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姜花
自?焚是一种极其痛苦的死法,而那名信徒却像是感觉不到痛苦般,直接转身。
火在他的身上熊熊燃烧,烧着了红色的斗篷和内里的衣衫,点燃了他的头发,很快信徒的皮肉就露了出来,在如白昼的火光下血肉开绽,紧接着变色。
肉被烧熟烧焦的味道和白磷的恶臭气味扑面而来,伊拉拉绷紧面容。
而前方的信徒们就好似闻不到一般。
“去吧,孩子,”格雷福斯扬高声音,“听?从祂的意志!”
“我会?的,我会?的!”
燃烧的火人行动起来,四?周所有红斗篷纷纷退后为之让路。火人狂奔至活板门前的幕布,扑到了那幕布形似引线的装置上。
那形似引线的装置似是用特殊材料制成,沾染了火苗之后,顷刻之间就燃烧起来,以可怕的速度烧到了幕布边沿,尾端则消失在了活板门后。
活板门后?是后面还有装置吗?伊拉拉侧了侧头。
所有人目睹着自?焚的火人燃烧,一直到最后。
黄烟渐渐散去,致幻剂似乎也?无法掩盖被活活烧死的痛苦。那名信徒在地?上不住打滚,却无法熄灭身上熊熊燃烧的火。他的狂热变成了尖叫和嘶鸣,到最后不住哀求挣扎。
但有一点,伊拉拉觉得?这些邪()教徒理应比自?己更清楚——火是没?有感情的。
它会?吞噬一切,直至没?有了任何?可燃物。直至信徒身上的布料变为灰烬、皮肤彻底溃烂,无比凄惨地?跪在地?上、双手蜷缩在胸前,没?了气息。
伊拉拉尽力不去看自?焚之人的惨状。
而后,格雷福斯转过?身,以亲切地?态度对高台之上的伊拉拉招了招手。
“希望你看明白了过?程,”格雷福斯循循善诱,“不过?没?关系,我会?帮助你。”
确实看得?差不多了。
就算献祭活人,伊拉拉也?没?想?到方式会?是自?焚。惨烈的现场让她心惊,但伊拉拉的大脑还在疯狂转动着。
首先?烧毁两个引线,活板门后的装置大概会?引爆炸弹。想?要彻底解决隐患,就得?进?入活板门,切断引线的同时拆除炸弹。
目前不知道炸弹在哪,以及……
她该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进?去?冲进?去后,又怎么保证拆除炸弹的过?程不被格雷福斯的狂信徒们阻止?
伊拉拉思索着方式,默默走下高台。
玲珑身影被红斗篷们再次围住,就像是刚刚围住格雷福斯一样。伊拉拉接过?格雷福斯递来的蜡烛和红斗篷送来的新玻璃瓶。
现在可以近距离观察信徒们了,伊拉拉飞快环视四?周。
信徒大概率没?有配枪,因为这满屋子都是易燃物,总不能仪式没?完成,祭坛就烧着了吧。
同样的,莫兰也?不能轻易开枪。
但普通人的战斗力不如莫兰,退伍老兵估计还会?携带冷兵器,可以带着威克汉姆自?保。但能不能帮助伊拉拉拦住信徒就不好说了,还得?寻找更稳妥的阻拦办法。
然而喊莫兰帮忙是第二步。第一步要做的——
伊拉拉的视线落在刚刚信徒自?焚的地?面上。
他把托盘倒在自?己身上,白磷粉末不少落在地?面,没?烧完全。而具有致幻作?用的黄烟升腾,除了那名信徒,其他人并没?有陷入幻觉。
信徒和其他人的区别在哪?
面具。
伊拉拉的思绪豁然开朗。
“我知道了。”她勾了勾嘴角。
格雷福斯这个老畜生,他可没?给自?己面具!这家伙口口声声说合作?,实际上还是准备算计伊拉拉,就等?着她在点燃致幻剂后陷入幻觉呢。
就算伊拉拉不死,他也?能趁机抢过?眼球吊坠。
既然如此,伊拉拉就真不客气了。
“就是还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伊拉拉歪了歪头,“我觉得?……”
“什么?”
格雷福斯没?听?清伊拉拉故意放轻的言辞。
他本能地?弯下腰肢,与潜意识中?认定?无害的伊拉拉拉近距离。当格雷福斯的面孔与伊拉拉相聚不过?一尺的时候,她绽开灿烂笑脸。
“你的主意糟透了,邪()教徒。”
清脆如银铃的声音在室内回荡。
伊拉拉直接将手中?的蜡烛丢到地?上的白磷粉末,火焰即刻升腾。
格雷福斯面具之后的瞳孔骤缩,却已来不及。伊拉拉空出的手直接摘下了他脸上的纯白面具,反手扣在了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她举起装着致幻剂的玻璃瓶,狠狠砸进?火焰中?。
没?了瓶口的稳定?剂,黄色粉末在火焰中?炸开,淹没?了伊拉拉和格雷福斯二人。
“面具有防毒作?用!”伊拉拉对着莫兰和威克汉姆大喊,“按住格雷福斯,拿他的怀表,也?别让他跑了!”
说完伊拉拉头也?不回,直接撞向了幕布之后的活板门。
第54章 给莫里亚蒂一拳。
活板门比伊拉拉预计的要单薄。
她铆足了劲, 狠狠冲撞上去,幕布之后的门板被?轻易撞开。伊拉拉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紧接着,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 牢牢牵制住了伊拉拉的脚踝。
该死!
她在地上猛然转身, 抬起空余的脚掌, 既不踢也不挣扎,反而是用鞋跟狠狠重击对方的手腕关节处。
伊拉拉一脚正中麻筋, 伸进来?的手臂蓦然卸力?。她抓住机会,连连后爬。
红斗篷的手臂摸不到?人, 试图挤进来?,但……
伊拉拉这才发现, 活板门后的空间, 居然只有通风道口大小。
现场的信徒,似乎是格雷福斯特别挑选的,全部为男性,而且身形高大强壮。
他们?压根挤不进来?。意识到?这点后, 伊拉拉甚至有些后怕:如果来?的是歇洛克而非她, 怕是等到?炸弹引爆也没了办法!
她侧过头, 寻觅到?活板门后另外一根没烧着的引线。
这根引线就在伊拉拉的手边,从活板门外的幕布连接到?通风口的深处。伊拉拉摸了摸, 像是用什么很脆的金属制成, 她想也不想,直接将其拔断。
这样,就不担心光辉学派的人直接引爆炸弹了!
而后伊拉拉从仰躺改趴,朝着通风道深处前行。
虽然通道逼仄,但四处透风, 伊拉拉觉得,这里理应是伦敦地下水道的一部分,被?格雷福斯私下改造了——尤其是伊拉拉还能?透过两?侧听到?涓涓水流声。
她捂住口鼻,爬得更快了。
如此前行二三百米,视野豁然开朗。
伊拉拉从通风口跳下,更加确信这是地下水道改建而来?:眼?前是个大约二十平米的圆形房间,中间立着一个巨大的立柱。
绕过立柱,则是一个长?廊,冷风一吹,带着白教堂区界面独有的臭味。
只是……
这根立柱一直延伸到?天花板,直径约有一米。
一人高的位置被?挖空了,凹槽里面,放置雕刻着精细花纹的金属笼子,笼中则放着极其复杂的装置。
那装置上了锁,里面有类似发条的东西“咔嚓、咔嚓”作响,中央的钟表并非前行,而是倒转。
距离倒退回12点,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伊拉拉顿觉不好。
这还是十九世纪吗,不会是定时炸弹吧?!
…………
……
同一时间,辉光火柴厂外。
歇洛克勒停马车,翻身跳到?街边。
整条马路上全都是人,不止是工人,还有维持秩序的警察,以及其他工厂的工人下班后来?凑热闹的。煤油灯、蜡烛高举着,硬生生将街面点亮。
看?这人挤人的场面,歇洛克·福尔摩斯冷峻的面孔难得变得凝重。
他大步上前,挤进人群,直奔那昂贵的专员马车之下。
感谢周遭人手中的提灯,歇洛克一眼?看?到?了正在马车边部署任务的熟悉背影。
“雷斯垂德探长?,”歇洛克直奔正题,“必须疏散人群,这里马上会有危险。”
“胡说八道什么,别乌鸦——福尔摩斯?!”
忙碌中的雷斯垂德本?来?烦不胜烦,但当他转身,触及到?歇洛克·福尔摩斯严肃的神情时骤然一愣。
“你又从哪里冒出来?的,别给我添乱……等等,你怎么知道有危险?”雷斯垂德探长?反应飞快。
他可不是头一天认识福尔摩斯,但凡侦探介入的案件,就没有一个能?顺顺利利解决的。
能?让堂堂福尔摩斯如此出言,肯定不是小情况。
雷斯垂德立刻停下手中的任务:“具体什么情况?”
歇洛克出言催促:“一言难以说清,但你必须尽快撤离所有人,我怕时间来?不及。”
雷斯垂德:“你——不说清缘由,我怎么发出命令!”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现在,专员刚刚与工人代表接洽上,他作为警察负责人,要直接中断谈判?现场数百名?工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雷斯垂德!
“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动机,至少能?够说服工人,”雷斯垂德耐心与歇洛克解释,“否则我进行强行驱赶,结果只会是警察和工人当街冲突。”
然而动机却?不能?说出口,歇洛克拧起眉头。
若是让工人知道,又是格雷福斯暗中捣鬼,也许打着对整个火柴厂图谋不轨的主意,恐怕就不止是警察和工人当街冲突这么简单。
有没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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