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飞升的你在下一世纪接盘盘星教 第129章

作者:元竹con 标签: 灵异神怪 咒回 轻松 BG同人

这道路还有的走,没那么快抵达尽头。

第一晚,你在小屋里入住,把不会挨饿受冻的里香留在门外。

“你收拾干净再进来。”小房子装不下这么些大部件。

你为自己用打火石点燃了房内熄灭许久的炉火,洗净了茶壶和杯具,今晚就在这个比铁匠铺好不了多少的小屋里安歇。

里香到第二天中午才摸索出来恢复旧形体的技巧,她在寒风中抽着鼻子,又变成了看上去乖巧的可怜小孩。她敲响了居屋唯一的小门,清脆的声音从模糊的玻璃和门缝钻入屋内:“妈妈,我好了,能让我进来吗?”

这个可怜巴巴腔调过于熟悉,令你想起那年她到你办公室求和的场景。

你心硬如燧石,百无聊赖翻书,直到手中读物右页到最后一页,才讲:“请进。”

里香是如何语声软糯、可人无害先不提,你的兴趣更多在于文本中的秘密。合上书本,你对她说:“以后我们就以这个小屋为据地,往噤声居屋的深处走。初步就定下分工,你负责清理,我负责书籍。”

年轻人多干点体力活,小丫头劲大。

里香看似柔弱的外表下不仅有与柔弱完全相反的气力,而且她思想上依旧蠢蠢欲动,她撅起了嘴,意味:不情愿。

你把手上的外语书丢给她,用现成案例说明:“这是亚兰语,显然,来到图书馆,没人能不看书的。真不愧是20世纪,一下就回到我熟悉的领域。”

里香翻开其中内容就知道你的话不假。她以日语为母语,现在能跌跌撞撞读些英文,一看到扭曲爬虫形状的字符,她又回忆起被外语和佶屈聱牙词汇支配的恐惧。

于是立刻就把书丢回桌上:“好,我答应你,我不想在这里待一个月以上。我们快些离开吧,我也不想你在孱弱的身体里呆太久。”

从刚开始说明的两周,到明天就离开,再到一月时限,过去24小时,里香的心境也有了不得不发生的改变。现在她蛰伏,委身于破败的小屋,耐下性子寻求同行者的合作。

你点点头:“你有心了。”

你望向高耸的塔楼,还有其后看不清深浅的居室,心想,一个月,天方夜谭。

考虑到你现在水深火热的处境,你第一个放弃的品质就是讲话带嘲讽的诚实。

铸炉杳无音讯,赤杯你不敢主动联系,只有这个你也不情愿认的女儿成为了你的合作伙伴。空中楼阁不予考量,你抬高了里香在你心中的名次。她有助益,跃升第一。

在接下来很长时间你都克制住了对她的抱怨,忍受她抱怨房间太脏东西太乱,忍受她倾诉相思之苦,忍受她偶尔不愿意勤快的懈怠。

你以鼓励为主,安抚完毕转头就继续醉心你早就有所接触但只是浅尝辄止的知识,无休止的秘辛。

“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这个问题里香已经隔了一两周没问,现在掐指也合该再提及。

而你会不厌其烦地向女儿传递信念:“不是,我们离回家的路只有一步之遥。”

“我已经在你的日记本上画了27道横线。”

“那你把他们擦掉。”抱歉,你又忍不住务实了,没在意宝贝女儿的心情。

“半年了。我画了27周,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好问题,并且我的回答永远是下一周。”

你对于学习钻研的事情,展现出极大的信心,在研究之余,你还给里香整理了几册或许对她也有裨益的书籍。你认为她长于蛾相,褪去外皮的形态你从没在其他漫宿生物身上见到。

不过里香只看了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不是。”

也许里香意识到了这是没有意义的重复,话题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往后的一段时间她都不在因此打扰你。可说来这也不叫人放心,孩子静悄悄,一定会准备作妖。

而且里香的存在就像计时器,提醒你这里的时间依旧流淌,而你们并没有无穷无尽的年限。她褪去外皮的时候,恐怕没人制得住。

那个时候,近在咫尺的你就不得不好言好语劝慰她,叫她别发疯。截至目前都成功了,然而,你也在忌惮着导向失败的那条线。

作为图书管理员,你本可以离群索居,然而和一个定时炸弹住在一起,难免在世外孤岛也体验动荡时局。

幸而,事情在坚持下有了转机。

用恰当的语言储备阅读书籍只需一两天,然而找到正确的那本则要求更多机缘。

在你默许的每周一次日记刻录行为持续到30次时,你得到了一本记载关于图书馆起源,盟约的书。

你找到一张信纸,用品质优越的墨水在其上摘抄最重要的情报,再将它们用日文又写一遍。当晚,你递给里香。

“喏,秘密。”它们被藏在书籍中,等待有缘人发现。

你曾经机缘巧合触碰到很多不该碰到的知识,现在你知道了它们为何为禁忌。你就沙发边沿坐下,里香靠在你肩头,你指给她瞧你书写的字迹:

“有些司辰不愿意让凡人公开地触及到很多的力量,于是成立了垄断组织,它叫根冠。但也有司辰恰好希望相反的的事情。于是大家坐下来折中一下,成立了图书馆。这样就可以确保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考虑到我们所在的噤声居屋和整个世界的版图对比,我要说,过于少数了。”

里香对你说的一切都兴趣缺缺:“这和你要做的事情有关吗?”

“当然有。”你是这么说的:“司辰都这样,祂们以为自己高于人类,高于这个世界。也许你并不在乎这些高柱上睥睨我们的存在,但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讲到这里,你有点担心她听不懂。你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她胆敢说“我只在乎失去忧太”,你就在她面前自杀。不过无论她怎么说,你其实都会好好活着。

知道了很多秘密的你,要保守同样多秘密的你,现在大部分乐趣就是精神分裂一样和自己较劲。离群索居的生活让你不算很喜欢这里。

里香看出了你的认真,如今她要是还活着,也该有16岁,她思维脱离了死亡桎梏,自顾自地运转良好。她听懂了:“你要通过帮助某方消除另一方,让图书馆消亡吗?”

“唔。”不一定,你摸摸她圆圆的头顶:“但不可否认,它确实是一条路径。”

可问题在于,那会是铸炉想要的吗?

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里,她不回复你的祈求呢?

其中还有更多秘密。

要是领导能在开会的时候把需求ABC分条说明,别让你这个小喽啰自己揣测就好了。

不过好像即便在人类职场里--这样的领导也是少数呢,哈哈哈,那没事了。

接下来的时日里,你偶然会在薄雾弥漫的夜里前往酒吧,有时你会带上里香。给她点上一杯红茶喝炸鱼就算完事,而你在那里结识各种各样的人。你探听到了更多关于传闻中统御英格兰的【新王】讯息。

1930年,旧国王在某次刺杀中身亡,宪法崩溃的危机中,血统源于金雀花王室的亨利九世拯救国家于危难。天佑新王。

而在布兰库格,这个秘密丛生的地方,名为甜美的骨头的酒吧里,你能听见更多小道消息。

比如……新王是灯之具名者,诱劝蛊惑的好手。

政治事件越是平静无波,越说明胜者具有压倒性优势。如果是具名者这确实说得通,他现在大权在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你对这重历史中时局动荡不甚在意,你所想的是即将,且必定会和你的路径碰撞的……

【名字是父母能给予孩子的第一个具体祝福】

【他是铸炉与骄阳藉由各自具名者的身份诞下的子嗣,这位神子出生将是具名者。】

【祂被称为,不灭灯芯】

种种讯息在你脑中和它们的朋友抱团,你身前的酒液一杯接一杯,列队入喉,不在竖直的狭窄食道中逗留。

知识多了就和猫毛或者猫砂一样加点水就结块……你很少哀怨自己的才智,不过由于你的脑袋转的够快,也或许由于酒精催化,当你意识到自己知道了什么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

你在酒后发现:新王是铸炉和骄阳禁忌结合的孩子。

如果排除天孽、置闰、路权战争等矛盾的考量,你会说这孩子有指望!

然而不被允许的结合,母亲杀了父亲等种种因素,配合上时间线的客观事实:置闰发生在1582,新王于1930登基。

你不愿意多猜,不过……三百多年里,他恐怕不是在乐此不疲地享受与地位相匹配的尊荣人生,现在号称长袖善舞、雷霆手段、闪电行动的发动者,恐怕是卧薪尝胆许多年后的没福硬享。

你根本不应该知道这些,但烫手山芋滑溜溜地跑到了你的脑袋里。

你暂时藏着这个秘密发现,没和任何人坦白,甚至连里香这个【女儿】都保密,然后跑到遥远的年代来。从这系列时间就能看出来,你的人际交往情况值得担忧。

因此,面对这种司辰级别的爱恨情仇还有王国倾覆问题,你能提供什么助益呢?

你的领导想做什么?这重历史的铸炉去了哪里?新王究竟意欲何为……这都不是240便士年薪的图书管理员应该考虑的事情。(2024年,1便士≈10jjb=1毛钱,1936不知道,推测应该挺少。)

你喝的酩酊大醉,直到你的女儿把合眼时都嘴唇紧抿的你背过小桥,背到居屋里,安置在你温暖的床上,你才说出了沉默许久后的第一句感慨:“我明天就想走。”

不是你意志力不坚定,是你面对漫宿中列队的司辰,你太渺小,没人会认可你。

你不记得后来里香说了什么了,你只记得她的一声抱怨:“妈妈,如果你都这样说,那我们岂不是真的走不了了?”

好不会说话的小孩,你吐了一地。人事不省。

第二天午后,你询问的时候,里香拒不承认自己这是对你的歧视,她称:“因为我认为你是一个坚毅的战士,你是最后一个会放弃的人。”

“你还是闭嘴吧。”她很会说话,但不动听,你忍着宿醉吃下了里香从花园里摘下的水果。听起来她在推着你继续往前走,但你知道,前面的路不止崎岖那么简单。

站队问题总是要赌博的。你不知道该选哪个。

铸炉是希望你辅佐这重历史的她达成某种目标吗?

你第首当其冲就否定了这点。她有什么理想是在2016实现不了的,而要跑到布兰库格来做。

排除掉第一个显而易见的送分错项,接下来就是其余的。

是骄阳吗?她分裂了他,她爱他。她会感到悔恨吗?会因为愧悔而想在另一重历史补偿他吗?

可如果是这样,你就需要辅佐一名在你出生前就早早死亡的司辰,让他重返漫宿,带来第二次拂晓。

当年的置闰可是有多个司辰参与,包括铸炉--而且死后的骄阳权柄又归于新擢升的四位司辰。遗产包括本人已经被瓜分的一干二净了,大家真的希望他回来吗?

你抬起双手瞧自己红润的手心,现在你五官普通,有一头红色短发,鼻梁上还架着因为近视而不得不戴的眼镜。看着就像个会闷头埋在书里苦读的学术派人才。

红发曾经有段时间在欧洲流行认成女巫。现在是文明了,红头发的人也能上街,也有蓝天下的权力。

然而,此身仍为没逃脱命运枷锁的凡人,会挨饿受冻,会流血受伤,别说司辰了,你连里香都不敢多得罪。

痛苦的愁云自从那日起就围绕你,你只好在酒精和白纸黑字的典籍里浑浑噩噩过日子。里香负责你生活起居的一切事宜。

“妈妈,我不晓得你经历了什么。但都这样了你还没放弃……加油。”

你的手只差一点就绕到她脖子上了,但忧郁的阳光刺进你的眼睛,你清醒了一会。

是的,无论如何你走要往前走。

不可否认的是,在你噤声居屋的夜晚里,偶尔会在远离漫宿的梦境中,梦到盘星教。你有时会怀念那种没什么波澜的快乐生活,不想做的工作丢给七海,七海不收就停止推进,反正没有手下会来催你。

要不怎么说领导都很喜欢被捧臭脚的感觉呢,你忧伤地放下酒瓶,眉峰抵着膝盖骨。

也许你是个平庸的人,一遇到挫折就想着安乐太平的田园牧歌,你有的时候会想到夏油杰,他是个好人,而且长得很好看,也很喜欢你。如果你放下面子找他哭诉,他说不定就会像你现在抱着膝盖一样抱着你,然后告诉你--

“没关系的,星夏。”

“不论如何我都不会看轻你。”之类之类,心灵鸡汤。

偶尔,在极少数的时候,你还会想起五条悟。

想起前任什么的真的是很糟糕的事情,可人一旦陷入了不好的情绪,想法也就由不得自己了,乐观点看待,至少你不会想给他打电话--手机还没发明,他还没出生。

总之……这段日子还是有些困难。你在行动纲领上左支右绌,瞻前顾后,万千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