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荣陈
满脸煞气的女人骇得还在争吵的妃英里和毛利小五郎他们齐齐住嘴, 雏森桃也惊得后退了几步,不敢靠近一副想杀人表情的毛利兰。
江户川乱步响亮的呼噜声在教室响起,毛利兰气笑了,“玩游戏是吧?好啊, 我们好好玩玩。”
即使知道江户川乱步本意是好的,但此刻被羞恼冲昏了头的毛利兰热血一下子上涌,连带着脑子越加清醒。
果然, 人的潜能都是被逼出来的。
“我去办点事情, 再见。”
在一行莫名惧怕的眼神中,毛利兰大步跨出教室, 一出门,行走的速度慢了下来,脑袋里飞速的想着对策。
斩魄刀,由持刀人的灵魂孕育而出,也就是说,’鸦杀‘的效用跟黑泽阵的能力类似,就像同为幻术师的六道骸有一把幻术凝聚成的三叉戟一样,拥有源自自身的力量。
与黑泽阵相关的秘密,他一旦不出现在子夜的插花教室便是违和吗?
想起那双哀求的眼睛和子夜里的虐杀,毛利兰不禁一个头皮发麻,这是雏森桃身上发生过的事?
在经历残忍的对待后依旧顽强的活了下来?保持着现在天然的健康?
来到印象中的酒馆,毛利兰不由分说的带起正跟人喝得尽兴的贝尔摩德,“跟我走。”
“嗯?小姑娘,你谁啊?”贝尔摩德黑色的制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丰腴的身材显露无疑,“不行哦,本小姐喝酒喝得正爽呢~”
“醉生梦死并不能让人好过。”毛利兰怒道,“给我清醒清醒,贝尔摩德!你难道想这样一直浑浑噩噩的活下去?”
莎朗·温亚德,不变的美貌,黑衣组织信任她却又不完全信任,深入核心的同时又被排斥在外。
对黑衣组织的忠诚与叛逆仿佛一并刻进骨子里,因着某些原因,憎恨着宫野志保,那是毛利兰深入不了的过去。
但贝尔摩德救过她,毛利兰懂得知恩图报,这是她对黑衣组织核心成员唯一的仁慈。
“生活,需要自己去努力,别人的施舍没有意义。”毛利兰眼神发冷,“贝尔摩德,任何人都做不了你的Angel ,除了你。”
把期待放在他人身上的事一次就够了,自己不去争取,奢求的东西永远得不到。
贝尔摩德一怔,“Angel,你真的变了。”醉意转瞬即散,长叹的声音很是无奈,“变得跟琴酒一样喜欢戳人伤疤。”
毛利兰耸了耸肩,“近墨者黑。”
贝尔摩德摇摇头,不一样,琴酒喜欢翻开伤口,看人痛哭流涕。毛利兰倾向于撕开假面,暗含着直戳内心的鼓励。
一棵树,向着截然不同的方向伸出枝丫,诡异却又理所当然的呈现出一样繁茂的姿态,引人注目。
“我有有地方能帮你?”贝尔摩德爽快的道,“虽然被拉近这个诡异的世界,但Angel的请求我还是挺意外的。”
对于贝尔摩德这个目的性不强的千面魔女来说,一天莫名其妙重复三次酒友相聚,喝三顿同样的酒,她也能随遇而安。
“我想想先。”毛利兰看着贝尔摩德忽地冒出一句话,“如果雪莉想寻求你的原谅,你会……”
“杀了她。”贝尔摩德毫不犹豫的道,艳丽的眼角泛着冷意,“再说,那可不是一个轻轻松松就能低下头颅的女人。”
理智且高傲的女人,贝尔摩德想撕碎她的傲慢,但她总是幸运得多次的在自己手上逃脱。
先是工藤新一为其保驾护航,再来毛利兰卷入的利用,迫使了贝尔摩德不得不按捺下内心的疯意。
毛利兰眉头微皱,“不要用你自身衡量问题,她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人。”
松本乱菊,能在性命垂危之际安慰人的死神,与他们这种混迹里世界的人不同。
“好吧,这涉及到了我知识的盲区。”贝尔摩德摊了摊手,挑眉看向毛利兰,“你更有资格回答。”
纵使毛利兰的心肠不再如以前一样柔软,正义感这种东西,她身上可不缺。
“正义感吗?”毛利兰想了想,笑着摇头,“都是傻瓜啊。”
诸如松本乱菊,雏森桃。
毛利兰笑了笑,“贝尔摩德,我说过,这是开端。”
贝尔摩德不同于他们这群因各种原因没有迷失自己的人,因其独特的身材和装扮,太过相似松本乱菊,迷乱了雏森桃记忆里不敢触碰的疤。
……
再度踏入花香四溢的教室,两人静待着时间的到来,红月高高挂起,来自深渊的男人和痛苦的女人同时登场。
“稀客。”黑泽阵阴森森的一笑,墙角的雏森桃瞬间颤栗不已。
“琴酒?”贝尔摩德惊到,待看清他脸上森冷的表情时,忍不住后退。
这不是贝尔摩德印象中,万事不露于表面的人,只有充满血腥的杀戮,一种野兽出笼的悚然之感。
“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黑泽阵阴冷的眼神扫过毛利兰时,顿住,“当然,我也很好奇各位群聚在这里的目的。 ”
迥然不同的话令毛利兰愣了愣,低头瞟了眼腰间的斩魄刀,‘鸦杀’还真是黑泽阵眼中的门票?
黑泽阵低哑地笑了,“真是奇迹。”
摸不着头脑的毛利兰眨了眨眼,“你也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黑泽阵没回答,默不作声的看着抽泣不止的雏森桃,冷冷一笑,“你看,你想见的人给你带来了。”
甩过纷繁复杂的想法,毛利兰看见方才不停哭泣的女子身子一震,瑟缩着看向面无表情的贝尔摩德。
“是你……”雏森桃步履蹒跚的奔向贝尔摩德,惨然一笑,“你说过,做错了事都会受到惩罚。”
颤抖的手抚上贝尔摩德肩膀,陌生的触感令她不适的夹紧了眉头,“我没说过。”
雏森桃顿了顿,忽然又哭又笑道:“对、对、对,你没说过。”
“你说,小白会原谅我吗?”雏森桃幽幽道,“一切都是为了蓝染队长的理想。”
女子哭笑的脸上,带着令人发毛的迷恋,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大家。
“你们说,在我救下他后,他是不是会原谅我的过失?”
贝尔摩德冷笑,“他原不原谅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会原谅。”
“也对。”雏森桃松开贝尔摩德,咬得指甲流血不止,“你只是长得像,根本不是她。”
痴呆的啃咬下,嘴唇发红得像恶鬼,“松本乱菊已经被忘记了,不会有人记得她,涅队长说过,实验从不出错。”
“我赢了!”雏森桃开心的鼓起掌,完全抹去那幅害怕和惊惧中的表情,“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知道……”
反复叨唠的话,烦得毛利兰绷紧了脸,下一秒,‘鸦杀’穿透神志不清的女子身体,属于死神的灵子转瞬在房间中满溢。
“‘鸦杀’,开启罪孽……”雏森桃直愣愣的盯住斩魄刀,滚滚的泪珠从眼眶流出,“我的欲望之果。”
毛利兰没有感情的看着她,“你是她的罪孽化身,雏森桃打从心底里想要驱逐你。”
但她软弱,战胜不了自己,只能求助他人。
黑泽阵不喜欢帮人,一次次的虐杀只会激起她强烈的求生欲,不甘心的出现在教室里忏悔,寻求谅解的契机。
简言之,这场游戏,需要给这幅黑暗面一个痛快。
松本乱菊是钥匙,手中的刀是利刃。
“不公平——”雏森桃扭曲着脸大吼,身子在‘鸦杀’的伤害下,渐渐消逝。
雏森桃嘶吼着,“为什么她能保留美好的回忆,而我独自面对这深不见底的地狱!”
良久,面容狰狞的女子一消失,毛利兰才道:“当现实的映照下,美好只能更显残酷。。”
两个雏森桃,为毛利兰救治过的死神是真实的她,那插花教室里这个,只会是雏森桃逃避的过去。
子夜一过,蹬蹬蹬的脚步声响在走廊,插花教室的门猛地被拉开。
雏森桃看见毛利兰等人后,灿烂的笑了,“好啊,你们果然躲在这里!”
毛利兰微微一笑,“找我们有事?”
“走,我们快去十番队!”雏森桃拉住毛利兰,满面惊喜,“小白醒了!”
“是吗?太好了。”毛利兰惊喜的脸一转,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插花教室?”
“你忘啦?”雏森桃偏头,悄悄瞄了眼面无表情的黑泽阵,道,“你俩在一起后,常常在这里约见。”
雏森桃轻笑道,“黑泽阵也曾是这里的学生,英雄救美后,你死皮赖脸的追着他,发誓要教他学会欣赏世间的美好。”
毛利兰笑脸一僵,抱歉,刚才你说了什么?她死皮赖脸追黑泽阵?
“有意思。”黑泽阵附身,在面红耳赤的毛利兰耳边笑了笑,嗓音低沉蛊惑,“老师,你在想什么?”
毛利兰能想什么?她在想,雏森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顺坡下驴,转眼又安插下这个身份!
“那我呢?”看见两人暧昧的行为,内心受到一万点伤害的贝尔摩德扯了扯脸。
琴酒,你不是人!老娘当年真是瞎了眼!看上过你没得到好结果不说,如今你又要勾搭上她的Angel?
“你不是替小白来叫人的吗?乱菊。”雏森嗅了嗅,“又跑去喝酒了?”
贝尔摩德不语,满身的酒气确实骗不了,但是——
她现在还真成了松本乱菊的替身?有完没完!
四人走出教室,明亮的月光照射在木质的走廊上,带着未被污染的清冷纯净。
第92章 怯懦者游戏:第二关(一)
十番队的队舍处, 零星的树木立在院中,树叶在冷风中飘零掉落,空旷的地域只有寥寥数位死神来回走动。
一见到毛利兰一行人, 行色匆匆的死神便脸上一喜, “松本副队长, 你总算回来了!”
已然接受自己身份的贝尔摩德应了声, “怎么?日番谷冬狮郎出事了?”
仗着雏森桃的记忆能自动填补不足, 心情不爽的贝尔摩德态度相当敷衍。
“当然不是, 就是队长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吓得我们都不敢靠近。”一死神悄咪咪道,“是不是副队长借着寻人的机会, 去酒馆的事被发现了啊?”
“松本——!”
日番谷冬狮郎中气十足怒吼声响彻整个十番队宿舍,震得附近八卦的队员们都不禁一抖。
“来了来了, 大吼大叫什么?”贝尔摩德推开门, 冲着坐在床上的日番谷冬狮郎翻了翻白眼, “受伤了精神还这么足?”
看见爽朗不羁的橘发女人, 日番谷冬狮郎愣了一下, 随即瞪向她,“让你找的人呢?”
贝尔摩德愣住,找人?Angel还是琴酒?
正待三两句打发时,雏森桃说话了, “放心啦,小白,乱菊有好好完成任务, 我去的时候, 兰正在跟她了解情况呢。”
“是吗?”日番谷冬狮郎随意的看向门口的女子,抿唇道, “你便是朽木推荐的名侦探?”
朽木?朽木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