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食猪蹄堡
放弃从玛利亚那里得到富有‘严肃感’的答案,夏油杰姑且先否认了她之前所有的胡话。
不管是告别同学、划地盘、还是校园制霸。
一个做人的选项都没有。
“开玩笑就算了,不会许愿‘杀掉所有普通人同学’的,玛利亚酱。”一手拨弄着额前的碎发,夏油杰表情严肃,“而且、只是普通人的学校,应该也没有什么制霸的必要吧。”
他还没有沦落到需要在这里找自尊心的程度。
不过夏油杰也有好奇的部分。
“……玛利亚酱到底是怎么会想到这种选项的?”虽然智上知道这个金发笨蛋基本就没有‘讨厌’的东西,甚至可以这么说。
她是搞不好能在地狱里找到自己喜欢的部分的正向思考奇才。
……但只是说到术师在普通的学校上学,就会联想到这种事吗?
[我没有开玩笑啊?]
“……”真的假的。
[记不太清楚了,有人许过那种愿望吧?大概……应该有过在学校被人欺负了然后找我许愿的人。]
虽然玛利亚没说得太清楚,不过夏油杰一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是在那边调查到了真亚的事情吗?”
而那边的玛利亚则是思考了片刻。
因为夏油杰说过自己不喜欢沉默,说是不知道玛利亚到底在想什么——电波另外那头发出了超级明显的、思考中的‘嗯’拖音。
有些哭笑不得,黑发男高忍不住微微勾下宽阔的肩膀,搭着胳膊,靠在了围栏上。
搞不好带上了感动也说不定,他的声音,黑发男高微微屈着脖子,像是注视着玛利亚那样。
“……也不用做到这个程、”度。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
玛利亚已经得出了结论。
[不告诉你。]
然后玛利亚才补上。
[啊啊……是偏向不可以那边的感觉啦。]
心态在
男高一贯用于揍咒灵的手差点就把手机给捏出了哀鸣,明白果然不能对这个家伙完全放纵,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总之,先把能说的部分。”
[啊、这样说来的话,杰也可以帮我查一些事情吗?]
“交易的话,应该是你先交待一部分,才是我吧?”
但刚说完。
夏油杰就眯起了眼睛——为了帮她回答问题需要知道情报。
而为了知道情报,自己又和她交易,追加帮忙。
嗯?
黑发男高歪着脑袋。
……我不会是被女盒玩弄了吧?
当然。
这种话当然被玛利亚用:[是因为想和杰变得亲近才问的啦。]这种原因给否决了。
“……难不成我还得谢谢玛利亚酱不成?”
[如果杰喜欢的话?]
够了。
*
而在夏油杰身后的玻璃内-侧。
坐在宿舍里烤肉桌边的几个损友,正看着阳台上接电话的黑发男高。
“是谁的电话啊?辅助监督?”灰原雄拿起一块披萨,像是吃新年的惠方卷一样把它卷吧了起来,像是寿司卷一样以塞进了嘴里开始嚼吧,“去了好久啊,夏油前辈。”
而五条悟则是双手撑着身后,闻言才仰头看向那边一脸活泛,表情变来变去的挚友:“……有那么好聊吗?”
看着开心死了,笑眯眯地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过夏油前辈有除了我们之外的朋友吗?”
硝子夹起薯条:“唔。”女同学一贯口无遮拦,“不是工作就是恋爱吧。”虽然是开玩笑的。
但硝子话音刚落。
灰原、五条悟都暂停了两秒。
……不会吧?
只有七海建人拿起披萨附赠的蒜油面包:“如果夏油前辈不回来的话这个我就吃掉了。”
面包爱好者对麻烦事的关心程度为零。
男子组里两个眼睛最大的家伙,在说话间已经凑到了阳台的玻璃隔门旁边,竖起了耳朵。
不过非常可惜。
那边已经转回了正事。
听见咒灵、术师如何如何的五条悟第一时间就失去了兴趣。
而灰原也不好一个人继续偷听,说起之后问问夏油前辈吧,拿起了炸鸡。
*
夏油杰总算是勉强搞清楚了状况——前因后果里面有很多不能说的部分。
但——
真亚在学校里人缘一般。
她加入过一个灵异相关的社团。
而这个社团的社长,正是两年前失踪的学生,而也正是这个时间前后,真亚开始拒绝上学。
……这种事情夏油杰还是听懂了。
“啊……”黑发男高语气里带着恍然,总算是不用被不按常的怪人拖着跑,他也找回了节奏。
……是想要从这里面找到真亚的愿望啊。
[嗯,毕竟把身体借给我,肯定也有需要我来替‘我’做的事情吧?不然在把‘我’想要的地方接驳过来之后,愿望就完成了不是吗?]
那为什么还能让她继续使用?
肯定是还有别的事情。
[我也在想会不会是想要朋友呢……是因为这样才加入灵异社团的吧。]玛利亚在那边颇为乐观的猜测。
……这也是玛利亚酱独有的思考方式了。
黑发男高面上忍不* 住露出了笑容,但很快否认了玛利亚的猜测:“应该不是吧……先不说为什么不许愿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或是让父亲复活,一家人幸福生活在一起这种事。”
真亚应该不是为了朋友加入那个社团的。
因为术师不可能在那里交到朋友才对——如果玛利亚酱问的,术师在普通的学校里会有什么感觉的话。
不过。
这可能是和人群有过不太愉快的经历的夏油杰才会产生的想法。
“我的看法不能代表所有的非家系术师就是了,不过……”
因为分析的是其它人的事情,本来有些难以启齿的话题,也变得容易开口了起来。
如果要说起术师站在人群里的感受。
怨恨不至于——所以也谈不上让周围的普通人都死掉之类的报复心。
不过。
“可能会有点寂寞吧、真亚的话。”
夏油杰歪着脑袋,眼睛只是盯着自己机械敲着铁管的手——
因为长年练习格斗技,虽然形状还算修长,但筋骨微微隆起,手指、特别是掌骨末端的骨节早因为经常挥拳、受力而变得格外明显。
“但这种寂寞,虽然周围人的喜欢与否肯定也是一部分……更多的还是不被解吧?”
比起是否有人聚集在身边。
更让人难以忍耐的是,对你展露微笑、表示关心的人却根本无法解。
‘杰君,最近还好吗?’
‘啊……是、是吗,清掉了啊……嗯、啊啊、那我们可以安心了啊。’
‘抱歉、我一想到这么危险就难免……’
‘只要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们说哦。’
说了又不懂。
简直像是被隔绝了物种一样,能感觉到温度,触感却完全无法传达过来。
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却完全无法交流。
“但这种事情,本质上也不是任何人的错误,所以才会让人更加不快吧。”黑发男高思考了片刻已经收回了手,重新把它插-进了裤子口袋里。
而玛利亚的重点却在另外一边:[啊、差点忘了杰很受欢迎了,诶……受欢迎的话就和‘我’(真亚)情况不一样了吧……]
她大有才发现这个好人缘不符合要求的意思。
而被玛利亚打破了思绪,黑发男高免不了泄气:“是在问我的意见对吧?”
但即便是这样,这种泄气里也有一点微妙的轻快——像是每当要沉入漆黑的湖底,就会看到一张开着玩笑的脸埋进了水面之下和自己对视。
她根本不关心湖底是怎么样的感受,也没有拉起任何人的打算。
只是因为好奇而过来搭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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