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忧伤炸鸡腿
黑泽阵:“…………”
这志向有点太远大了。
他沉默地侧过头,用合适的力度捧起她的脸。
朝崎爱丽丝很习惯于他日常如同上瘾一般的亲近,就是觉得突然被亲了之后嘴角有点干。
她下意识舔了舔嘴角,又被拉过去贴紧,这次只轻浅地触碰了一下便被松开。
“喝水吗?”他松开后问。
朝崎爱丽丝望了一眼桌上那杯水,想了想说:“冰箱里还有一盒新口味的冰淇淋,帮我拿过来吧。”
身旁的人立刻起身去厨房。
朝崎爱丽丝却望向他的背影,莫名陷入了沉思。
来者不善啊……
他不会以为现在她和阵酱的关系还很好吧?
从厨房回来后,朝崎爱丽丝面色如常地接过他递来的冰淇淋和勺子,又用另一只手奖励般轻轻戳了一下他手背上的青筋,被他按住手腕。
朝崎爱丽丝将手抽回来,打开盖子,拿勺子敲了敲冰淇淋的表面,发现冻得硬硬的有点挖不动。
她平静地换了只手,先用掌心捂着,等待它放软,接着又扒拉了一下肩膀上的黑色外套,看向一旁的人说:
“对了,这几天你为什么总是穿同一种类型的衣服啊?”
第99章 GIN:“我会比他做得……
有什么问题?
“黑泽阵”不觉得同一种衣服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他既然要做,那就自然要做到一模一样。
但朝崎爱丽丝很喜欢打扮,她的职业病就是会关注到身边人的穿着。
“黑泽阵”面色如常地反问:“要我去换吗?”
朝崎爱丽丝其实也不觉得穿一样的衣服有什么奇怪,她只觉得他这个操作好骚啊。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如果是以往,她在发现眼前的人是琴酒的那一刻,就会失去交谈的耐心。
可眼看她马上就能回家了,在真正满足回家的条件之前,任何一个细微的环节都很重要,她不能让任何人来捣乱。
朝崎爱丽丝现在不想轻举妄动,她只想知道琴酒今天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而且为什么回来的人是他,真正的黑泽阵又去了哪?
难道说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
朝崎爱丽丝心下一沉。
她装作随意地挖了一勺放软的冰淇淋,塞进嘴里,语调囫囵道:“不用换,就是单纯觉得全是黑色,没什么新鲜感。”
“还是换吧。”琴酒无所谓。
他忽然开始解扣子,从领口开始,一颗,两颗……凌厉的骨骼线条出现在朝崎爱丽丝眼前。
朝崎爱丽丝:“?”
他这又是在发什么癫呢?
如果是黑泽阵这么做,她倒觉得很正常,毕竟他早就把以色侍人和吹枕头风那一套玩得炉火纯青。
可如果眼前这个人是琴酒,那朝崎爱丽丝的感觉就剩下奇怪了。
虽然他的身材应该和黑泽阵是一样的,可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堪入目和起鸡皮疙瘩。
……简而言之就是骚哄哄的让人觉得很不自在。
眼看他就快把上衣给脱了,朝崎爱丽丝立刻放下冰淇淋,把搭在肩头的外套取下来,捂到他头上说:“你不冷吗?”
“不冷。”琴酒平淡道。
他伸手想把外套扯下来,重新递给她,却又在这时被按住了手。
朝崎爱丽丝捏紧他的手腕,往前一凑,像躲进一个小帐篷里一样,跪坐在沙发上说:“别动了,就这样吧。”
她猛然的贴近带起了一阵气流,琴酒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散落在他颈侧的呼吸,以及呼吸间那股清甜的味道。
在外套撑起的狭小空间内,温度缓慢上升。
琴酒发现当初朝崎爱丽丝的确是在敷衍他,对待那条蠢狗,她明显会认真很多。
他略微思索,将朝崎爱丽丝拉过来靠紧。
朝崎爱丽丝缩到外套投下的阴影里,因为他的体温,被冰过的手心也快速回暖。
她面无表情地换了一个姿势,把身后有些碍事的发丝拢起,想用手上的发绳把它们扎起来。
身前的人忽然阻止了她,将她刚拢好的发丝沉默地接过。
手腕上如同一根细线的发绳也被人轻易取下。
发绳的造型很独特,细看能发现是一条首尾相连的黑蛇,蛇的眼睛还镶嵌着两颗细小却纯净的翠绿色宝石。
朝崎爱丽丝背对着他,缓声道:“这是衔尾蛇,在你回来之前,我刚收养了它。”
“收养?”琴酒随口问了一句。
朝崎爱丽丝点头:“毕竟我对它很满意,准备和它相处久一点。”
琴酒控制着力道,在她点头时不扯痛她的头发。朝崎爱丽丝实在太脆弱了,一点过重的动作都会让她产生痛感。
他的动作缓慢却又熟练。
……琴酒竟然很擅长帮人绑头发?
朝崎爱丽丝蓦然觉得有些微妙,和她第一次发现琴酒竟然会系很漂亮的蝴蝶结时的微妙心情一样。
更让人感到微妙的是他此刻的力度,很轻柔,至少他过去从来没这么细心过。
果然他以前就是故意弄痛她的吧!
今天他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在琴酒刻意的,如同模仿一般的操作下,他现在和黑泽阵的状态实在太像了。
朝崎爱丽丝都不用假装,就能让自己轻易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
甚至当他温热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尾时,朝崎爱丽丝还会产生一丝恍惚,就像回到了很久之前。
那时候她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也没和黑泽阵闹矛盾,她的生活很平静,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怎么能装得更单纯一点,不被舅舅们发现她已经知道了彭格列的事情。
沉默的思索间,身后的发丝逐渐被绑好。
这么久过去,琴酒竟然还不进入正题……
朝崎爱丽丝觉得她自己快没耐心了。
她随手摸了一下脑后的发绳,又如同闲聊般提起:“衔尾蛇是我这个月的幸运物,有人说对着幸运物许愿,愿望会更容易实现。”
“许了什么愿?”琴酒问。
朝崎爱丽丝回答:“当然是早点回家,还能有什么愿望。”
她又开始随口胡编起来,“我记得你的生日在十一月,天蝎座这个月的幸运物是苹果,你要不要也试试看?”
琴酒:“……”
十一月?他都不知道他自己竟然有生日这种东西。
那条蠢狗绝对是办假身份时随便乱填了一个,竟然这都被朝崎爱丽丝记住了?
琴酒没说话,却直接从桌上拿了个苹果,没有丝毫迟疑。
他看起来配合得有些过分,朝崎爱丽丝便也立刻开始教他怎么许愿——
“先闭上眼睛,然后默数十下,就可以想一想要许什么愿望了。”
琴酒闭上眼。
朝崎爱丽丝问他:“想好了吗?”
“嗯。”他睁开眼睛。
朝崎爱丽丝上下打量起他:“这才两秒,你心不诚。”
琴酒:“…………”
“重新再来一次吧。”这么说着,朝崎爱丽丝指挥他再把眼睛闭紧。
她看到琴酒银色的眼睫再次缓慢闭合,便立刻侧身,准备直接走了。
谁会想和他无止尽地耗下去啊?
她反正没那个精力。
十秒钟足够她离他远一些了,不管琴酒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她都没兴趣和他继续空耗。
朝崎爱丽丝侧过身,放在沙发上的小腿移到下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响动,连一丝气流都没有带起。
她迈下沙发,准备离远。
就在这时,朝崎爱丽丝忽然感觉到小腿一热,纤细的脚踝被人拖住。
她瞬间失去平衡,被轻易拉回,跌进温热的怀抱中。
“别逃啊。”耳边响起琴酒低沉的声音。
他摸到了她脚踝上的金线,如同摩挲
般轻轻拨弄了一下,有些痒。
“十秒钟还没到。”朝崎爱丽丝冷淡道。
“无所谓,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琴酒低头看向她,“这次骗得很认真。”
她甚至等了一会,想了个办法来远离他……肯花点心思就好,至少比以前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