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姜花
“先别管他夹带私货,”她说,“莫里亚蒂教授也?是推了米尔沃顿一把。”
威克汉姆还得感谢他呢!
名义上虚构的故事,实际上莫里亚蒂是用?这种?方式,将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阐述了出来。
换伊拉拉是米尔沃顿,就?不会再和她继续纠缠。
舆论争锋成为了全民狂欢,他占不到好处,就?此收手?也?没什?么损失。威胁不到达西小姐,还能敲诈其他人,而不找到伊拉拉,二人没有明面?上的利益冲突。
甚至是,伊拉拉会选择直接杀了威克汉姆。
把他脑袋砍下来,直接挂到白教堂大街上示威,这可比任何曝光和丑闻都更具冲击力。
日后顾问小姐再行走调查,其他协助的人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会落得与乔治·威克汉姆一样的下场。
而米尔沃顿可以继续心安理得地做自己的地下之王。
但现在,不知道莫里亚蒂如何说服了米尔沃顿,他这一期连载,哪怕没有点名米尔沃顿的名字,也?是将米尔沃顿从地下抬到了明面?上。
“你和他真是心意?相?通,伊拉拉。”迈克罗夫特?凉凉出言,“想来也?能像这连载一样,猜出他心中所想吧。”
说得好像你想不到一样!
迈克罗夫特?就?是不喜欢莫里亚蒂,没办法,天底下又有哪位兄长会喜欢唯一小妹的追求者呢。
都不用?推理,莫里亚蒂的动机和计划,这不都写在了小说里吗。
他写亦敌亦友的数学教授会找上门来提供帮助,那?伊拉拉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等詹姆斯上门了。
第107章 强拆贫民窟。
可惜的是, 最先找上伊拉拉的并非詹姆斯·莫里亚蒂。
转天晚上,蓓尔梅尔街。
伊拉拉打开房门,就看到“逮不着”杰克站在门前,一脸着急忙慌。
“不好了?, 福尔摩斯小姐, ”男孩开门见山, “警察带着拆迁工人到罗斯玛丽巷了?,带头的还是你认识的那名探长!”
这……也太快了?吧。
昨天迈克罗夫特才?说, 政府几个部门难得高效,齐齐通过了?整治白教堂区的计划。伦敦政府什么时候效率这么高了?, 刚通过条例,拆迁工人就行?动了??
伊拉拉往门廊的钟表一瞥,马上就是午夜,这个时间,还是警察带人。
类似的强拆手段,放到百余年后也屡见不鲜:白日人来人往,一则不方便, 二则怕住户提前收到消息有所针对, 干脆半夜搞突袭。
然而就算放在十九世纪, 对拆迁与?整治贫民窟也有着法律条文,不能说强拆就强拆。
伊拉拉迟疑了?片刻。
这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一旦露面, 也许会有麻烦。
但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我认识的那名探长, 是雷斯垂德探长吗?”伊拉拉问。
“爱尔兰人和?警察吵起来了?,奥布莱恩是这么喊他的。”逮不着回答。
上次在天主教堂抓住肯尼斯,就是雷斯垂德探长出面,他和?爱尔兰人的头目奥布莱恩算是就此结识。
熟人办事,说不定还能说上几句话。
伊拉拉还是下?定决心, 拿起了?门廊边的特制黑伞。
“劳烦你再多跑一趟,”伊拉拉说,“将?消息带给我的兄长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迈克还在工作,他必须第一时间得知这条消息。
伊拉拉则直截了?当抓着外套帽子出门,吩咐仆人连夜叫马车,直奔白教堂区。
在附近的大路下?车,伊拉拉步行?前往罗斯玛丽巷。
距离巷子还很远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了?纷杂争吵。周围都是听到风声前来看热闹的人,伊拉拉还没靠近巷口,人群之中传来了?南希的声音。
“伊拉拉!”
贫民窟的小偷一把拉住伊拉拉的手肘,夜色之中,南希满脸不赞同。
“逮不着喊你来的?”南希反应飞快,“该死,我警告过他不要通知你。爱尔兰人和?雷子的事,与?你无关。”
伊拉拉当然明白南希的意思。
她?和?爱尔兰人没熟到互帮互助的地步,奥布莱恩显然也不太信任伊拉拉。而顾问小姐现在正处风口浪尖,没必要为他们出头。
“今天是罗斯玛丽巷,明天就可能是吉普赛人的大篷车,”伊拉拉很认真开口,“不能开这个头,至少不能是今夜。”
说着,伊拉拉坚持大步向前。
罗斯玛丽巷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外头都是警察,想挤进去?可不容易。
因而伊拉拉干脆绕了?个路,从?隔壁巷子的公?寓借了?个道,直接爬上了?房屋顶层,踩着破旧木板搭建的屋顶跳到巷子深处。
站在高处,罗斯玛丽巷内的情况清晰可见。
雷斯垂德探长带头,几名警员手持警棍站在巷子入口前,而奥布莱恩则与?其他身强力壮的爱尔兰青年拎着菜刀锤子堵住去?路。
“怎么又是你!”
奥布莱恩指着雷斯垂德骂骂咧咧,“*娘**,吃我纳的税款,还来拆我的房子?滚蛋!别逼我翻脸。”
“你裤兜里有几个子儿,还能纳税,”雷斯垂德没好气道,“我也是奉命行?事,明天不把罗斯玛丽巷的乱搭乱建拆除,今晚来的所有警员和?工人都得丢工作。”
“你们丢工作,我们丢的可是住处!”
“少找事!”
雷斯垂德一面和?奥布莱恩争吵,一面将?目光往四处瞥,似乎是在寻找某个人的踪影。
站在房顶的伊拉拉顿时心领神会。
其实他不必要来的——苏格兰场这么多探长,谁愿意包揽白教堂区的案子?但凡和?贫民窟沾边就不可能有好事,推诿请假还来不及呢。
但雷斯垂德探长认识奥布莱恩,也认识顾问小姐。
今夜由他带人上门,所以伊拉拉才?觉得,事态尚有回转余地。
因而在夜幕之中,伊拉拉直接从?房顶跳了?下?来。
“深更半夜,这么热闹?”
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伊拉拉清脆的笑声在巷子深处响起,惊的几名没经验的年轻警员险些跳起来。
众人回头,就看到死巷之内,顾问小姐一手抄着口袋,一手拎着黑伞,踏着轻盈步伐笑眯眯地从?黑暗之中走到众人的火光之下。
伊拉拉像模像样地按了?按帽檐,潇洒地分别向雷斯垂德探长与奥布莱恩示意。
“夜安,先生们,”她?换上了?玩闹的语气,“什么好事,让我也听听?”
人们不需要知道伊拉拉从公寓翻墙到屋顶走了多少路、还险些一脚在黑暗中踩空。
只要他们记住,顾问小姐仿佛游侠佐罗、或者蝙O侠那般,从?黑夜中神秘又帅气地出场就好了?!
而雷斯垂德探长在触及到伊拉拉笑吟吟的脸颊时,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福尔摩斯,”他嘴上不客气,“你也别来管闲事,这是上头的命令,今晚必须拆除违章建筑。”
“哎呦,又是叫你加班,苏格兰场没人了?吗,探长!”
伊拉拉故作惊讶,朝着雷斯垂德探长伸手:“给我。”
雷斯垂德:“……什么?”
“通知书啊,”伊拉拉理?所当然地开口,“清拆贫民窟,总得拿出盖章的文书,否则如何证明今夜的行?动是合法。”
1890年,英国通过了?《工人阶级住房法》,清理?、拆除任何贫民窟建筑,都要经过郊区委员会的投票,以及伦敦县议会批准。别说是伦敦,全英国境内都是如此。
和?爱尔兰人还能骂骂咧咧找茬,事态升级了?,那也是对警察有利。
但顾问小姐是良民,可不会与?苏格兰场动粗。
听到她?的要求,雷斯垂德骂了?一句脏话,但还是对着身边的警员招了?招手。
“文件拿来。”他嘱咐道,“我带人过来,还能是知法犯法不成?”
“走个流程。”
伊拉拉嬉皮笑脸地说,“别往心里去?,探长。”
年轻的警员很快掏出了?文件,怀揣敬畏之情递给了?伊拉拉。
伊拉拉接过文件,借着幽幽火光飞快扫了?一遍,又递给奥布莱恩。爱尔兰人粗声粗气地回应:“你自己看。”
虽然不完全信任伊拉拉,但奥布莱恩也不傻,顾问小姐不论从?衣着还是谈吐都和?他不是一个阶层的。要是真有什么文件问题,她?反应要比自己快。
“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合情合法。”
然而伊拉拉的话却让奥布莱恩眉心紧蹙,他还没来得及出言骂人,顾问小姐又是话锋一转。
“就是这文书上也没写具体什么时间拆除,”伊拉拉晃了?晃纸张,“从?今天起,到月末之前动工即可。”
奥布莱恩顿时急了?:“我*你*,雷斯垂德,那你今晚来干什么?!”
雷斯垂德一声不吭看向伊拉拉。
——这就是探长的意思了?!
若不是他第一时间带人过来,到了?明天或者之后,就不知道是哪个不认识的探长不情不愿领了?差事,再起矛盾,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一名探长并不能动摇政府命令,但至少雷斯垂德能在第一时间通知伊拉拉,抢先走一遍过场,说不定能找到拖延拆除的机会。
“到月末可来不及。”
伊拉拉连连摇头,“探长,这是个苦差事,怕是议会盖章时也没想好。”
雷斯垂德侧头:“你什么意思?”
伊拉拉手往奥布莱恩后方一举,光是身强力壮的男青年就站了?十几名。
而他们每个人都有家庭,十九世纪的英国可没有节育措施,父母、妻子,估计还有数不清的孩子。这小小的罗斯玛丽巷,居住着上百口人。
“这百口人没了?住处,”伊拉拉掂量着手中的文件,“该怎么安顿?光是罗斯玛丽巷的人都能将?这附近的济贫院挤满,要是不去?,就得露宿街头,到时候招惹是非,要负责的还是你们。”
雷斯垂德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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