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晏咕咚
江口组势力庞大, 自然不能一口吞下去, 亚纪子此次前来是为踩点。火并向来不是他们弗雷奇组织的作风,游说洗脑才是。
跟着格拉斯快半年的时间,她也算是精于此道了。
哪怕是在酒吧里也不会有人直接贩卖药品。她瞥见一个男人,一头黄毛身上有纹身,正故作轻松从口袋中掏出一小袋东西丝滑的交接到另一个人的口袋中, 看形状像是药片。
诸伏亚纪子在暗处喝酒注视着目标对象,高柳知子给她查出来的资料显示,黄毛便是在酒吧牵头做交易的人。除了交易之外,经常对独身一人前来酒吧的女孩下手。
诸伏亚纪子不经意走近前,在他所处的角落的吧台坐下。
她用胳膊支在桌子上,神思不属,颇有一种美艳颓唐的感觉。于是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力。黄毛凑近她,作为只贩卖不使用的卖家,他仍然神采奕奕,皮肤发黑,身材健美:“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有幸请你喝一杯吗?”
女人用手抚住额头,摆出一副慵懒百无聊赖的样子,神情淡淡,完全称得上是冰山美人。她无可无不可,轻启双唇:“随意。”
男人觉得很有意思,召唤服务生上了一杯特调鸡尾酒,而后和她攀谈起来,浑身散发着花孔雀的魅力。不得不说,他对时尚流行趋势了如指掌,很能引起话题。
吧台后那位调酒师是个长发男人,用皮筋将头发随意扎在脑后,颇有一种艺术家气息,亚纪子注意到他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盯着黄毛——介于不赞同和警告之间。
灯光摇晃之间,趁着诸伏亚纪子在说话,一片不知名的药物接近她的酒杯,无声无息跌落,消影无踪。
在五彩的霓虹灯下,女人轻声赞了一句:“你蛮有品味。”她执起高脚杯,将酒送到他嘴唇前,眼神暧昧:“既然是你请客,你先来。”
男人刚想反驳,见到亚纪子的眼神便没有拒绝。
反正也是那种药物,谁喝都一样。
于是他就着诸伏亚纪子的杯子将酒慢慢喝下去。
松田阵平正在暗中寻找疑似炸弹犯的人,余光恰恰扫到远处这一幕。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墨镜花了,连忙改换角度盯住,试图看得更清楚。
虽然知道她在干什么,但也不免惊讶。
那个黄毛小子一看就是个真实意义上的黄毛。
这钓鱼钓的,可真是够拼。
这不是诸伏亚纪子的主要目的,酒喂给他只是以牙还牙罢了。趁着男人迷茫的瞬间,她轻轻掸去他肩头上的灰尘,顺便将窃听器不动声色贴到他领子后面——在这件事上的技巧她可比伏特加强多了。
黄毛是江口组东京分部的二把手。亚纪子正欲从他入手进行下一步计划,却发现身穿黑西装的那个卷毛像猎犬一样闻风而动。
因此她便也分了一份精力过去,果然,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场内灯光霎时熄灭,人群立刻乱作一团。黄毛试图靠近亚纪子,却被她闪身躲开。
早知道这时候放窃听器更好。
不过她轻手轻脚从男人西装上衣口袋里不动声色地取出一样东西——给麻取部的同事帮点忙也不错。
混乱中,她隐隐感觉到调酒吧台后面有些骚动。
过了大概1分钟,灯突然亮了,聚焦到那位调酒师身上,人们倒吸一口凉气,四散奔逃——瘦高个的长发男人身上被紧紧捆住了一圈炸弹。
诸伏亚纪子的计划顿时更改。这对于她来说堪称意外之喜。
因为调酒师就是江口组东京分部的理事长,山口介。
炸弹犯显然就是他的某个仇家。也对,能从松田阵平手里逃走的一定不是省油的灯。
人群蜂拥到大门处,亚纪子还没有走,她将手伸进口袋里给松田阵平盲打了一封信息,告诉他只需要抓炸弹犯,不需要管炸弹。
黄毛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呵,没想到他的药起效这么快。
但他勉强让自己维持住了正常。事实上他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演变到如此地步,老大被炸弹绑在了吧台后面,他却在此……
两个人眼神相碰,这次长发男人灰色的眼瞳中是确确实实的催促。黄毛慌了手脚。
诸伏亚纪子尚未走,她走以一种恍然大悟的姿态看着长发男人,并走到他身边:“真的是你”
男人倒是依旧沉着冷静:“你是谁?”他的声音是不符合相貌的低沉。
她绕到男人身侧,拿起随身携带的小剪刀:“救你的人。”
她居然笑得出来,“还正愁怎么和山口先生见面。”
山口介当然知道她不是炸弹犯。炸弹犯近身的时候,他虽然未能逃脱,但却知道那是一个男人。
“听说江口组素来最讲义气,”诸伏亚纪子拿剪刀的手停在了线附近。此时周围人群最后一波都已经涌到了大门口,他们三人附近形成了真空地带。
拆炸弹是有风险的。犯人既然是近身安装,必然能够远程操控。只能寄希望于松田阵平将人抓到。松田既然还没有信号给她,她便打算多说两句:“我是来挟恩图报的。”
山口介讶异地侧头看了她一眼。 ,乎是没有想到有人把话说这么直白:“你是谁的人?想要什么?”
“我要你在东京湾那片地。”
自然不是普通的土地,而是黑.帮的地盘。本来是想借黄毛的交易链条威逼利诱一番,拉山口进更大的更有赚钱能力的集团。为此格拉斯连假身份都给她准备好了——现在用不到喽。
虽然亚纪子也精于忽悠和销售,但偶尔尝尝鲜的方式也没什么不可以。
山口沉吟一瞬,炸弹不详的倒计时还在继续跳动着,鲜红的数字昭示着他还剩九十秒的寿命。性命的天平到底是更重一些,他果断应了声好。
至于后来由东京湾地盘移交引发的一系列势如破竹的兼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时诸伏亚纪子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两下,她果断开始拆解炸弹,黄毛额上冒着汗珠浑身发颤。
女孩信手绑起黑发,手稳得像持刀的医生,声音同样四平八稳:“您的人不太有修养。”
如果此时黄毛还不知道猎人以猎物的方式出现的话,他的二把手就不用做了。
这当然只是一句警告,都贩售药物了,还指望他有什么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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