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蜀X
可是……
这也是她的心里话。
“为了他人而战、为了他人牺牲自己的英雄，固然是值得敬佩的。”
露玖又一次拥住了艾斯。
“这样说，或许会显得很自私……但是，作为你们的家人……我会伤心。”
艾斯愣愣的，仍旧不懂，他究竟应该把父亲当作榜样，还是不应该？
艾斯回抱住母亲，只能说：
“没关系的，妈妈。我不会有事。”
露玖吸了吸鼻子，重回坚强的模样，就像以往那般笑着。
罗杰注视着他们。
十分罕见的，他沉默了一整天。
……
明明记忆中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模样，再一转眼，艾斯已是能跑能跳了。
艾斯已经5岁了。
在这座岛上，他已经听过各式各样，有关罗杰、有关鲤跃、有关海贼们的冒险故事了。
他向往大海，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艾斯时常说，他以后也想要出海冒险。
他也不相信，那位被岛民倾慕、被众人信赖的“梦幻岛岛主”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死去。
他相信鲤跃没有离开
。当年父亲没能完成的任务，等他长大以后，他一定要代替罗杰，把她给带回来。
露玖会笑着看他，然后说：
“等你长大、成年以后，一定可以做到的。”
“我相信你，你肯定可以把她带回来。”
艾斯和母亲约好了：等他成年的那天，他会出海，会开始自己的旅程。
在那之前，他会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不让母亲担忧。
艾斯最初是找岛上的海鸥士兵训练的。
后来，大概是实在被罗杰骚扰烦了，父债子偿（？），洛克斯把气撒在艾斯身上，每天会跑来把艾斯给揍一顿。
虽然每天挨打这件事没有变过，他却也是真的得到了不小的提升。具体表现在洛克斯最初一根指头就能撂倒他，现在变得能够经受住洛克斯的普通一拳了。
艾斯这孩子不服输。
洛克斯第一次来，没有多想，只是顺手弹了小孩儿一个脑瓜崩。
小孩儿倒地了。
第二天，依旧是脑瓜崩。
艾斯在见到洛克斯的第一时间就做好了战斗准备，结果还是一秒倒地了。
艾斯仰躺在地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怎样也爬不起来。他不甘极了，用眼睛死命瞪洛克斯。
洛克斯觉得艾斯比罗杰好玩多了。他坐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居高临下地嘲讽道：
“真弱。就这，还想出海呢？”
结果，就因这句挑拨，艾斯竟然从地上爬起来了。
艾斯摇摇晃晃地向洛克斯走去。洛克斯伸出指头，没用半点力气，轻轻那么一戳，艾斯又倒地了。
洛克斯嗤笑道：“真弱。”
第三天，还是脑瓜崩。
……
这一整年，一直是脑瓜崩。
直到某一天。
洛克斯一如既往地抬起手。
他感受到了细小的、近乎于无的威压。
洛克斯似笑非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霸王色]？”
“可惜，你还太弱了。”
刚这样说完，身体已经习惯性地抬手、屈指、完成一个脑瓜崩的动作。洛克斯却又有些恍惚，感觉同样的对话似乎发生过。
站在他对面的，也是一个孩子。
对面的艾斯捂着额头，他已经不会被这一击打趴下了。
他只是很愤恨地，带着不甘，咬牙看他。
洛克斯似乎听见了艾斯抱怨：
你们怎么都喜欢弹人脑袋？把人打出脑震荡了怎么办？本来就脑子不好，变得更笨该怎么办？谁会负责，……
但艾斯并没有这么说。他只是瞪着洛克斯，眼神就像小狼崽子一样。
她说他是什么动物来着？……算了，那就随便什么肉食动物吧。他想。虽然她会用些奇怪的动物比喻，但或许看人的目光是准的。
……
…………
洛克斯止住思维，沉默地收回手，脸上的恶劣笑容也散尽了。
自这一天后，他再也没对艾斯使过脑瓜崩。
洛克斯第二天再来时，稍微认真了一点。
一直到艾斯8岁时。
三年后的今天，他才第一次得到了洛克斯勉为其难的一句“还行”。
孩子有些飘了，在岛上撒腿狂奔了一天，又跑回自家，故作沉稳地和露玖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说完，他又提及了“以后想要出海”这个愿望。
露玖笑望他。
吃罢晚饭，入夜。到了孩子该睡觉的时候，艾斯依旧兴奋得难以入睡。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实在忍不住，翻身坐起，悄悄溜出了家。
——虽然现在还不能出海，但学一下驾船应该没问题吧？
仓库里一直有小船。艾斯早就看见了，心里一直蠢蠢欲动。
——就到港湾试一下而已。
艾斯架着小船，来到海边。
他出生在这座岛，长大在这座岛。他从未离开过。
但现在的小岛，已经不是主人在时，处于开放状态的岛了。
外人再看不见它，它自身也处于漂流状态。
艾斯乘上船，稍稍偏移的那一刻，再回头，与小岛已有了一段距离。
这座岛屿、是会移动的？
艾斯慌了，焦急地拼命挥动船桨。
一艘靠摇桨前行的小木船，哪怕穷尽8岁孩子的力气，也无法追上它。
小岛消失了。
另一座岛屿村落出现在他的眼前。
……
露玖半夜发现艾斯的床空空如也，慌忙出去寻找。
找到天明，依旧没找到艾斯的踪迹。
露玖去了广播站、去问了岛民，也去过监狱。
洛克斯回答说，“他不在这座岛上了。”
……
露玖回到那个空空如也的家中时，再也经受不住，痛哭失声。
……
好在第二天，露玖收到了一个电话，是艾斯打来的。
他先道歉道：
“对不起，妈妈。是我偷偷跑出去，……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他汇报了他现在的状况，提及：“我遇到了一个海军老爷子，据说是爸爸的旧识。”
电话被抢过，另一道声音响起：
“不用担心，这个臭小子在我这里！我会替你们好好教训他一顿的！”
露玖忙问道：“请问你是……？”
“我以前是海军。”
电话那头说道：“名字叫蒙奇·D·卡普。”
露玖知道这个名字，卡普也知晓露玖的所在。他说道：
“我倒是想把孩子给你送过去。但是梦幻岛，我不知道在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去。”
卡普问艾斯：“喂，你知道你家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