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瓜鸭
“我从头到尾都强调我不认识他。”海月遥反驳道,“算了,把名单给我吧。”
她不忘本心,甚至比刚才更不客气了。
“哎呀,老师不小心忘了名单呢。”
“揍你哟。”
“哈。”
“开玩笑的。”海月遥并未过多纠结,接着说,“或者我们重新做个交易——你把名单交给我,我则承担偷走宿傩手指的罪名。”
五条悟:??
“你的学生,虎杖悠仁,现在是两面宿傩的容器,对吧?”海月遥耐心地引导,“若集齐所有手指,虎杖君将面临死刑。与其如此,不如将宿傩的手指交给我,让我带走,这样这边就无法集齐所有手指。”
这样一来,虎杖君就能安享晚年,直到临终时再选择自我了断。这也算是对他那次请客的回礼。海月遥心想,她记得他当时似乎并不喜欢蜗牛橡皮糖。
“而上面的那些老人家,包括了鞯牟械常不嵋蛘馕薰适ё俚闹湮锒中摹!�
“这不就是五条君的好机会吗?”
看到五条悟茫然的眼神,她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你偷偷往高层里插人啊!哪有单打独斗的?”
她从床上起身,蹲到五条悟身旁,凑近他耳边,低声分享起自己钟爱的邪恶计划:“如此这般……这般行事……”
随着她的叙述,五条悟的双眼逐渐亮起光芒。
两人脸上同时浮现出相同的「恶童」笑容。尽管是初次合作,却默契地击掌庆祝。
海月遥突然想到了什么:“话说,你是怎么处理了鞯拇竽缘模俊�
“它现在还活着呢。”五条悟回答道,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怎么了?”
“我在想,脑花上面不是有一张嘴吗……”
“嗯。”
“宿傩又有散装的手指……”
“嗯?”
“如果两者组合在一起……”
“嗯?!”
海月遥的声音逐渐低沉,带着一丝蛊惑:“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到时候,那颗大脑会由宿傩还是了髦鞯肌蛘撸拶械姆醋跏绞欠衲苋么竽灾苯映こ錾硖澹磕墙崾撬拶斜救耍故橇索的本体?”
“当然,也存在了鞯拇竽晕薹ǔ惺芴丶吨湮锒拘缘目赡苄浴孕枰谡ジ伤氖S嗉壑岛螅惺笛椤�
“肯定会很有趣……”
五条悟平静地站起身,远离了还在低声嘀咕的海月遥。
以后绝对不能与这种邪门玩意打交道。
五条悟心想。
……
第二天,海月遥如约履行了与五条悟的协议。她直接从【忌库】中带走了十根宿傩手指,以及那只被封印在铁笼中的咒灵。
她精心挑选的时机是五条悟被高层派遣执行任务、无法及时返回的间隙,这不仅为她的行动提供了便利,还为总监会可能对五条悟的后续质疑埋下了伏笔。
若他们抓住这一点打击五条悟,他便能反过来指责他们。因为任务是他们安排的,人的处置也是他们提出的。即使他们是高层,也必须明白五条悟并非他们的下属。
实际上,由于她特殊的无咒力体质,忌库外的结界对她毫无作用。咒术师们过于依赖咒术,除了咒术手段外,似乎缺乏其他有效的防护措施。
她顺利取得十根手指后,将其放入空间,随后竟能在高专内部自由行走,连警报都未曾触发。
……
“啊!海月!”海月遥刚从忌库出来,正打算离开高专时,意外地遇到了虎杖悠仁。
“虎杖君,早上好。”海月遥面无表情地点头致意。
“早上……不对,是下午啦!差点又被你带偏了。”他很快反应过来,“对了,我刚好要找你。”
“嗯?”
“钉崎问我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他还在絮絮不停地念叨着,“因为海月你不是出不去吗?她今天刚好要去市区购物……”
至于钉崎还提到的关于敲那个不良教师一笔的事情,虎杖悠仁决定暂时不提。
“不用。”
她今天就要走了。
“真的不用吗?在这边生活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虎杖悠仁一愣,随后补充,“比如衣服之类的,都可以告诉我。”
他发誓般竖起手指:“如果你介意的话,也可以拿我的手机给钉崎打电话。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偷听。”
海月遥摇了摇头。
“那就好。”他的笑容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随后才稍微收敛了些,“啊,对了,我差点忘了有东西给你。来,伸出手。”
什么东西?
海月遥沉默打量他片刻,将信将疑地伸出一只手。
几颗透明包装的绿色糖果落入了她的掌心。
虎杖悠仁相当小心,以避免碰到她的手,见她露出困惑的表情,便解释道:“海月似乎很喜欢这类东西。我回去后找了找,这是香菜味的糖果。”
“我也尝过,味道……嗯,很特别。”他可能是海月遥见过的表情最丰富的人之一。他一手托在下巴,闭着眼睛,仿佛在回忆那个味道,试图为她详细描述。“要说难吃,也不算。有点像……”
海月遥直接拆开一颗糖果,放进嘴里。
“加了话梅的香菜。”她准确地描述。
“对,就是这个味道!”他恍然大悟。“海月觉得味道如何?”
“难吃。”
“也是。”他理解地点点头,“那我下次再找找其他有趣的零食给你。”
“为什么?”她问。“如果是训练的话,我有从五条君那里得到报酬。”
“但是,我们是朋友嘛。”
说这话的少年笑得温柔,金色的眼睛透过光,愈发璀璨。他望向海月遥,眼中满是真挚。他继续道:“伏黑和钉崎也是这么想的。”
海月遥抬起头,与那双金色的眼眸相对,静默无言。
“不是吗?”虎杖悠仁见海月遥没有回应,脸上掠过一丝失落,肩膀也微微下垂,显得沮丧。
海月遥仿佛幻视成了灰白的纸片人。
“太失礼了。”她冷不丁地开口。
虎杖悠仁几乎要缩进角落,变成一朵蘑菇,小声道歉:“抱、抱歉。”
“你应该叫我老师。”海月遥严肃地纠正,“或者至少称呼我为前辈。”
“是!海月老师!”虎杖悠仁这才从纸片人的状态恢复过来,他立刻调整态度,挺直脊背,配合地回应。
“不过,勉强算是朋友。”海月遥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初冬的风吹散,融入寒冷的空气中。
虎杖悠仁却捕捉到了这句话。
“嗯!”
他脸上绽放的笑容让海月遥不自觉后退半步,她想起了自己的学弟灰原雄。
果然,我还是对这种阳光型的人没辙。她面无表情地想,感觉自己身上的阴郁都淡了几分。
好恐怖,感觉会另一种意义上去死。
“感觉刚刚的话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他有些局促地偏开头。
这一点又与灰原君不同。幸好虎杖君不是那种5500℃的太阳。
“好的,我要走了。”海月遥没有过多反应,准备转身离去。
“对了,海月。”虎杖悠仁突然问道,“今天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发生什么?
这孩子体内寄宿了宿傩,难道他能感知到宿傩手指的动向?
这是在试探我?
她心下思绪纷飞。
海月遥面上不显,转头看向他,语气平静地反问:“虎杖君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感觉你今天似乎心情不错。”虎杖悠仁思索后回答。
“很明显吗?”海月遥轻抚自己的脸颊,确认嘴角是否无意识勾起。
“只是我的直觉。”他笑着回应,“开心就好。”
“虎杖君。”
“怎么了吗?”
“关于香菜糖的回礼,我稍后会给你的。”
“不,真的不用……”
“由不得你。”海月遥睨了他一眼。
“你还有其他话想说吗?没有我就先走了。”她不打算多留。
“没有了。”虎杖悠仁回应后,又补充道,“啊,对了!如果海月有需要,除了伏黑,还随时可以找我和钉崎的。”
“我明白了。”海月遥点头,“那么,虎杖君……”
“再见。”
海月似乎很注重礼节,虎杖悠仁注意到她此时用了正式的告别方式。但他并不会对其他人的行事作风指手画脚,只是回以灿烂的笑容。
“嗯!拜拜——”
……
虎杖悠仁之后才知道,那几颗糖果的回礼,是永远消失的十根宿傩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