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竹con
你认可:“哦哦哦,无故缺勤是不太好。听起来没什么责任感。”
五条悟用一种看珍稀物种的怪异眼神看你,他复述:“责任感。你说这个还真是可笑。”连带对你进行道德审判。
这个就见仁见智了,但你颇为明智地不去争论,低下头小声解释:“这个……就事论事。”你想的很轻巧,你又不是老师,这辈子怕是沾不上师德。置身事外的高妙就在此间。
五条悟的手托起你的脸,声音很凉,说出的话更是冷冰冰:“我去了医院。”
嗯?
“就事论事的星夏,我问你:你要不要猜猜我是去做什么的?碰见了谁?为什么会耽搁?”
他陷害你!怎么不早点说这是在遇见你之前的事情,你还以为是他离开以后呢!你脸红体热,想要低下头的动作竟然也被他的手心阻止--五条悟托住了你的下巴,轻柔,坚决。
这都是有预谋的!
支支吾吾,你弓起身子开口滑跪:“对不起,都是我耽误了你的时间。”没说完你就双手恭敬地伸到他手边,握住他挑起你下巴的手。仰头,脱离桎梏。
像离开断头台那样庆幸。
“说说看,你耽误了多久?”
3小时,2小时?
答案应该都不是,五条悟的眼睛在透题,为了不再看他的眼睛,你又低头亲吻起绞刑架,或者说断头台,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你很小的声音流溢出他的手掌心:“对不起,你等了我那么久。”
十年八年的跨度很难用一句没关系囊括,难以想象会有人宽宏大量到那种程度。对于你,你是一点没指望得到这类回答的。
五条悟也确实没有。
但你听见他的呼吸抽动了下,你没抬头,他抽出手心,接着你被他抱到怀里。
你也想象不到他会用何种表情做这些动作,他在苦笑吗?还是面无表情地自嘲呢?嘲笑他自己徒劳挣扎了半天,又一次输给了你。
你不知道,你的眼皮紧紧地贴着还有寒气的他的外套,耳畔是潮汐和旋涡--其实只有衣料摩擦和五条悟越来越靠近的呼吸。涨潮了。
他没和你说话,这中间过了很久。
松开你的时候,你特地看了他的脸,倒也没什么特殊表情。但他蹙着眉,你仿佛能从眉眼多余的褶皱像针尖一样刺探到他的灵魂,他的冷静另有隐情。
有什么决策被做下,在你不知道的地方。
五条悟问:“你要吃什么?”
“嗯?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可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就会很不在乎地问我这个吧。倒不如我先问了,然后我们去吃。”
他是去速成了什么言辞班么,你竟有些无法反驳,可这个时候当真去吃饭,你就感觉有些禽兽不如了--你感觉到,自己比起享受便利,倒更应该迁就他。
“在乎的,”你说,现在是改善信誉的好起头:“我们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想去盘星教。”
“那不行,你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他的表情最后定格在【你看吧,我就说】。
“除了这个呢?”他也开始惦记你家,怎么回事?
“果然,杰说你也不想让他去--难道你在郊区还藏了谁在那?”
确实是藏了个人,但是--“要不然我们还是去吃饭吧。”
“想得美。今天你必须说明白,难道除了我和杰之外你还认识了谁?”
“显然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你刚才不乖乖说出“想吃甜点”,然后你们就能一起去吃他也爱吃的甜食了。
“那你在心虚什么?真是的,那天我就不应该第一时间送你去医院,我应该把你的房子里里外外全都看一遍。”五条悟深呼吸一口气:“铃木星夏,你说的话都不值得相信。”
“所以说,你这不是已经不请自来了一次么?”哦,看他表情,你放了一半的心。灵体夏油杰还没至于露馅,总之没什么问题:“而且你这不是知道我不喜欢被访客打扰嘛。”
五条悟紧追不舍:“这么说现在我就只是访客了?”
你越是哑口无言,越是追悔莫及:“……”
“几天没有你的消息,我就去问了杰,他也没有。不过听说你本来也不怎么给他发信息。”五条悟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扬起微笑,但很快收敛,他还又瞪了你一眼:“他说你不喜欢别人去盘星教,我说管他呢,所以我去了。结果我看见……你又把自己关在屋里。竟然还没停止呼吸。”
什么叫竟然还没停止呼吸啊!?
五条悟咬牙切齿:“我算是知道之前见到你的时候你怎么成那副鬼样了。你是睡了一年,乌龟冬眠都不像你这样!”
“可不可以请你盼我点好的?”
“盘星教里到底有谁在啊!”
“谁也没有!”
“那在你昏迷期间给你打了四通电话的人是谁?”
“你这人……”五条悟还看你手机!你用眼神表达谴责。
“它自己亮的!”百忙之中五条悟还为自己辩解一番,接着问:“一个你都没有备注的号码到底为什么隔一段时间就打你电话,解释!”
他用眼神审视,意思是你心里有鬼。
但你是一个单亲妈妈,你能有什么坏心思?
你摇头,在他的凝视之下掏出手机,在未接的通知栏里找到那则号码,拨通,电话接通后,小姑娘的声音清脆而活泼:“妈妈,你醒啦!”
你瞥了五条悟一眼,他表情僵硬局促:“……”
你移回视线,清了清嗓子:“我被绑架了,需要你给银行账户打款20万解冻我的漫宿赐福,账户号码为--”
“再见,妈妈。”
免提扬声器里只有嘟一声在五条悟的房间里回荡。你适时地朝他压抑沉重心情,苦笑:“我的女儿,连20万赎金都舍不得给我。”
“你哪来的女儿?”
“妈妈生的。”
想也知道和你没多大关系。你看见五条悟神色稍霁,不过很快他又蹙眉:“她讲话有点耳熟。”
感情到了,你继续哭哭啼啼,却没真的流眼泪,只是语调悲戚:“这就是我萍水相逢、关系中还掺了水的女儿。”
水+水,100%含水量。
“真是够了,你怎么还认识里香?”这会五条悟已经想起来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说来话长。”这倒是真的,其中又有80%不能说,但里香是混淆视听的好方法,你用她削弱了可疑性:“但我们真的要把时间花在这上面吗?”
“她已经去世了,你复活了她。”
“啊对对对。”
五条悟很吃惊:“你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从什么时候起?”
你也看出了他对此道的兴趣,不过这也难免,说到【本来死了,但是活了】这类话题,纵然是陈词滥调,也会吸引所有人的热情。
“自1937。”你告诉他。
然而这又是另一个故事。
五条悟当即表示愿闻其详,他拉上你的手,催促似的将外套推到你手臂上:“我忙了半天还没吃饭,你欠我的,星夏。现在我们出门,然后你要和我说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
“行啊。”你同意,披上外套,检查西装裤的扣子,然后挽着五条悟的手出门。
在布兰库格第二年,发生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你向五条悟说明了前后缘由,隐去你本人殷勤背后的期盼:领导布置工作,你执行。只不过这次外勤比起咒术师的乘车往返略有区别而已。
你从他习以为常的态度看出他的温驯:他竟然似乎真的接受,没有好处的风险工作值得一做!
五条悟甚至没问你:哦?那你为什么不拒绝?有什么好处吗?你想从这个司辰身上获得什么呢?
他只是若有所思地轻点头,公子做派,示意你继续。
“中间有既有苦难也有泪水,还有噩梦和酒精。”此处一般句式采纳的词汇是【欢笑】【汗水】,你的四连丧气把五条悟逗乐了。
“然后呢?”一个成功的故事讲述人就爱听观众说这个,他问了。
你回答:“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呢?对于我来说,当我决定开启下一段人生的时候,就会把前尘往事轻掷脑后。”
五条悟:“哼。”
你批评他:“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和你有关,而且如果我不来日本就不会见到你。”
五条悟的态度仍旧警醒:“哦。”
“算了,所以我以前叫露西,没有什么变体,简单易念。当一名时代久远的司辰(赤杯)在1937年呼唤我旧去的曾用名,这引起了我的警惕。上一次有人这么叫我还是在2007,不知道岩守女士过得怎么样了。”
“露西墨洛温,”五条悟低吟,对,他不知道从哪搞到了你的老照片。他突然握住你自然放在圆形餐桌上的手腕,问你:“那是你丈夫的姓氏吗?”
他的抓重点能力成谜,比如,现在他竟然要听你的脉搏,你抽不回手:“首先,当我们谈到丈夫这个概念的时候,先决条件是一段婚姻,你显然明白‘首都’这个概念要后于‘国家’。其次,上帝规定了,要有一场基督教婚礼--”
“你的意思是因为你不信主,所以耶和华撤销了你们的婚姻?”五条悟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你有概念自己在说什么吗?”
“如果你听我说完,你就会知道,那种没有订婚,没有婚礼,没有牧师的男女人际关系无论在哪都讨不到好。政府不承认,宗教也不接管,那么什么是结婚呢?”你温和但也独断地说:“自然界里管那种东西叫做求偶与**--婚姻是社会学的概念,所以也需要社会层面的认证--”
“但你确实和那个男人姓了。”
“大概是因为在认识他之前我没有姓氏?”他对上个世纪的黑户认知少的可怕,你不得不支教:“杂草一样随便乱长的小孩,祖籍还是亚洲。五条大人,像您这样在持有大姓足足千年的森严家族中长大的富贵少爷,哪里懂我们贱民没有苗字的痛苦。”
五条悟懊恼地低下头:“你就讽刺我吧!”
“感觉我在上辈子就知会了我曾经有过【前男友】的事情,而且你还明明白白的知道【他的死亡和方式方法】,莫非您也患上了失忆症?才至于如此喋喋不休地纠结一个根本不重要的往日影子,致使我们的时间白白被浪费了几分钟。”决定了,你要给自己买个手表,这样你可以看手腕就知晓时间。
说出精准譬如“五分三十秒”的确切钟点可比“几分钟”的描述切中要害许多,也能让你的话语更有力度。
“……这,我觉得这很重要。”
“我从来就没问过你为什么姓五条。”
“这能一样吗?我们家都姓那个。”
“我也没想过这句话有天会从我嘴里跑到你的耳朵里,但是我现在确实要问了:请问你是在欺负我没有家吗?你爸姓五条,你爷爷姓五条,你老祖宗姓菅原,他还是公卿贵族,封建制度构建了你们的阶级角色,所以呢?”
“好,对不起。你请继续吧!”干脆与不情不愿同时出现在俊美男人的脸上,他诡异的占有欲和孩子气的敬语一下让他年轻了10岁--五条悟17的时候就这样。
“总之,我不明白赤杯为什么那样呼唤我。后来我意识到了……因为一些原因,那个世界应该还有一个过去的我。生于20世纪,在那个时候二十多岁的我,自然,也是九十多岁的我。”你真是一个长寿的女人呀!
抽回手,你支撑着头,声音慵懒:“我就是在1930后成为长生者的,具体年纪着实记不得。”
“等等,我快跟不上你了。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百度百科)1870年,为了征兵、征税、制作户籍等的需要,明治天皇颁布了《平民苗字容许令》,容许包括以前不准拥有姓氏的平民在内的所有日本人拥有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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