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菇一朵
去禾蓁躲藏的山头领回了她,母女两人把从蛇妖洞府救回的人们,挨个送回了家,母女两个才在夜色下,架云赶回西梁女国。
禾蓁这一路上正奇怪于母亲阿萍诡异的沉默,她心里觉得母亲怕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正苦于无法开解母亲的禾蓁,直到她们母女两个到家梳洗,她在门外听见了厨房内的巨响,破门而入后又看见倒在地上额头滚烫的阿萍,禾蓁这才知道母亲怕是?遇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第110章
阿萍这场突如其来的病痛来得迅急,连日的高?烧惹得禾蓁心急如焚。
还好最近两年时?间?,她?长进?不?少,家里又留下了备用的银钱。
阿萍病发的当夜,初开始的惊慌过去后,年轻的姑娘立即回过了神。先将母亲从地上拖起扶到床上裹了衣服,才拿着银钱抹着泪连夜去医馆敲门。
年纪虽小,却也能支撑起了门庭。
大夫看诊开药后,禾蓁给母亲喂下,又连夜拿着银钱去酒楼敲门打了两壶烈酒。
她?幼时?也是生过病的,知道怎么照顾病人。
酒水里兑了水,往阿萍的手心、脚心、腋下擦拭着,如此熬了三天三夜,熬得禾蓁心力憔悴。
等到了阿萍病的第五日,禾蓁都快觉得自己撑不?下去时?,她?终于等来了床上母亲的睁眼。
“娘!——”
瞧见床上的人睁眼,禾蓁哭喊着朝她?扑过去,双手紧握着阿萍带着酒气的手掌。
阿萍自睁眼便觉得自己头痛欲裂,眼前也时?明时?暗晕得不?行,竟是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欲要坐起的想法被禾蓁察觉,她?拿出软枕,将母亲扶着做好,到了些?白水喂给她?喝下去。
渴久了以后,喝水会让喉咙又痛又痒,阿萍喝了几口就示意禾蓁不?用再喂自己了。
她?望着憔悴不?少的女儿?,勉强对她?笑笑,说:“实在是累着蓁蓁了,辛苦你照顾我了。”
禾蓁拿着手绢擦着阿萍嘴角的水渍,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庆幸,说:“阿萍妈妈醒了,蓁蓁再累也值得。”
收起手绢,她?又握了握阿萍的手,说:“妈妈你昏睡了这么久,吃点?东西好吗?”
阿萍没胃口但也不?忍拒绝女儿?的好心,说了声好。
等到禾蓁端着装着白粥的碗,出现在她?眼前阿萍才脸色大变,忙不?矢地推开女儿?送到面前的粥碗,弯腰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她?又哪里吐得出什么东西,左不?过是干呕得狠了,吐出些?酸水清液,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一回举动?又是吓得禾蓁手抖得差点?拿不?住碗。
连忙把碗放远了,禾蓁赶紧倒了水给母亲漱口。
阿萍倒在床上,捂住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上冒着冷汗,脑子里回忆的画面全?是蛇妖洞府里那群被自己斩于剑下空有人形而无人形的东西。
忍不?住地她?又流下泪来。
原以为这世界已经够糟糕了,谁能想到自己看到的糟糕世界才只是隐晦丑恶的边角。
怎么能这样啊?
人怎么能被扭曲成这样?!
阿萍睁大了眼睛泪如雨下,无声地哭泣,直到禾蓁为她?擦拭着眼泪,阿萍才回过神。
她?动?动?嘴唇想和?女儿?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话。
要说,那天幸好你没去?
还是我没事?
阿萍说不?出,她?这会儿?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挖出拌了酸汁又塞回去,在肚腹里搅和?着抽痛。
睁眼闭眼都是那恶心的画面,逼得她?酸痛落泪。
阿萍努力在面上露出一个微笑,对禾蓁笑道:“蓁蓁回去休息吧,妈妈我想再睡会儿?。”
禾蓁:“可是……”
阿萍:“没事,现在我醒了,你好好休息,有事我再叫你。”
看出母亲的虚弱,禾蓁不?好在于她?拉扯,凭白耽误时?间?,消耗多余的精力,只好点?头端着粥碗先行离开。
“哐!”
门扉合上的轻响,让阿萍捂着胸口侧躺在床上,她?扭动?着钻进?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闷在被子里,这样温暖幽闭的环境让她?觉得安全?。
隐约察觉自己的状态不?对,阿萍却无法控制地让自己沉浸在这样的环境里。
每每对上禾蓁担忧的眼神和?小心翼翼地问话,阿萍又说不?出自己不?舒服,她?总回答我没事我很好。
身体不?好,久病不?愈,时?间?长了阿萍就无法担任小吏的官职,辞了官在家里养病。
她?总觉得自己身上没力气,每天睡在床上,望着窗棱里透过的光束,瞧着光里飞舞的灰尘,便能过了一天。到了夜晚后,就望着烛火或是灯芯,安静的环境里既麻木又让人觉得安心。
不?知不?觉这病就养到了年末的冬日。
这样的平静,一直维持到那如烈火般的妖回归。
西梁女国下雪不?是鹅毛大雪,而是米粒般的小雪,从空中撒下。阿萍开了窗户,坐在椅子上靠在窗边发呆,伸出一只手接着雪花。
大抵是因为她?的手心冰冷,雪花落在了手上竟然?不?会融化,雪粒子在手中堆积成堆。
她?就这样望着手心的雪发呆。
这个时?候,禾蓁去学堂老师那里拜年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在,阿萍觉得自己就快与这飘雪覆盖的天地中消融时?,她?的手被人拢住了。
来人的手很烫,自己的手被它?盖住,掌心的水瞬间?就融化了,顺着指缝往外?流。
滴滴答答地落在雪地上,也看不?出什么痕迹。
“这才一段时?间?没见,阿萍你怎么瞧着呆了很多?”
朝气蓬勃的清朗男声入耳换回阿萍的神智,她?抬头瞧着面前艳丽英气的少年面孔,心中一片空白。
似乎,她?看见他的到来,心里也不?会快活了。
“嗯。”不?知道回答什么,就这么应了一声。
牛圣婴没被阿萍冷淡的态度伤到,他望着阿萍消瘦的面颊与细瘦的手腕,心疼还来不?及,哪里能分出多余的心思瞎想。
他收回手,瞧着窗户里阿萍身边的空地,轻声说:“你让让,我进?来!”
阿萍缩回手,没反应他说的什么意思。稍后迎着扑面而来的微风,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妖怪,只觉得像是一支桃李红枝,越过隆冬伸进?了她?房间?的窗户。
穿着艳色衣衫的妖,散着头发脸上带着轻松愉悦的笑,眼神流动?晶亮如星,身上带着风雪轻巧如燕般从院中翻进?了屋里。
牛圣婴弯腰按在阿萍的肩膀上,更加明确地感受到她?的消瘦,心里直到不?应该。
他想入道了的修道者,身形不?应该会出现这样大的变化,又不?是身受重伤,也不?是法道崩溃。
禁不?住放轻说话的音调,他问:“你怎么了?”
阿萍下意识笑着快速回答:“没事,我很好。”
牛圣婴捏起她?的手腕,手指与大拇指一合,说:“没事你会瘦成这样?”
阿萍:“……”
她?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遇见的这个事情,该怎么和?他说。再者她?也说不?出口。蛇类淫乱是习性,她?也在前世的纪录片里看过蛇的**,但她?没想到这兽类本性放到人身上,会这般恶心。
虽说道理她?都懂,但她?就是受不?了……
不?由?地又回忆起了那个画面,阿萍低下头又沉默起来。
牛圣婴从未被这样的态度应付过,当即脸上出现些?无措。他低头靠近阿萍的脸,促使她?看着自己:“阿萍,你……”
话未说完,他的脸就被推开,耳边还听见了女子干呕的声音。
牛圣婴:“!”
“你怎么会吐?或者是看我就觉得想吐?!”
阿萍睁开牛圣婴的手,略去大半事情,说:“我前些?时?日除了一只蛇妖,那蛇妖洞中有些?场景,让我恶心得不?行。不?是看你吐的,我可能短时?间?内对男的都…恶心。”
最后两字说得极轻,若不?是牛圣婴五感敏锐,他还真听不?清阿萍说的词是恶心。
恶心…恶心啊……
牛圣婴觉得自己才返回火焰山修行没有两年啊,怎么看阿萍这样子,他像是修行了二十年才回家来。
牛圣婴别开脸,握着阿萍的手却不?愿意松,直说:“没事没事,恶心到你的是其他妖,又不?是我。你暂时?不?想看见我就拉着我的手吧。”
“嗯。”
女声应了这么一声,活泼且精力无穷的小牛精就这样陪着心上人赏了好一会儿?的雪。
晚间?,等到禾蓁回家后,牛圣婴对着小姑娘使了一个眼色,一人一妖等到晚间?才凑到院中僻静角落聊了起来。
牛圣婴从禾蓁这里没收到什么重点?的信息,只觉阿萍再怎么严苛,带着孩子总是爱护崽。这行为也不?是不?好,就是让他现在从小姑娘嘴里问不?出有用的东西。
“这样啊,大概情况我知道了,明天我出去找妖问问。”
男妖的声音在这一刻听着格外?沉稳,令禾蓁安心,她?垂着眼做着乖巧状,点?点?头就自己回房间?休息了。
牛圣婴找禾蓁问话的借口,是洗漱,这时?也抬脚去厨房冲洗干净身体后,返回卧房。
他坐在床边,没动?,只瞧着阿萍的睡姿,看见她?蜷缩着像个剥壳虾仁,瑟缩的意味太过明显,让妖瞧着不?忍心。
怎么也睡不?着了,睁眼熬到天亮,牛圣婴便借口出门打猎离开了家门,他架云直往附近的山林冲去。落下云头从袖子里取出些?许果品酒水,混进?什么妖王洞主的宴席里,吃吃喝喝间?套取了不?少消息。
阿萍用双剑,又生着一双绿眸,特点?很明显,寻寻问问就知道了不?少消息。
混了几顿酒席,不?吃席上血食,单喝酒闲聊,很快牛圣婴便找准了目标。
一只被阿萍碎石的食人蟒妖,号作赛龙王。
牛圣婴听了这号就觉得好笑,还赛龙王?
要真比得过龙族,还赛个什么劲儿?。这听着响亮实则掉份的名号,也亏这妖说得出口。
牛圣婴想换做他自立门户,以后就拿本名作号,他自以为自己不?需要和?什么比,争得和?什么配。
打听清楚蟒蛇妖的洞府位置后,牛圣婴即刻动?身去了那处。
蛇妖的洞府已经被焚化,牛圣婴大咧咧从正门走进?去,四?处巡视,还找到了蛇妖储存金银宝物的仓库,扬扬手收了这财务,他才寻找着蛇身在洞府游走的痕迹,找到了蛇妖几乎被野物分食殆尽的尸首。
他瞧着仅剩蛇身上的剑痕,估摸着阿萍没吃亏,想不?通下他便去四?处抓妖,询问着蛇妖领地内其余妖族,对那蛇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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