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第104章

作者:一口香 标签: BG同人

讷尔特宜嘿嘿笑道:“我跟这班里的小旦静官儿是好兄弟,这不回京了,我还没去看过他呢,正想着要送他什么礼物合适,看到你我就想起来了。将你那养肤的胭脂送我几盒子,我拿去送他,看好与不好?”

德亨简直了,讷尔特宜这话一点问题都没有,但问题是,德亨并不是真的三五事不懂的小孩子,在他眼中,讷尔特宜去会相好的心思昭然若揭,就差将心意贴在脑门上了。

德亨郁闷道:“你去东四大街的‘花想容’胭脂铺子买去好了,我这里没有。”

讷尔特宜也郁闷:“我去了,掌柜说是没有了,不卖给我。”

德亨:“你报佐领的名字了吗?”

讷尔特宜笑嘻嘻道:“我大哥的名字有什么好报的,我去报你的名儿准好使。行了,就送到这里吧,止步,止步。”

德亨拒绝的话都还没说出口,讷尔特宜就出大门走了。

在门房里候着和德亨一起送讷尔特宜离开的孙来旺不由咂舌自语道:“讷将军居然能入了静官儿的门,可真是让人没想到。”

德亨听到了,奇怪问道:“那个静官儿很难交好吗?”

孙来旺可不敢和小主子说这些,就道:“那静官儿是下九流,偏长了一副清高的心肠,等闲人看不上眼的,也就是亮了一副好嗓子,京中的爷们也就都让着宠着了,哪有什么难交好好交好的。”

德亨也对那个静官儿不感兴趣,当做趣事听了一耳朵,就算了。

进入五月,一年一度的宗人府考核开始了。

宗人府考核是宗室子弟能否授爵的重要参照。

宗人府的考核分为文和射两个大部分。

文很简单,就是考你能不能顺当的说满语,能不能熟练的书写满文,若是能和汉文互译,那就是优等了。

射更简单,就是骑马、射箭、骑着马射箭三项。

只有文和射考核皆优者,才能依照爵位等级和承袭制度授爵,若是考核不合格,那就只能继续做闲散宗室了。

更过分的是,宗人府有时还对已经承爵的宗室子弟进行考核,若是考核不合格,削爵是轻的,重者,很可能会被夺爵。

当然,康熙帝是个心软的宗室大家长,他不会夺你的爵,但一定会降你的爵。

当然,后者是抽考,并不是年年如此的,但今年,康熙帝下旨了,要抽考一些已经承爵的宗室,不合格者,就要紧一紧皮子了。

文考就在宗人府举行,一天就出成绩了。

剩下的就是射考。

射考这一天,德亨也去了,因为他的阿玛叶勤已经过了文考,得继续去参加射考。

叶勤的爵位是“因功”赏的,但这个“功”,却不是武功,所以,为了不闹笑话主要是他丢不起这个人提前一个月的时候,他就每天在西院小校场里练起来了。

射考这一天,众位参考的宗室子齐聚国子监这边的大校场,等着参加骑射考核。

宗室每年射考地点都不固定,定在哪里,取决于当年考官的喜好以及能举行射考的校场情况。

今年宗室射考定在国子监,就是胤祹选的。

胤祹为什么会选国子监?

因为国子监这边有一片槐树林,如今正是槐花开至最盛之时,从半个多月起,去国子监赏槐花就已经是京中文人墨客的一大盛事了。

胤祹如今还住在宫中阿哥所,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胤祹就公私两用一回,在主持宗室射考同时,去赏一赏槐花。

按说宗室小考,像是德亨这样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子是不用参加的,但德亨想陪着叶勤去参加,其实他是想去国子监游玩,就闹着一定要去。

去就去吧,反正成信是副考官,可以帮着看孩子。

德亨立即给小伙伴写信,说了他要在射考那天去国子监游玩的事儿。

德隆和弘晖都表示也要去,德隆是和叔叔实格一起去,实格今年二十岁了,正是必须要参加宗室小考的年纪。

弘晖现在出门可自由多了,四贝勒胤禛出公差还没有回来,府中无成年男子,他这个嫡长子就要顶门立户了。

国子监和四贝勒府就隔了一条大街,他去近的很。

五月初三这一天,国子监大校场被征用,搭起了行军帐篷,摆起了点将台,众位黄带子红带子们齐聚,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德亨、弘晖、德隆三个小的带着仆从在人群中窜来窜去,快活的就跟三匹小马驹一般,开心的不得了。

只是一个射考就这样跟游猎一般热闹,德亨都想象不到,每年的春狩和秋狩,得是何等波澜壮阔的景象。

想去。

可惜他还太小了,练不好骑射,他去了也是白去?

国子监的槐林果然枝繁叶茂,欣欣向荣,一串一串粉嫩槐花跟小灯笼一样挂在枝头,让人看着就想去薅一把下来。

可惜,这边最矮的槐树也有两三米高,除非爬上去,否则他们是撸不到这花了。

德隆不信这个邪,非要去爬树,弘晖也跃跃欲试,都被德亨给制止了。

这槐树看着就不好爬,没有练好爬树的本领,要是摔下来了,轻则断腿,重则…残疾。

反正德亨是不会去冒这个险的。

德亨道:“你瞧,那边有细竹子,咱们去折一根过来,用竹竿子把花儿打下来不就行了?”

好吧,反正这三个就没有一个是惜花的,看着好花就想去攀折,攀折不了,就想着法子霍霍。

德亨这主意好,侍卫们为了防止三位小爷真上树,行动一个比一个快,几乎是两三个呼吸的功夫,德亨他们就一人手里一根竹竿了。

德亨人最小,竹竿也最细最短,粗了长了侍卫怕他拿不住,就给了他一根最细也最短的。

德亨也不计较长短,就挑了一颗看着最矮的槐树,站在下面举着细竹子一跳一跳的向上扫荡。

可能是开到荼蘼了,只轻轻的一扫荡,大片槐花就窸窸窣窣的掉落了德亨一头一脸。

陡然一场花雨,欲要迷了他的眼睛,好在德亨早有预测,加之睫毛足够长,只见花瓣飘落,并未迷乱了眼睛。

德隆就不行了,冷不防被捣下来的花朵砸了一下眼睛,他就泄愤似的避着眼睛一阵胡乱瞎打,和弘晖的竹竿子撞到一起,气的弘晖跑到德亨的另一边重新找了一颗槐树打起了槐花……

“哪里来的顽童,竟敢来国子监撒野!”

一声爆喝传来,德隆和弘晖还未发觉这“顽童”说的就是他们,还在兀自打花朵打的开心,德亨却是顿了一下,四处望了一番,见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穿着青衫的学子在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方才反应过来,这个“顽童”,可能说的就是他们三个。

说话的是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老头体格子倍儿棒,瞧那腿脚有劲儿的,瞪着眼睛不住向前走,被他们带来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一个侍卫抱拳文绉绉问道:“敢问阁下何人?”

这个侍卫叫雅各布,正是德亨从玛尔珲手中得来的那个佐领中的甲兵。

雅各布从前是安郡王府的侍卫,如今成了德亨的侍卫,日子可是清闲多了。

从饶余贝勒阿巴泰到安郡王岳乐,两任家主都是爱好并重视汉学之人,安王府众子孙不论男女都读书习文,尤其以玛尔珲和蕴端为最。

巧了,不管是三月初死去的蕴端,还是现在的安郡王玛尔珲,都被康熙帝以“交往汉人”“妄自乱行”等罪名给夺爵削职。

蕴端是因为与汉人名士相互交友,一起吟诗作画被夺了郡王爵位和佐领,玛尔珲已经够低调够缩头了,但就在今年,正在给亲弟弟蕴端办丧事的时候,祸从天上降,被夺了一个佐领给了德亨,罪名也是与汉人恣意游玩,“各处俱不行走”不参加朝廷和宗室活动。

德亨一开始还怕安王府报复,结果人家玛尔珲托胤禩上门去告诉德亨,这个佐领给你了你就收着,这不算个事儿。

可见人家虽然心里郁闷,但风度绝佳,也是真的不想跟德亨这些宗室过多交往。

总的来说,安王府是有浓厚的习文氛围的,熏陶的王府侍卫说话行止都文绉绉的。

这种文绉绉在别处不显,但在文人聚集的国子监,就很招人好感了。

这个老头见雅各布并不盛气凌人,也见德亨已经喊住德隆和弘晖不要继续打槐花了,就平息下来,拱手道:“老夫是看守槐林的管事,这位大人有礼了。”

雅各布笑道:“原来是槐翁,我等这厢有礼了。”

槐树自古有“公卿大夫之树”的美称,国子监广植槐树,喻示着监生们可以考中高官之意,听说国子监内有一棵从元朝流传下来的古槐,取名“文昌槐”,每当监生们进贡院前,都要去“文昌槐”下拜一拜,求文昌星君保佑他们此科高中。

这国子监的槐树这样有讲究,打理这片槐林的管事,自也有了一个美称,就叫槐翁。

雅各布看着是个粗人,不成想竟是这样懂门道,槐翁目露赞赏,同时,又忍怒道:“不知你们是何家府上,竟纵容小儿糟蹋槐林,简直…简直……斯文扫地。”

德隆见这老头简直了半天,就简直出一个“斯文扫地”来,不由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德亨:……

你是熊孩子,我早就知道了!

眼看那个槐翁又要开始吹胡子瞪眼了,德亨忙捂住德隆的嘴巴,让他不要再笑了。

雅各布跟槐翁解释道:“后面是王府、贝勒府、国公府的小爷,是随十二阿哥来游玩的,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递给槐翁,道:“这是赔偿,还请您务必收下,也替三位小主子在这槐林各种一颗槐树,请文昌星君赐下文气,将来为皇上当差,也能下笔如有神助。”

雅各布说话可真好听啊。

要是只说是赔偿,槐翁是一定不会收这荷包的,但雅各布是请槐翁替德亨三个一人给种一棵小槐树,这是请托,那这荷包就不得不收了。

这其实是一个台阶。

国子监是文人之地,讲银子多铜臭啊,若是讲请托,就是雅事一件了。

打理槐林固然风雅,但饿着肚子顶着风雨扫树叶捉虫子巡逻防范肖小的时候,可就一点都不风雅了。

这份风雅,可是要用银子来供养的,人活着不得吃喝拉撒睡啊?

国子监给出的打理槐林的银钱实在紧张,有这份“风雅”,槐翁没道理拒绝。

槐翁对着德隆重重“哼”了一声,接了这个荷包,硬邦邦道:“槐花妙用多多,你们别糟蹋了,待老夫来收取。”

雅各布拱手相送,笑道:“您费心,咱们一定注意。”

目送槐翁背着手离开,同行的侍卫小声逼逼:“怪老头,你跟他客气什么,就这么几棵槐树而已,咱们糟蹋就糟蹋了,他还能怎么着,个老%&……”

那老头看他们的眼神好像他们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臭东西一样,让人十分恼火。

这些侍卫不是出身王府就是出身贝勒府,在外头也都是人人捧着的爷,如何见的那种鄙夷的眼神。

雅各布忙制止了同僚口出粗俗之语,只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些侍卫还是吐了许多不甚文雅的话才作罢。

同时,看着国子监也不顺眼起来,尤其是对着那些离的不远不近的汉人学子们,眼神越发冰冷狠厉。

他们个个都将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德亨毫不怀疑,他们会在意那些学子的性命。现在只差一个导火索,一个弄不好,这些侍卫就会和这些国子监的学子们起冲突。

德亨看时辰差不多了,又听到远处校场里欢呼声一阵接一阵的,就提议道:“咱们去校场看热闹去吧,我怕再待下去,说不定会挨揍。”

示意弘晖和德隆两个去看四周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学子们,以及越发紧张的侍卫们。

弘晖也道:“我玩够了,现在走也行。”

他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安,那些学子似乎对他们的“敌意”有些大了。

德隆却已经开始撸袖子了,对着那些学子们跳脚:“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们挖出来!”

可惜他说的是满语,估计那些学子当中听得懂的人不多,所以仍旧无知无觉的对着跳脚的德隆评头论足,甚至还引起了小范围的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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