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菇一朵
这年头,如果不花点钱还真不放心把孩子?们留在小摊上。
“萍姨也?给你们秀姨带了一根。”对?于自己买了两串糖葫芦这件事,阿萍向孩子?们解释。
说起毓秀,枭奴低头喝茶的身体僵住了一瞬。
不得不说,他?觉得毓秀的死,他?自己是有很大责任的。 。。。也?不知道毓秀怪没怪他?,只阿萍没有对?他?说些重?话,枭奴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那留在毓秀墓前?的几?天里,他?都把守夜的活全给包揽了。
现在安全出声了,自己不念兄弟不念长辈的举动,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枭奴开始为自己刚才吃糖葫芦的举动,感到愧疚。
他?这样的人,是配不上任何好东西?的。。。
不提枭奴心内的悔恨如何发酵,一向善于隐藏自己心理变化的枭奴,他?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出他?此刻的低沉。小小的附和了兄弟们的讲话两句,他?就牵好兄弟们紧跟着阿萍去了客栈落脚。
阿萍在客栈暂时定了一个?月的上房。
给众人留下一个?相对?安全,也?避免被太多闲杂人等打?扰的场所休息。
阿萍需要时间考虑他?们这一行人下一步的走向,还有就是她原始资本的积累该怎样开始。
去烧杀抢是不可能的,哪怕这样来钱最快,阿萍也?不干。言行分裂的人,说服不了自己也?说服不了他?人。
那。。。
这样一来,阿萍想她就只能去寻觅黑吃黑的机会?了。
想明白以后?该怎么走的阿萍,她放心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等到第二天,她就带着三个?孩子?去医馆看大夫,看看他?们身体上有什么毛病的同时买些药材、伤寒药之类留着为以后?的赶路做准备。
这大夫一看之下,还真在孩子?们身上找出不少毛病,皮肤病、胃病、虱子?满头就算了。诚郎牙烂了五六颗,要找人给他?用水银混合着迷药点了。慧郎先天发育不足,估计是在胎里亏损太多。枭奴身上问题最大,这孩子?身上竟然断了两个?肋骨!
去看大夫当天,他?身上还带着热,大夫说他?起码反复烧了一段时间了。
阿萍还是用家里遭了妖怪要去投奔哥哥的说词搪塞医馆里的大夫、学徒们。
回?到客栈后?,阿萍给了小二点钱拜托他?让后?厨煎了。返回?房间的她盯着枭奴看了又看,最终还是没忍住对?他?说:“你以后?难受了,不要再忍着了,萍姨会?管你的。”
枭奴对?于关心的话比挨骂了还感觉难受:“我、我、嗯。”
他?吞吞吐吐地,最终没给阿萍留句实话。
也?是没办法。
阿萍自己没接触过孩子?,她还真学不会?扭转孩子?的性格。摇摇头,阿萍嘱咐好枭奴带着另外两个?小孩子?在房间里乖乖待着,她就拿着不周去城里四处转悠去了。
一方面是要囤些以后?可能用到物品,另一方面是多在外走动她才能听到更多的消息。
除了买到一些实用的东西?,阿萍还绕路去书店买了些适合给孩子?开蒙的书籍,最后?再去点心店买了一小包点心,她才回?了客栈休息。
在孩子?们养病的时间里,教着三个?孩子?读书认字,时间晃晃悠悠就过去了大半个?月。
又是一日阳光明媚的白天,阿萍带着孩子?们外出买了新衣服穿。就在她拎着毓秀和明郎份的衣裳,带着孩子?们返回?客栈时,她在路过人声鼎沸的大堂时,听见了旅客们的谈话:
“哎哟!这是个?什么事儿?!”
“该死的马匪!怎么就屠鹿关呢?!他?们抢就抢了,杀人放火也?太过了些!”
“可不是这样么,唉,可怜前?来报信求援的灰衣小兵了。我听说他?入城后?,在县衙门口说完话就咽气了。”
“这我也?听说了,我家亲戚里有人在县衙当差役,说咱们城里的官老?爷们都不愿意去管这事。”
“可怜那儿的百姓了,不过也?是他?们命不好。当地的官带着厉害的兵早跑了,他?们自己的官不管,我们的官就不可能去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喽!”
“快别说了,我只想知道哪儿的人以后?该怎么过日子??”
“过什么日子?,当官的就算逃跑也?没什么罪过,回?去拿孔方君活动活动,又能去其?他?地方当官。”
“以后?就当那座城丢了就是。”
“唉,以后?走商就少了一个?落脚地了。”
阿萍把大堂内所有人说话内容收入耳中,不禁在心里窃喜,这不就是送上门的地盘吗?
现在去打?下来,就是她的地了!
之后?再给那城换个?名字,谁又能说新城是旧城呢?
马匪也?的确该死,杀了也?不会?让人良心不安的存在。
阿萍有心去此刻讨论声热烈的大堂内打?探消息,她对?枭奴使了个?眼色,这孩子?就从?阿萍手上接过东西?,带着另外两个?孩子?上楼回?了房间。
阿萍进入大堂时,招手让小二给其?中一张桌子?上两壶温热的浊酒,再上一盘猪耳朵、花生米的下酒菜,她就坐过去插进了人们的谈话。
她坐过去且吩咐小二上酒上菜的那桌,就坐着几?个?刚才在言语中,透露出自己以后?走商,少了个?落脚点大感可惜的男人们。
阿萍先是让腰间的双剑在她落座前?,往桌角磕出了动静,吸引了这桌人的目光去看这对?利器,之后?才拱手行礼,问道:
“各位大哥好,小妹正要带着几?个?孩子?赶路投亲,不知这鹿关现在是什么情况?这路上是真不能在那落脚了吗?”
“你?”这桌人里像是领头做主的蓝衣中年人,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阿萍绿眼胡服的武人模样,摇头说:“姑娘还是绕路吧,要不等城外码头上大船来了走水路。”
又遇上好人了,这是?
不一定是要行动上帮助了别人的人才是好人,这种愿意在言语上提点别人的人也?是好人。
正巧这时阿萍点的浊酒和小菜被小二送了过来。她挽袖给这桌的人都满上了酒,态度大方且热情,又说:
“小妹要去投亲的大哥,正是在镖局里混饭吃。先前?在人群里看几?位大哥言谈有物,看来也?是走遍五湖四海的人物,就厚着脸皮过来向大哥们请教一二,求各位指点指点。”
她表现得大方,又生得好看,虽然看着是个?胡汗混血,几?个?商人也?愿意和阿萍说说话。
小酒喝着,小菜吃着,阿萍再在言语中捧商人们几?句,慢慢地就撬开了些他?们的嘴,从?中知道了些鹿关的消息。
周围无高山,只有丘陵,城池靠河,城里没有什么让人记忆深刻的特?产。听着像是个?适合初级小白,猥琐发育的地方呀。
阿萍不是个?喜欢干狗熊掰棒子?活计犹犹豫豫的人。她吹捧着,捧得商人们飘飘然,把他?们脑中关于鹿关的消息全掏了个?干净。
酒被商人们吃得差不多了,阿萍带着一身的酒味上楼回?了房间,在夜里她就和孩子?们说了明天就要重?新赶路的消息。
等到了第二天,阿萍领着三个?孩子?在天蒙蒙亮时就退房,出了城门就朝着鹿关的方向疾行赶路而去。
第60章
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来到了鹿关。
阿萍立在鹿关城外,看着?眼前这土色灰扑扑的城池。
这座经历了匪徒劫掠的城,在傍晚昏黄的光线中倍显凄凉。狂风卷起尘土吹动城门口只剩下半扇的城门,在风略过城门上一些细小的缝隙时,发出?的尖细诡异的呜咽声,听了让人觉得心头沉重。
风中传递来的讯息,不只是这座城它因为自己遍体鳞伤而发出的‘哀嚎’,还有着?一股股浓烈的臭气透过风在向城外的行人传递逃亡的讯息。
不妙啊。。。
阿萍到了城门口挡住了身后的孩子们,她从百宝囊中翻出?一匹棉布,撕出?了八块小长方形的布,示意孩子们把布系在下半张脸上:
“把两块布叠在一起后,系在下半张脸上,挡住口鼻。”
她往自己脸上系好布后,又说:“在城外都有这么大的气味,城里的死人恐怕比我想象得要多。”
“如果我们再?晚到几天,我可不敢带着?你们入城了。”
这股风中的恶臭,无声地告诉了阿萍,为什么鹿关城无主,却无人敢过来接手了。
因为有死去的新?鲜尸体大量堆积的地方,那里一定会爆发疫病。
现今的医术,无法见效快地立刻止住瘟疫蔓延,暂时放弃这里的决定对于古人来说也是一种当断则断。
但,对于当地仅存的百姓来说,这是个非常残酷的决定。
阿萍脸上带着?防护的蒙面棉布,狠下心,大步进入了城中。
而她身后的孩子们,也手牵着?手跟在阿萍身后,进了鹿关城。
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四处倒着?一些死状各异的人类尸体。
血迹、火烧的痕迹、马蹄印、脚印、翻倒下的摊子,地上破了的灯笼晃悠悠地被风吹着?四处走到。
不提孩子们的反应,第一次见到那么多无辜同类尸体的阿萍,她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渐渐地眼眶就红了起来。
这也太?惨了!
有时候话语的力?量比起真实?的画面要薄弱太?多。
阿萍不知道在他们赶路来鹿关的路上,那三天里马匪还有没有过来洗劫?而这处城中现在还有人在吗?
阿萍带着?孩子们在城里转了两三圈,在墙角、水井中、找到了一些受伤的老?人与儿童,甚至阿萍还从一具女人的尸体中救出?了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
阿萍是哭着?把婴儿从死去的女人怀里抱出?来的。
那个女人死了不知道有多久,手臂都僵硬了,手掌和胳膊阿萍不用?力?怎么都掰不动。最后阿萍只能?哭着?掰断了女人的手,才把呼吸微弱的孩子抱在怀中。
渐渐地阿萍把自己能?找到的人全都聚集在一块被她清理?出?的空地中。
那些零星躲藏在家中的人,阿萍她也没冒然?去敲门打扰。
对于这些现在成了惊弓之鸟的人,阿萍认为等他们觉得她是安全的保护者后,让他们来主动靠近她的举动,才是眼下最为恰当的做法。
阿萍他们总共在城里找到了十?三个人,其中有五个老?人、四个孩子,三个伤了脸属于是毁容的女人,剩下一个就是阿萍怀中抱着?的婴儿。
阿萍问了老?人们,在知道哪些家里彻底没人后,她让枭奴和诚郎结伴去那些没人的房子里,搜出?了点没被马匪搜刮走的菜刀、铁锅、桌椅板凳什么的。
椅子放下让众人坐下,桌子全部被破碎当成柴火使用?。
用?从无人之家中找出?的火折子点燃了火,阿萍在火上架起了锅。她没敢用?井水,也怕城外河水中的尸体没被冲远,她把他们一行人身上水囊中的水倒了一半。等水烧开后,阿萍往水里撒了两把小米、一小把大米,等着?水煮开给众人喝点粥水,先暖暖胃。
饿了太?长时间的人,一次性吃太?饱了容易出?事。
阿萍相信一碗热乎的粥入肚后,能?让在场的鹿关城百姓们缓过来一些,她也好从他们口中了解鹿关城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大火滚熟了米,阿萍舀了一碗粥水表面的米油后,就示意枭奴和诚郎过来接过盛粥发粥的活。
她不能?什么活都自己干,她又不是x道的演员,有些活孩子们能?干,阿萍毫不客气就指挥着?让他们干了。
见枭奴和诚郎干活干得不错,阿萍放下心来就连忙重新?拿了个空碗。她在空碗里倒上点水囊里剩余的清水,兑了点米油化开。做好了一碗这样的稀糊糊,她再?小心地用?勺子一点点地把糊糊喂给婴儿吃。
那孩子饿急了,阿萍喂了几口粥水,他就像又有了力?气,自己努力?伸着?脖子去主动吞咽。
阿萍前世?今生都没孩子,她也不知道婴儿的饭量是多少?。她自己估摸着?喂了五六勺糊糊后,就住了手。
喂饱了婴儿,下一步阿萍就打开襁褓注备给孩子换尿布,顺便检查孩子身上有没有受伤。
解开了旧棉布,阿萍才在发现这孩子是个女孩子。
上一篇:快穿之炮灰在小世界终老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