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菇一朵
她?这句是嘲讽却被男人当?做了求生的希望,一时怎么可怜他怎么说起自己的身世来。
或许是他说得太恶心人了,阿萍还没不耐烦,船上棚子里却有人忍不住了:“他是骗人的,他虽然没亲自动手害人性?命,却在背地里给水匪头子出了不少阴损的法子,来害人折磨人!”
这声是女?子喊破了音的尖叫,就如?雨夜中的炸雷一样。
在棚子里的女?声出现后,阿萍没在磨蹭,她?提着双剑靠近了渔船上最?后一个男人,毫不犹豫地就斩下了他的头颅。
阿萍知道人死后还能听见声音,她?凝视着男人脖颈处飞起的脑袋,看着他迷茫中透露着惊恐的眼神,说:
“刚才你不是悔改顿悟了,你是要死了知道怕了。”
“嗒!”
渔船上最?后一个水匪的头颅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天上的雨这会?儿也下得更急了。阿萍脚上的麂皮靴子被血水反复淹没,她?没有停顿,提起不周靠近了棚子,用剑尖挑起帘子,问:“我可以进?来吗?”
“你等一下可以吗?让我们穿一下衣裳。”
这声音和刚才爆发的女?声一样,阿萍后退一步:“嗯,你们慢慢来。”
她?穿着蓑衣站在雨帘中等待着,哗啦啦的雨声掩不住棚子里女?人们的说话?声:
“你怎么敢向?妖怪搭话??她?可是妖怪啊!”
“我哪管什么妖怪不妖怪,她?杀了那些?畜生在我心里就是神仙娘娘!你说人,我也没见人对我们有多?好。”
“也是。”
“也是,都不是好东西。”
“这世道里妖怪吃人,人也吃人。”
“。。。。。。”
到这一句话?出口,棚子里的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
不光是棚子里静了下来,站在雨中等待的阿萍,她?也觉得世界忽地一静,似乎连雨声也没了。
“姑娘,请进?。”
“嗯。”阿萍提着剑警惕地进?入棚子中。
棚子里坐着三四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还有一些?孩子被她?们护在怀中,阿萍看到这里还有孩子在,心里忽然觉得像是被人拿剪子往心窝里狠狠搅了一下。
阿萍深呼吸了一下,想平复起伏的心绪,却不妨闻了一大口让人作呕的异味。
阿萍只好屏住呼吸捏紧了掌中的不周:“外面的杂碎我杀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是回家还是想找个地方安身?”
“我的名字是毓秀,我不想回家去,姐姐求你把我送去偏僻的小村庄嫁人吧。”
只有在那样的地方,男人才不会?对失去贞洁的女?人指指点点。
那个最?先出声的姑娘介绍着自己名字,她?努力抬起自己的头去直视阿萍。
阿萍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叫阿萍,我知道你的需求了。”
有毓秀打头,其?余女?子们也鼓起勇气向?阿萍寻求帮助,阿萍听了一一点头:“等雨停了,我就护送你们离开这里。”
她?没敢多?嘴去戳姑娘们的伤疤,去问孩子怎么办?
这种情况下被姑娘们生出的孩子说是孽种也不为过,着实烫手的可怜的紧。
阿萍想要是她?们带走孩子,阿萍也不打算管,要是她?们不带,阿萍也会?想办法给不懂事的幼儿们找个好人家收养,瞧着记事的这些?孩子,阿萍会?酌情带着他们教?养两年后,再做安排。
得了阿萍的应允,棚子里的气氛一松。
正在阿萍从怀里百宝囊中掏出米粮肉干,准备熬粥给女?人们吃时,突生异变!
毓秀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嫌弃帘子,把一个襁褓丢入河中。
很快,几声婴儿响亮的哭声被水流淹没。
阿萍手一抖,手上拿着的米袋就落在地上,麦子混合着大豆小米的粮食散了一地。
她?被毓秀突然间杀婴的举动吓得愣在了当?场。
直到毓秀冷哼着放下帘子转身,阿萍才回过神。
阿萍听见了其?他女?人对毓秀的议论?:
“那可是她?亲生的孩儿,怎么能下得了手?”
“造孽啊,孩子可怜她?也可怜,就当?他们二人没有母子缘分罢了,罢了!”
阿萍垂下头,啪嗒一声从眼中落下几滴泪水。
比起妖怪的害人,人害人好可怕,好苦啊。
外面的雨越发大了起来,阿萍没去救起那孩子也没去指责毓秀,她?只是抬起头沉默地看着女?人们煮粥,拿出肉干发给她?们。
阿萍只沮丧了半个时辰,她?想她?既然想追随先辈的脚步,那她?眼中看到先辈们见过的光景,那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只要能让毓如?这样的事情少发生一点,就是她?的胜利。
阿萍透冰的手拿起肉干啃着,默默背诵着红书上的内容,鼓励着自己。她?不能因为直面丑恶而退缩,她?要前进?前进?。
坚定?了信念后,阿萍的心潮平复,她?拿出鹿皮仔细地擦拭着不周的剑身,一夜未眠,打坐到了天明。
第47章
天亮了,阿萍盘膝坐在地上,双剑不?周放在她的膝盖上,虽没剑鞘,灵剑却因为与主人心意相通,锋芒更盛。
阿萍睁开眼睛,看见棚子内两个姑娘忙着做饭照顾孩子,竖起耳朵一听,外面的船板上毓秀正大着嗓门?招呼其他姑娘们一起清理船板上的尸体血迹。
唉,阿萍心内叹息,她这算什么烈性?,真正烈性?的女子是?毓秀。她完全没被成为母亲后体内分泌的激素控制,做出了一个不?会再让她痛苦的人生雪上加霜的决定。
阿萍弹指瞧了不?周一下,对着宝剑自言自语道:“我还差得远着,有得要历练呢。”
她共情能?力?太强了些,这对于团队领导来说是?个大缺陷。
以?后就算改不?了本性?,她也要会装得出不?动如山。
阿萍收剑从?地上站起来,刚巧这是?毓秀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她笑着看向阿萍:“在你打坐的时候,我和其余的姑娘们把水匪的财产全部找了出来,你醒了就做主?给我们分了吧?”
“我?”阿萍刚想拒绝说自己不?缺这些东西,转头却望见了毓秀强作?镇定的脸和跟在她身后姑娘们讨好的笑脸。
“好,你把东西拿过?来吧。”
阿萍想或许自己收了钱,她们才会觉得心里踏实。
雇佣关系,在短时间内也是?一段让人感觉安心的稳定关系。
地上堆起了一堆金银珠宝,阿萍都没想到十六七个水匪能?这么有钱。。。
她不?去看铜钱银子这些好花出去又不?容易让外人眼红的财物,只从?财宝堆里翻找些金玉玩器收入百宝囊中。
正收着东西,她却在拿起一个打着如意结的玉佩时,感觉到有一股凝重的眼神紧锁着她拿着玉佩的手。
阿萍拿着玉佩的手一顿,很快装作?看不?上它的样子,把玉佩放回财宝堆中。
她想这样的东西,怎么会是?水匪能?拥有的财物,想必是?打劫杀人后留下的财物。
说不?定是?某个姑娘家人的爱物。
后面阿萍拿珠玉的动作?更加慢了下来,却没再等到一个相同的目光注视着她。
阿萍拿了财宝堆里的大头,其余姑娘们面上都送了一口气?,各自均分起了剩下的钱财。
阿萍看到那个打着如意结的玉佩被毓秀爱惜地拿起看了又看才放入怀中。
她瞧着她拉开衣领的动作?,想毓秀应该是?把玉佩贴肉了保存。
这会是?谁的遗物呢?
阿萍好奇,却怕揭人伤疤,把这份好奇吞入腹中。
分了水匪藏在贼窝里的钱财,阿萍和被她救了的姑娘们搭伙继续旅程。
比起随意四处走着的阿萍,之前陷入水匪窝里的姑娘们,她们远行的经?验比阿萍丰富多了。
有的姑娘是?船娘出身,撑船烧饭不?在话下,有的姑娘是?商人的妻子,会看地图认路对一些地方?的风土人情如数家珍,有的姑娘出身红楼,对于各地的官家巨富略知?一二。
这些姑娘都是?好姑娘,有的要回家,有的要回楼里,有的想找地方?隐姓埋名地过?一生。
被人从?烂泥中救起后,她们都努力?地想要向上奔,寻求一条活路出来。
她们生机勃勃期待着新生活开始的样子,治愈了阿萍有些低落的心情。
阿萍在船上也教着姑娘们一些基础的防身术。
比如你们力?气?小,要想反抗男人除了踹那处,也可以?用利器割大腿,那里软肉多还没有骨头阻碍,很容易让人失血过?多不?成活,等等秘术。
阿萍每日和姑娘们说说笑笑,互相学习着的过?程中,她发现姑娘们中间最开始冒头出声的毓秀却沉默了很久。
比起前面出声要求诛恶的活力?,这个清秀的姑娘现在安静得像是?一盆原先放在墙角,却在被挪到阳光下后逐渐枯萎的花。
阿萍也不?是?心理医生,也做不?出上下嘴皮一碰说出什么让她被当做是?被狗咬了打死狗就算了的话。
就在现代,很多姑娘被欺负了都过?不?去这个坎。
人生中有些苦楚,是?只能?靠自渡的。
阿萍没多嘴,但她经?常留个心眼去注意毓秀举动的关心,也被毓秀看在眼中。
于是?,在一个她和阿萍守夜的晚上,她主?动去找了阿萍搭话。
“喂,我说你也太有同情心了吧?怎么像个凡人一样?”毓秀看着阿萍在月光下显越发冷艳且不?近人情的脸。
她脸上的绿眼睛瞧着和狼似的,看着一个凶巴巴的姑娘,实则内里最是?心软好说话不?止。
其他姑娘们没发现这个秘密,只有毓秀发现了阿萍的秘密。
阿萍:“我?还好吧,大概因为我也是?女人,女人同情女人,帮助女人是?应该的。”
女人同情女人是?没错,但女人帮助女人?毓秀在心内嗤笑,恐怕只有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是?凡人的姑娘会这么觉得。
毓秀伸手按住胸口,感受着胸口贴肉藏了的玉佩按在肉上坚硬触感:“你以?后还是?多个心眼吧,女人有时候对女人下手,比男人整治女人下手还要狠辣。”
毓秀回想起在家里的经?历,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她们有时能?一边同情,一边对同为女人的人下重手。
“算我多话,你这样厉害谁能?欺负你。”
毓秀又说:“我这几天没事,只是?有点想我的丈夫了,那个傻子不?知?道还会不?会在奈何桥边等我?”
“我没想寻思,只是?有时候很想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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