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一两
现在,我要费心地就不是所谓的“理由”,而是苍白无力地向太宰治解释我对爱情的忠贞了。
阿阵是见证者,是观众,在他心里我背叛了我们的友谊和不堪的过去,被一个花花公子迷得团团转,他非出口气看到我的丑态不可,最好最后再把太宰治杀了,他就彻底舒坦了。
不行,绝对不行。
我面色如土,战战兢兢地看向太宰治。
“雪纪,不用说了,我相信你。”
太宰治坚定道,抓紧我的手投来安抚的一笑。
“琴酒大人,你搞错了一件事,我和雪纪才是命定的一对是共同体,你一个黑衣组织的杀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是会戳人肺管子的。
拿不准太宰治是真这么想还是为了在外人面前争口气,总之能感觉到太宰治全身的肌肉都被调动起来,他全力以赴地应对眼前的“敌人”。
“命中注定?”阿阵冷笑一声,绿眸中鄙夷之色尽显。
“你和她是命中注定,那我们是什么。”
他假意思考,“我们就是……”
“你们就是最佳损友,我听过你和雪纪的往事。”
太宰治飞快地说。
思路被打断,阿阵没有生气而是惊奇地瞧他,太宰治不语,捏了捏我的手腕。
“呀,你吃醋了,吃我的醋。”
阿阵饶有趣味地说,他突然不那么生气了,按掉烟头,嫌弃地用勺子撇掉浮沫,
“如此丑陋的灵魂,连我的存在都容不下急着下定义,岂不是又爱喝咖啡又讨厌咖啡豆的杂质,品行低劣。”
“雪纪,你看男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我汗如雨下。
与我相比,太宰治则胸有成竹多了,称得上神采飞扬。
“咖啡么,不巧我和雪纪都更喜欢喝酒,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损友的定义都轻了。”
他身体前倾,几乎越过茶几直面阿阵了,满怀恶意地又强调一遍:
“我说我和雪纪相爱,可不是说说而已啊。”
“劝你别碍事。”
第119章 一周目的i人是坏蛋
一周目的i人是坏蛋
*
如果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不是我我会很乐意在旁边鼓掌当观众的。
在太宰治撂下狠话后,阿阵贯彻他人狠话不多的个性,拉开**的保险栓。
一看要遭,我伸手把兴奋的太宰治拉到身后,让枪口正对着我。
“你开枪相当于奖励他了,相反惩罚的话应该杀死我。”
太宰治从身后探出头,“不对哦,雪纪,是他一发子弹贯穿我们两人的脑壳才是琴酒大人杀戮史的最高赏,是空前绝后的绝妙之死。”
说罢他兴高采烈地在我身后站好,手臂环住腰双目平视我的后脑勺。
“请继续,杀手先生。”
阿阵:……
啊,真是讨人厌的家伙。
本想靠装我可怜糊弄过去,他一闹不就变成秀恩爱了吗,踩在阿阵的雷点上蹦迪。
我尬笑着不敢面对阿阵,枪口还停留在我的额头上。
“你的愚蠢让我惊讶,不,我早就知道你是个蠢货了。”
阿阵慢慢地说,仿佛在咀嚼单词哪个更能伤害我,已经不是恨铁不成钢了,他想把我这块废铁回炉重造。
随便啦,不针对太宰治就行。
他的手稳健地环在我的腰上,呼吸平稳,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被家人反对因而被迫殉情”正戳在他的审美点上,这一刻他真的想去死。
用爱去拯救一个人是不存在的。
如果我无私的真爱他,应该是共赴黄泉,但我自私的让他留下,于是创造了许多的回忆的支点,丝线一样把他全身缠绕,而丝线的端点就掐在我的手中,我不让他倒下。
于是我说:
“治君你好像忘了今天的任务是见家长,给阿阵留下不靠谱随时可能抛弃老婆孩子一走了之的印象真的大丈夫?”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绝对不会抛下雪纪不管的,我发誓。”
太宰治动了动,我的肩上多了毛茸茸的一颗头。
朝阿阵投去无奈一笑。
拜托拜托,不要让我在男朋友面前丢脸。
阿阵:……
“改天去配个眼镜。”
嫌弃脸。
他收回枪,重新坐下翻开打火机,恶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
此时已经折腾到了黄昏日暮,外面的楼道从寂静走向喧闹我记得对门邻居家的小孩在我大学毕业时还在上幼稚园,现在已经是小学生了,在门外精力十足地喊我出去玩了。
一片人间烟火,更衬得屋子里格外冷清。
我没有动,太宰治也没有。他乖乖靠在我的身上,环在腰间的胳膊颤抖着,像被放归野外的大熊猫应激地爬到树上好几天不下来。
有点奇怪,之前在札幌见小林先生时还好好的,我还欣慰他知道在长辈面前装正经让老人家放心,为什么在阿阵面前就故态复萌呢。
大抵因为我和阿阵才是真正的家人吧。
被家人审视时,脑子里会蹦出许多家人们相亲相爱的画面,而这些画面里没有他,但是如果强行多加一个人的话画面又显得突兀,认清自己是多余的异类的事实,自暴自弃又自怨自艾。
叹气,连见家长都要女友一手包揽,太宰治你太废物了点。
阿阵似乎终于冷静下来了,说既然如此下次就不用麻烦的用暗号传递了,直接发邮件。
“组织一时半会抽不出空对付横滨,我会多给组织找点事情做的。”
室内没开灯,安静的住宅区远没有东京塔附近的一片繁华星光点点,他的银发在微弱的香烟火星中呈现出大理石或秘银的质感,我发现他已疲累极了,急需休息。这套房子是我的住所他的安全屋,是他真正的安全屋,他空闲时才能回来睡一觉歇一两个小时,这套房子本该只对我们二人开放,它的第一个客人是太宰治。
因为我的存在,他才信任太宰治走进他的安全屋。
从进入安全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认可太宰治了,因为我。
我想,我绝不会让他死掉的,绝不会,和上次一样。
最后因为梅津寺纯子的简讯希望我去医院看她,我们结束了这次别开生面(?)的家庭聚会。
阿阵挥挥手叫我们赶紧滚他不送了。
“希望你不会死在他手上。”
似乎笃定了我一头热的爱情注定失败。
才不会。
不过有一点我确实想不通。
不管是殉情还是生活,太宰治的重点都是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上一次就失败了呢。
——
[人类是为了恋爱和革命而诞生的],我把这句话贯彻的很好,将两件事融为一体。
拜访完小林先生后我和太宰治回到横滨,刚刚好赶上圣诞节。
让太宰治送圣诞礼物属实强人所难,没关系,我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礼物。
在消灭所有异能者的愿景中,小林先生和阿阵,和费奥多尔的目的是一致的。我抽离之外,但觉得凑凑热闹未必不是件坏事,当我看到太宰治的资料照片之后。
“先说好,这个男人是我的东西。”
费奥多尔含笑应了,我由此启程前往横滨。
短短两小时的路程,我始终没有松开行李箱的拉杆,坐在角落生怕丑恶的嘴脸把无辜路人吓到。
我最最亲爱的、深爱的、沉稳又幼稚、勇敢又懦弱的丈夫,
我来找你了。
一切如我所愿,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能让太宰治真的被我吸引重新爱上我最好,心口不一又怎样,沉甸甸的爱捧出来哪怕冷漠如三浦春雪也会被打动,我太了解太宰治,他就缺这个,所以哪怕大脑警报我是并有用心,也会犹犹豫豫地继续纠缠下去。
等他想抽身离去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次是我囚禁了他。
不是在纯子给我提供的房子,我在镰仓另有一处房产。那是座有别于一户建的豪华别野,前身是涩泽宝枝子分到的家产中的一处,她死了,转赠给我。
我花了一整个圣诞节和新年假期装修改造它,然后送给了我最爱的太宰治。
太宰治很识相,没有不解风情地问我花了多少钱,外面人都去哪了,侦探社的各位还好吗,他温顺地走进我为他打造的黄金囚笼。
至于他心里在想什么,是否把我当作敌人对付,都不重要了,我只狂喜满足于我彻底拥有了独属于我的太宰治。
他不会死,我不会让他死,他是我的小治、治君。我从来没思考过什么属于天空的鸟儿关进笼子里啼血而死,温室里的玫瑰在花园枯萎这些教导对爱人珍而重之的话,我的重点是,鸟和玫瑰都是我的。
再说我相信太宰治旺盛的生命力,越想死越死不了,我该小心他突发奇想日日晨练才对。
我这样奇怪的挂念他应该能理解吧,毕竟他也把我关起来过。
“治君当时把我关起来,心里在想什么呢。”我问。
此时我正在帮他梳头,木梳还是普通的沉香木质,没有小题大做用监狱版本的柔软材料,太宰治不会让自己死掉的,如果有谁能终结外面世界的一切的话,就只有他的异能了。
是他的异能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