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汤芥菜饭
“我不会分手的!”
两人同时愣住。
第一句是山崎荣嘢说的。
第二句显然是太宰治说的。
山崎荣嘢:“……”
她无语道:“我在你眼里就是天天想要和你分手的人是吧?”
难道不是吗……?
太宰治想。
他低声道:“我没有和她们发生什么,只是喝酒而已。”
“亲吻呢?”
“……”
见太宰治沉默,山崎荣嘢明白了他的意思。
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真正确认之后还是忍不住感到挫败。
是挫败,不是不快。
挫败在于自己的一言一行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痕迹,他还是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去与其他女性作欢。
那几个月的追求和半年的同床共枕就算是什么呢?
不论是甜言蜜语还是身体上的行动,至少在那段时间里山崎荣嘢是当真了的。
在被推下去后,她真的困惑过太宰治的真心。
山崎荣嘢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肩膀上传来的推力,身后的失重感,还有他无情的那双眼睛。
没有一丝犹豫地就那么做了。
她其实很害怕。
但是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暂时依靠一下,哪怕一小会,一刻,一秒钟,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当作暂时的避风港。
所有的一切都得自己扛下来,就像从小到大的那样,哪怕是有着血缘的至亲也不能去相信。
要计划到底该怎么脱离,离开后又该怎么生活下去,同时又得装作一个好学生、好女孩、好人的模样去生活。
这一路太过于艰苦了。
太宰治有帮过她。
但也在她最得意之时给了她最重的一击。
每每想起之时心脏就会不自觉地抽痛,她恨自己的愚蠢和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一个人的决定。
你怎么敢的啊山崎荣嘢?相信一个杀人无数的异国黑手党,相信他真的喜欢你,相信一个权高位重、多智近妖的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你啊?
她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到现在想也是蠢得可怜。又好气又好笑。
在情感方面,山崎荣嘢其实是没有资格去指责太宰治的。
毕竟她也不算是什么好人。
太宰治只是在结束期间才四处留情的,而她自己则是直到现在还是与他人保持关系。
所以她自己又能以什么立场去抨击他的私人生活?
山崎荣嘢就想还是算了。
不然引火烧身。
太宰治重申道:“但昨天真的是我的第一次……”
“我知道。”她语气平淡。
山崎荣嘢觉得没有哪个海王喊痛喊得比女方还要多次的。
他问:“那我可以过去吗?”
她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意思很明显。
太宰治坐了过去,轻轻牵住她的手,抬到唇边吻在她手背上。
山崎荣嘢顺势掐了一把他的脸,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手感不是很好。
她闭上眼叹气,让人摸不清她此刻的情绪。
“这个要求很无理,但是我十分期望小荣嘢可以答应下来。”
太宰治贴在她的手心上,纤长的睫毛垂下,用细若游丝的声音道:“爱着我,拜托了。”
第663章 跌落
爱着你?
我不敢啊太宰治。
这一切都太荒谬了。
山崎荣嘢睁开眼睛,用与内心完全不同的心情说:“太无理了,做不到,还是你爱我吧。”
太宰治浅浅笑了起来:“嗯,我会的。”
车厢内陷入一片安静。
缆车的速度不算快,慢悠悠的很适合看风景。从这里往后眺望能看见贯穿特罗姆瑟的长河,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另一头延绵不绝的雪山。
山崎荣嘢想住在冬天有雪,四季分明的地方。
但想要拥有一个家何其困难。
她没有尝过稳定的滋味,十九年以来的短暂人生中一次也没有。
真是令人悲伤的事实啊。山崎荣嘢如此想着,却哭也哭不出来。
她回头看,看太宰治。
“嗯?”
她听见他说了这么一个字。
山崎荣嘢去搂他脖子,贴在他的脑袋旁蹭了蹭。
嗅到的是和她身上同样的香气。
用一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穿同样的衣服,睡同一张床,两人之间的气味早已不分彼此。
她微微张口,像是气不过似的咬在太宰治的脸颊上,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她的牙印。
山崎荣嘢擦掉他脸上残留的口水,用大拇指摩挲着拿凹凸不平的痕迹。
印子刚开始是发白的,过了半分钟后就开始发红、微微肿。
太宰治偏着头说:“小荣嘢最近好喜欢咬人。”
昨天咬了他的嘴唇和左手,现在又咬了脸。
如果他是什么容易留疤痕的体质,身上肯定都是山崎荣嘢的牙印了。
山崎荣嘢眼里含笑说:“这是惩罚。”
太宰治跟着她笑,“留下被小荣嘢惩罚的痕迹也很不错嘛。”
他指着自己穿着高领紧身衣的脖子说,“下次要在这里留下哦。”
“我记住了。”
缆车到站,两人下车。
太宰治抱着装备不方便,山崎荣嘢去入场口买了两张票,进去后将背包和运动鞋都放进了储物柜里,戴上头盔穿上雪鞋卡上雪板就朝着雪坡出发了。
戴着不太合适的笨重头盔,加上用雪板走路,速度一下就慢了下来。
对于山崎荣嘢这个不是很高的人来说非常艰难,至于太宰治,他人高马大如履平地,走一步顶她走三步。
慢慢的,两人就拉开了距离,坡度也越来越高。
太宰治怕她在后面出什么事情自己没办法及时反应,便站在原地等她过来,等下跟在后面护着。
山崎荣嘢还没开始滑,光是走上坡就已经气喘吁吁了,脸发红,白气也不断呼出。
医生是不建议她剧烈运动的,所以自从手术之后她也没怎么动弹过,唯一一次还是在瑞士的瑞吉山上小滑了一下。上山坐火车,下车就到山顶了,还能看见云海,路上也没怎么动。
哪像现在在这里走得比鲸鱼搁浅还难。
她捂着胸口用鼻子深呼吸着,哪怕隔着衣服也挺感受到底下“砰砰”跳动的心脏。
太宰治朝她喊去:“还可以吗?”
山崎荣嘢点点头,努力攀登,一小步一小步得还真走了上去,快走到太宰治跟前的时候她还不忘开口吐槽:“这破山怕是要让我交待在这里。”
她将雪板用力踢进雪里,想着这样会不会好上一点,同时将左手的雪杖放到右手,用空出的手伸向太宰治:“拉我一把。”
太宰治提醒她:“这样会踩空的,刃卡不住。”
“哦。”山崎荣嘢非常惜命,准备收回脚,左腿使力,右脚从雪里拔出但后坐力还在,她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单靠一只雪板没有办法保持重量,她试图抓住太宰治的手,可也只是触碰到了指尖并没有握住。
太宰治睁大眼睛,瞳孔紧缩,他急忙前倾上身,可惜也晚了,手指擦过她的衣袖什么也没有抓住。
白天黑夜在此刻颠倒,两人脑中不约而同地出现了视角不同但却相似的画面。
何其相似。
一样的人,一样的坠落,一样的失重感,一样的冰冷刺骨也是一样的意想不到。
唯一不同的则是他们的手腕之间都没有了那一段绷带。
山崎荣嘢重重地倒在雪地上,头盔承受了大部分力,随着弹性掉落,第二次撞击彻彻底底地没有了保护,大脑受到冲击,她眼前发黑,无法通过视觉来判断周围环境的身体开始失去平衡感,连让自己停止滚动都做不到,只能顺着惯性不断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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