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羊红豆包
她咽下口中绵密冰凉的甜蜜,努了努嘴,认真地反驳:“流下的汗水,付出的体力,还有每一球的拼抢,这些辛苦可是实实在在的!跟输赢没关系!”
佐久早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她理直气壮的小脸上,而是低眸看向她手中的勺子——那支刚刚才被他含过的勺子,此刻正被她自然地送进了她自己红润的唇/瓣间。他清晰地看到,一点粉?嫩的舌尖试探性地探出,轻轻一卷,便将那勺白皙的牛乳冰淇淋裹挟入口。嘴唇因冰淇淋的低温而显得格外红艳湿润。
一股莫名的燥热感悄然爬上佐久早的耳根。
他无意识地用舌尖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干燥的下/唇,牙齿微微咬住了口腔内/侧的软肉磨了磨,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轻轻唤道:“胡桃……”
“嗯?”胡桃闻声抬头,清澈的眼眸带着询问看向他。
视线骤然被一片阴影覆盖,佐久早毫无预兆地倾身过来,微烫的唇?瓣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直直覆上了她因含过冰淇淋后变得冰凉的唇。
牙关被轻柔地顶开的时候,冷与热的交融,一勺尚未完全融化的冰淇淋在两人紧密交缠的唇舌间被推来推去,辗转研磨,不知道融化在谁的嘴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胡桃感觉快要窒息,佐久早才稍稍退开些许。
两人气息微乱,唇瓣都染上了诱人的水色。
胡桃做贼心虚般地飞快扫视四周——正午的街道空无一人,连聒噪的蝉都躲起来避暑了,只有便利店的风铃偶尔发出细碎的叮咚声。
佐久早低低地轻笑出声,带着一丝愉悦。他放松身体,仰头靠在椅背上,眼睛望向湛蓝的天空和慵懒飘过的白云:“安慰吻。”
“你……!”胡桃的脸颊瞬间爆红,像熟透的番茄,羞恼交加地一拳捶在他结实的胳膊上。结果这毫无杀伤力的“攻击”反而让佐久早胸腔的震动更加明显,笑声更加开怀。
圣臣……他学坏了!
明明以前亲亲都只敢在没人的家里……现在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在便利店门口就……
不过……这份“学坏”,胡桃心底深处,却是乐见其成的。
圣臣越来越坏,也代表了越来越真实......
两人就这样在廊檐下,你一勺我一勺,分享着那盒顶端早已在刚才的热吻中变得微微塌陷、湿漉漉的冰淇淋。
吃完最后一口,佐久早自然地牵起胡桃的手,掌心传来干燥的温热。
他们离开便利店,又换乘了一趟电车,最终抵达了一个相对偏远、看起来像体育馆但规模又小一些的建筑前。
胡桃疑惑地打量着四周略显空旷的环境,又看看眼前这座低调的建筑:“圣臣?这里是……?”难道他输了比赛不甘心,还要找个地方加练?
佐久早停下脚步,目光投向建筑入口处并不起眼的“MSBY”标识,淡淡开口:“这里是MSBY黑狼队的主场和训练基地。前段时间,他们给我发来了邀请。”他顿了顿,侧头看向胡桃,“我还没最终决定,所以趁这次来大阪,想实地考察一下。”
“MSBY?!”胡桃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才将眼前这个略显朴素的建筑与日本排球顶级俱乐部联系起来,“是那个MSBY黑狼队?!
不过……”她眼中的惊讶迅速被自豪取代,用力回握佐久早的手:“以圣臣的实力,收到他们的邀请完全是理所应当啊!不如说,这才配得上你!”
佐久早感受着手心传来的力量和温度,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捏了捏她比自己小很多的手:“对我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了!”胡桃学着他平时挑眉的样子,故意冷淡又嚣张地说:“圣臣在我心里就是最棒的!不过……就一家邀请?这完全不符合我的预期啊!应该全联盟都抢着要才对!”
“其实,”佐久早淡淡地补充道:“还有一家,施怀登阿德勒。而且,那一家在东京。”
“施怀登阿德勒……”胡桃在脑海中迅速检索这个同样如雷贯耳的名字,多年的观赛经验让她对各大俱乐部了如指掌:“它在东京都小平市对吧……我记得,位置好像也挺偏的……”她微微蹙眉,感觉这两家地理位置并非最优解,但是如果是在比较繁华的地方,不一定能拥有独立的训练场地。
“嗯。”佐久早点头,目光重新投向MSBY的大门,语气带着职业选手的审慎:“而且,选择俱乐部,很重要的一点是看队友的习性和风格是否相合,是否……”
“Hey!Hey!Hey!佐久早——!!!”
佐久早的话音未落,一串极具穿透力、活力四射的熟悉呼喊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基地外围的宁静。
几乎就在下一秒,一个顶着标志性猫头鹰般竖起的黑白发色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从大门内“嗖”地窜到了两人面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巨大惊喜:“佐久早!!!还有小松原同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笨蛋,当然是跟去年的你一样啊!”一道带着浓浓关西腔、懒洋洋又充满戏谑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一个染着醒目金发的青年双手插兜,慢悠悠地晃了出来,他狭长的狐狸眼饶有兴致地扫过佐久早,最后落在胡桃身上,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呦——这不是佐久早嘛,以及……井闼山的经理?抱歉,名字忘记了。”
胡桃看着眼前这两位“熟人”——前枭谷学园的王牌木兔光太郎,以及全国大赛上的老对手、稻荷崎的天才二传手宫侑,想起宫侑和自己同届,她礼貌地微微颔首:“木兔前辈,宫侑桑,你们好,我是小松原胡桃。”
她好奇的目光在两人和MSBY的标识间流转:“你们两位……都加入黑狼队了吗?”
“显而易见咯!”宫侑得意地甩了甩额前垂落的金色刘海,姿态张扬:“我今年春季刚刚加入!”
然而,他话音未落,佐久早早已一脸黑线,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他伸出手臂,一把将胡桃拽到自己身后,用身体隔开了她和那只散发着“轻浮”气息的狐狸,一脸怨念地看着冲到跟前的两个:“……我觉得需要慎重考虑黑狼的邀请了。”
“哈?!!”宫侑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金发几乎要炸起来,他指着佐久早,声音拔高:“喂!你什么意思啊?!你是在嫌弃我们黑狼吗?!还是在嫌弃我?!!”
“Hey——!圣臣!臣臣!”木兔光太郎完全没抓住重点,只捕捉到“和自己一样”的关键词,那不就代表佐久早也要加入黑狼吗?!
他立刻兴奋地凑上前,双眼放光,热情地开始推销:“来加入我们吧!加入黑狼!!高中毕业后已经一年没和你打过比赛了!!!这次我一定能打穿你!!”他挥舞着拳头,充满了迷之自信。
佐久早的额角爆出一根青筋,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准用那种恶心的称呼叫我,我会杀了你的。”
“你是笨蛋吗?”宫侑立刻调转枪口吐槽木兔:“都成队友了你还怎么在比赛里打穿他?!”
木兔瞬间卡壳,困扰地挠了挠他那标志性的头发:“诶?对哦……但是……又想和臣臣当队友……啊——好难选择啊!!!”他陷入了逻辑怪圈,抱着头开始纠结。
……
胡桃安静地跟在佐久早身侧,随着这吵吵闹闹的两人往训练基地内部走去。
看着眼前这幕瞬间开启的堪比漫才组合的闹剧,再看看身边那位虽然全程眉头紧锁、脸上写满“好烦好吵好想杀人”却并没有真的甩手离开,反而时不时毒舌地插一句,脚下还乖乖跟着往里走的佐久早圣臣,胡桃终于没忍住,低下头,偷偷抿嘴笑了起来,肩膀微微耸动。
圣臣这个嘴硬心软的家伙啊。
看着他和木兔、宫侑之间这种奇特的、充满活力的互动,胡桃心里那点小小的疑虑反而消散了。
或许,这样一群个性鲜明、吵吵闹闹却又同样热爱排球的“问题儿童”队友,才正是能包容他的地方吧?
【作者有话说】
黑狼在大阪大莲东,我查了一下还挺偏的,ad在东京小平市好像会好一点,就当我私设吧。按照入队顺序,第一个宫侑第二个木兔第三个sks第四个日向。但是木兔上了大学还比sks宫侑高一届,宫侑是高中毕业直接打职业了,所以时间线上私设宫侑三月毕业直接签了黑狼,然后木兔上了大学签的黑狼,sks是大一夏天打完黑鹫旗(黑鹫旗在大阪举行)顺便考察了一下黑狼再考虑签约的。
我今天退烧啦!!虽然眼睛还没好!!立马赶出来一章,给大人们奉上[可怜]还是随机掉落10个小红包,感谢支持
6第66章
“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
小松原胡桃坐在飞驰的新干线车厢里,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这句不知何时读到的句子,突然在脑海里记起。
她的目光被斜前方一群青春洋溢的高中生吸引。他们穿着相同的校服,大概是结伴出游,正凑在一起看一部手机,一会低头窃窃私语,一会爆发出小声的惊喜的欢呼和笑声,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无忧无虑。
在这群热闹的高中生身影中,一个身形颀长的男生,趁着同伴们注意力被手机屏幕吸引的瞬间,悄悄将手背到身后,摸索着,轻轻握住了旁边一个短发女生的手。
女生显然吓了一跳,肩膀微不可察地一颤,飞快地转过头,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带着嗔怪瞪了男生一眼。但是,在胡桃这个旁观者的视角里,那眼神比起生气责备,更像是含羞带怯的撒娇。男生似乎也被她这反应“萌”到了,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将那只手握得更紧,指节微微用力,甚至能看到他耳根也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两人就这样,在喧闹同伴的“掩护”下,偷偷完成了十指相扣的“背叛”。
过了一会,另一个长发女生转头和短发女生说话,惊得她立马松开牵住的手,一旁的男生不自觉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这幅画面突然让胡桃想起高中的记忆。
那时候自己刚和佐久早圣臣在医院表白在一起的时候。就被饭纲掌前辈当场抓住,紧接着就被这位“大喇叭”队长广而告之了整个排球部。那群男子高中生们,除了高年级的和一向大大咧咧的九条律,其他人没胆子单独去揶揄一向冷漠对他们不假辞色的佐久早,但只要看到胡桃和他凑在一起,就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瞬间化身起哄专家,嘻嘻哈哈的玩笑声此起彼伏。连最亲近的古森元也,也在某次放学回家的路上,摸着后脑勺,带着几分促狭和几分认真地问:“喂喂,我是不是有点碍眼了?要不……放学后我自己走?给你们腾地方?”
青春期的少女心,敏感得像含羞草的叶子。
那时的胡桃,只觉得这份被放在聚光灯下的恋情,甜蜜中掺杂着巨大的羞赧和无所适从。那份被众人目光包裹的亲密,让她感到一丝退怯。犹豫挣扎了许久,她终于在一次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红着脸,犹豫地对佐久早说:“那个……圣臣,在大家面前……还是稍微注意一点吧?太亲密的样子,感觉好难为情……而且,我们也不能总把古森一个人丢下……”她努力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声音越说越小。
如今回想起来,胡桃已经记不清当时佐久早脸上确切的表情了,有失落吗?还是难过?只模糊地记得他似乎沉默了一下又点点头,眼神深邃又黑暗,让她有一瞬间的退缩甚至是害怕与后悔,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佐久早答应了以后,她也没胆子再反悔。
自那之后,在排球部众人面前,佐久早果然开始“注意”了。他会刻意保持一点距离,不再那么自然地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或水杯,交谈也仅限于最必要的范围,仿佛两人之间真的隔开像是最普通的同学。
看着他在社团活动恢复了那副疏离克制的样子,对待自己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的时候,胡桃心里非但没有预想中的轻松,反而像被塞进了一团浸水的棉花,又沉又闷,说不出的难受。连粗线条的九条都察觉到不对劲,偷偷跑来问她是不是和佐久早吵架了,更别提黑川和古森等人。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自己亲手推开的,或许还伤害了佐久早。她默默谴责自己的“矫情”和“反复无常”。比起被其他人打趣带来的羞赧,和佐久早圣臣刻意保持距离感更让她难以忍受。
最终,还是她先败下阵来,主动蹭到他身边,假装不经意地触碰他的手肘,在大家起哄时也不再慌乱躲闪,而是红着脸、却坚定地站在他身旁。
而佐久早,对此没有任何表示,既没有表示疑惑也没有诉说之前的行为他是什么想法感受,就好像之前那段刻意的“避嫌”从未发生过,自然而然地重新接纳了她的靠近,甚至……比之前更加张扬,更加旁若无人地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刘海顺势捏捏她的脸,会在训练结束后直直走向她拉过她的手或者亲昵的挨着她坐下休息。
现在,坐在新干线上,看着那对青涩反应的少年情侣,胡桃努力回想当时的记忆,甚至开始怀疑,当初那短暂的“保持距离”计划,会不会也是某个“坏心眼鼬”在洞察了她的别扭心理后,故意为之的“以退为进”?毕竟,他那时的的举动与其说是注意一下不要太亲密的配合,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带着点赌气意味或者说故意心理的“避之不及”,比普通同学还要疏远,逼得她不得不主动靠近。
“……前方即将到达东京站……”
车厢内清晰的播报声响起。
一直靠在胡桃肩头的闭目养神佐久早圣臣,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那双深邃的黑眸里还残留着长途飞行和时差带来的淡淡迷茫,眼角甚至因为片刻的闭目而溢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湿润水光。
斜前方那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偷偷牵上手的小情侣也被播报声惊动,飞快地松开手,各自挺直腰板,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同伴说笑起来。
佐久早刚跟随MSBY黑狼队结束了国外的一场比赛,刚下,就被昨天在大阪同人展上受邀参会的胡桃直接“截胡”,两人一同踏上了返程的新干线。
是的,当初经过实地考察几家递来橄榄枝的俱乐部,佐久早最终选择了MSBY黑狼队。如今的他,除了要完成早稻田大学的学业,还需兼顾职业俱乐部的密集训练和国内外赛事。
胡桃收回欣赏青春少年小情侣的目光,转过头,视线落在身边这位刚被她内心判定为“坏鼬”的男人身上,忍不住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
佐久早闻声,立刻侧过头看向她,带着薄茧的大手极其自然地覆上她放在膝头的手,包裹住,指尖在她细腻的手腕内侧轻轻摩挲了两下,带着安抚的意味。
他低垂着眼帘,声音因刚睡醒而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抱歉,最近比赛太忙了,是不是……有点忽略你了?”他微微掀起眼皮,见她似乎还是有点小情绪,又低声补充道:“今天是跨年夜,待会儿下车,我们先一起去超市买菜?想吃什么,今晚都给你做。”
胡桃努了努嘴,故意把脸扭向车窗,语气有点别扭:“我才不要呢。某人累得在车上都能睡着,回去好好休息才是正经事。”
“刚好需要倒时差,做点事情反而清醒。”佐久早站起身,比周围人明显高大的身影在车厢里投下一片阴影,他顺势伸手,稳稳地将胡桃也拉了起来,动作流畅而自然,微微低头,专注地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认真。
胡桃借着他的力道站好,抬头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和那张蛊惑人心的池面脸,心头那点小小的“秋后算账”瞬间就消散了,可恶,男人长得太过帅气了,果然是一种挑战,她轻轻点了点头:“嗯。”
佐久早看着她点头,心头那份“最近确实疏忽了女友”的愧疚感更重了,暗暗决定今晚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两人回到位于东京的公寓时,天色还早。
佐久早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是径直走进浴室,无法容忍自己带着一身长途跋涉沾染的“污浊空气”在家里活动,尤其是靠近胡桃。直到彻底冲洗干净,换上舒适的家居服,他才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和熟悉的沐浴露味道回到客厅。
胡桃正窝在沙发里,手里拿着本子写写画画。佐久早走过去,不由分说地从背后将她整个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像只大型犬科动物般,用脸颊和鼻尖在她温热的颈窝里用力蹭了蹭,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
一路上顾忌着自己身上的脏污,从见面到现在还没有好好亲昵过。
“哎呀……痒……”胡桃被他蹭得脖子发痒,忍不住笑着缩了缩,却也没躲开。她抬起一只手,安抚性地环住他的脖子,微微侧身,换成了面对面的姿势,另一只手则将笔记本举到他眼前:“喏,我刚列的超市采购清单,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加的?”
佐久早顺势在她身旁坐下,长臂一伸,将她半揽在怀里,他扫了一眼清单,上面列着蔬菜、肉类、厨房待补充的调味品,甚至还有她喜欢的零食,条理清晰:“嗯,很全面,真棒!”他低声夸了一句,手指抚上她的耳垂捏了捏,另一只手拿过她手中的笔:“我再加几样炖汤的食材……另外,浴室的洗发水快见底了,得补充一瓶……”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清单末尾添上几行字。
胡桃也凑过脑袋,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看着他写字,语气带着点懊恼开口:“对了!再买个新的水杯吧……我的那只,前几天晚上起床喝水,迷迷糊糊地没拿稳,摔碎了……”她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所以这几天早上,我都是……用的你的水杯。”
佐久早写字的手一顿,立刻转过头,眉头微蹙,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碎片呢?有没有伤到手?”
“没有啦!我穿着拖鞋呢!”胡桃赶紧摆手,随即想起什么,跳下沙发,“噔噔噔”跑进卧室,片刻后捧着一个纸盒和一个孤零零的水杯走了出来,放在茶几上。
自从佐久早签约MSBY后,为了方便他频繁往返大阪,两人换了新住处,也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同一间卧室。胡桃有晨起必须喝一杯温水的习惯,连带着佐久早也被培养出了这个习惯。再加上胡桃早晨总是爱赖床,佐久早特意将两人的情侣水杯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方便她伸手就能喝到。
纸盒里,是那只不幸“殉职”的水杯的白色陶瓷碎片,大的有半个掌心大,小的碎成了渣。而旁边,是它形单影只的“伴侣”一只同样款式、只是颜色不同的水杯。
佐久早看着那堆碎片,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带着不赞同:“怎么还留着?万一不小心划伤怎么办?该早点处理掉。”他
“那怎么行!”胡桃立刻反驳,指着那只完好的杯子和盒子里的碎:,“它们俩本来就是天生一对啊!如果把另一个,哪怕是碎片都扔掉,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只,不是很可怜吗?”她振振有词:“我要把它们‘合葬’!然后,给我们自己再换一对新的!这样才算有始有终!”
佐久早默然了一瞬,看着女友认真又有点“歪理”的神情,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声评价:“该说你这是感性过头呢,还是理性得有点诡异?或者说……更像是个有点疯疯癫癫气质的艺术家?”
“什么疯疯癫癫!”胡桃立刻炸毛,皱了皱鼻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小幅度地挥舞了一下拳头表示抗议:“我本来就是艺术家好吗?佐久早圣臣先生!你知道现在在下的一幅商稿价值几何吗?!”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佐久早胸腔震动,低低地笑出声,伸手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嗯……失敬失敬,我们小松原大画家。”
他拿起那个装着碎片的盒子,语气宠溺:“那么,大画家,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去‘埋葬’这段破碎的‘爱情’,然后迎接新成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