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一两
正好我也能和太宰治会合。
“有发现客人们中有可疑的人选吗。”
我问,太宰治摇摇头,语气中有一点可惜:“目前还没有。”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看见了——马尔库斯。他对视线很敏感,之前太宰治躲藏在众人之中装不经意的一瞥尚且让他警觉地抬头搜寻,我大大咧咧的目光直接让他抓个正着,深沉暗稠的阴冷眼神吓得我一抖。
“你不会怀疑他是吧。”
太宰治沉吟片刻,再次可惜地摇头:“他不是,真遗憾。”
遗憾什么啊,我无语了。
“你刚才听井上警官说的了吗,大雪封山,而且接下来几天都会是强降雪,意思是我们被困在这了。”
只是因为怕引起游客骚乱所以没说的那么明显而已。
太宰治不置可否地点头,大抵是相熟太久,我已经能判断出这个点头的弧度和频率代表了厌倦和困意,他心不在焉地说:“那更奇怪了,在无人的雪山里,杀了人就地一埋不就结了,打理现场也很方便,为什么放任格拉斯倒在窗前呢。过了一天才想起来清理尸体,也太费事太笨拙了。”
确实。
我上辈子看过一个笑话,为什么俄国没有推理文学。答曰把人灌醉了扔雪地里,第二年开春尸体才露出来,还查什么案。
照这个思路来,格拉斯应该在滑雪场的山顶被人埋伏暗杀,就地掩埋,按失踪处理也不会引起轩然大波,更方便快捷。
那为什么要让他以如此惨烈的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呢,又大费周折地藏匿他的尸体。
“……除非,这是一个警告。”
紧紧挽住太宰治的胳膊,我拉着他向后退,向后退,直到后背贴到墙面为止,远离人群。
早已得出结论的太宰治安静地抱着我,鼓励我把话说完。
我心想,这真是一个小说再出色不过的开头,我好像把我的笔记本带来了,一会儿就动笔吧。
但在心爱的男人面前适当的柔弱恐惧有助于感情升温,蜷缩在太宰治的怀里像是汲取他的体温,我小声说:
“凶手在警告旅馆里的其他人,如有冒犯,就是这个下场。”
格拉斯死有余辜。
第97章 和i人玩奇怪的play
和i人玩奇怪的play
*
极轻极冷清的声音,哪怕我着意控制也无法掩盖心底的冷漠。
不知道太宰治对爱人的纵容胸怀有多宽广。
之前几次的表现还不错,但可以说涉及老师和他的切身利益让我无法保持温和的姿态,那这回呢,哪怕和格拉斯只有一起上路出行的缘分,亲眼见一个人可怖的死掉也免不了产生兔死狐悲之意吧。按照设定,从小饱经风霜的我应该很反感有人死去才对。
和太宰治不同,我是在亲近人面前越要把面具带的妥帖的人,我害怕他会被我吓跑,连赌都不敢赌。
情况好像掉了个个……变成太宰治不断向我靠近,而我尖叫着推开他了。
做了那样亲密的事,说了无尽的情话,可我还是怕他会离开我,甚至焦虑症更严重了。
如果把太宰治关起来,让他只能看到我的话……
首先不能像他关我时那么草率了,要转移地点,我家那个小公寓也不够他作妖,转移到哪去呢,这是个问题。
我觉得镰仓就不错,我的理想就是在那里养老,买一套山上的房子花不了多少钱,清静远离人烟。
不过哪怕太宰治本人愿意,他的同伴也不允许他莫名消失吧,这时就需要一个好的理由,自杀成功怎么样,这个最简单。
最后是小黑屋的生活,理想状态是他二话不说躺平摆烂由着我胡闹,现实的是他恐怕不会一走了之。
这么说来最大的敌人还是将异能者圈养起来的横滨。
横滨……异能……
“雪纪你在想什么,发呆好久了。”太宰治在我耳边吹气。
反应过来了,我真的在很认真的考虑并蠢蠢欲动想要施行小黑屋方案,这不是我的本意啊。
我叹口气,“感觉我逐渐往你期望的方向发展了。”
“哦,什么方向。”
收回看向毛利先生和警官的视线,太宰治没事人似的问,他阴谋得逞的笑容就和天上中看不中用的太阳一样大。
我忍不住给了他一拳,“就是把你反向关进小黑屋的方向,真到了那一天你这家伙一定兴奋得不得了吧。”
他呼吸一窒,更用力地抱紧了我,把我圈进他的羊毛大衣里。
白净的脸蛋泛起窒息般的潮红,当我说出“小黑屋”这个词时,太宰治就好像和男友恋爱长跑十年的姑娘终于在男友的亚马逊购物车里看到一克拉的钻戒一样,守得云开见月明后感动的溢于言表,恨不得在两人在出租屋吃晚饭时说出我愿意我愿意。
不用那一天,现在太宰治就高兴的不行。
太宰治拉住我的手激动的摇啊摇,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来不及反应他就刻意拔高了声线。
“是啊是啊,这次回去雪纪就把我关起来吧,然后雪纪独自在外养家……不行,雪纪要陪我一起待在家里,不然我要闹了,我要从十八楼的公寓窗户跳下去摔成小猫饼干让雪纪哭唧唧!”
这个叹号是怎么冒出来的啊,太宰治你怎么越说越兴奋,声音太大了你忘记这是严肃的犯罪现场了吗,为什么执着于让我丢脸啊。
而且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在求婚而是把你关、起、来。
“我知道,但这难道不是求婚的意思吗,不都是把两个人绑定起来在一个房子里生活,另一个人只能依附对方生活就像全职太太对老公那样?”
感觉我本就破烂的三观摇摇欲坠,是,是这样吗,小黑屋是这么定义的吗。
“是啊,我非常欢迎哦,热烈欢迎雪纪这样对我。”
*
和无比热情的太宰治不同,森雪纪马上要晕过去了,在嘈杂的人群齐齐回头将目光转移到两人身上时,仿佛洛可可时代的贵族女性不时要晕倒闻一下嗅盐展示柔弱那样,面色苍白的森雪纪开始呼吸不畅。
“你的声音有点太大了。”她艰难道,把她挂在身上的男友岛津治也不解风情地眨眨眼,“有吗,面对监禁邀请也是无可避免的吧。”
“我,我,”森雪纪快哭出来了,纤弱骨头嶙峋的手腕无力地拽住男友的衣领,“你不要说让人奇怪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行为艺术家嘛,艺术家,可以理解,这一行神经病很多,所以是一场对恋人的服从性测试。
众人了然。
接收到他人“真不容易啊”的同情视线后,森雪纪崩溃般的将头埋进男友怀里,再也不出来了。
警官井上石英拧紧了眉,拨开人群走到岛津治也面前,对方面对警察巍然不惧,甚至挑衅似的勾起嘴角。
“警官小姐,我和女朋友聊聊人生规划不妨事吧。”
埋在他怀里的森雪纪听到某个词后将手探向他的腰间,微微用力。
“哼。”岛津治也保持微笑,目光仿佛无焦距地凝聚在井上石英的唇彩和脖颈间的围巾之间,不停低声喘息,只有这样才能不痛呼出声。
井上石英发现了他的变化,痛快的表情转瞬即逝,再低头看看装死的森雪纪——这位女警官有点过于高了,比一米七的森雪纪还要高一个头。
她故意道:“什么人生规划,让我听听。”
“这个啊,我在和我的女朋友严肃讨论一起当宅男宅女的实施方案,没办法出来玩太危险了动不动就死人,还是待在家里安全,对吧雪纪。”
对方低低地嗯了一声,在岛津治也不断的摸头攻势之下,乖顺的不行。
井上石英的脸更臭了。
“想打情骂俏就给我滚回房间。”
——
把其他人撵走,只剩下了侦探毛利一家和没有参加集体活动的三人由警官开始慢慢盘查,我如蒙大赦,飞奔回了房间。
格拉斯的是死是活已经和我没关系了,我只想找一个没丢过脸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雪纪。”
某人不知死活地叫我。
可把他演爽了。
就算是为了试探众人,排查举止怪异的嫌疑人也不能这样对我,提前打声招呼能怎样。
我和太宰治闹得那么过分,不少人在井上石英走过来之前就对我们注目礼,但是离我们最近的,还有其他几个方位的人却充耳不闻,一直偷偷关注着警察和侦探的对话。
直到井上石英走过来,还在紧盯毛利侦探。
但一言不合就飙戏真的太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头埋在枕头里,整个人团成一个球钻进被子,不管太宰治怎么拽都拽不出来。试了几次无果后他夸张地叹口气,外面没了动静。
这就放弃了?也太逊了。
我这么想着,突然脚踝被人抓在手里,亵玩般的来回摩挲却怎么都挣不脱,甚至变本加厉地从脚踝到凉津津的小腿都染上炽热的温度。
过了一会儿,冰凉的脚趾被手掌捂热后悄悄放回原位,我想都不想就缩回被子里,偏被对方抓住缝隙,棉被被打开一个口。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那双熟悉的手掌再次握住脚背。这回他早有准备,乱蹬扑了个空。
棉被的缝隙越来越大,与此同时似乎有一个大型物体紧贴着我缓慢向上前进。如同攀援需要在悬崖找到抓手的石头一样,随着呼吸的热气一路向上,那只手也不断变换着方位。
脚、小腿、大腿,所到之处的皮肤敏感的不行,皮肉下的骨头被无意的指尖划过时一阵乱颤。被子里移动的人对这种反应最熟悉了,他轻笑一声,跳跃的手指将酥掉的骨头一根根敲响,就这样到了腰部。
“嘶,疼。”
忘了,还有头发,过长的头发被压住牵扯头皮的疼痛让我即刻失去了耐心,但对方马上找补回来把头发的位置摆好了,暂时不追究。
啊,压在身上了,他好重。
原以为太宰治是想让我体验宠妃侍寝的皇帝般的体验,从被窝底部一点点爬上来钻到我怀里,他怎么突然停下了。
“雪纪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吗。”
腰窝被不轻不重地按了下,闷在被子里的声音听不太真切。
“你刚才疑惑怎么不继续就是被我欲擒故纵了,真好骗,要给雪纪一点奖励。”
他说着更用力地按了按腰窝,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嘶。”
直冲云霄的刺激感直到天灵盖,我剧烈地抖了一下,这个反应取悦到了太宰治,他张开臂膀按住想要翻身的我,张嘴用牙咬。
呜……只能更用力地掐住枕头不放,但还是忍不住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抽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