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第44章

作者:阿洙洙 标签: 历史衍生 甜文 爽文 轻松 BG同人

  “王爷竟如此偏心,若不是我放心不下弘时和怀恪,我恨不得死了算了!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不过半个时辰,年珠就知道了李侧福晋正在大发脾气一事。

  可如今她却顾不上这些,这会弘昼正在找她算账呢。

  弘昼与弘历一听说年珠回来的消息,放学之后连院子都没去,直接撒丫子跑到听雪轩来。

  当两个孩子瞧见年若兰那隆起的肚子时,皆是愣了愣——当初正月里他们前去给年侧福晋请安时,她都好好的,怎么如今肚子瞧着像五六个月的样子?

  弘昼时刻牢记先生“不懂就要问”的话,开口道:“年额娘,您怀孕啦?那当初我们前去圆明园给您拜年的时候,您为何没将这好消息说给我们听?”

  年若兰面上带着几分尴尬之色,不知该如何解释。

  好在弘历眼疾手快弘昼的嘴巴,年珠拽着弘昼的袖子,这才将他拖走。

  弘昼听弘历与他说了一箩筐话,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怪不得我额娘时常说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原来年额娘这是怕有人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这般小心的。”

  正当年珠与弘历齐齐觉得“真不容易,弘昼终于懂了”时,弘昼却是看向年珠,话锋一转道:“道理我都懂,毕竟我们与年额娘向来不太亲近,只是包子脸格格,你为什么也瞒着我们?”

  “难道你是信不过我们吗?你信不过四哥也就算了,毕竟四哥有什么事都会告诉钮祜禄额娘,但你居然连我也信不过!”

  “我一直以为我们不仅是生意伙伴,还是好朋友呢,你这样做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

  年珠:“……”

  她深知弘昼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同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索性开门见山道:“可是五阿哥,事情已经发生,你怪我也没用,到底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了?”

  弘昼伸出一根手指头来,认真道:“很简单,你请我去便宜坊吃三顿饭,我就原谅你。”

  弘历:“……”

  年珠:“……”

  他们不懂,弘昼一堂堂皇孙,要求竟提的这样卑微吗?

  谁知下一刻弘昼又道:“包子脸格格,若是你觉得三顿饭不行,请我吃两顿饭也可以,实在不行,一顿饭也行,咱们关系好,这件事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最后,在他们的插科打诨中,最后以一顿饭成交。

  另一边,年若兰依偎在四爷怀中,这才终觉踏实,两人亲亲热热说这话……整个听雪轩都沉浸在一片幸福和宁静之中。

  美好总是短暂的,翌日一早,年珠陪着年若兰出门散步之际,遇上了怒气冲冲,宛如被啄秃了脑袋、一心只有报仇斗鸡似的李侧福晋。

  年珠也好,还是年若兰也好,都觉得李侧福晋这一茬是躲不过的。

  李侧福晋是一早就派人守着年若兰,年若兰前脚刚出门,后脚她就气势汹汹赶了过来。

  “我说年妹妹,好些日子未见,你倒是风采依旧的啊,光看背影,可一点不像怀有身孕的妇人呀!”

  “只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件喜事为何你非得藏着掖着?难不成还怕有人谋害你的孩子吗?大家都是女人,未必你能生孩子,别人就生不出孩子来?”

  “李侧福晋。”年珠捏了捏年若兰的手,示意年若兰莫要多言,她径直开口道,“您可知为何我祖父会活到八十岁?”

  人生七十古来稀,古人活到六七十岁已算高寿,像年遐龄这样已至八十岁高龄之人,属实罕见。

  李侧福晋虽不知道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联,却还是被年珠牵着鼻子走,直道:“这是为何?”

  “因为我祖父从来不多管闲事。”年珠可不是个好性子的,看着李侧福晋的脸色难看到仿佛吃了苍蝇似的,甚至还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来,“我姑姑有没有身孕,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与您又有什么干系?您有闲情逸致去管旁人的闲事,管旁人的孩子,不如管管自己的孩子。”

  毕竟昨日连弘昼说起弘时来都满脸不屑,直说他这三哥不像个男人,竟还当着他们的面说“董鄂氏还没他裤带长”之类的话。

  在年珠看来,这都不是男子能说出来的话。

  就算弘时对董鄂氏有万般不喜,董鄂氏也是他未来的妻子,当众笑话董鄂氏,不也是打自己的脸吗?他若对这门亲事不满意,找他阿玛说去啊,当着他两个弟弟大吐苦水算怎么回事?

  李侧福晋那血淋淋的伤口被年珠戳的生疼生疼,气的脸色大变:“你,你这个狐媚子,我要把你今日这话告诉王爷,要王爷把你赶出雍亲王府……”

  可年珠连个眼神都没给李侧福晋,扶着年若兰转身就走。

  “姑姑,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我先陪着您回去歇歇,等着晚些时候咱们再出来散步也不迟。”

  “如今初春,这时候天气还是有些凉的,咱们晌午时候再出来也不迟……”

  至于李侧福晋方才所说要将此事禀于四爷,将年珠赶出去的话,呵,年珠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在年珠的强烈要求下,年若兰只能回到听雪轩,回屋躺下。

  如此还不算,年珠还吩咐秦嬷嬷道:“嬷嬷,姑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受没受到惊吓,这等小事也不好专程请太医一趟,不如您就差人请赵女医过来看看吧。”

  今日可是机会难得,当日朱太医说年若兰的身子悉心养着,两三个月就能痊愈,但她知道乌拉那拉氏可不是那样好骗的,如今年若兰脉象仍虚浮,赵女医诊脉后自会将此事告诉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想必不会再怀疑。

  毕竟乌拉那拉氏对四爷与年若兰都有几分了解的,知道他们两人不会、也不敢拿这未出世的孩子开玩笑。

  “珠珠,你放心好了,我没事儿的,哪里需要请赵女医过来?”年若兰摆摆手,轻声道,“我又不是不知道李侧福晋那性子?今日之事比我预想中好多了……”

  但年珠却不肯答应:“姑姑,您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昨日一天舟车劳顿的,就当是要赵女医给您请平安脉。”

  年若兰还欲再说话,谁知秦嬷嬷已转身下去了,她只能苦笑道:“如今你倒像是我身边的小管家似的,秦嬷嬷她们是只听你的吩咐,压根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很快,赵女医就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当日因年珠的一番话,赵女医与她关系拉拢了两三分,但今日赵女医瞧见躺在床上的年若兰,却依旧是神色紧绷。

  把脉之后,赵女医才道:“年侧福晋并无大碍,只因您身子虚弱的缘故,腹中孩子比起寻常同龄孩子弱上几分,方才我听说您如今已在喝太医院开的安胎药,这药继续喝着就是。”

  年若兰点头道:“那就多谢赵女医了。”

  话毕,她侧身冲秦嬷嬷点点头,秦嬷嬷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封红来,含笑道:“小小意思,还望赵女医莫要推辞。”

  赵女医并无推辞的意思,直接就将封红收下来。

  年珠知道赵女医并没有拒绝的道理,一来是她荆州老家还有一大家子拖油瓶要养,二来是年若兰在雍亲王府是出了名的有钱,但她瞧见这一幕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姑姑,赵女医等人又不是没领月钱,她每次过来您都给赏钱。”

  “不仅是赵女医,雍亲王府上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您出手阔绰,您知道还有些人在背后说您什么吗?说您人傻钱多呢!”

  年若兰却笑着道:“赵女医也好,还是王府中旁的伺候的人也好,日日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说起来都是苦命人。”

  “我赏出去的银子对我来说是小数目,却能叫他们高兴许久,何乐而不为了?我就当是为自己,为王爷,为年家人积福。”

  年珠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她好像明白为何四爷会这样偏宠年若兰,虽说她这姑姑的确是有点圣母,但这样的人……也的的确确招人怜爱啊!

第34章 不开心就是干

  另一边。

  赵女医领了赏钱后并未直接去见福晋乌拉那拉氏,而是翌日给乌拉那拉氏请平安脉时再去的正院。

  乌拉那拉氏嫁给四爷已二十余年,早些年替四爷生下一子弘晖,可惜八岁那年夭折,当年的她伤心欲绝。

  乌拉那拉氏之所以得皇上选中赐给四爷为嫡福晋,只因乌拉那拉氏性子沉稳娴静,与四爷脾性相仿,可皇上忘了,越是性子相近的人,凑在一起就越是碰撞不出火花来。

  想当年弘晖尚在时,他们夫妻两人还能说上几句话,如今四爷很少到正院来,就算来了,也只是说些正事,不像夫妻,倒更像上峰与下属。

  乌拉那拉氏原就比四爷大上两岁,如今面上满是疲色,伸出手,任由着赵女医给自己把脉,自己则坐在炕上打盹。

  “福晋,您的脉象不大好,想必是因近来操持三阿哥亲事的缘故。”赵女医看到乌拉那拉氏这般模样,不由想到了自己那可怜的母亲,操持了一辈子,辛苦了一辈子,直到她父亲死了,一大把年纪却还在荆州管着赵家的琐事,“我先给你开些养气凝神的方子吧,您先喝上三日,等着三阿哥大婚之后,我再过来给您看看。”

  几日未见,她只觉得乌拉那拉氏头上的银丝又多了几根,不由劝道:“您虽是雍亲王王妃,但王府中却养着那么多人,一些小事您何必亲历亲为?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事。”

  “偌大个王府,也只有你真心为我考虑。”乌拉那拉氏这才睁开眼,苦笑一声道,“王爷也好,还是旁人也罢,都只关心弘时的亲事筹备的如何,关心明日的宴席会不会出差错。”

  说着,她摆摆手道:“罢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你母亲身子如何?那些人参可送回荆州去了?”

  赵女医一一作答。

  说起来,她也不懂自己母亲是怎么想的,明明她父亲回到荆州后对她们母女两人并不好,当她提出要带她母亲来京城,为她母亲置办一方小院子时,她母亲却拒绝了,直说自己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

  不仅如此,她母亲更时常说自己无用,没能替赵家留个嫡子。

  赵女医曾有个一母同胞的哥哥,可惜那哥哥在回到荆州老家后,偷偷去河里游水淹死了,从那之后,她父亲就开始胡乱纳妾起来。

  所以她每次看到乌拉那拉氏,就会想到自己的母亲,她既可怜母亲,却又嫌弃母亲太过窝囊。

  乌拉那拉氏从前虽未听赵女医说起过家中这些琐碎之事,却一早派人调查了清楚,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像赵女医这般性子的人,乌拉那拉氏想着自己不过略施些小恩小惠,就能叫她对自己忠心耿耿。

  “我虽及不上年氏财大气粗,但我膝下无子,想必弘时也瞧不上我这点家底,你母亲若缺什么少什么,你莫要客气,只管与我开口,说起来,她也与我一样是个可怜人。”

  “对了,我听说你昨日去给年氏诊脉了?她的脉象如何?”

  就算乌拉那拉氏不问,赵女医也是准备开口的:“年侧福晋本就身子虚弱,如今情况虽不算太坏,可照这般下去,只怕以后侥幸生下孩子,那孩子也活不长的。”

  “叫我说,这年侧福晋未免也太不将您放在眼里了,有孕这样大的事,竟还藏着掖着,难不成以为自己是得皇上赐婚的侧福晋,就能与您平起平坐?说白了,她也不过是个妾罢了……”

  乌拉那拉氏这才脸色稍霁。

  等着赵女医离开正院时,不远处的榕树下有个小丫鬟正偷偷看着她呢。

  一刻钟后,年珠就知晓了此事,虽说她未能得知赵女医到底与乌拉那拉氏说了些什么,但赵女医有点像朱太医,一向是喜怒皆形于色,当她听说小丫鬟说赵女医走出正院时面带哀戚之色时,隐约也能猜到赵女医她们两人说了些什么。

  等到了傍晚时,年珠前去正院给乌拉那拉氏送果子时,瞧见乌拉那拉氏疲惫的面色中透着几分轻松,是愈发笃定。

  年珠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接过聂乳母手中的竹篮,道:“福晋姑姑,这是阿玛从四川送来的一些蔬菜,京城并不常见,姑姑想着您向来喜素,所以专程要我给您送来了些。”

  她不得不承认,年羹尧真是吃货中的吃货,竟差人从四川送来了嫩胡豆、折耳根、冬寒菜等素菜,从四川至京城,路途遥远不说,一路上更是几次经过苦寒之地,想必这些菜定会被冻坏大半,偏偏最后呈现到她手上的蔬菜是又鲜又嫩,可想而知一路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这一刻,她懂得了为何一众皇阿哥为何纷纷要争夺皇位,连年羹尧这个一品大员生活都如此奢靡,皇上身为九五之尊,只要他想,要什么没有?就算是皇上想要天上的星星,也多的是人想办法。

  “你们姑侄两人有心了。”乌拉那拉氏语气中带着几分和缓,看着那一篮子嫩油油的青菜,道,“想必是你阿玛念及你姑姑有孕胃口不如从前,所以想叫她多吃些东西,如此说来,我倒是沾了你姑姑的光。”

  “福晋姑姑您这话说的就未免太见外了些。”年珠的神色是一如从前,道,“自姑姑回王府之后,您又是差人给姑姑送血燕,又是差人送雪莲的,恨不得将您库房的好东西都给姑姑送去,姑姑得了好东西想着您不是应该的吗?”

  她指了指篮子里的嫩胡豆,解释道:“这是嫩胡豆,京城并不常见,您可以清炒着吃,也可以用折耳根一起凉拌了吃,您若是喜欢,到时候我写信要阿玛多西送些来。”

  因年珠姑侄两人如此敬重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心情是愈发好了些,有种将年若兰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好,祥回去替我谢谢你姑姑……”

  可她这话还没说,就有个管事匆匆走了进来,行礼后道:“福晋,因今日风大,明日三阿哥成亲所用的莲花好像冻死了,可要换成桃花或牡丹花?”

  时人成亲多用莲花,一来是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象征纯洁,寓意姻缘纯净美好,二来是它还有“莲生贵子”的谐音。

  但如今不过初春,莲花并不易得。

  年珠只觉乌拉那拉氏对弘时的亲事真是上心啊,下一刻乌拉那拉氏更是板着脸道:“十多缸莲花全部冻死了?你们一个个是怎么办事的?为何没将那些莲花放在暖房里?”

  那管事吓得瑟瑟发抖,慌忙解释道:“回福晋的话,有个小管事原想着今日天气暖和,那莲花又占位置,便自作主张将十多口缸都挪了出来,今儿庄子上又送来了好些牡丹和桃花,暖房实在是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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