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祈域
太吓人了!
还好你把花瓣拢了起来,不然还不知道那些家伙会趁你睡觉干出什么事!
负责照顾你的理水叠山真君更是妖孽附体,竟对着你跳“大神”,嘴里还念叨什么:“变!给我变!”
而他的好友削月筑阳真君也被逼着加入他的“邪恶仪式”。一只仙鸟,一只仙鹿,变作原型对着你又跳又唱,像吃多了野生菌的神经病。
其他仙人的“折磨”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尘之魔神归终每天早中晚三次给你浇水,说是什么仙露,能促进你的生长发育,涨得你都要吐了。
若陀龙王半夜站在你的旁边,目光深沉,头顶的龙角闪闪发亮,刺得你的眼睛隐隐作痛。趁晚上没人注意,他直接把你从地里刨出来,带到山顶上吹风,说是要让你吸收日月之精华,也好尽早化形登仙。为此,他还偷偷给你注入岩元素,差点把你给石化了。
你:……
你饱经折磨,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别说化形了,你觉得你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话说,他们为什么要执着于让你化形啊!你真的只是一朵花啊,不要对一朵花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啊喂!
那些天天对着自家宠物说“变变变”的人也没有他们那么恐怖变态啊!
有些事情,一旦扯上胜负,就变得不再单纯了。
帝君该不会也想让我变吧……
你害怕得瑟瑟发抖。
他要是指着你让你变,你是变还是不变呢?不对,这好像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好在帝君并没有做出这种崩人设的行为,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你一段时间,而后便再次回到了自己屋里。
你为此大大地松了口气。
一旁的姐妹不禁发出感慨:“你也太难了啊姐妹,实在不行,你从了他们吧,就变一下呗?”
你:“……你以为我想变就能变吗?”
要是你能变,你已经长腿跑了!
“哦豁,这画可真漂亮,这就是帝君想象中的那小花的模样吗?”
帝君成功在“截稿日期”之前,将画作交给了裁判“甘雨”。没等甘雨伸手接过,旁边的浮舍便率先将画作夺了过去欣赏,其他仙人也纷纷凑上前来,对着那幅画一顿大夸特夸:“帝君果真妙手丹青,瞧这衣服的褶皱,瞧这风吹衣袂的轻盈姿态,啧啧,真是人间难得几回见啊。在帝君的眼中,那小东西竟有这般姿色,看来帝君对它甚是喜爱啊。可惜就是没有脸,没关系,这才好幻想嘛。”
他们嘴上说得好听,实则是在阴阳怪气,心里暗暗嘀咕:没想到帝君闷骚至此,平日里不动声色、正气凛然,以为是个正经人,结果竟会幻想自己养的花会化形成一个美少女,啧啧,他莫不是还想和自己养成的美少女来一段旷世奇恋?
当然,“闷骚”的不止帝君,大部分男性仙人都偏向于幻想你会变成一个美丽清纯或是风情万种女仙人,而大部分女性仙人,则都认为你会变成一个可爱的萝莉,毕竟就你平日的行为举止来看,也确实和成熟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帝君也隐隐听出了众仙的弦外之意,虽然根本不是他幻想的,而是他梦到的,不过他也没有争辩的意思,就是脸上不免闪过几分尴尬之色。毕竟那个梦说不上正常……若是说出口,难免更惹人遐想。
路过的魈听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便走了过来。
他的画也画好了,正准备给“甘雨”送去。
只见众仙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议论什么。魈走近一看,一眼就瞄到了被浮舍捧在手里的画作。
他不觉怔了怔,攥紧了手里的画轴。
“此画是何人所画?”他挤了进去。
“哟,魈来了啊。”浮舍连忙向他招手,“快来欣赏欣赏我们帝君的大作,如何,是不是很漂亮?”
少年停住脚步,攥着手里准备交出去的画作,抬眸看向了一旁负手而立的青年。
帝君也回视过去,见少年脸色有异,眼底不禁闪过狐疑的神色。
“我……”魈蠕动嘴唇,打开了手里的画卷,“我也画好了。”
众仙见到展开的画轴,又慌忙瞥了眼浮舍手上的画,纷纷大吃一惊:“居然一模一样!”
除了画技水平的差距,旁人完全一眼就能看出这两幅画上的女子就是同一个人。
“怎会如此?”众仙不解,“以前还未出现过此类的情况。”
就算有仙人的灵感撞车,也断不至于不差分豪。
他们看了看帝君,又看了看魈,见两人神色复杂,便不再说什么了,而是收起画卷,打起了哈哈转移话题:“如此一来,帝君和魈的胜负,只能靠谁猜测的化形日期更加接近来决定了。想不到两位居然能画出同样的画,说不定天意如此,这画中女子正是那小花的真身也未可知呢,哈哈……”
帝君与少年对视了一眼,没有言语。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周围的景色变成了一片空白,所有人都消失了,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那些人的笑声。好在也只有一瞬间,场景便再次恢复了原样,让他们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在走神罢了。
在众仙的翘首以盼中,你……又长大了一点。
帝君最近觉察到了若陀会半夜溜进院子里把你挖走的事情,因此一天晚上,他索性把你挖出来装进花盆里,带到了自己屋子里。
扑了个空的若陀:“……狡诈的摩拉克斯!”
你终于有机会睡个好觉了,你快要感动得哭出来了。
后来等帝君开始脱衣服的时候,你才猛然意识到大事不妙:完了!今晚还是睡不着了!
第135章
为了防备若陀半夜再把你给挖走, 今天晚上,帝君索性直接将你带进了自己的卧房。
第一次看见帝君睡觉的地方,你难免激动的, 脑袋一直在转来转去的, 观察着四周的景象。
房间的布置很单调, 也很整洁,并没有多余的装饰,颜色以黑色和金色为主, 床也被厚厚的帘子给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看也看不见, 显得庄严又沉闷, 你瞬间就失去了兴趣。
咚。
他将你放在平时摆放文书的桌子上, 垂下了眼帘。浓密纤柔的睫毛在波光粼粼的眼波中投下两片扇形的阴影,他用目光淡淡扫过你摇来晃去的花苞,不由想到,你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开花了, 估计是被某些人疯狂的举动给吓到了。看来是该和他们好好聊一聊了。
之后,他撇下你,转身走到床前,背对着你,把手搭在衣领上。
你当即就瞪大了双眼。
这是……要脱衣服?
你小脸一热,连忙用叶子挡住花苞, 纤细的躯干在灯光下扭成了麻花。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你耳畔摩挲, 听得你心痒难耐, 小心脏扑通直跳。
嘶……你有心脏吗?好吧, 没有,估计是错觉。
你感觉你的花瓣都要红了。
话说你是一朵花, 为什么要害羞呢?他都敢在你面前脱了,你还不敢看吗?反正你只是一朵花,看看又怎么呢!
想到这里,你偷偷摸摸地掀开了一片挡在花苞前面的叶子,然后一眼就撞见了那堵近在咫尺的“肉墙”。
帝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站在你的眼前,就这么看着你。
想来你刚才扭来扭去,想偷看又不敢偷看的“丑态”早已在他眼中暴露无遗了。
你:“……”
一股被抓包的窘迫感迅速地袭上你的心头,你颤巍巍地缩起叶片,左顾右盼,心虚不已。
他还站在那里,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在你的身上,你忍不住晃了几下。
不!不能心虚!心虚不就意味着你刚刚是想偷看吗?你可是一朵花,花又没有眼睛,怎么可能看到呢?是哦。
于是你立马挺直了腰杆,把脸重新转向了面前之人。
帝君支起下巴,凝视着你红得刺眼的花瓣,眼眸微微闪动。
原来是你的花瓣真的变红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因为没有镜子,你并不知道自己洁白的花瓣变成了鲜红的颜色。
他伸出手指,夹住了花瓣的边缘。
刹那间,你整朵花都瑟缩了起来,花瓣的色泽也变得愈发浓艳了,而且,还是热的……
帝君意识到了异常。
他捏了捏,果不其然,指腹接触到的部位变得更烫了。
比起植物,你如今显然更像是动物了。而对于这种变化,你尚且一无所知。
为……为什么要捏我啊!
你满脑子乱哄哄的,视线不可避免地被对方的身体所吸引着。
帝君已经脱掉了外套,里面只剩下了一件玄色的里衣。衣服很薄,丝滑柔亮,在昏暗的烛火中散发着蚕丝般的细腻微光。裁剪合体的里衣紧紧地裹着他的腰身,勾勒出男人魁梧而不显粗苯的身形,薄瘦又不失力量的腰肢,还有宽阔而又健壮的胸膛。
叶子窸窣地抖动着,你的花瓣变得更热更红了。
帝君意识到了什么,他撤回了手。
他没有转身离开,也没有把你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给搬到屋外去,而是直接在你的身旁坐了下来。
只见他翻开白天还没有看完的文书,处理起了公务。
你:“……”
你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大脑不受控制地眩晕起来。
啊……突然好困啊……
花瓣上的红色逐渐褪去,你又重新变得洁白无瑕了。
他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扭头看了你一眼,发现你左右摇摆着,叶子蔫蔫儿地垂着,花苞也耷拉了下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真是个……奇怪的小东西。
帝君收回目光,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上还未解决完的事情上。
不知不觉,时间渐渐过去了,他恍惚感觉到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捏着笔杆的手微微一僵,帝君停下了书写的动作。
“呼……”
脸颊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潮湿的气息吹进他的脖颈之间,肩头似乎沉沉地压着什么人的脑袋。
他的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浮现起梦中少女的身影,如果他现在回头,是不是就能看到她的脸呢?
帝君觉得有些荒谬。
莫非,他现在也是在梦里吗?难道,他刚才不小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