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羊红豆包
教室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拉开!
刺眼的光线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
胡桃努力睁大氤氲着水汽的双眸,头脑和视野模糊一片,只看到一个熟悉轮廓的剪影,好像是圣臣......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嘴唇翕动着,发出微弱而断续的气音:“圣……臣……走……”
【作者有话说】
终于要写到文案了!!!!!!!表白倒计时!!!明明正文还没写完,天天构思着写什么番外[问号]
(尖叫)(扭曲)(阴暗的爬行)(爬行)(扭动)(阴暗地蠕动)(翻滚)(激烈地爬动)(扭曲)(痉挛)(嘶吼)(蠕动)(阴森的低吼)(爬行)(分裂)(走上岸)(扭动)(痉挛)(蠕动)(扭曲的行走)(不分对象攻击)
3第36章
胡桃只觉得一片混沌燥热中,有什么微凉的东西靠近了自己。她本能地循着那点凉意贴过去,想靠得更近、更紧些,却怎么也钻不进那份舒适的清凉里,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阻隔。她焦躁地呜咽着,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
佐久早的身影如离弦之箭,瞬间冲到胡桃身边,毫不犹豫地俯身想要将她抱起。紧随其后的学校保安迅速上前,牢牢制住了仍跪在地上、神情癫狂、徒劳地试图拼合那根碎香的河本知香。
被扭住胳膊的河本,仿佛被这粗暴的动作惊醒,猛地转过头。她看到那个一向冷傲孤僻、被她奉若神明的佐久早圣臣,此刻竟毫不在意地跪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膝盖和裤腿蹭上污迹,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甚至直接按在地面,只是为了那个女生,排球社的经理。
巨大的荒诞与悲愤瞬间击穿了她,河本爆发出又哭又笑的尖利声音:“佐久早你是不是——”
‘喜欢她’三个字还未出口,便被佐久早骤然扫来的眼神硬生生冻结在喉间。
佐久早眼神冰冷、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像淬了寒冰的刀刃,瞬间割裂了她所有未尽的质问。
下一秒,她已被保安强行拖离现场,只留下刺耳的哭喊在走廊里远去。
空荡的教室骤然安静下来。佐久早低下头,看向怀里汗湿滚烫的女孩。
刚触及她时,她就无意识地往他怀里深处钻蹭。灰尘、汗液这些他平日避之不及的东西,此刻全都黏腻地沾染在两人身上。
可奇怪的是,心底竟没有半分往日的抗拒,只有一片揪紧的疼痛和担忧,满满当当地占据了他所有心神。
他可能吸入了一点迷香吧?
不然皮肤饥渴症怎么会突然汹涌发作了呢,明明距离上一次拥抱刚刚过去没多久,本该还能压抑几日的渴望。
此刻却被怀中温软的身体彻底点燃。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快意顺着脊椎窜上大脑,随之而来的是更猛烈的痒意和燥热,激得他指尖都微微发颤。他忍不住想咬住点什么来缓解这磨人的渴求,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收紧,将她更深地按向自己,仿佛想将彼此揉碎、融合。被她肌肤蹭过的地方,像被点燃了小小的火苗,隐隐发烫。
空寂的教室,封闭的空间,空气中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诡异甜香……一切都像是滋生阴暗欲念的温床。
然而,当目光触及胡桃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头和汗湿的脸蛋时,佐久早猛地咬紧牙关,用尽全部意志力将体内那头咆哮的野兽死死摁住。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得嘶哑,带着压抑的喘息:“胡桃......再等等救护车马上来了。”
“唔......我好难受......”怀里的少女像只被遗弃在烈日下的幼兽,呜咽着在他胸前无助地蹭动,试图汲取一丝凉意。
佐久早强忍着将她揉碎的冲动,微微拉开一点距离,一只手撑住她乱拱的脑袋,强迫她抬起脸:“看着我,胡桃,告诉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指腹擦过她滚烫的脸颊。
少女眼神涣散,泪水打湿了纤长浓密睫毛,一簇一簇黏连在一起,开口的声音黏黏糊糊:“不要.....”她不满地挣扎着,又要往他怀里埋。
古森说过的话在脑海里回想——
“不行!”佐久早双手撑住她虚软下滑的肩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我是谁?”
大脑早已混沌一片,全凭本能驱使。她似乎捕捉到了某个熟悉的音节,顺从地撞回他怀里,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圣...臣......你...快走.....”
“好乖啊~”佐久早的心尖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瞬间坍塌了一片。
他一把将她重新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下巴抵着她汗湿的发顶,声音低沉而蛊惑,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你喜欢我吗?”
“呜......”胡桃难耐的仰起头,借力往上蹭,濡湿的睫毛扫过他颈动脉,因不满足而发出像小兽一样的焦躁呜咽声,时刻搔刮着他的理智。
救护车还没有到,被本能冲击的冲动,让他生出一丝希翼,好想亲亲她,但是不可以趁人之危。
起码要确保,彼此的心意。
“胡桃,你喜欢我吗?”
佐久早没有放弃,箍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一分,声音更加喑哑晦暗,带着不易察觉的诱哄。
“喜欢.....呜喜欢圣臣......”她似乎被这执着的低语触动,凭着残存的意识,本能地想要回应这份让她安心的气息,涣散的瞳孔里倒映出少年模糊的脸,下意识地想要冲他撒娇。
佐久早喉结滚动,抬起左手,用指腹轻柔地拭去她额角不断沁出的汗珠,几缕被汗水浸透的刘海狼狈地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压制住汹涌的渴欲,克制地、近乎虔诚地,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印在她湿漉漉的眼角。
随即,他看了一眼时间,救护车还没赶来,没办法再等了,想到什么,他迅速从背包里翻出自己的水杯,拧开盖子,将杯沿小心地凑到少女干渴的唇边。
“乖~多喝一点,稀释一下药性会舒服很多。”
她眼睛微眯,察觉到清凉的水源靠近后,急切地抱住那个送水的大手。
渴......好渴......很需要,很需要水......
在本能的驱使下,她急切地吞咽着清凉的水液,动作有些踉跄,不少水滴从唇角溢出,沿着下巴滑落,一路蜿蜒至纤细的颈项,没入衣领。
那晶莹的水痕仿佛带着魔力。佐久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而下,落在她因燥热而泛着诱人粉色的颈侧肌肤上。他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息不受控制地靠近,几乎要贴上那抹清凉的湿痕……
然而,仅存的理智在最后一刻拉紧缰绳,他轻微地擦拭掉水痕。
被水压制的燥热又一次袭来。
偏偏这时候一股更炙热的气息淹没了自己,耳畔传来了温热濡湿的触感。
佐久早低头看着近在眼前的耳朵,因为燥热的原因,白皙的耳朵变得粉嫩,低哑暗沉又略带委屈的趴在她的耳畔:“抱着我好不好?我们去医院。”嘴唇翕动,说话间,不自觉地触碰着她的耳朵。
话音未落,他不再等待回应,手臂用力,稳稳地将她打横抱起。
身体骤然悬空,失去平衡的恐慌感让意识模糊的少女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将自己更深地埋进那个带着汗水、尘土气息,却无比安心的清冽木质香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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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回笼的那一秒,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取代了记忆中那股令人晕眩的甜腻幽香。
小松原胡桃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一片素白的天花板。
意识像沉睡在深海中的碎片,被水流包裹住,记忆变得扭曲模糊,随着她的清醒缓慢地上浮、拼凑,但是仍旧混沌。
“你醒啦?”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关切响起。
胡桃转动有些僵硬的脖颈,看到早田苗奈正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削苹果,果皮连成细细长长的一条垂下来。
“苗奈…?”她张口的声音干涩沙哑。
“奶奶回家做饭去了,待会就来。”苗奈放下水果刀和苹果,凑近了些,仔细打量她的脸色,“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现在饿不饿”
胡桃听着一连串的发问,试着动了动身体,四肢还有些绵软无力,但最让她困惑的是脑袋里那种挥之不去的混沌感。“头…有点晕,像蒙了一层雾,有些事…记不太清了。”
她蹙着眉,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记忆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散落一地,只留下模糊的片段和强烈的不安感。
苗奈立刻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别急,我叫医生来看看。”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很快进来,例行检查后,翻看着手中的记录本:“体温正常,生命体征平稳。意识模糊和部分记忆缺失是吸入那种致幻物质后的常见反应,身体需要时间代谢和修复。再观察一天,如果明天没有明显的眩晕、呕吐或者持续的记忆障碍,就可以回家静养了。”
医生确认没有问题后就离开了,病房里恢复了安静。
苗奈看着好友仍旧有些呆滞的表情:“要不要看一下春高比赛?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现在觉得头晕很正常,午睡久了还会头疼呢。”
说着不等她的回复,打开了墙上悬挂的小型液晶电视,试图让好友恢复一点精力。
“今天是春高第二天了,我们错过了昨天井闼山的首战,不过听说赢了,赢得还挺轻松。现在这场是下午的,对手不算太强。”她调到了体育频道,屏幕上正播放着激烈的排球比赛画面,解说员的声音充满激情。
胡桃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穿着黄绿拼接队服的井闼山队员们格外显眼。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搜寻着那个高大的10号背影——佐久早圣臣。一举一动依旧冷静精准,高高跃起扣杀的身影带着一种锐利的美感。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在场上奔跑、扣球。
胡桃心底那块一直高悬的巨石,才终于缓缓落地,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昨天…后来怎么样了?”胡桃轻声问,眼睛依旧盯着屏幕。
苗奈拿起遥控器,稍微调小了点音量:“保安和老师处理得很好,河本被带走了,联系了家长,后续学校肯定会严肃处理。佐久早同学他……”
苗奈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他当时直接抱着你冲出来,脸色难看得吓人,救护车迟迟没有赶到,他一路跑到校门口拦了车送你来医院,一直在医院守到很晚,后来教练打电话催他回去准备比赛,古森学长也来劝,他才走的。走之前还特意问了医生好几次你的情况。”
苗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真没想到,佐久早同学那样的人,也会有那种表情。”
胡桃的心跳漏了一拍。抱着她…守到很晚…她试图在混沌的记忆中捕捉这些画面,却只捞起一片模糊的光影和令人心悸的灼热感。脸颊莫名有些发烫,她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对了,”苗奈想起什么:“佐久早同学让我转告你,让你好好休息,别担心比赛,也别……别乱想。”
她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眼神有点飘忽。
胡桃含糊地“嗯”了一声,目光胶着在屏幕上那个10号身上。他刚刚救起一个险球,动作迅捷如豹,落地后习惯性地拍了拍手心并不存在的灰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比赛,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苗奈削好的苹果递过来,胡桃小口小口地吃着,清甜的汁液稍稍滋润了干涩的喉咙,也似乎冲淡了一点脑海里的迷雾。
病房里只剩下电视里传来的球鞋摩擦地板声、排球撞击声和解说的激昂语调。
第二天,1月7日。
今天观察期最后一天,胡桃感觉清爽了许多。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头部的昏沉感几乎消失,虽然对前天下午教室里的具体细节还是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但那种强烈的恐慌和燥热感已经褪去,只留下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淡淡的……难以言喻的心悸。
奶奶叮嘱了几句下午来接她的事情,先行回家忙午饭了。
胡桃靠在床头,正看着护士送来的出院注意事项单,病房门开着,透进来一股凉凉的风。
门外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好像是饭纲学长,但是这个时间应该还在比赛现场吧?
她转了下身体,套上拖鞋,往门口走去。
只见饭纲掌左脚打着石膏,被一个队友搀扶着,正龇牙咧嘴地单脚跳着进来,嘴里还抱怨着:“嘶……轻点轻点!倒霉透了,就一个救球落地没站稳……”
“饭纲学长?”胡桃惊讶地看着被扶上轮椅的饭纲掌。
“哟,小胡桃!”饭纲看到她也有些意外,随即苦笑,“你也在这家医院啊?真巧。”
“这是怎么回事?”胡桃下意识上前迈了一步。
“比赛的时候崴脚了......”饭纲掌语气有一瞬间的低落,随即抬起头来:“不过没关系,这本来也不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比赛,虽然佐久早那家伙说的我很不爽......”
护士不顾他俩正在说话,熟练地推着他去楼上的诊疗室做进一步检查和固定。
饭纲还在唉声叹气:“这下可好,后面的比赛悬了……希望九条律能顶住压力啊。哎哎哎——胡桃我先过去了!”
走廊里暂时只剩下胡桃,她看着饭纲被推走的背影,心里也为井闼山担忧起,饭纲学长的二传是队伍的核心轴,他的缺席影响太大了。
慢腾腾地挪回床上。
就在这时,门口今天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场景,像是梦一样,高大身影,逆着光影,站在那里。
是佐久早圣臣站在那里。他显然刚从赛场赶过来,身上还穿着井闼山的运动外套,额发被汗水濡湿了几缕,紧贴在饱满的额角,呼吸带着运动后的微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