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荣陈
这一情况,在毕业后,毛利兰出人预料的职业规划发出后,柯南一度震惊而爸爸表示支持时,才开始渐渐明白。
演戏的天赋也可以遗传。
“我准备枪’杀毛利小五郎那次。”恍若感受不到毛利兰的怒视,黑泽阵轻笑道,“巧合,太巧合了。”
枪声正要落下,坐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人却刚好弯腰去捡耳机,又最终得出他在听赛马的实况转播结论,彻底解除嫌疑。
“但你后面没有再去查爸爸的事。”毛利兰直指重点。
黑泽阵摸出烟,叼起来习惯性的咬着,“卖给贝尔摩德的人情,她挺恭维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贝尔摩德?”毛利兰顿了下,“我原来还欠这一次。”
“不用。”黑泽阵起身,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进房间,纯白的安静环境与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里是东京米花医院。
黑泽阵转身,背靠在光晕里,光刺得他神情模糊,“我也救过她一次,一命抵一命。”
“什么?”毛利兰一惊,黑泽阵也会救人?猛然想起贝尔摩德‘说’看上过琴酒……
艳丽的美女和冷血男人难得的仁慈扯上关系,纵使明白这两人之间的清清白白,毛利兰心下也不由一塞。
见鬼的,她在意这个干什么?
突然想到通过镰刀触及到的画面,毛利兰的心更沉了,那是摄取到的黑泽阵的记忆一隅。
向日葵的花海中,俏丽的女子一身白裙,头戴大大的遮阳草帽,抱着花束,望向头顶刺眼的阳光,笑容灿烂。
一个没有一点阴霾的纯白女子,就如曾经的她……
“我说,你不再欠她。”黑泽阵走到床前,弯腰逼近的脸上,冷漠的眸中笑意闪过,“女朋友。”
“——什么?!!!”
低沉的嗓音回荡耳畔,炸开了毛利兰乱成一锅粥的心态,轰的一下,俏脸变得通红,眼睛胡乱瞟着,就是不敢看头顶越来越近、野兽般的眸子。
可恶啊!被绷带绑太紧,动都动不了!
下意识的,眼睛紧紧闭上,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一并上下蹦跳着,找不着方向乱动。
“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暧昧的嗓音就像在舌尖打了个转,烫得毛利兰吊起了整颗心,生怕融进火炉里。
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轻柔得仿若羽毛划过的触觉,给人一种极端珍视的错觉。
“女孩,三个条件之一,不要做胆小鬼。”
毛利兰一怔,捏紧床单的手本能的一松,眼睛睁开,顿时扎进一片深绿的眸中,罕见的温柔,好似微风拂过茂盛的森林,碧波摇荡。
一如白神山地的原始巨树,空旷辽阔,却含着足以吸引世人的醉人景色,猛兽巡视的领土,危险中安宁亦在侧。
“我胆子不小……”毛利兰嘟囔道,“怕鬼的毛病都快被尸魂界的存在治好了。”
毛利兰偷摸摸看了眼他,西装裤,白衬衫的男人搭配上棱角分明的脸庞,充满野性邪气的嘴角,将扬未扬的勾起……忍住,不能犯罪!
太作弊了啊!仗着身材高大,脸好诱惑无知少女!
黑泽阵轻笑了两声,“我去办理出院,横竖他们都了解了一些死神会的技能,虽然我从没学过治疗这种无用的东西。”
“好。”毛利兰小声道,“我等你。”
没有抗议一些话,自然而然的接下黑泽阵的橄榄枝,这是属于两人之间的默契。
他们都不是随便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做出承诺,没有反悔的余地。
虚幻世界的事,每个人都记得一清二楚。
“真安静啊。”毛利兰嘟了嘟嘴,勾了勾床头的水果刀,割破绑缚的绷带,舒适的伸了个懒腰,“也不知道被爸爸打晕的妈妈怎么样了?”
爸爸推理出了多少,毛利兰不敢肯定,但毫无疑问,妈妈的思想工作,他会做好,做女儿的不需要担心。
毛利兰从床上跳起,抓过一旁的衣服就套上,顺手打了个电话,“喂喂,水无怜奈吗?”
手机端专属助手体贴的问候,“兰小姐,早上好,有什么吩咐?”
毛利兰走到窗边,噙着抹微笑,“帮我把毛利侦探事务所对面改造一下,三室一厅,准备接待新房客。”
说着,声音轻快的一扬,“把黑泽阵别墅里的行李也给我打包了扔过去,小孩嘛,总得有大人管教着。”
“……”水无怜奈呼吸停顿了一瞬,“好的,兰小姐。”
“胆小鬼啊,真是意义深厚的两个字。”毛利兰挂断电话,撑着下巴俯视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胆小鬼的胜利?”
江户川乱步观望的目的不明,但他似乎如愿以偿的即完成了寻人任务,又收获了报酬。
沢田纲吉对雏森桃背后的故事全然没放心上,一心寻求白兰的线索,终于抓到了逃窜多年的犯人。
还有,彭格列也不知会怎么处置疑似背叛的六道骸,这个一心想坑Mafia的家伙,到处点火,难道真打算最后逃到复仇者监狱躲起来?
复仇者的一员?
毛利兰抽了抽嘴角,她比较倾向于六道骸暗搓搓的想搞垮它,一座在里世界公认的监狱,背后能力可见不一般。
能跟黑泽阵处得来还不落下风的人,报复心可都不轻……
“你们都有了收获。”毛利兰把玩着纤细的手指,笑着摇了摇头,“殊不知,这是他们合力想给你们的收获。”
【太宰治】、山田花太郎、雏森桃、日番谷冬狮郎、黑泽阵,共同知晓了一个秘密,但都因各种原因守口如瓶,甚至不惜赴死。
辉月姬有两人,把白兰关进复仇者监狱的也不单单是朽木露琪亚,也不可能是他们意有所指的尤尼。
但报复心切(?)的白兰似乎信了,执着的想要找到她,跟沢田纲吉目标一致却又对立?
“灵王死亡中的红月,碰撞的是横滨?”毛利兰喃喃道,“蓝染忽右介,甘愿成为尸魂界新的神?”
“我不喜欢束缚。”
突兀的,空荡荡的房间响起和煦的男声,毛利兰猛地转头,险些被吓得从窗口跌落下去。
黑泽阵坐过的摇椅上,白色和服搭肩的儒雅男人翘腿坐着,手臂搭在扶手上,满面笑容的看着靠在窗边的毛利兰。
毛利兰紧了紧手,“蓝染忽右介。”
“我被糊弄过一次,绝不想再来第二次。”蓝染笑眯眯的扶了下眼睛,镜片后锐利的眸子似紧盯猎物一样盯着她。
“松本乱菊第一个,我是第二个,朽木露琪亚第三个,被规则强制遗忘现在又渐渐开始记起的,将将一半。”
惊天一言震得毛利兰心神剧烈波动,蓝染嘴角一翘,“兰小姐,能否告知我,两个辉月姬,四位追随者,都分别是谁?”
【太宰治】擅长编写剧本,真相半遮在戏剧中,那出故事,出场的人物,蓝染忽右介一个也不会放过。
“朽木露琪亚是其中一个。”毛利兰的反问,语气中带着肯定,“少年是指你还是白兰?”
细细打量了一番蓝染微笑的表情后,毛利兰明白了,“二者皆有,两位辉月姬对应两个少年。”
喋喋不休的话语不断吐出,一句有一句的分析句句在理。
“科学家要以实验品验证结论,准备好的标本到头来被横插一杠,情势所逼下,亲身上阵,作茧自缚的被困在灵王宫百余年,经过多年努力,只能偶有间隙的以海市蜃楼般的景象登场。”
空气扭曲了一瞬,灵子在房间里暴涨,章明了蓝染的不平静。
感受到空气中的灵压在减小,毛利兰心中一动,“蓝染忽右介,你成为了自己蔑视的神明。”
神,力量越是强大,世界对它的压制越是强力有效。
例如中原中也,有着‘人间失格’特异的约束,命运也安排他不断错过人生中可能导致不可控因素的事件。
横滨发生种种错综复杂的争端,中原先生一再恰好在国外出差,一拳定果的影响不再,而发生可能危及平衡的争斗时,他又来救场。
深陷命运而不由自主,强大而悲悯的中原中也甘之如饴,充满野心和冷漠的蓝染忽右介厌憎非常。
同为神,两个极端。
“小姑娘,你真是不怕我杀人灭口。”蓝染忽右介敲了敲木质的扶手,“没错,成为神的本该是意图守护尸魂界的日番谷冬狮郎,我啊……”
悠长的语调裹挟着深深的憎恶,“最恼恨入了这世界的眼。”
朽木露琪亚他们,居然敢偷梁换柱,好、得、很。
他成了牢犯,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边上一个自己无可奈何的人还在整日嘲讽,想要破除束缚,还得真正走一趟忏罪宫。
‘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忏罪宫的路怎么走。’
‘哦,我忘了,你这样的人根本走不出忏罪宫,压根不觉得有错,又怎么会去忏悔?’
‘可笑吧,你骗女人,女人也在骗你。’
‘男人啊,大男子主义要不得,女人也同样,花花肠子太多,容易自掘坟墓。’
‘所以说,世界上的人没一个好的!’
‘蓝染忽右介,猜猜写剧本的人是谁?真是太好玩了,哈哈哈哈。’
‘我跟你不一样,能自主决定生死,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哈哈,可悲的神明,注定为守护世界而生而陨。’
……
“兰小姐,都说知道太多,下场不会好过。”蓝染气息凝滞了一瞬,隐去因回忆而戾气满满的眼神,戴上温和的面具,“你相信黑泽阵?”
“你猜?”毛利兰莞尔。
‘和谐’的气氛一窒,不知戳到蓝染那根神经,他骤然逼近,微眯的眼看着刀尖在女子脖颈下逼出血痕,“死神的生死我还是能掌控的。”
冷汗自背部冒出,毛利兰轻喃着,“是吗?”
对峙间,病房门化开,打破沉默。在计算好的时间内,黑泽阵回到了房间,慢条斯理的放下各种单据。
状似看不到蓝染的威胁,黑泽阵淡定的拉过毛利兰做到床的另一端,“作为一个绅士,请离别人的女朋友远一点。”
黑泽阵变魔术似的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毛利兰颈间的血,待到重新恢复光洁时,才吐出一口气,“病菌,跟病房太不搭调。”
骂人不带脏话,同样功力深厚的蓝染忽右介笑了,“女朋友?”
他的笑音有着不容忽视的惊讶,“黑泽君,我以为你女友已经死了,不怕脏东西。”
“今天我们不接待客人。”黑泽阵看了看手机消息,以着选购武器的谨慎态度,打包好行李,二话不说扯着发愣的人离开,“下次吧。”
毛利兰自黑泽阵身后探出,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对啊,蓝染先生,您都快吐血了,还是先去看看医生吧,病房留给您,不用谢。”
拉仇恨的话说完,俏脸一灿,忙不迭转身跟上黑泽阵的脚步,没办法,比起他的大长腿,她的腿是比较短。
蓝染忽右介抹了抹嘴角的血丝,冷笑道,“规则压制,平衡制约,这就是成神的代价。”
身为尸魂界的至高神,只得身处灵王宫,力量不得带入现世,源于一道约束,生与死不得互相干预的约束。
“尤尼,你是最好的药引子,别让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