那些错误的东西就全部烧了,不要让人看见了。

  曹操一听是什么下令销毁的孙权黑历史,立刻就来了兴趣,极其好心地劝慰道:

  “仲谋,千古往事后人们该知晓的都知晓了,倒不如光明磊落由他们评说。”

  孙权眉头紧皱,陷入了回忆之中,恍惚回到刘备举国之兵要伐吴的时候。那时候君臣一心,他敢启用陆逊,陆逊没有辜负信任。

  又想到今日和朱元璋闲聊的时候,对方也很好奇问起这事,究竟为何要再三下书责骂,将陆逊逼死呢?

  孙权没有回答,他记不清当时写信到底是一时气愤说狠了,还是真的有意要陆逊死。

  又或者不是记不清,而是不愿意记清。

  陆逊本名陆议,逊为追孙之意,一个连名字都更改了的大忠臣,他到底有几分是真希望,几分是假希望。

  孙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墨色的水写下的文字,最终染得一片鲜红。

  “取笔墨来,朕之过错早该公布于众,迟了千年,也影响不了什么评价。”

  吕思彤闻言,连忙问边上的工作人员借了笔和纸,然后匆匆跑出去找了个没人没监控的角落把东西递给孙权。

  孙权长叹一口气,将那残破难以辨认地帛书文字一一书写下来。

  写完之后不再看一眼,侧身递给吕思彤,问:“你觉得是朕要逼死陆伯言吗?”

  “我不知道。”吕思彤想了想,本着尊老爱幼的心态还是决定说点好话安慰安慰,“就算你真有那个想法,伯言也不会怨恨你的。”

  这可太会安慰人了,孙权当场就不疑惑不叹气了,直接被说到痛点老泪纵横。

  “给朕滚远点!”

  吕思彤立刻拿着孙权重新写一遍的帛书回到了修复室里,把东西递给了修复师作为参考。

  这可不仅仅是把文字给推测出来,还把笔迹给顺便仿了,省了最难的一步笔墨走势推测,而完整的一封帛书字迹看下来,写信人的身份也能推测出了。

  这是一封行书字体,而在存世的一些名人书法真迹里,有一人的字体与这有十成相似。

  便是吴大帝孙权。

  以孙权的身份来看信上的文字内容,便又很容易推测出这是写给陆逊的信。

  “是孙权写给陆逊的帛书?!”

  “而且是骂死陆逊的那几封信之一?!”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立刻就相信,还得进一步验证才行,就目前比对下来,也有85%的概率确定如此。

  两个小同事和两个年纪稍大的修复师都十分感慨,此时脸上也有些绷不住,嘲笑人家是门外汉,结果人家是个专业的,唉不对,专业的都没这么厉害。

  两位修复师在激动之余有些落寞,在天赋面前显得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积累像是一个笑话。

  “抱歉,刚才一直嘲笑你是外行。”

  吕思彤察觉到对方低落的情绪,也不想靠外挂打击专业人士,他们付出的努力值得肯定,如果不是偶遇当事人,文物的信息就是要靠这些沉寂在幕后的人来复原出来。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枯燥工作,只为把历史真相道来。

  吕思彤琢磨下用词说:“我只是……只是人缘比较好,我有一个朋友是孙权……的铁杆粉,听到他提到过几句话,所以有印象,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几人听到她直接承认是外行十分惊讶,也因此对这位女生彻底改观,认为她只是保留住他们这些专业人士的脸面的谦虚之词。

  这不就是典型的朋友就是自己吗?

  正好苏馆长也查阅完了资料和南院长一起过来,几位专业人士把这事告诉了南院长。

  南院长十分惊讶,看着吕思彤说:“嚯哟,孙权的死忠粉,少见啊。”

  “……”fine。

第017章 岁月如斯

  行行行,吕思彤干脆摆烂认下,反正也不差这一个。

  倒是擦干了老泪调整好情绪回来的孙权非常不高兴,尽管他不理解粉丝是什么意思,死忠两个字还是懂的。

  可恶至极,当年他定都建邺,而今后世此地的官吏居然嘲笑他的忠臣少?

  吕思彤瞥见孙权回来,试图停止讨论孙权的话题,南院长还是很好奇,怎么会有年轻人粉孙权呢?

  便说:“我见过很多粉东吴的不是周瑜就是孙策,按照孙权记载的那些事情,实在不是个厚道人。”

  毕竟当事人就在边上,吕思彤试探地问:“是指只给他哥孙策追封了王,而不是帝?”

  “这当然也是嘛,主要还是多次背刺盟友又不敢担当,给曹操送去关羽头,向曹丕称臣。孙权这人和曹刘放在一起,肯定是差几个台阶的。”

  “啊这……”吕思彤疯狂冒冷汗,瞥一眼怒气值拉满的孙权继续说,“我倒是觉得孙权非常厉害,能轻易做到别人做不出的事情。”

  南院长:确定这是夸奖?

  吕思彤深吸一口气,声情并茂道:“想当年吴越之争,勾践卧薪尝胆,忍常人之不能忍的屈辱,最终灭吴……”

  说了一会感觉不太合适,以前的吴王让别人忍辱,孙权的吴王自己忍辱,但要说对标越王勾践吧,魏国没被他灭。

  “怎么不接着说了?”孙权已经站在了边上,皮笑肉不笑地说。

  南院长从修复师手里接过刚才孙权写的书信,说:“卧薪尝胆是有这么点,可惜孙权没有越王的军事手段。”

  一名小同事点点头,也认为两个“忍辱”之前的差距是相当大的,说:“越王勾践是‘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孙权是什么,是‘生子当如孙仲谋,合肥十万送人头’。”

  “尔等!尔等!”孙权气得不轻,要是一个人如此羞辱自己也就罢了,无非是后世无知之人的误解,竟是在他当年都城之地的一群学史官吏!

  但是,除了合肥的十万兵可以反驳一下,其他事情无力辩驳。

  合肥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为何要杠这一块地,因唯有打下合肥才有能伐魏的可能。东吴善水战,而三条水路唯有一条濡须水道适合行船进攻,若能占下合肥接入淝水,则威逼寿春,直捣魏国心脏。

  何愁宏图大业不成?

  这些只学书籍不知军事的小辈懂什么,朱元璋就非常懂,说明白吴大帝的野心,只可惜天时不在。

  “尔等根本不知晓当时情况!朕若不为之,东吴何存!”

  当年关羽不得不杀根本没有退路,而杀关羽之后如果不向魏示好称臣,还能如何?难道眼睁睁看着魏蜀一并伐吴,让东吴亡于那一年吗?

  他可以不要脸出尔反尔,但不能赌灭国的灾难不会降临。

  “尔等!尔等欺人太甚!”老孙权气得掉眼泪,但在场的后世小辈们根本听不到他的呐喊,唯一听得到的那一个也不可能对空气说安慰的话,更不可能对着空气搀扶擦眼泪。

  曹操能懂这份野心,当年收到关羽头的时候,或者说是更早的时候,他与孙权濡须水道时,孙权草船探路,费了他不少的箭矢,于是有了那一句生子当如孙仲谋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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