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十九
樱田真希看着降谷零笑眯眯的脸，好半晌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然而，樱田真希解释的话刚一出口，就眼睁睁看着降谷零的表情一下子down了下来。
他眼角下垂，眼睛黯淡下来，睫毛也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整个人灰了好几个色调。
原本强势的底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重出江湖的落水小狗！
樱田真希看着降谷零一秒
变脸，想说的话顿时卡住了。
降谷零：“真希你不喜欢我吗？”
降谷零垂着眼睛看着樱田真希，似是想要看进她的眼睛里，周身散发着不易察觉但又不容忽视的低落。
樱田真希：！！！
樱田真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又戴上了滤镜的缘故，竟然从降谷零身上发现了某种脆弱和破碎感！
樱田真希慌了。
虽然有过前车之鉴，樱田真希知道降谷零这会儿的失落多半是装的，但是哪怕他表现出来的这十二分失落中有半分是真的，她也是受不了的。
怎么可以让零零难过！即使是她也不行！
樱田真希赶紧解释，超大声：“当然喜欢你呀！是全世界最好的零零！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看着樱田真希这副“我推让天下第一”的样子，降谷零唇角微勾。
他松开原本捏着她下巴的手，但并没有要离开她的脸的意思，缓缓上移，手掌轻抚她的脸颊。
“真是荣幸。”降谷零又把话题绕了回来，“所以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可以申请当你的男朋友吗？”
降谷零敏锐地发现樱田真希很吃他示弱这一套，于是虽然语气变得低哑蛊惑起来，但眼睛依旧无辜的下垂着，满是期待。
樱田真希：“......”
樱田真希被这样一双眼睛近距离注视着，差点直接缴械投降，什么都应了。
但是、但是！
她是个有原则的人，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做出不负责任的事。
于是樱田真希坚强地抵御住了诱惑：“不是的，我说的是出于粉丝角度的喜欢，这是不一样的。”
樱田真希又把她之前的那套说辞拉出来和降谷零讲了一遍。
说着说着，樱田真希发现降谷零的嘴角逐渐拉平，原本消失不见的压迫感再次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还有更有压力。
樱田真希无端有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说话越来越磕绊，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干脆闭上嘴不说话了。
见樱田真希不说话了，降谷零却反而催促：“怎么说到一半不说了？我在听呢。”
说着，降谷零似乎是想起了表情管理没有做到位，于是重新在脸上挂上“安室透”的招牌微笑，像是在告诉樱田真希完全不用有所顾忌，继续说下去就好。
樱田真希：“......”
要是他们两个现在不是这个危险的车咚姿势，樱田真希说不定真要信了他的邪了。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樱田真希选择保持沉默。
“是说完了吗？那轮到我了？”降谷零微微一笑，“真希，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能够理解你的顾虑，不过我并不介意。”
“不管是出于什么缘由什么身份的喜欢，都是喜欢不是吗？既然已经互相喜欢了，为什么不能给彼此一个在一起的机会呢？”
樱田真希想反驳他的歪理，但是降谷零一边说话，一边手上小动作不断，一会儿降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一会儿又用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唇角摩挲。
这让樱田真希感觉不妙，非常不妙，几乎就要停止思考，更别提有理有据地反驳他的话了。
“可是......”樱田真希好不容易找回了点头绪想要说些什么，结果降谷零把食指压在她唇上，她到嘴边的话再次戛然而止。
降谷零：“我知道，你又要说‘出于粉丝心态的喜欢和情侣之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那套说辞了。”
“但是真希，你有没有想过，人的情感是复杂多变的，喜欢这种情绪，真的有必要区分的这么清楚吗？就算分的清，你所区分出来的这两种喜欢，又当真完全无法互通、无法转换吗？”
降谷零的声音娓娓道来，樱田真希不自觉就跟着他的说法想了下去。
好像也有道理诶。
降谷零观察着樱田真希的表情，他的脸再次靠近了几分，压低的嗓音透着蛊惑的意味：“所以，我们一起来试试看？”
樱田真希彻底在这过分暧昧的氛围中晕晕乎乎被牵着鼻子走了：“试什么？”
降谷零没有说话，放在她脸上的手微微用力，将她的脸抬起来。
樱田真希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看着降谷零的脸越靠越近、越来越近......
有什么柔软的触感，落在唇角的位置，蜻蜓点水一般很快撤去，却带来了细细密密酥麻的痒意。
樱田真希迟钝地眨了一下眼睛，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他、他、亲了她！
虽然只是亲了嘴角......但是竟然亲了嘴角！
这个突如其来的、游离在危险边界位置的吻，让樱田真希瞬间脸颊通红，心脏狂跳！
她整个人都快宕机了，而身为罪魁祸首的降谷零，却是自顾自地轻笑出声。
“你的心跳跳得好快。”他带着笑意的语气透着显而易见的调侃意味。
樱田真希：“......”
樱田真希第一反应是自己的心跳声已经大到都能被降谷零听到的程度，赶紧听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声，但是什么也没听见。
降谷零看着樱田真希竖起耳朵的反应，好笑地捏了捏她的手腕：“在这里。”
樱田真希终于弄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早有预料地在摸她脉搏！
一想到自己刚才最真实的反应降谷零都一清二楚，樱田真希顿时耳朵都红了，下意识挣手：“你放开我！”
降谷零顺着她的力道松开了她的手腕。
然而不待樱田真希收回手，他又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无意识中捏紧的拳头打开，强势地插进她的手指之间，十指相扣按在了座位椅背上。
樱田真希：“......！”
好不容易稍微拉开了一点的距离再次被拉近，而且这个动作，十指相扣，他的手比她大得多，是一种完全被侵占的强势感，比刚才捏手腕摸脉搏还要刺激，刺激得她整个人都红温了。
“真希，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是车里太热了吗？”降谷零还嫌不够似的，状若好奇地凑近她的耳朵，还用另一只手捏了捏。
他的指腹顺着耳股到耳垂向下慢慢揉捏，说话间带动的温热气流擦过敏感的耳根。
明明只是几秒钟的动作，但在樱田真希的感知中，却好像全部被放慢了十倍。
她忍不住一个激灵，浑身上下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变得软绵绵起来。
“脸也好红。”降谷零手往下落，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脸，手上动作不正经，嘴上却还在装模作样，“是发烧了吗？”
那语调略显浮夸，一听就很假，并不是降谷零应该有的演技，但就是这种很假的演技，更加让人恼火。
“降谷零！”樱田真希恼羞成怒喊他全名。
降谷零却是一下子笑了起来：“真希，以后就这样叫我名字。我不是你隔着屏幕认识的什么‘安室先生’‘降谷先生’，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早就应该叫我名字。”
“我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虚拟的纸片人偶像，你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对吗？”降谷零低头贴了贴她的额头，又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
樱田真希：！！！
樱田真希又给整不会了，刚恼羞成怒冒起来的那点反抗情绪，又像是漏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当、当然。”樱田真希解释，“我没有那样想，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才一直用敬语，我知道你是真实的人。”
降谷零：“可你十分钟前还在强调你对我只是出于粉丝对角色的喜欢，而忽视了我们这几个月的接触和相处。”
降谷零撑在上首，紫灰色的眼睛静静看着她。
他这回没有再故意露出什么委屈低落的表情，但樱田真希的心脏却是莫名揪痛了一下。
“对不起。”樱田真希意识到自己的说辞有不妥当的地方，深刻检讨，“我没有忽视，只是粉丝心态还没能完全转换过来。”
降谷零重新露出了笑容：“不用抱歉，是我的问题。”
降谷零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没能超越角色魅力让你喜欢上站在你面前的真实的我，是我的问题。”
“真希可以给我弥补的机会吗？”
樱田真希：“什、什么弥补机会？”
降谷零俯身，气息逼近：“就像刚才那样，你的心跳得很快，说明你是喜欢的，对吗？”
樱田真希：！！！
都到这个地步了，樱田真希要是还不能领会降谷零的意思，那她就是白痴了。
樱田真希陷入了迟疑和纠结。
然后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眉心的位置落下一抹熟悉又陌生的柔软触感。
樱田真希惊讶地睁大眼睛，脸上的温度又往上涨了一大截。
降谷零将脸贴在她的脸侧，声音压得很低，接近气音：“怎么这么惊讶的表情，不可以吗？”
樱田真希：“......”
哪有人亲都亲了再问可不可以的！
她
有的选嘛！
樱田真希朝降谷零投以谴责的目光，下一秒却被对方遮住了眼睛。
“真希，不要这么看我。”降谷零的声音有些苦恼，樱田真希根本不知道她眼尾泛着红晕嗔过来的时候有多考验他的自制力。
“你再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樱田真希听到降谷零这样说着，然后又亲了亲在她的眼尾。
降谷零：“喜欢吗？”
樱田真希没有回答，因为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糖浆黏住了似的，张开嘴除了喘就是喘，根本说不出话，软绵绵的身体也没有力气挣扎，只能靠在椅背上任其施为。
......不过发展到现在，她其实也不想挣扎反抗了。
降谷零也不在意樱田真希的沉默，轻笑一声，继续自顾自道：“你的心跳还是跳的很快，应该是喜欢的，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这似乎是个开始，见樱田真希并没有排斥或者反抗的意思，于是细细密密的吻不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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