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晏咕咚
矿山位于长野与群马交界处, 地势复杂多变,他们所在的地方多处树丛掩映,在往上走是矿, 曾经确实可以开采矿石, 现在已经废弃许久。
稻川会的小弟们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诸伏亚纪子,他们的老大黑尾一郎趁降谷零分神闪身拿枪顶住了他的额头。左手中还有另外一把枪,以这把枪作为指引,一半下属被他的动作引领着,拔枪直冲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另外一半下属则同黑尾一起盯着金发男人。
“看来不用我动手了。”诸伏亚纪子冷笑, 她摆出追杀降谷零到此的样子来, 又刻意语焉不详, 只为拖延时间。
“你是什么人?”黑尾一郎的枪根本没有放下,满眼戒备。
而女人竟从容不迫轻笑一声:“来杀他的人。怎么,他也抢了你们的生意?”
能做到稻叶会组长的人肯定不是傻子,不会轻易被她蒙蔽,更不会轻易交代信息。
他挑眉一笑:“好啊, 人让给你, 你来动手。”
诸伏亚纪子毫不慌张, 理所当然冲他伸出手。
黑尾不解:“你干什么?”
“把枪给我呀, ”她的眼神扫过四周, “我枪里没有子弹了,你这么多人指着我,我也没法近身杀他。”
“没带枪打算怎么杀他?你俩不会是一伙的吧?”
“大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用枪用的好,”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物,旁边的小弟绷紧心神,但是黑尾示意他们别管。只见女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某种液体,“毒杀也是个办法,不是吗?”
她一手插兜,一手将药瓶举起来。
降谷零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黑尾一郎始终没有忽略女人是同伙的可能性,他给了部下一个眼神,并示意诸伏亚纪子,“过来给他喂下去。”
黑尾的部下听命将枪抵在亚纪子的后脑勺,推她一步一步过来。
女人复刻了琴酒杀人前的冷笑,伸手捏住降谷零的脸颊,迫使对方张口。白皙的手指按在对方脸上,形成鲜明的颜色对比。但此时大家无暇顾及。
降谷零起初还在挣扎,之后顺势显露出恰到好处的不敌。
虽然“毒药”的味道让他内心一震,但他毫无显露,默契配合对方,做出了中毒的表现——先是顿了几秒,然后痛苦地扼住自己的咽喉,正面向前跌过去,恰恰脱离了黑尾枪口所指范围。
到此时再不动手就不礼貌了,黑尾很有可能突然开枪补刀。
黑尾正欲抬手处理眼前的女人,却见她突然蹲身躲过脑后的枪口出腿横扫,黑尾重心不稳踉跄向前,恰被本在倒地的降谷零遏住喉咙。同时女人迅速夺走身后黑尾助手的枪,毫不犹豫一发子弹没入对方右肩,使其失去行动力。助手被女人扯起在胸前当挡箭牌。
降谷零擒贼先擒王,情势逆转已然将黑尾掌握在手中。
金发男人看上去确实行动迟缓的样子,亚纪子推测可能是此前被他们用迷药偷袭。
面对这样的僵局,黑尾一郎显然还试图进行反杀,身边是20多个持枪的小弟,他仍旧信心满满,黑色的瞳仁当中闪过着睿智,不知道在心里打什么坏主意。
可诸伏亚纪子完全没有他机会,她随身携带着迷药,拿出来向对方脸上轻喷一下,不至于让他完全失去意识,只会让他同降谷零一样行动迟缓,虽然用的药物不是一种,但现在却达成了以牙还牙的效果。
她气势凌人同降谷零一起向前走,小弟们不得已让出一条通道来。
“下山我们就放了他。”都是做警察的,也当了这么多年的□□组织成员,他们知道该如何挟持人质。此时黑尾一郎被降谷零携在身前,将后者挡得毫无缝隙。
两个人面朝着大部队向后退,小弟当中有聪明的人试图形成圆环式的包围,以便在两人背后开枪。但亚纪子捏紧了她所挟持男人的伤处以示威胁,对方龇牙咧嘴。能被安排近身保护的自然是黑尾的得力干将,所以小弟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慢慢向后退,慢慢僵持着。
过程中降谷零敏锐察觉到黑尾试图从兜里掏什么东西,便迅速将他制止。
亚纪子等到的人终于来了。
一个红色短发的男人闯进了包围圈,他还穿着摇滚风的黑色皮衣,带着十几个手下——红发男人姓村上,是亚纪子叫过来的组织外围成员,智商计谋不太行,但胜在能打。
于是矿山陷入一场混战。
降谷零蹲身躲避流弹,反手给向亚纪子开枪的人补了一枪。而因为补枪的动作,他对黑尾的钳制稍微松懈。黑尾便在身处低位时从大衣当中抽出一把迷你手枪。
随着“砰”的一声枪响,正在应敌的诸伏亚纪子小腿中弹,子弹从小腿后侧肌肉的侧面贯穿过去,她猝然倒地。
降谷零顾不得其他,紫色的目光中闪着寒意,他迅速更换弹夹,向黑尾一郎四肢关节处各开一枪。
理智让他留住活口,别的就不能保证了。
即便腿部受伤,诸伏亚纪子仍不可能坐以待毙。她霎时间脸色惨白冷汗渗出,但举枪的手仍旧稳稳当当扫荡了几个敌人。
突然,警笛声响起。
降谷零很不厚道地将烂摊子交代给村上,背着亚纪子离开。此处人多眼杂,他们身为犯罪分子,自然该躲警察,更何况警察还是他们的老熟人——地处群马和长野交界,诸伏高明和山村操同时出现在此处。
降谷零的行动力恢复,借树丛掩住身形,即便背上有人他也仍行动敏捷。
在树后,他简单为亚纪子做了包扎撒上止血药粉,背着她从另一条路向出口走去。
“亚纪子你还可以吗?冷不冷?”
失温是失血过多的表现。还好她的伤口虽然刁钻却没有伤到大动脉,袖珍手枪迷你便携同时也意味着子弹口径较小。
诸伏亚纪子此时状态飘忽,她已经很多年没和降谷零有过这样肢体接触了,此时突然觉得他的脊背比从前宽阔,力量也胜过以往。
鲜血已经从亚纪子身上流到降谷零的灰色西装上,形成不祥的黑色血污。
降谷零走得很稳当,声音却在发颤:“你回答我呀!千万别睡知道吗?”
“你怎么沦落到如此境地了?”诸伏亚纪子在证明自己没有睡觉,却偏偏问了他的工作。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降谷零隐有怒气,“我问你情况怎么样?”
诸伏亚纪子声音虚弱,但是个熟悉她的人都能听出她话中的调侃:“向你学习嘛。私人情感抛在一边,工作最要紧。”
属实是阴阳怪气没错了。
上一篇:被毛茸茸包围的我今天也在努力养家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