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洋熙
两个物件咻地向对方飞去,东京黑猫和土生土长的灰毛狐狸当场大打出手!
一个大骂“狗贼光天化日居然敢来别人家里偷东西”,另外一个大喊“这是我的台词,别在这里贼喊捉贼”,木质屋顶几乎要被掀开。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啊?!”
在战争进入白热化时,玄关门被推开,急匆匆的脚步声直奔向他们。
“望月?”
已经混战成一团的两个人勉强抬起头,一个钳着一个的手,彼此被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快去报警,这家伙是小偷……!”
话还没说完,望月佑子重重给黑尾铁朗的脑袋一个脑瓜崩,然后迅速把两个人分开。
“痛痛痛……你要谋害你的亲学长吗?”
嘶了一声,黑尾捂着额头,强忍着眼泪不从眼眶中溢出。
“黑尾学长,你不记得他了吗?那年稻荷的接应欸。”望月佑子将他扶起来,“就是很有名双胞胎的其一。”
黑尾铁朗看着对方的脸,对方的脸后知后觉地与当年的记忆重合。
刚才事发突然,也没来得及仔细对号入座,两个人就已经开始亲密的肢体接触了。
望月佑子也拽起宫治,向他介绍被打得可怜兮兮的黑猫同学。
嗯,毕竟宫治同学拥有十几年的丰富格斗经验,这是每天温声细语哄发小的黑尾未曾涉及的领域。
“这是我在音驹排球部以及现在大学的学长,黑尾铁朗。”
“是他陪我从东京过来的,多亏了他帮忙,不然那么多行李我一个人可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东京来到这里,需要换乘三种交通工具,即便是同在兵库的宫治也整整开了两个小时的车。
“一个人过来确实不太好办。”
扫了两个人一眼,宫治拍拍裤子,语调恢复了往日平静冷淡的样子。
“赶过来辛苦了吧?我来泡茶。”望月佑子笑眯眯的,“刚才路过田里碰到北前辈,他喊我先过来招待一下。”
“……。顺便再看看某个不争气中暑晕倒的人好点没有。”
她目光偏移,看到被突然cue到的黑尾瞬间打直身体,笑呵呵地走向厨房。
“你不要再说了!”
下意识捂住脸,黑尾感觉用冰袋降温成功的脸,又开始变得滚烫起来。
可还没等他冷静两秒,望月佑子又从厨房探出头来。
“黑尾,帮忙拿一下茶叶罐。”
“喂喂喂,你对学长的敬称呢?望月同学,我看你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黑尾一边不情不愿地抱怨着,但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跟着走向厨房。
两个人在厨房的身影映入灰色瞳孔,宫治沉沉吐出一口气,仰头看向天花板。
嗯……总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不过很快,能和他作伴的人就回来了。
“喔!阿治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因为拄着拐杖走路的原因,小铁现在才慢悠悠地回来,很自来熟地坐在宫治的旁边。
“喔!好久不见!你的腿怎么还没好啊?”
宫治揉揉小朋友发质坚硬的刺猬头,后知后觉看向他的腿,错愕神色在脸上一闪而过。
他记得和这孩子上一次见面可是半年前了……怎么腿伤还没有好?
可对方却不太在意,小身体向后一仰,露出缺了一颗的大门牙。
“医生说很快就好了,不用担心啦。”
“这不?俺爸妈前几天还特地去东京咨询医生,现在还没回来嘞。所以这几天我才赖在信介哥家里。”
听到客厅的响动,望月佑子又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来。
“小铁,小朋友最好不要乱喝茶,给你来杯牛奶吧?”
“才不要喝牛奶。”小朋友吐吐舌头,跳下沙发,“我家里有可乐,等我拿过来。”
“喔!可乐万岁!”
黑尾表示双手赞成,然后又被望月佑子赏了一个脑瓜崩,于是非常不服气地扯宽她的脸。
这时,宫治轻轻地咳嗽两声。
顶着太阳暴晒、怒开两个小时车的灰毛狐狸急需补水!
刚才险些打成一团的两个人立马松开,彼此装作不熟的样子,把麦茶端到宫治的面前。
几杯茶水入肚,口腔中的涩意逐渐缓解,宫治开始和对面两个人聊起天。
三个人高中都是排球部的,彼此都有共同话题,很快就聊的热火朝天。
例如哪个球员毕业去干了什么,亦或是谁高中毕业就英年早婚,八卦聊起来就开始收不住嘴。
八卦情报网开始共享,三个人止不住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
这时,时针、分针和秒针重叠,在身后壁钟发出咔哒咔哒响声的同时,北信介也回来了。
将草帽挂在玄关处的帽架上,他环顾一圈室内,发问道:“小铁呢?”
八卦一聊起来就忘记别的事了,不久前说要回家拿可乐的小朋友一直没有回来。
“可能躲家里喝可乐了吧?我去喊他。”
望月佑子抬头看眼壁钟,起身给北信介让位子,匆匆跑出房门。
北信介盯着房门合上,整理一下衣摆后才坐下,目光缓缓移向对面的宫治。
“阿治,不是说一个星期后再来吗?为什么现在突然过来?”
“啊……突然很想念北前辈,所以就提前过来了。”
被问及问题的关键点,宫治心虚地看向窗外,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攥紧。
“真的吗?”
北信介淡淡地扫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后重重放在茶几上。
铛地一声,声音清脆,吓得宫治狐躯一震。
“就是、就是,那家伙实在是太烦了啊!受不了我才来北前辈家里躲躲!”
宫治本来还想抵抗一会儿,但是在北信介的眼神凝视下,不到0.01秒就全部交代。
“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不会再去打球了,但那个家伙还是不死心要让我继续打球!”
“北前辈,你也去说说蠢侑那家伙啊!”
北信介沉沉叹了口气,低声开口回应。
本来还龇牙乐,准备看前辈训话后辈的黑尾,缓缓收回表情,琥珀色瞳孔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
旁边两个人的对话,仿佛沙沙的风声,飞速从耳边掠过。他什么都没有听到,思绪只定格在那一瞬——
“那家伙想逼我继续去打球,但是我拒绝了。”
黑尾原本无比放松的手掌,缓缓攥紧,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原来有人可以轻易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啊,还可以无比轻松地放弃。
不甘、懊恼、自卑,多种情绪在胸口中央交杂,缓缓地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他沉沉地束缚在阴暗潮湿地地底。
那些在自己眼中,即便已经拼尽全力、奋不顾身也得不到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放弃的选项。
——有天赋的人真好啊。
倏地,北信介突然响起的声音,将他的思绪骤然拽回现实。
“黑尾君?怎么了?”
“没事……只是发了会儿呆!”黑尾赶紧摆摆手,竭力装成没事的样子,“你们聊,不用管我,哈哈。”
“对了……望月好一会儿都没回来,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那小子的家就在隔壁吧?”
黑尾嘴角扯起一个僵硬的弧度,忙不迭起身。
可北信介没有回应意思,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真的没事吗?”
“嗯?没事啊。”黑尾摆摆手,赶紧迈出步子,想要离开让自己感到滞涩的空间。
可下一秒,北信介的话像是一枚钉子,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黑尾君,你喜欢排球吗?”
黑尾愣在原地,脑海中闪过无数张碎片,指尖嵌入掌心越来越深,疼痛从心脏蔓延开来。
喜欢排球吗?他想没上大学之前是喜欢的。
他喜欢的排球是纯粹的、炙热的、永远向上的,为此不惜忽悠家里蹲研磨也要一起打。
而不是用来展现自己魅力,为了吸引一个漂亮异性和自己去酒店的工具。
那一天站在社团活动室里望着远去男女的背影,强打着精神的粘补好的心脏轰然碎成粉末。
山本和夜久有向他分享过职业排球的事情,大家似乎还是和高中时期那样,每天琢磨战术、提升技术,将注意力纯粹地放在输赢身上。
职业排球似乎和高中时期没有区别,但他渴望继续下去的排球,用一道叫天赋的门槛将他革除门外。
所以,有时候黑尾其实蛮羡慕研磨,对于排球的爱少那么一分,将它送给别的事物,完全可以无痛地放下。
只有他固执地拿不起、放不下,依旧停留在高中的排球场上,借着失意在深夜一遍又一遍地缅怀。
想到这里,黑尾轻叹一口气,用轻浮的语调回答:
“这个问题无所谓的吧?都大学了,哪有时间搞社团活动啊。”
“黑尾君。”
北信介腾地一下站起来,语气重了几分,似乎不给个答案就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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