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竹con
“当真,没骗你,不过它们应当不会跑到东方来。至于你和五条前辈见到我的时候……其实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但更多的我也不太方便告知。”你无意让这个温厚礼貌的好人替你担忧,也不希望他因为不存在的困境而耗费心中怜悯,属于你的最大困境,在二战结束前--甚至是开始前就有惊无险度过了,后面的顶多是生活调剂。
他看起来很是迷惑:“可是你……”
你认真告诉他:“男人对于我不构成威胁,只是那个时候我或许,或许不太重视,也不认为那是一种自甘堕落的行径。充其量是……等价交换。”
钓鱼执法之以恶念换命,你完全没有为那些身归虚界的死魂灵开脱的意思,只不过人家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也实在装不出受害者可怜的样子。
然而,这在夏油杰眼中就是你厌世和心理障碍仍然未治愈的具体表现,他误解颇深,严重似乎仍有对你不幸遭遇的悲痛。
好吧,你不打算再加深误解了:“毕竟如果我们要生活的话,就没办法唾骂自己的饭碗。”以这句话作结,你仍然没洗掉不存在的标签。
夏油杰也放过了这一话题:“它们是谁?”
你的编造能力和资历竟然要用来欺骗一个17岁学生,对于这点你并没有太不好意思,毕竟你从十几岁的时候也就做这些了,如果他能遇到17岁的你……也许会被欺骗得更多也不一定。现在,至少你是出于好心:“我可以相信你吗?前辈。”
你放下鱼饵,一句交心之前大家都会说的场面话。
他轻声作答:“当然。”
你凑到他耳边,他想后退的动作不明显,他自己止住了,身体僵硬。“那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了,我不希望你告诉任何人,前辈。”
你的呼气和轻微声音引起了他的不习惯,如此靠近的距离,你甚至能听见夏油杰的吞咽声。然而不知出于何种考量,他没有请你恢复社交距离。几个心跳之后,他镇定告诉你:“好的。”
你也许很早之前来自东方,因为你有一张东方的面孔,然而你生长于英国,更多的便也记不清了。你伏在他耳边,他的碎头发摩擦你的鼻尖,你还能嗅到清淡的香波味道,你亲口说出了能够破坏旖旎氛围的话:“我在欧洲生长,身份么,是个女巫。”
都欧洲了,猎巫历史延续了几百年,东方早就有关于此的幻想和文学作品,就算真的有点魔法和女巫也不奇怪吧,这就是你随口想到的离奇谎言。越是离谱,越可能是事实,他无法查证,你又有能够示现的征兆,加上……夏油杰确实是一个会努力执行承诺的人,你有比较大的把握他会守密。
“……”
“你要对此保持缄默哦~”偶尔的戏弄别人让你感到快乐,他就像灰原一样,你说出了离奇的话,他还半信半疑。
“就算你这么说……”
把握对话主导你游刃有余,这个秘密令他惊疑之时,你离开黑发少年的耳畔,手臂还搁置在他的肩膀上。如果有人路过此地,或许会以为你们关系亲密。
你的拇指堵住了他开合的唇瓣,手掌捧着他的脸。他的表情很可爱,让你想起了他请你吃饭的那天晚上。
你小声嘟囔:“不过那天更亮点。”
在他想到要推开你前,你的另一只手食指搭在他眼睑处,落点轻盈地抚摸。漆黑的环境掩盖了他的眼下青黑,但确实他近期看上去就像夏天那时一样疲惫,只不过冬天额外给他赋予了尊严和宁静。
你告诉他:“别动,前辈。听我说。”他就真的不动了,然而左手处传来的鼓动的脉搏出卖了紧张的情绪,你手中面容姣好的脸蛋变得柔软。
你接着说:“你看上去很久没睡个好觉了,我们的,额,巫术或许可以帮到你。反正我以前也不经常用草药,而且学艺不精。”大部分的巫术到头来只是漫宿司辰力量的延伸,是蒙昧的落后智慧,剩下的你也没时间一一考证,或者你干脆忘掉了。不过此刻用来装装样子正好合适。
他只是用那双流露出疑惑和慈悲的眼睛清澈地看向你。倘若你因为这种眼神又亲了他一次,那也只是因为他的样子看起来太温驯,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
你装模做样在他额头画了一个六芒星,他听见的你说的今晚最后一句日语是:“晚安,做个好梦。”
今晚的月亮几乎没有,你正好就念诵了一段拉丁语歌颂弧月的祷文,内容和形式并不重要,甚至于你的语调都毫无影响,关键在于杯之诱惑和沉迷,而如果你的声音有温度,它应当冰冷,足以在他发丝间结起冰霜。冷得像月亮,亮得像镜子。
夏油杰在你念到第二节的时候就倒在了你的身上。
效果比麻醉都好。
你把他留在了椅子上,还遗落了那瓶只开口就没怎么被动过的乌龙茶。
第二天,你听灰原说夏油杰夜里在宿舍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现在他在发烧。
一不小心忘记了他也只是个凡人,你事不关己,感慨:“看来冬天真的很冷呀。”
“对啊对啊,而且前辈也太辛苦了。”
“唉,不过能者多劳嘛。”你假惺惺的模样骗过了两位同期。
“我想去看望一下前辈,虽然昨天才见过。铃木你要去吗?”
“不了不了,下午我和硝子前辈有点任务。”
作者有话说:
因为在伊泽姆手上水灵灵地啃了一口所以被杯之具名者生闷气的小姐姐一枚呀。
实际上游戏里很多教主都是这么做的,我怀疑伊泽姆就只是生闷气生闷气,不至于追杀,不过星夏有点杯弓蛇影也很正常嘛!
第15章 第15章
有关你的可能被追杀,不能说完全是对方的过错……
在许多年以前,你身陷囹圄,兼有走投无路者的迫切和初学者的捅娄子情节。总之,你在危机时刻走上信奉杯的道路,知晓了司辰【赤杯】名讳,也知道要在通晓与学习中通往登升的道路。
你算是误打误撞中比较幸运的那个,甚至跟着残缺不全的典仪记载用身边仅能用得上的在手工具召唤出了甚少出现在醒时世界中的漫宿居民,伊泽姆。
甚至,他还是货真价实的具名者。很多漫宿的灵体会声称自己是具名者,但真正的具名者是最为罕见且强大的,作为司辰的侍奉者,你见到他的概率就像乡下种地的农民见到王公贵族。
--即便召唤而来协助你的只不过是它在漫宿的投影化身。
他帮了你许多,你和他谈论健康,于是你获得了更长的时间界限,你离自己的命定大限稍远了一些,死亡的步伐落后几步;你向他请教典仪与秘法,他一言不发;最后,你在最后的仪式中,指派他成为你的助手。
召唤的束缚令他不得不听从。
实际上,有关这件事情你在第一次梦见赤红教堂,听见杯之长生者与具名者聚会时就应该清楚,然而你那时……一开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往后,你已经走得太远,难以回头。
在你作为凡人的最后一场仪式中,你指派一个具名者的投影成为了你的助手,于飞升前的最后一步,每个信奉杯的人都必须要进行的一步。
你的选择余地十分小,死亡,或者吞噬。
……
我们的灵魂居于一座座房屋,即我们的肉身中。我们的五感即是窗户,每种感官都有其伴生的食欲。其食欲得不到满足,就如同窗户无人打理。谁又愿意住在窗户污迹斑斑的房屋中?
……
如果伊泽姆因此生气那绝对不会是他的问题,你怀着抱歉和悔恨的心情礼节性地【亲吻】了他的手指,完成了应许的功业,也许在那之余你竟然还有几分骄傲与得意。然后你再也没有见过他。
说实话,你也不敢。
但即使记忆消退,你清楚记得,曾经有人告诉过你,在十年后他仍然在生闷气。
“伊泽姆会好的,最终会的。”这话可不敢乱相信。他是具名者,你是刚摆脱凡人身份不到一辈子的资历尚浅长生者,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所以在你听说似乎有人想找到你时,很快动身来日本。
当硝子和你说她的同期是两个问题少年,你很难感同身受。你捅过的篓子足以让你忌辰百周年,但最终你还是活生生的熬到这里。
下一次见到夏油杰的时候,他已经大体相信你伪造的身份,看你的眼光多了无奈而少了怜悯,他小声问你:“下次别把前辈丢在那么冷的地方了,好吗?”
你理亏:“我过会请你喝热茶。”
今天,你们打算去城里订蛋糕,你穿了新装,他穿校服。唔,仔细一看其实……
“铃木,怎么了?”
“原来你穿的是常服,前辈。”差点没看出来。
“……辨识度有那么低吗?”
你看向他外套里露出的圆领上衣:“黑色的。”又看向宽大的裤子:“黑色的。”你问他:“你的衣柜打开,不会恰好只有两种颜色吧?”
黑色,白色。
“……倒也。”他的表情一僵,你判断他本想反驳你,一思考却发现被说中了。
“没关系没关系,喜欢黑色的人都有独立性格。”你拿出那套新时代封建迷信,色彩心理学安抚他。
“你相信这些?”
“不,完全不信。”
“……”他被你的坦诚折服,讲不出一句话。
“对了前辈,你身体好些了吗?”
“我以为这句话会放在社交最开始。依照惯例。”
你冲他眨了眨眼,状似真诚道歉:“正好没话题了,所以我其实很愧疚那天把你丢在长椅上。你睡到了几点?”
“悟说,费了好大劲才把我从梦里叫醒。早上八点,他怀疑我中了诅咒。”
高专哪里来的外来诅咒,你摇摇头,向他保证:“除了沉眠没有其他副作用。因为睡得太熟而意外遭遇危险这种倒是最有可能。这招我还挺熟练的,所以几乎不会失误。”
你的聪明前辈脑瓜子一转,漂亮脸蛋上显示出了然神色,他对你说:“原来你之前是这样……”
哎哟,真是爱思考的高中生,不过你也乐意他为你找补:“对对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所以你昨天靠我那么近,是--”
他怎么想你就怎么承认,有人设身处地替你完善设定,有何不可:“没错,业务熟练度到这层,顺手就那样做了。”
“那你那天--”
夏油杰陷入了你的圈套,他问的问题也逃不出去,你甚至不用听完就知道他的意思,直言不讳:“因为你长得比较好看,而且你请我吃饭。”
“……!!”
你转过头去看他瞠目的神色,他的脸颊在照进车内的日光下泛起贝壳光泽,一双眼如紫水晶镶嵌其中。现在你向这两颗明亮玻利维亚石英宝石提问:“会觉得我的想法很轻浮吗?”
他先摇头,然后迟疑之后点了点头。
你冲他笑:“我以后不这样了。实际上……以前也不常如此,夏油前辈,有人和你说过你确实长了一副令人浮想联翩的缠绵样貌吗?”
他脸红,语调生硬而急促,像锯木头:“铃木,请不要这样说。”
“好好好。”
过了一会,等他像是冷静下来以后,语调恢复对待后辈的温柔,循循告诫:“不仅是我,你对其他人也别……那样。”
你明知顾问:“哪样?”
“……”
“好的,不会的。前辈,我们到站了。是先喝茶还是先看蛋糕?”
“蛋糕吧。”他率先起身,下了巴士。你跟在他身后。
当被问及是8寸还是10寸时,你们都给出了10寸的答案,因为人数有6。选款式则以你的前辈意见为主,不过他是个好人,在有了主意以后还礼貌征询了你的建议。
“铃木,你觉得草莓怎么样?”
“挺好的,我挺喜欢的。”
“可可的呢?”
“我也挺喜欢的。”
“……那个,其实是悟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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