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喵
在干柿鬼鲛看来,雨之国完全是个内陆国家,若是把鲨鱼关在专门饲养海洋动物的场馆里还能理解,但这些长着锋利背鳍的家伙却是被散养在野外的淡水湖泊,活的膘肥体壮,凶猛异常。
那些鲨鱼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一闪而过,他漫无目的地盯着,心想,它们会不会是某人驯养的通灵兽,本身体质特殊,所以才能适应内陆的淡水环境。
他继续往前,水上浮桥的尽头坐着一名女人,面朝着湖水,穿着与他同款的黑底红云制服。
那位大人说的新同伴,应该就是指她了。
他主动打招呼道:“幸会,我就是之后要与你组队的人,原雾影忍刀七人众之一,干柿鬼鲛——以后请多关照。”
“忍刀七人众?啊啊,有点印象。”
女人回过头,一双腿很自然地岔开坐着,松垮的裙裤堆在了膝盖处,坐姿过于豪迈,一点儿也不像个女人。
她的眼睛大而乌黑,带着一股跃跃欲试的战意,毫无顾忌地打量他,像是在评估他的强弱。
然后,她点了点头,露出了还算赞赏的笑容,兴奋道:“肌肉练的不错,你应该很强,不如我们打一……算了,之后再找机会和你比试吧。”
鬼鲛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是这么个不拘小节……且好斗的性格。
——这与他得到的情报可完全不同。
他的手微微往后,搭在刀柄上,肌肉绷紧,像是随时可以抽出鲛肌来上一刀。
“真意外,你与我想象的不太一样,”鬼鲛眯了眯眼睛,小小的鱼眼睛,露出几分探究,“我听说,你和大蛇丸联手进攻了木叶,还杀人夺眼,抢了宇智波鼬的万花筒写轮眼。”
“呵呵,外头都是这么传的?也罢,细节什么的不重要,你若是想,也可以这么认为。”
她站起身,豪迈地摊开手,往前走两步,充满挑衅意味地咧开嘴,“果然还是很无聊啊,明明得到了身体,却什么也不能做——不如,我们还是打上一架?”
说着,他的视线往虚空中瞥了一眼,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啧了一声,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还是算了,真麻烦。”
鬼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鲛肌也被他往外拉出了一大截。
——这个人神神叨叨的,怎么看都有问题,果然还是杀了吧。
就在这时,绝从桥柱的底下钻出来,伸手拦了拦,解释道:“别内讧,这个女人的身份没有问题,就是脑子出了点问题,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哦?又是没听说过的情报,这是什么新考验吗?”鬼鲛见了绝,很给面子地收了手。
“不算考验,只是一个意外,很麻烦的意外。”
绝叹了口气,往杏里那边看了一眼,“她移植了鼬的眼睛,但被对方残留的意志侵蚀了大脑——现在脑子彻底坏了,一会儿正常,一会儿不正常的,经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习惯就好。”
老实说,绝对于这个曾夸下海口说“鼬的眼睛舍我其谁”的女人彻底无语了。
——她吹牛的时候一脸自信,等到掉链子了,就理所当然地把烂摊子推给别人,还一副“我努力过了,你不能怪我”的豪横态度,全然没有一点“办坏事”的自觉,简直气人!
有一说一,它这辈子就没做过这么亏本的买卖!
现在的宇智波杏里,分裂出了个与本体截然相反的人格,好战又神经,经常说着话,忽然就杀气腾腾。绝被那股充满杀意的视线扫过好几次,也不知自己怎么惹了这么个“颠婆”,莫名其妙的,它感到奔溃又无助。
但人是自己招回来的,鼬也已经死了,“沉没成本”在这儿,如今也没地方理赔,思来想去,只能咬咬牙,忍了。
“所以是精神出了异常?她这样还能接任务吗?”
“没那么严重,你就当她是‘双重人格’好了,多余的别理。”
“呵呵,居然还有这么离奇的事。”
但说归说,鬼鲛实际也不是很在意——要说奇葩同事,雾隐村也是人才济济,他不光见的多,杀的也多。
见鬼鲛没有过多纠结,绝很满意地点点头,心说这才是“正经忍者”啊!
然后,它继续道:“那么你们稍微准备一下,就跟蝎去一趟土之国吧。”
“特别是你,”绝转过头,对着杏里,严肃道,“佩恩让我转告你,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否则杀无赦!”
回应它的,是杏里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平静,却也冰冷异常。
——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第36章 偶发冲突路人:那个女人有些眼熟啊。……
土之国境内多为荒凉的戈壁地貌,尤其在边境线,分布着无数岩石和高山,像是刻意制造出来的天险,让这片国土易守难攻。
不过,区区天险,对于实力达到影级的忍者而言,就是稍微大点的“土坡”。真要打起来,这点阻拦完全不够看。
至少——
在短短的十五分钟内,这个边境线的某处无人区,地形就被大改过两次了。
硝烟散去,碎石滚落,杏里漂浮在空中,低头一看,遍地都是被硬生生砸烂的傀儡残肢。
蝎也被揍出了“绯琉琥”的躯壳,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身,阴沉沉地扯去裹在身上的黑布,看向前方。
而杏里——不对,现在该说是宇智波斑,正踩着一处土坡,居高临下地看着蝎,笑声豪迈:“如何?够你认真起来吗?”
“你想我动真格?”
“不动真格,点到为止地较量一番,如何?”
“点到为止?”
蝎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傀儡碎片,怒极反笑,“——你?”
杏里扶了扶额头。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蝎的本体,比起上回的惊艳,这一回,对方乱蓬蓬的,十足的狼狈,就连卷在“肚子”里的毒绳索,也断的只剩末尾的一小截。
没等她感慨蝎这家伙
居然把自己也改造了,就发现对方已经恼羞成怒,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完蛋了……
她想,赤砂之蝎算是记恨上我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让宇智波斑掌握身体的使用权。
——她原以为,有黑绝和带土的监视,宇智波斑多少会收敛一点。
结果,那两人被“桃源乡”的事绊住了手脚,这次的土之国任务并没有跟来。以至于,宇智波斑一出“雨虎自在之术”的感知范围,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前脚刚过边境线,后脚就把杏里挤出身体,直接对两位同行的强者,发起挑战。
鬼鲛和蝎知道她“脑子不好”,本想无视这个自讨苦吃的行为,但宇智波斑可不管别人的想法,直接一个“豪火灭却”,明目张胆地挑衅,嘴里还说着“就切磋一下”。鬼鲛拿水阵壁一挡,撤到远处,很体面地收了手。
然而,蝎是个极端讨厌别人打乱他计划——害他浪费时间的人,见“杏里”不自量力,二话不说,操起傀儡就打。
场面愈发混乱。
杏里飘在空中,只能看见越来越大的沙尘,以及混在沙尘中像是蝗虫过境般的一层层黑影——那是蝎的傀儡。
她深深叹口气,不光觉得天阴了不少,就连自己的未来也黯淡无光。
——因为“束缚”的限制,在每日“放风时间”用完前,她无法强行打断斑的附身。
杏里仰着身子,感觉自己像是一片暴风雨中的浮萍,又像一顶刚刚升天的风筝,随着自然之力的无端拉扯,毫无规律地起起落落。
隔着漫漫黄沙,她隐约能看见自己——也就是宇智波斑的身影在上蹿下跳。
好在,这家伙并没有被胜负欲冲昏头脑,特意避开了太过“个人特色”的技能,全程使用的,除了体术,就是基础遁术——火遁居多,把这片本来就缺乏水分的戈壁烤的更干了。
不过,他虽然只用基础遁术,但体术却使的出神入化,一套技能施展下来,酣畅淋漓,完全跟“基础”沾不上边了。
该说不说,宇智波斑确实有把忍界闹得天翻地覆的本事。
绕是杏里这个对打架没有兴趣的,都看得津津有味——他的战斗着实精彩,明明招式简洁,却又十足的炫技,优雅又富有感染力,让人看了停不下来——即便被打也认了。
她不知道蝎此刻是什么想法。
但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也确实冒出了“挨打也值”的诡异念头。
她伸出双手,一左一右,清脆地,拍了自己一巴掌,醒醒神,告诉自己那都是“PUA”的陷阱。
另一边,鬼鲛坐在一座小土丘上,把大刀鲛肌横在膝前,翘着二郎腿,默默等着同伴收手。
鬼鲛这个人虽然“杀人不眨眼”,但在忍者当中,也算是“情绪稳定”的那一挂,平日里任劳任怨,不挑剔工作,也不麻烦同伴,兴致来了,还会讨论些哲学问题,不是那种脑子空空的忍者。
杏里倒是很爱听他说话。
比起信奉“虚无主义”、只聊艺术和永恒话题的蝎,鬼鲛显然更爱思考人生,虽然思考的内容有些消极,比如什么“地狱与现实”啊,“罪与恶”啊,“孤独与异类”啊之类的,但偶尔听上一听,还挺能打发时间的。
正巧,杏里不爱对外输出观点,是个很好的听众。
不过每到这个时候,宇智波斑总爱凑过来,也不抢身体,就对着鬼鲛,发表一些人家根本听不到的个人观点——比如,不要去思考“苦难”背后的意义,苦难就是一滩浑水,唯一有意义的,是你从中活了下来,学会了不被淹死的技巧。
这话似曾相识,她想起了那日在教堂里,他说的“月之眼计划”。
他说,苦海没有尽头,只要活在现实中,人类的理性和感性就永远存在矛盾。
社会吃人,而所谓的文明也是一场骗局,无论清醒还是沉沦,人类永远只有一点平等,不是死亡,而是活着体验“痛苦”——身体的残缺、物质的匮乏、精神的空虚——都会造就“痛苦”。
无论和平还是战争,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善人还是恶人——人类终将持续不断地痛苦下去。
而所谓的“幸福”,也都是暂时的,永远会被意外打断。
所以,他的理想,就是创造一个“没有苦难的世界”,无论对谁而言,这个“世界”都是绝对正确的。
“无限月读”就是实现这一理想的最佳途径——让所有人都活在梦境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新世界的主人,痛苦至此消失,而“社会”与“文明”所缔造的骗局也将不复存在。
从此之后,世界不再有痛苦,而他也将作为引导“新人类进化”的救世主,功成身退。
——原本,他是这么打算的。
只可惜,事不遂人愿。
他忽然发现,本该完美无缺的理想中,还掺杂了出人意料的“杂质”。
这种“杂质”,就像白纸上的一块黑点,丑陋而肮脏,不是他这个“完美主义者”可以容忍的。
对于宇智波斑的愤怒,杏里表示可以理解,对于他的理想,她也表示十分认同。
毕竟,她虽然嫌弃蝎是个“虚无主义者”,但她其实也半斤八两。
宇智波斑的所期待的未来,可以满足她“不用工作、不用社交”的咸鱼梦。
而且,如果这样的世界能够诞生,即便身躯消亡,人类的精神也会被永远地拘束在“神树”之上,那么,自然死亡的时间就会被拉伸到近乎永恒,说不定,她也能在这个世界真正毁灭之前,找到对抗“那个存在”的方法。
对此,她可是举双手赞成。
只可惜,宇智波斑已经暂时搁置了这个理想。
嘛,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这种事要做起来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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