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第52章

作者:阿洙洙 标签: 历史衍生 甜文 爽文 轻松 BG同人

  钮祜禄格格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很快就下去安排了。

  没多久,赵女医就走了进来。

  乌拉那拉氏这些日子是一蹶不振,除去福嬷嬷,谁都近不了她的身,连赵女医也不见,偏偏赵女医问起福嬷嬷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福嬷嬷只是含糊其辞的不肯多言。

  赵女医只觉得是年若兰运气好,觉得是年若兰生出狐媚手段使得四爷将乌拉那拉氏软禁起来,如今再见年若兰,态度比起从前还不如。

  “不知年侧福晋请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这些日子一向是朱太医负责您的脉象,就算朱太医有事,宫中也有旁的太医,我身份低微,没资格为您诊脉的。”

  “您身份尊贵,又得王爷宠爱,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一旁的钮祜禄格格惊呆了,她这才发现赵女医竟连药箱都没背,忙打起圆场来:“赵女医可莫要自谦,你的医术在京城中也是有目共睹的,一干女大夫中,若您的医术自称第二,想必没几人敢自称第一……”

  年珠是一点不意外。

  她看着脊背挺得笔直、脸色难看的赵女医,知道赵女医是将年若兰当成了伤害自己母亲的假想敌。

  等着钮祜禄格格的话都说完,赵女医仍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钮祜禄格格虽不是蠢笨之人,但一时间碰见这等场面却不知怎么办,毕竟赵女医是四爷请来的人,与外院的先生拿着同样的月例,她是轻轻不得,重也重不得。

  “赵女医。”就在这时,年珠却是轻声开口道,“敢问你每月月钱多少?”

第38章 四爷……心眼可真小啊

  因年若兰的缘故,赵女医如今对年珠印象也不好起来,语气生硬道:“年七格格弄错了,我并非雍亲王府的卖身婆子丫鬟,而是王爷请来雍亲王府的女医。”

  “当初进府之前,王爷就曾说过每年年末会给我薪俸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放在后世这可是一高级白领的收入。

  年珠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我身边的聂乳母是从小照看着我长大的,如今每月月钱不过四两,还有我身边的梳头丫鬟,虽说年纪尚小,却是梳的一手好头发,每月月钱一两半银子……我曾在便宜坊听人说过,就连醉月楼的花魁,每月顶多只能分到几十两银子,比起赵女医来,她们的确是辛苦。”

  “年七格格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女医心中是愈发不喜,想着年珠这样好的一个小姑娘跟在年若兰身边竟被养成了这般样子,“丫鬟婆子也好,还是花魁戏子也罢,难道在年七格格心里,她们能与我相提并论?”

  说话时,她嘴角已扬起几分讥诮的冷笑来:“我的父亲曾是太医院太医,我的母亲也是书香世家之女,今日也就是年七格格年纪小,我不与你一般计较,若换成旁人说这话,我定是要请王爷过来评理的。”

  “戏子如何?丫鬟如何?在我看来,赵女医还及不上她们呢。”年珠像没看到赵女医恨不得一口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不急不缓道,“丫鬟婆子也好,花魁戏子也罢,都知道既收人银钱就该好好办事,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那妓子戏子若身子不适,定会一早言明,绝不会做出收人银钱冲人甩脸子的事情来。”

  “照这样说来,您可不是连妓子戏子都不如吗?”

  顿了顿,她又道:“连养只狗都知道看门护院,不咬主家呢。”

  在她看来,赵女医这般行径真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既看不惯年若兰等人,索性就回家去好了,没道理一边收着四爷的银子一边害着四爷的孩子。

  赵女医脸色铁青,她自知道年珠是话里有话,偏偏这时她说什么都不是。

  年珠也是知道的,赵女医在雍亲王府二十余年,因四爷敬她医术高明,一向对她客客气气,因而整个雍亲王府上下都对她十分尊重,这样难听的话,根本无人在她跟前说过。

  此时赵女医单薄的身子已是微微发颤,但年珠一点不觉得这人可怜,叫她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个道理连我这个小孩都知道,赵女医您却不知道。”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是尴尬到了极点。

  钮祜禄格格更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前她只觉得赵女医对她不太敬重,却怎么都没想到赵女医会如此对年若兰。

  这,这不是找死么?

  还有,年珠今日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从小被家中长辈夸赞聪明,如今却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

  后来还是年珠淡淡开口道:“秦嬷嬷,您差人送赵女医出去吧,我时常听人说医者父母心,在大夫心里,不论天家贵胄还是平头百姓,都该一视同仁。”

  “在我看来,赵女医根本不配被称为‘大夫’,自她不配称为大夫,也就没资格替姑姑诊脉。”

  赵女医脸色一白,身子一抖,若非秦嬷嬷眼疾手快扶住她,她只怕要直挺挺栽倒在地上。

  对一个大夫来说,没什么比这样的话更加伤人。

  她的嘴巴动了动,可到底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怔愣片刻,还是跟在秦嬷嬷身后转身离开。

  钮祜禄格格面上的茫然是一闪而过,很快就笑了起来:“年侧福晋,这赵女医的确是太不像话了些,需不需要妾身这时候帮您再请位别的女医进府?”

  “不必了。”年若兰经这样闹上一场,心情也大受影响,“钮祜禄格格,你先下去吧。”

  钮祜禄格格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后这才离开。

  年若兰怜爱的眼神时不时落在年珠面上,好几次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脸色。

  “姑姑,您想说什么?”年珠是知道年若兰这性子的,笑了笑道,“是不是您觉得我太咄咄逼人?毕竟连王爷都还没有发落赵女医,我却如此多管闲事……”

  她挤出一个笑容来,轻声道:“我也知道如今福晋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赵女医没办法像先前一样替她通风报信,但我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我向来就是这般性子,旁人对我好,我自会千百倍还回去,若旁人想要害我,就算我到了棺材里,也不会忘了这笔帐的。”

  如今众人大多讲究“化干戈为玉帛”、“退一步海阔天空”,就连觉罗氏也时常说她这样的性子不大好,但没办法,性子这种东西是天生的,可改不了。

  年若兰却是一把将年珠搂进怀中,轻轻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哽咽道:“怎么会了?咱们珠珠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孩子,不管你做什么事,都有你的道理。”

  “是我这个当姑姑的没用,寻常人家都是长辈保护孩子,可到了我这儿,却要你来护着我。”

  “是我没用……”

  “姑姑,您别这样说。”年珠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只要您平安健康,长命百岁就好了。”

  姑侄两人是相视一笑。

  赵女医这边,她连自己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一回去就将自己锁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她从小长大一心只有医术,而后进雍亲王府二十余年,所处的环境一向单纯,所以导致她总觉得自己看到的一切就是真相,不愿多思多想,但她在医术上有如此造诣也能看出她并非是个蠢的,仔细一想,就想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事情既然已经败露,为何福晋没有告诉我一声?若这样说来,岂不是一早王爷就知道了此事……”

  不管她是如何瞧不上年若兰等人,却是打从心底里感激四爷的,当年四爷出手相救,如今她却是恩将仇报。

  赵女医整整一夜都没睡着,翌日一早就去找到四爷,直说家中有事,只怕无法继续在雍亲王府当女医。

  四爷已知晓昨日听雪轩一事,就算赵女医不开口,他也是容不下这人的,当即就答应下来。

  到了傍晚时分,雍亲王府就再没有赵女医这号人。

  当年珠从钮祜禄格格嘴里听说这消息时,并没有什么反应,她觉得这赵女医并不算蠢笨之人,以四爷的性子,若赵女医留在雍亲王府,只怕才最为危险。

  钮祜禄格格虽好奇年珠姑侄与赵女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正因她是个聪明人,所以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如今直笑道:“……方才我去见年侧福晋时,她刚午睡起身,直说若七格格在听雪轩内,若有什么事儿只管与你商量就是,若七格格你不在,再找她商量也不迟。”

  “王府中虽人口简单,却少不得个女大夫,今日朱太医前来给年侧福晋请平安脉时,我便请他老人家帮我举荐了个。”

  “此人姓曾,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是朱太医故交之妹,用朱太医的话说,这人兴许医术及不上赵女医,却是个老实本分的。”

  “钮祜禄格格,这等事您看着办就是了。”年珠只觉得这位钮祜禄格格实在过于谨慎了些,但这样做并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她笑道:“王爷既将管家之权交给了您,定是信得过您,连王爷都信得过您,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钮祜禄格格自管家之后,虽未出过什么差错,但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生怕行差踏错一步。

  她知道,不管是乌拉那拉氏还是年若兰,她都得罪不起。

  她又与年珠说上几句闲话,这才离开。

  年珠昨日听闻朱太医那番话,是豁然开朗,虽时不时仍会烦心几年后的事,但每每有这个矛头时,她就会让自己去忙活别的事。

  这不,这一日一大早,年珠与年若兰说了声后就去了便宜坊。

  年珠很快见到了司掌柜。

  司掌柜如今是忙的脚不沾地,今年开春,便宜坊接连在京城开了几家分店,他还打算将分店开到外地去呢,更别说如今每家店面生意都很好,他一个人恨不得劈成好几个人用。

  但就算如此,但司掌柜一听说年珠要见他,很快就匆匆行至雅间:“不知道年七格格今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

  “司掌柜坐下吧,今日我带了样好东西给您尝尝。”年珠指了指桌上那一坛子葡萄酒,笑道,“这是我酿出来的葡萄酒,您尝尝看。”

  她对酒水并无多少了解,初次尝试只觉得味道不错,但经朱太医“品鉴”之后,这才有信心将葡萄酒带到司掌柜跟前。

  司掌柜祖祖辈辈都是开酒楼的,也算是品酒的行家,他不过略尝一口,就忍不住颔首道:“这葡萄酒味道很好,比哪些舶来品都强上不少。”

  随着酒坛子被打开,整个雅间都萦绕着葡萄酒的醇香,司掌柜只觉得这飘荡的不仅仅是香气,还有无限的商机:“你可是想在便宜坊售卖这葡萄酒?虽说如今便宜坊生意比起从前好上许多,也有许多达官贵人前来,但因九贝子身份的原因,在酒水这一块,我们便宜坊是拍马都及不上致美斋。”

  “九贝子有自己的商队和出海的船只,光是致美斋的酒水都有几十种,若有了这葡萄酒,想必便宜坊生意定会更上一层楼。”

  年珠的确是有这个意思,她颔首后,便与司掌柜商量起这件事来。

  一坛子葡萄酒的成本并不高,排除各种成本和损耗,一坛子葡萄酒定价五两银子都能有一半的赚头。

  便宜坊向来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他们两人商量来商量去便定了个居中的价钱,以保证家中富庶些的百姓偶尔也能舍得尝一尝这葡萄酒的滋味。

  等谈起盈利分成时,司掌柜却是分文不取,直道:“商人重利,这天底下没几个人不喜欢银子,我自然也是喜欢银子的,可若一味只看重银子,那生意却也做不长。”

  “若没有你七格格,这便宜坊都不知关门多少次呢,更不必提葡萄酒一旦推出,便宜坊的生意定能强上不少,我与七格格实现了双赢,哪里还能分得葡萄酒的盈利?”

  “若七格格还要推辞,那就是把我当成了外人。”

  年珠便不好多言。

  和她想的一样,便宜坊的葡萄酒一经推出,就广受好评,甚至连京中好些女眷都想会差人买来尝一尝。

  很快,这葡萄酒就到了“一酒难求”的地步,司掌柜便停止对外售卖葡萄酒,只有前去便宜坊吃饭的客人才能购买,而且每桌最多只能购买两坛葡萄酒。

  因近来京城里的花露香膏、葡萄酒风靡,甚至还衍生出黄牛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这一日,九阿哥乘坐马车来到便宜坊门口,他看着热闹非凡的便宜坊,脸色沉沉。

  打从他第一日开始做生意,就知道便宜坊,但却未曾来过,只觉得这是穷人该来的地方,别说他一皇阿哥,但凡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会来这里。

  但今日,他在这里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庞,有户部侍郎、国子监祭酒……这些人与在致美斋吃饭时的样子大不一样,面上含笑,很是快活放松的样子。

  小太监已将车帘掀起,如今是举着不是,放下也不是,低声道:“主子爷,您可是想尝尝便宜坊的饭菜味道如何?您若好奇,奴才去定一桌席面,那等地方污秽,不是您这等身份该去的……”

  “不必了。”九阿哥脸色沉沉,冷声道,“回去吧。”

  可九阿哥前脚刚回府,后脚就有人送上了致美斋的账册。

  他本就心烦不已,再看到这账册的盈余甚至不如从前的五分之一,顿时是愈发头疼,账册一丢,将下面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就在这时候,有个小太监战战兢兢进来道:“……贝子爷,汪先生说今日得了好东西,请您过去尝一尝呢!”

  九阿哥脸色这才和缓一二。

  他虽一开始对这个汪景祺很是瞧不上,觉得这人没什么本事,但相处下来,他比八阿哥更喜欢与汪景祺来往,只因汪景祺这人会说话,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字字句句都说到了他心坎上。

  他也无心料理正事,索性就去了汪府。

  汪景祺已准备好一桌子酒菜等着九阿哥呢,待九阿哥进门后,他就察觉到九阿哥心情不善,好一顿奉承恭维后才开口道:“贝子爷可是有什么心事吗?您瞧着像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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