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佐领到摄政王 第144章

作者:一口香 标签: BG同人

德亨接口道:“更有助于大师修行呢。”

独超禅师拿手指头点点他,摇头道:“滑头的小子,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专会坏人修行的。”

德亨哼哼:“所以您从来不敢与我辩佛法。”

独超大师十分想破戒骂他一句:你懂个的佛法。

但是,阿弥陀佛,老衲早已戒嗔戒痴,佛祖勿怪,勿怪。

弘晖莞尔,捧着香茶听着德亨和独超大师间的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

每次听到德亨和独超禅师说话弘晖都觉着十分可乐,似乎佛陀模样的独超禅师都带上了烟火气了呢。

独超禅师到底给德亨上了普洱茶叶和泡茶工具。

这一整套的茶叶和泡茶瓷器、茶盘、茶壶,还是德亨送的呢,看使用的痕迹,独超老和尚日常也挺喜欢喝的嘛。

普洱茶是功夫茶,需要一定的冲泡技巧才能泡出香气纯正的茶汤来。

德亨就着一旁的烧水小炉子,一派行云流水的冲茶、温茶下来,用公道杯给众人斟了一杯茶。

德亨先将第一杯茶捧给独超禅师,独超禅师接过,闻了一鼻,赞道:“好茶。”

第二杯,德亨捧给了马奇。

马奇躬身接过,亦是先闻后品,赞道:“沁人心脾,滋味甘醇,的确好茶。”

第三杯,德亨捧给了弘晖。

弘晖同样闻、品,一本正经赞道:“越发功夫深了。”

德亨笑了一下,手还未落到第四杯之上,跪坐在马奇身侧的富察富兴和明礼忙道:“不敢。”将自己的那杯捧起,亦是品味一番,也说了赞语。

德亨捧着自己的盖碗饮了一大口,道:“我喝这茶,先是觉着解渴,再是觉着解腻,最后觉着好香,甚好,甚好。”

独超禅师大叹道:“当真牛嚼牡丹,好茶都被你糟蹋了。”

德亨洋洋得意:“此为真性情尔,按佛家之语,是为赤子之心。”

独超禅师无语凝噎。

弘晖哈哈大笑,对独超禅师道:“他是和禅师您逗趣呢,您可别被他给诓进去了。”

独超禅师咳声叹气对马奇道:“说是顽童吧,偏又灵慧逼人,说是狂徒吧,偏又有礼有节,打不得,骂不得,教不得,爱不得,拿不得,放不得……老衲此生,独见此一子尔。”

马奇笑道:“如此,才得见贪嗔痴念,游走红尘呐。”

“贪嗔痴念最是伤神伤心,游走红尘虽见大千世界,然不入佛门,终究不得大自在。”独超禅师如是道。

马奇再语:“能见大千世界已是幸事,再得大自在,岂非太过贪心?非有大慧根者,非得大自在……”

德亨烤着火炉,闻着茶香佛香,捧着热烫茶碗,依挨着身边的弘晖,听着两老者辩论佛法,眼皮子开始打起架来,撕都撕扯不开了。

德亨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他还倚靠在弘晖的身上,弘晖正捧着一本书在看,火炉仍旧烧的火旺,茶香仍旧浓厚,眼前却是不见独超禅师和富察家几人了。

德亨揉了揉眼睛,含糊问道:“我怎么睡着了?人呢?我睡了多久?”

弘晖放下书本,叹道:“你这听禅就睡的毛病恐怕是改不了了,也就睡了小半个时辰吧,富察家的人和独超禅师做功课去了。”

德亨伸了个懒腰,嘴里嘟囔道:“真是想不到,武英殿大学士竟然是会说佛法的居士。”

弘晖道:“会说佛是真,居士倒是未必。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德亨慢腾腾爬起来,道:“我还想吃了素斋再走呢,想来是吃不上了。”

弘晖:“你要真想吃,去饭堂捡点残羹冷炙倒也还能。”

德亨:“算了,还是去带一块豆腐,回家自己烹了吃吧。”

弘晖摇头,对德亨走到哪里都能带回家点吃的行为很是不能理解,他都不会害羞的吗?

走到哪吃到哪,多么正常的事情,德亨怎么会害羞呢?

德亨找到了正在和月兰对弈的卓克陀达,一起去和独超禅师告别。

独超禅师将一串平安符给了德亨,这是方才德亨在大雄宝殿里为家人求的。

带着这一串平安符,德亨三人离开了柏林寺,回到了贝勒府,在贝勒府用过晚膳后,德亨才一人回到国公府。

国公府里,大舅福顺和表姐哈宜呼也在。

德亨懊恼道:“怎么不派人跟我说一声舅舅和表姐来了,我好回府和舅舅一起用晚膳。”

福顺笑道:“又不是外人,很不必这样客套。”

今日大年初二,纳喇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自是不方便回娘家,是以今日一早,纳喇氏就派了哈拉嬷嬷带着仆妇和礼物去抚顺家走娘家了。

谁知道,福顺竟是不放心妹妹,带着哈宜呼就来了。

福顺笑叹道:“你们住在城北,走动到底不比以前方便了。”

以前住在牛角湾胡同的时候,福顺抬脚就能到妹妹家,几乎日日都要去看一看大外甥的。

现在,妹妹一家搬到了城北的国公府住,虽然住的房子气派了,但到底是远了,想来一趟,得看时辰。

德亨就道:“府里房子多的很,我给舅舅单独留一个院子,舅舅什么时候想来就来,要是走不了,就住下来,住多久都可以。”

福顺大笑道:“好外甥,哪有舅父天天住外甥家的?岂不是笑掉外人的大牙了。”

纳喇氏也笑道:“都说是外人了,外人的话哥哥很不必理会,咱们日子过的顺畅就行了。”

福顺摩挲着下巴,笑道:“虽是如此,到底为兄还要些脸面的。”

又道:“这两年,托大外甥的福,我手头也很是攒了一些银子,想谋个外放的官去做。”

纳喇氏一惊,问道:“哥哥在京做着官不好吗?做什么要谋外放?”

若是外放,她可是得好几年见不到兄长了。

福顺安抚道:“只是有这么个想法,我如今正当年,外放几年再回京,还能谋个升迁,京缺难得,要等合适我的缺,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我也是为哈宜呼想,当年咱们阿玛若是能有我现在的差事,你也不至于……”

“我也做不得国公夫人了。”纳喇氏白眼哥哥道。

福顺哈哈大笑,道:“是,是,我妹子是有大运道的有福之人,不管嫁给谁,都是做国公夫人的命。”

说的纳喇氏失笑起来。

德亨在旁给福顺斟茶,道:“表姐的事儿舅舅不用担心,我会请人帮着张罗的。舅舅可有想好要外放到哪里吗?”

福顺笑道:“瞧你说的,好像我想外放到哪里就能放去哪里一般,自然是打听哪里出缺,有适合我的,就去哪里了……”

说到后来,福顺后知后觉的看着大外甥,见大外甥笑吟吟的看着他,就咽了口唾沫,抹了把脸,凑近了,问大外甥道:“大外甥,你想老舅外放去哪里?”

德亨:“广州、福建、黑龙江、盛京,都可。”

福顺沉吟道:“最南和最北啊。黑龙江和盛京我能理解,我去了,可以替你看着你的庄子,广州和福建,可有什么说头吗?”

纳喇氏起身,将丫鬟仆妇们都支使开,自己则是带着已经听住的哈宜呼去了小厅吃茶做针线,顺便给甥舅两个看门。

见哈宜呼一步三回头的,耳朵还留在暖阁里面,就道:“你听听也罢了,就当是长见识了,只不要多思多想,迷了性情。”

哈宜呼:“……是。”

纳喇氏拉着她的手,笑问道:“来,你与我说说,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夫君?”

哈宜呼羞红了脸,扭头不说话。

纳喇氏笑道:“现在可不是害羞的时候,我得知道你想要什么样儿的,才好早早给你寻摸着……”

暖阁内,德亨继续跟福顺说道:“广州有个粤海港,那里也是内务府管辖,西洋大船运来的洋货和运走的瓷器丝绸茶叶都要经粤海港,衍潢有意要出口羊毛布,反冲击西洋市场,从洋人那里赚更多的银子回大清,粤海港那里必须得有咱们自己的人,如果舅舅有意,倒是可以先去。”

福顺心动,道:“走内务府?也是个路子。”

德亨笑道:“不,走八旗驻军的路子,按照京官外放升三级的规矩,守备、游击、参将也不无不可。”

福顺眼睛一亮,道:“掌营务粮饷,掌防汛军政都是我干惯了的,虽说是地方不同于京城,但规制在那里,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德亨笑道:“我也是想着,若是到了地方,舅舅也能尽快上手,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被人糊弄。”

福顺搓手笑道:“大外甥,老舅先不问你能不能弄到这个差事,你给老舅一句实话,想要老舅帮你做什么?”

德亨:“……我就不能纯粹为舅舅着想吗?”

福顺嘿嘿笑道:“那我就去黑龙江啦?我可是听说了,你黑龙江庄子上的庄头心野了,今年没少坑害你。等老舅去了,保准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德亨失笑,也不再卖关子,道:“我的确更想让舅舅去广州,一来可以驻守粤海关,做我在京的耳目,另外,我还想请舅舅帮我留意当地出产。”

“我听说,广东、云南以及更南边的暹罗国生长有一种十分高大的树木,割开树皮会流出胶液,这些胶液凝固在一起后,可以制成弹性很大的球,舅舅若是寻到了,可以收集一些这种胶液送来给我。”

福顺:“……只是想要一个弹性很大的球玩?”

德亨眨巴着大眼睛,问道:“舅舅就不好奇吗?从树皮里面流出来的汁水,凝固后居然成为弹力很大的球,它是怎么从水凝固成固体的?凝固成固体后,还能透水吗?若是将液体刷在木板上,等干了再揭下来,是得到纸一样的东西,还是皮一样的东西……”

橡胶只是缺乏一个出现在人面前的契机而已,有了橡胶,雨衣、雨布、胶底鞋、活塞、运输带、轮胎……还会远吗?

没有密封装置,采集好的橡胶液是不能千里迢迢运输到北京的,但他只要一个契机,只要能让康熙帝看到橡胶的好处,自会派人去专门负责橡胶的生产和利用的。

“停停停,我…我听的脑仁疼。”福顺不由扶额抱怨道,其实他有时候很疑惑,大外甥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跟正常人的不一样呢?

福顺:“我明白了,我会去替你找这个会流……流……”

“胶。”德亨提醒道。

“哦,是胶,我会替你寻这个会流胶的树的,听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咱们北面这边叫胶,广州那边也叫胶吗?”

德亨一脸无辜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

福顺:……

“好吧,我会慢慢打听的。”

“有劳舅舅了。除了这个胶,舅舅还需替我留意当地洋人的动向,船只上装载的大炮形式……”

德亨跟福顺很多,他越说,福顺脸色越凝重,最后,福顺跟德亨郑重建议道:“德亨,我觉着,你需要的是一个总督或者将军,你老舅我本领有限,怕辜负了你的嘱托。”

老天爷,还洋人动向、海盗动向、当地渔民现状、火炮营现状、洋船火炮现状……

他还要海图,还要洋人的书籍……

这是他一个小拨什库能做到的吗?

许是氛围太好,德亨一时间没收住口,将一直在脑子里琢磨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他倒是说的畅快了,福顺脑子却是要炸了。

德亨笑道:“算了,舅舅就当是听我胡扯吧,若是舅舅真外放去了广州,再想着替我寻摸就是了,这事儿不急。舅舅可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外放了?”

福顺笑道:“原本只是有这么个打算,说实话,在听你说这些之前,我是不知道外放能做什么的,但听你刚才说了这么一通之后,我倒是有了干劲儿了。外甥,你要是真能将老舅我放去广州,我就去。”

福顺已是不惑之年,他这个年纪,正是建功立业的黄金时间,就像他说的,再在京荒废几年,年长力衰之时,有些差事,他就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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