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第151章

作者:阿洙洙 标签: 历史衍生 甜文 爽文 轻松 BG同人

  年珠半点不介意弘时不说话,眉里眼里依旧透着笑:“不对,也不算很久,前几日我还在慈宁宫见过你呢。”

  “远远看过去,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你现在这样子,实在和当年在雍亲王府时不大一样。”

  她就差直截了当问弘时——你现在怎么混成这样子了?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但她却是明知弘时哪里疼,却要往弘时哪里戳,最后更是道:“……我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你时是在雍亲王府,那时候姑姑刚没了孩子,你跟着李侧福晋一起来听雪轩看望姑姑。”

  “彼时年家虽显赫,但我年纪小,却从未见过那样大的阵仗,你们身后跟了十几个丫鬟婆子太监,看着是气派极了。”

  “当时我还记得你一进来内院,不少小丫鬟还偷偷打量你呢,想着你是雍亲王府的长子,若能跟着你,别说当姨娘,就算一辈子无名无份的,那也是顶顶好的日子。”

  说着,她讥诮一笑,摇摇头:“唉,真是可惜,当年怕是谁都想不到,你竟将一手好牌打成了这样子!”

  她这会不仅是打人专打脸,还是一巴掌接一巴掌,使出了吃奶劲儿的那种。

  弘时脸上是白一阵红一阵的,气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年珠,你到底要说什么?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

  “当然不是。”年珠看着他,又狠狠在他心上插了一把刀子,“你整日闲的没事做,我可不是你。”

  在弘时气的即将要赶人之前,年珠终于道:“我今日过来,是与你做一笔交易的。”

  虽说弘时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但这些仇这些怨已经过去,人活着,得向前看呀:“虽说弘时阿哥你蠢了点笨了点,但有我在你背后,这笔交易多少能叫你赚点。”

  “我小时候在雍亲王夫待过好几年,我做生意的本事旁人不清楚,你应该是清楚的。”

  “不论是生意还是交易,跟我打交道的,从未有人输过。”

  她虽年纪不大,却也是做生意的老手,知道谈判时不管心里有没有底,都得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神色来。

  她的自信深深刺痛了自卑的弘时,弘时再次咬牙切齿道:“哼,你输没输过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凭什么要与你一起做生意?”

  “年珠,你从前没输过,不代表你以后也不会输!”

  “未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第111章 拉拢蠢货

  得,又要打明牌呢!

  年珠深知与弘时这样的蠢货打交道说话不能藏着掖着,得开门见山,替他将字字句句都理清楚。

  “看样子你对熹嫔娘娘还是很有信心呀!那我问你,你觉得比起姑姑、福惠和大清的江山社稷来,太后娘娘、理亲王,还有弘昌阿哥又算得上什么?”

  “太后娘娘与皇上的关系,我就不过多赘述,紫禁城上下谁不知道他们虽是母子,却宛如仇人。”

  “如今皇上虽对理亲王很是看重,但那也是看在先帝的面子上,皇上一生气,连你这个亲儿子都不顾,哪里还顾得上侄儿?”

  她看着弘时那铁青的脸色,轻笑道:“至于弘昌阿哥,那就更不必说,在怡亲王心里,定然是江山社稷与皇上排在他前头的,还未等皇上发话呢,怡亲王就自己将这个不孝子解决了。”

  “你如今还觉得你们胜算很大吗?”

  “我不知道熹嫔娘娘到底是怎么与你承诺的,是与你说等四阿哥继承大统后许你高官厚禄也好,还是恢复你皇子的身份也好……你自己掂量掂量,她的话能信吗?”

  “若真到了那一日,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你就如蝼蚁一般,她想把你怎么着就能怎么着。”

  “我若是她,想着你知晓我这样多秘密,说不准还会把你送去见你两位额娘呢!”

  这下弘时铁青的脸色中更带着几分苍白。

  虽说无毒不丈夫,但他清楚得很,宫中这些女人的毒辣比起男人来还要狠辣,这个熹嫔虽不得皇上喜欢,却直至今日却依旧安然无恙,可见是个不简单的。

  年珠见他脸色青了白,白了灰,灰了紫,却一言不发,自顾自坐在原地喝茶。

  就在她喝了两盅茶,吃了七块点心后,终于听到弘时开口了。

  “你说熹嫔信不过,可你了?难道你就信的过?”

  “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也食言怎么办?”

  年珠知道这事儿已成功了一大半,其实在一开始,她就预料到弘时不会拒绝,因为这人够蠢,也够自私。

  因弘时见识过皇上的铁血手腕,知道若熹嫔落败,自己这个有实无名的皇子会落得什么境地。

  因弘时知道熹嫔并未将弘历牵扯进来,猜到熹嫔对争夺太子之位一事也并无十足的把握。

  “我不会食言。”

  “我也从未食言过。”

  “你去京城打听打听,便宜坊也好,还是杂货铺也好,亦或者我那船队也好,我可曾对谁画过饼食过言?”

  “你若是不相信我,今日我给你写张契条也可以,若我们真的败了,我别的东西不敢承诺,保住你和你儿子一条命还是没问题的。”

  弘时向来怕死,当了阿玛的弘时更怕死了,生怕百年之后,连个为自己收尸的人都没有。

  她见弘时还在犹豫,便使出杀手锏来:“那你想要什么保障了?只要我拿得出,只要不过分,我都不会拒绝。”

  诚意满满。

  信心十足。

  弘时虽蠢,却也能看出熹嫔和年珠两人间谁更有信心些,可他要什么保障,他还真不知道。

  他若知道,他也就不会落得这样一凄惨的下场呢。

  年珠索性道:“不如这样,我将我便宜坊的地契押在你这儿?这样重要的文书,我连交给聂乳母都不放心,若真闹出什么事情来,这地契也能证明你我之间是盟友关系。”

  最重要的是,地契就像后世的房产证,重要归重要,但却不可复制。

  如今就算弘时捏着她的地契,若没有她本人在场,没有中间人见证,不去官府备案,他捏着的也就一死物而已,更别说想将这便宜坊的铺子占为己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弘时见她如此有诚意,一时间倒忘了要年珠写契书的事儿。

  很快,年珠就派人取来了便宜坊的地契。

  手上捏着薄薄一张纸,宛如吃了定心丸,弘时心里踏实了不少。

  年珠见状,这才笑道:“……咱们既已是同条船上的人,那就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从前之事如过眼云烟,再不必提。”

  “我只问你,熹嫔娘娘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弘时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在熹嫔心里就是一蠢笨不堪的棋子,从前他都被弘昼诓过两次呢,谁知没有下一次?

  故而是熹嫔怎么说怎么做。

  但他想了想,低声道:“熹嫔闲来无事大多时候都在慈宁宫侍奉皇玛嬷,我也常常在慈宁宫,有一次倒也听到过她与身边的杨嬷嬷说话,说当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将你从华贵妃娘娘身边抽走……”

  年若兰没了年珠,就好像鸟儿没有翅膀,好对付得很。

  年珠一点不意外,毕竟这一向是熹嫔的作战方针:“那你可有听她说起谁的名字吗?”

  “理亲王。”弘时认真道。

  年珠心里已经有数,又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开。

  她前脚刚上了回程的马车,就与聂乳母吩咐道:“啧,从前他也是皇上心尖尖上的长子,竟沦落至这般地步,身边连个像样的送茶丫鬟都没有。”

  “差人给他送去三千两银子吧。”

  “还与他说一声,若他好好教导儿子永珅,歹竹出好笋,我定会在皇上跟前好好替永珅美言几句的。”

  至于弘时,这人太蠢,蠢到她给不了弘时任何承诺。

  聂乳母却忧心忡忡道:“三千两银子倒不算什么,从前九贝子就是赫赫有名的‘财神爷’,如今您每年的盈余比起当初的九贝子,足足多了数十倍。”

  “但弘时阿哥这样的,就像墙头草似的,这次偏向您,下次万一又偏向了熹嫔娘娘怎么办?”

  年珠道:“他不会的。”

  对上聂乳母那不解的目光,她笑着解释道:“他虽蠢,却也没那么蠢,知道择良木而栖,先前被熹嫔说动是因为与我们不对付,深知我们赢了没好日子过,所以想要奋力一搏。”

  “如今他与我们一派,自会安分守己的。”

  当务之急,她要担心的是理亲王弘皙。

  即便是后世所有人嘴上口口声声叫着“男女平等”,但这四个字却并未落实,更别提现在,女子对上男子很是势弱。

  更不必提熹嫔再历经将年珠塞给弘昼一事受挫后,手段计策只会更高明。

  更要命的是,理亲王身份尊贵且尴尬,尴尬到连皇上对这个侄儿都客客气气的——毕竟先帝临终前几个儿子都没关照过,唯独对这个孙儿很是上心。

  但凡是理亲王不那么过分的要求,皇上都是答应的。

  年珠回去翊坤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秦嬷嬷打听理亲王。

  从前她只知道这人是故去二阿哥的长子,一直很得h先帝喜欢,但对理亲王的了解实在不算多,毕竟他们一没什么来往,二不是同路人。

  秦嬷嬷虽不知好端端的年珠打听这人做什么,却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道了出来。

  “想当年他阿玛尚是太子时,那是得了先帝亲自教导的,爱屋及乌,先帝也很喜欢他。”

  “他虽是侧福晋所出,但他的外祖父却是轻车都尉舒尔德库。”

  “当年虽说他阿玛已废,但他的亲事却是先帝亲自订的,订的还是科尔沁乌郎罕济尔默氏。”

  “大清已入关多年,先帝却一直觉得满蒙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为他选的也是正儿八经的蒙古格格……”

  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知道的事都道了出来。

  年珠对理亲王有了全方位的认识。

  年纪二十多岁,沉稳聪明,得先帝喜欢,甚至就连身边的妾室都是汉族女子,一个个皆是眉目端方、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

  一时间,她真拿不准若这人闹到皇上跟前,说她要纳自己为妾,皇上会不会答应。

  答应吧,对不起年若兰和她。

  不答应吧,则对不起故去的先帝。

  真是两难。

  年珠决心自己对上这人时得小心点,却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的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日,她正带着福惠在御花园玩耍,打算等着天气再热些,就要福惠跟着会游水的小太监学一学,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可以防患于未然。

  他们姐弟两人正在湖边徘徊呢,就听到身后有响动。

  福惠转身,扬声道:“弘皙堂兄!”

  声音中带着几分欣喜。

  年珠记得秦嬷嬷说过,福惠对这个堂兄很是钦佩,先帝的孙子已逾百人,自不缺聪明人,但大多是像是弘历这样靠着勤奋出头的假学霸,像眼前这人这样既聪明又勤奋的,并无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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