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卧喵
…………
杏里大致总结了本子里的内容,截取了几个关键信息点。
“这个意识空间应该是十尾的,”她道,“而所谓的‘女主人’,应该就是宇智波石碑提及的“大筒木辉夜”。石碑上说,这个女人在神话时代曾以一己之力平定乱世。”
“根据‘十尾日记’的线索推测,‘新家’应该是指‘地球’,而‘老家’则是指地球以外的其他‘星球’——亦或者是‘异次元空间’。”
“辉夜在入侵地球的第一天,杀了自己的男同伴,并把其尸体喂给十尾,促进十尾‘开花结果’,而后,她吃下十尾,成了人柱力,平定乱世。”
“不过,她并非无敌,而是有什么隐忧,为了解决这个隐忧,她制造了两个婴儿并抚养长大,其中一个人,就是未来的六道仙人。”
“十尾口中的‘种月亮’……”
她顿了顿,看向宇智波斑,“我怀疑就是“无限月读”,也就是三儿子……黑绝想要引导您去做的事,顺便一提,您可能……真的是六道仙人的儿子转世,甚至有可能,初代火影也是——毕竟,天生拥有仙人体,还能使用木遁的人,纵观整个忍界历史,也只有他一位。”
“……”
斑把玩着黄金眼珠——那个从因陀罗的墓中取得的东西,抿着嘴,低头思考,没有说话。
杏里也没有追问他的想法,继续道:“以及,关于四十五号的两位转生者,我觉得——”
“等等……”
带土听了半天儿童日记,已经觉得不对劲,再听杏里的分析,只觉得浑身冰凉,像是患了感冒,想发怒,想质问,却又浑浑噩噩,感觉自己被玻璃罩住了。
“宇智波斑,还有你——宇智波杏里,麻烦再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以及,月之眼计划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第48章 公墓(三)你就是个人渣,里外都烂透……
迷雾散去之后,天色越来越来亮,亮过头了,未免有些不解风情。
阳光垂直照下来,仿佛舞台的聚光灯,把这一小块山间空地照的雪亮,就连沾了泥土的棺材内部都一览无余。
杏里把本子搭在眼前,抬了抬舌根,感到有一丝口渴。
此时此刻,在带土提出质问后,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谁都没有先说话。
——突然暴露出来的真相,仿佛一把匕首,咔嚓切断了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信任。
她知道,虽然带土一直不在状态,但他不是傻,而是带着一种逃避心理,选择了自己想信的,无视了可能颠覆信仰的认知。
但现在,那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他就站在这儿,退无可退。
有意思的是,面对带土的后知后觉,斑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出言讽刺。
他或许是觉得愧疚,又或许只是觉得难堪,总之,向来富有行动力的他,难得的沉默下来。
杏里忍不住想,他会承认错误吗?
宇智波斑虽然脾气暴躁,但绝非矫情之人,有错认错,从不含糊。但他又是个天性傲慢的,如果只是单纯做错事,倒还好说,但他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里子面子都挂不住,这要是认了,无异于承认自己愚笨,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她看得出来,斑有一丝尴尬。
如果带土大喊大叫,暴跳如雷,不管不顾地开始攻击,那斑或许还能反过来掌控事态,把风向往利于自己的地方带。但带土偏不,异常的冷静,这反倒让斑不知如何是好。真是见了鬼了。
带土死死地盯着宇智波斑,一双眼睛冷漠的像是黑洞,似是要从他的脸上扯下一块皮来。而宇智波斑闭口不言,把黄金眼珠放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珠子转动,反射着晃眼的日光。
最后,还是宇智波斑先开了口:“就像你听到的那样,‘月之眼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它不仅不会创造完美无缺的世界,还会带来更大的隐患。”
“所以你承认自己入了个‘世纪大骗局’,还把无辜之人也拉下水了?”带土的话无不讥讽。
杏里听了这话,心里涌起几分无奈,感觉这对爷孙像是进了传销组织,为了个“空中阁楼”,亲戚骗亲戚,干了很多混账事。现在,他们幡然醒悟,却又无法面对曾经的荒唐,只有互相埋怨,才能让过去显得不那么可悲。
“我确实是失算了。”
斑停下了盘珠的手,抬起
头,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
——对于自己的失误,他竟没有逃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这一点,倒是让杏里很惊讶。她原以为,宇智波斑会恼羞成怒,又或是用他最擅长的诡辩,把带土怼的晕头转向,然后据理力争,剖析自己与对方的心理动机,最后各打五十大板,巧妙地把错误平摊到两人头上。
但他没有这样做。
或许,他知道偷换概念的行为是卑劣的,又或者他知道带土不至于愚蠢到这个份上。总的来说,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多余的话我不会啰嗦。”斑再次强调。
带土冷冷地笑了,嘴角扯出一抹愤恨的嘲弄:“事已至此,你这个坏事做尽的家伙,倒是摆出一副‘理中客’的嘴脸,真是恶心透了!你以为这样就能逃避责任?”
斑似乎有些烦躁,抛起手里的黄金眼珠,再接住:“无聊的指责,你最好是拿块布擦擦眼睛,又或是多喝几桶治眼疾的药——我可从来没想过逃避,不要把你自己的习惯投射到我身上。”
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让呢……杏里默不作声地后退一步,心说这对“塑料爷孙”之间的恩怨,可不是她这个“半道入伙”的倒霉蛋可以随便介入的。她感觉自己就像“联合国”,而那边两位“家大业大”,一个调停不好,容易把自己给调停没了。
“是吗?你说你不逃避,那我问你,现在怎么办?我这些年浪费的人生算什么?为了新世界而牺牲的祭品又算什么?”
“既然你非要论个究竟,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那些都回不来了,我不会说好话,所以这就是事实,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必须接受,没什么好懊恼的,也没必要在这里争个高低,重要的是处理旧麻烦,找到新目标,就算没有‘月之眼计划’,也还会有别的出路。”
“呵呵,所以你是打算与过去的荒唐人生一笔勾销了吗?”
“我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内耗上。”
“你也真好意思!”
带土气笑了,太阳穴上的青筋都胀了起来,嘭嘭地跳着,“没有同理心的烂人,甚至连羞耻心都拿去喂狗了——宇智波斑,事到如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总是要人把道理、情绪什么的先放一边,然后高谈阔论所谓的‘最优解’——你该不会以为,只要有了‘最优解’,过去欠下的债就不存在了吧?”
“我可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可你堂而皇之地选择翻篇了!”
“这叫及时止损,”斑冷冷道,“我不认为在这个时候,‘痛哭流涕’又或是‘磕头认罪’有什么现实意义,这个行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黑绝、辉夜和十尾都还活着,他们的背后甚至还隐藏着某种更大的阴谋——获取情报,未雨绸缪,这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
“呵呵,你总是有一堆大道理,但你却避开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的诉求——我加入‘月之眼计划’的初衷,就是想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这个世界可以纠正一切诞生于过去的错误,而现在,这个目标崩塌了,那我又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现实意义’的问题?你明明也像我一样,活在虚幻的理想中无法自拔,现在却摆出一副‘现实主义者’的嘴脸,说些自以为是的大道理,实在面目可憎!”
“怎么,你在抱怨我抛弃了你?”
斑笑了,淡然的眼神中闪烁着几分嘲弄,而嘲弄的背面,又暗藏着几分怜悯,“我说了,先解决旧问题,再找新出路,我可从来没有抛弃过理想,但事情需要一步步来——现阶段,我打算先对付黑绝那一家子。”
“呵呵,说的倒是轻巧。”
“那你要如何?要我以死谢罪吗?”
带土双目猩红,无比讽刺地笑了:“你就那么爱表演‘死亡’吗?恕我直言,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第二次,就不值钱了。”
“所以,你的述求到底是什么?”
斑眯起眼睛,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我说着眼未来,你说我逃避问题,我说立足当下,你又说我不给你解决问题——我真的不懂,带土,你到底在纠结什么?是现在就要一个行之有效的‘新世界方案’吗?那我很抱歉,我也暂时没有答案。”
“……我要的不是这个!”
“那就麻烦说清楚,”斑板起脸来,往前走了一步,像是耐心告罄,“不要从小到大都是那副德行,我说过了,我没功夫去猜你在想什么!”
带土梗着脖子,青筋暴起,张了张嘴,却罕见地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斑以为他不会再提的时候,他问了出来:“……那我亲手杀死的那些人呢?我挑起的那些战争呢?”
“你是在为枉死之人觉得不值吗?我前面说了……”
“呵呵,枉死之人?”
带土打断道,“还真是轻描淡写啊,宇智波斑,有时候我真羡慕你的脸皮——你厚颜无耻地接受了他们的死亡,还跟我说,错了就是错了,罪过就是罪过,人要向前看——你倒是抬头挺胸了,可还有不能接受的人啊!”
带土激动起来,红色的写轮眼像是燃烧的火焰,似是要钻进对方的血管,蚀骨噬心,让他也体验一把五脏六腑被灼烧的痛苦。
“我原以为那不是罪,”带土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激动道,“是通往新世界的必经之路——他们不过是早去一步,只要无限之梦降临,一切都会重逢,谁也没有失去!可我现在成什么了?一个跳梁小丑?嗯?忘恩负义的刽子手?你告诉我啊!”
“带土……”
斑看着他的眼睛,斟酌着措辞,“我只能说,你再痛苦,过去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不如珍惜现在还有的,弥补尚未失去的,当然,如果你想归咎于我,那我也无意推脱,我的问题本来就占大头。”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想赎罪,那么我只能告诉你,赎罪的机会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只在当下,当然,若你觉得死亡才是赎罪,那我也不会劝你活着,对于大部分受害者而言,罪犯者的死亡才是最后的公平——”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但丑话说在前头,我是不会死的,就我个人而言,死亡才是最狡猾的逃避,除了一些情绪上的宽慰,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拯救不了任何人,如果你也不想死,不如继续跟着我干,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有个更优于‘月之眼计划’的方案出现,那个时候,你或许就能解脱了。”
带土像一头困兽,眼神闪烁着走投无路的怨愤:“……一些情绪上的宽慰?宇智波斑,亏你说得出口,多年不见,还真是愈发无耻了——怕死就说怕死,自私就说自私,不要总拿‘解决问题’说事,好像你有多伟大似的——你这个人活着就是最大的问题!”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跟我同归于尽?然后呢?黑绝和辉夜呢?晓组织也不管了?你埋下的战争隐患呢?你就这么想当‘一日英雄’?带土,我从来都不伟大,而你也始终是个胆小鬼。”
“你把以死谢罪说成‘胆小鬼’?”
“本来就是如此,活着才是一切苦难的源头,死了,就六根清净了,连责备和谩骂都听不到。”
“我果然跟你合不来,宇智波斑,我们聊不到一个点上!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你就是个人渣!贯会找借口,里外都烂透了!”
宇智波斑的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正想说话,就在这时,杏里忽然挥了挥手,插话道——
“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争执不休的两人暂时停战,看向她,眼底的杀气还未消散。
她咳嗽一声,指了指天,继续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太阳越来越大了?或者说,越来越近了,就是那个……字面意义上的近?”
***
——惩罚。
比起“现实世界”的惩罚,“特异点”的惩罚先来了。
第三条规则说,开棺之人,需要找到唯一的祭品,还要指认凶手,才能免于惩罚。
她本以为,他们钻了规则的空子,可以免于惩罚,结果只是延迟了。
太阳在坠落,又或者说,一颗悬浮在天空的巨型火球在缓慢靠近大地。
它燃烧着,鼓起一个又一个高温气泡,红艳艳的,像是挤在一起的血管瘤,大大小小,鼓鼓囊囊,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倾泻,像一盆火红的水,把战战兢兢的人们全部浇成灰烬。
杏
里道:“多的不说了,你们觉得唯一的祭品是什么?而凶手又是指代什么人?”
说话间,她往两人那边靠近。阳光金灿灿的,亮的几乎要爆炸,闪烁着死亡的光华。
带土指了指因陀罗的墓,瞥了宇智波斑一眼,嘲讽道:“祭品怎么看,都要从‘一号’算起吧?”
这一点,杏里倒是认同,见宇智波斑也没有反对,她继续道:“那凶手呢?”
“我可没在山上看到‘辉夜’那一家子的墓——哦,除了某个大孙子。”带土还是阴阳怪气。
宇智波斑走过来,斜了他一眼:“但是他们有画像。”
看到他靠近,带土条件反射地绷紧肌肉,但是语气依旧嘲弄:“那就把那三个家伙的脑袋剪碎,丢进因陀罗的墓里,又或者像烧纸钱那样,烧下去陪他——他一定会很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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