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竦斯
“没问题吧,将军大人。”
你的态度比起百兽的其他人不能说轻慢,仍旧是挑不出刺的有礼。
但也还是任谁看都知道你根本不拿黑炭大蛇当一回事。
“当然,不过要把那些叛徒全部抓起来处死啊。”
黑炭大蛇故作大方张开手臂,“要一个不留!”
脸上布满了阴翳邪佞。
你把额前的发丝顺手拢到头上,相当随心所欲地换了个姿势坐着,“少得寸进尺,将军大人,火祭在即,我,我们可是很‘忙’的。”
他恶狠狠的视线虽然只出现了一瞬,但你比他更快,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就与他对视上了。
“……我们会加强巡视的。”和你同来的几个真打慌忙打着圆场。
“哼,最好如此。”
你率先离开,彩子并未跟随,而是你的另一个副手把这些时候和之国出现得各种异常行径报告给你,还拿着画有可疑人员的通缉令。
你:……
还挺会抓重点描摹的。
就是,大概,你觉得完全没这个本事找到这些人。
“光月的旧部呢,他们是否参与?还有那个让黑炭大蛇寝食难安的预言,印证前必然会有征兆出现,着重关注下这方面。”
“嗨!”副手麻利应下,脑袋里蓦然出现前不久那位闻名全国的第一美人花魁小紫遗憾身死的消息,他悄悄抬眼偷看自己的上司,这件事对尤尔特大人来说,好像也不是很重要吧。
“你还有事要说?”
“嗨?呃,是这样的,尤尔特大人,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那位花魁小姐死亡的消息?”
你摇头,“这我倒是没太关注。”或者说你连你副手说得花魁是谁都还没想起来。
“她有什么特别的吗?”
对于这个问题,副手答得倒是很快,“特别美!”
但转瞬又硬生生地试图补救,“呃,我是说,当然比起大人您……”
你无语截断他言不由衷的话,“所以你是觉得这条消息与预言有关?”
“这,这倒是……没有。”
……6。
“她是怎么死的?急病?”你从脑海中扒拉出了点相关信息。
你记得奎因也挺喜欢那花魁的。
“是被黑炭大蛇的下属狂死郎所斩杀。”说起这些时,副手满是愤懑和不满。
好好好,你知道他也喜欢这花魁了。
……狂死郎吗。
你冷眼望向某个方向。
-
尤尔特不在!
那两个老是黏着她的能力者也不在!
甚至彩子也在安排各种各样的事务工作,同样没时间关注她们!
这是个好时机!
娜美和罗宾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这件事。
那么就先从尤尔特的卧室还是找起吧!
哪怕被意外发觉,她们也有说辞来掩饰自己‘可疑’的行为。
感谢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变得如此信任她们的尤尔特。
从尤尔特的口中,她们就已经得到了诸多情报。
虽然对于尤尔特来说,这些情报大概都是些能随口而提的小事。
但对她们来说,很重要!
如果她们不是对立阵营的‘敌人’,或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也说不定。
娜美心中有些愧疚。
她有时都不敢与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对上。
多好的人啊,怎么就是凯多的手下呢。
会庇护平民(虽然现在不会了),会拒绝不必存在的杀戮(现在也接受了),会制定推行一系列的政策和福利(现在也一点没有了),即使远游数年,归来时仍旧‘积威甚重’。
真不想和她对上,光是想想都觉得很可怕。
娜美再次坚定了信念,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另一边。
躲开所有监视的罗宾,终于能联系到本岛上的‘同伴’了。
短暂地叙旧了几句,便直接进入正题。
“我拿到了鬼岛的地图。”
一句话便让电话虫那边的人屏住了呼吸。
第37章
所以说,你是斩草除根派的。
现在和之国一团乱麻的事态,与当年阴谋夺取和之国的黑炭大蛇有着莫大关系。
你当然不会去指责凯多老大,你只会阴阳怪气黑炭大蛇是个德不配位的蠢货。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你不语,游女奉酒的手却慢慢下坠,远离了你的唇边。
你托着她的手,以不容置疑的力度把酒送到了自己嘴里,这才回答落座在对面的人的假设。
“我在海外的‘暴行’还不够说明这点的吗,我可是斩草除根派。如果你是指怎么应对那则预言。”
指骨敲着桌面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响起,“什么预言,哪有什么预言,那不是光月亡人死前不甘的悲鸣吗。”
作陪的狂四郎笑容未变,但袖中手背上的青筋却徒然暴起,上挑狭长的眼睛也弯成了残月相。
“会扯着如此名义反叛之人,不外乎两种,但鉴于这些年经常会有坚持光月正统的人跳出来,倘若预言中的那一日真的出现且光月还留存后人。
那这隐匿着的光月后裔想必也会站出来‘引领’这些尚未死心之士对鬼岛,对黑炭大蛇发起奇袭。”
你笑了一声,拿过游女端着的酒盏,举起半挡着脸,“越是重视,越是给予他们大义,更何况黑炭大蛇不得人心,如若民众得知当年光月御田行事疯癫的真相……”
你饮了口酒,脑子里浮现出副手收集来的资料——那些数十年前,百兽连同黑炭大蛇占据和之国时的经过,还有光月一族及其旧部。
你怀疑当年光月御田的两个孩子都没死,追随他的亲信恐怕也没。
能在黑炭大蛇如此神经且高压的窒息操作活下来的光月后裔难免不会变成苦大仇深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复仇鬼。
你很难不把自己带入其中,毕竟你人生二都能迁怒仅仅只是袖手旁观的‘无辜者’……
酒盏落在桌上,游女再次为你斟满。
狂死郎犹疑你究竟是故意在他面前说这些话,还是只是单纯因为他的问题才有感而发。
毕竟他从一开始就完全摸不透你的行为规则。
是发现什么了吗?
……
你微微后倚,原本规整的衣服也散乱起来,你漫不经心地拨弄桌上的器皿,“小紫是当年的那位乐师吧。”
“……真难为尤尔特大人还记得她,那小紫,也算不枉此生。”狂死郎豪迈地饮尽盏中之物,眯着眼睛似在回味。
“狂死郎先生也真舍得,明明我来时都藏得严实。”
“哪里的话,只是不凑巧罢了。”
你弹着酒盏,盏中清酒漾起层层纹浪,“葬礼在明日?”
“是,您可赏脸一送?”
“可,火祭之日,狂死郎先生要留守本岛吗?”
“或许。”
他答后,一室静谧。
你起身整理了下衣着,便到了门扉处,“叨扰多时,多谢招待。”
“慢走。”
跪坐在外的女人拉开樟子门后,便马上把额头抵在手背上。
由明至暗,门再次缓然合上。
室内仍保持你走时那一姿势的男人气势徒然冷冽,充满杀意。
这是对他的试探,正因没有任何‘证据’,所以这只会一场试探。
“……”
快结束了。
不管成功与否。
都快要结束了。
-
“跑了?这么有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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